［火影］刺藤GL 第4章 保重

尚谷在木叶靠西的地方，离繁华的地区有些远，人口也比较少。玄叶和鸣人在来的时候就没遇见什么人。

穿过萧瑟的街道，树木渐渐浓密起来。四周很静，几乎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离慰灵碑越近，玄叶的脚步就越慢；等来到慰灵碑附近时，玄叶便彻底停了下来，低头沉默着。

头上有昏黄路灯，将她单薄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

此刻，周围连脚步声也没了。风过林木，沙沙作响。

一旁的鸣人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缄口。

过了一会，玄叶终于踏出了沉重而轻飘的步伐，走向慰灵碑。

抚上黑色的石碑，手指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玄叶很准确地就找到了那两个人的名字。

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爸爸，妈妈……”悲伤的语调从唇齿间挤出，玄叶再也支撑不住。她跪倒在地，将额头抵在石碑上，指节捏得发白。

那两个无比疼爱她的人，在一个节日的夜晚，双双离开，独留她一人在世间挣扎。

泪水从眼中滴落，平日里坚强的少女此时卸下了一切防御，任由自己的情绪流淌。

不远处，鸣人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听着玄叶的哭声，心里也涌起悲伤的感觉来。和玄叶有些不同，鸣人的父母在他记事前就不在了，换言之，他从小就没有体会过父爱与母爱。

而玄叶的父母，则是在她幼年时离世的。

拥有后再失去，总是要比从未拥有更令人难过。

鸣人抬头望向夜空，只见边角处有电光闪烁，却听不见雷声，看来雷云离这里还远。

过了一阵，闪烁的电光似乎越来越靠近这边了。

“玄叶……”当隐隐约约的雷声响起时，鸣人来到玄叶身旁，“……好像快要下雨了。”

少女跪在碑前，低低回了声：“我知道了。”

擦了擦眼泪，玄叶扶着慰灵碑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

两人沉默地走在返回的路上，影子在路灯之间不断拉长又缩短。

“滴答”

一滴雨落在鸣人的肩膀上。

“这么快就下雨了？”他伸出手，掌心又接到了几滴雨，“玄叶，我们得赶紧找避雨的地方了……这个给你……”鸣人把外套脱下递给玄叶，顺便想着该到哪里避雨。

玄叶刚想拒绝，前面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我说你们两个，竟然敢偷偷跑出来，真是太不听话了吧……”

伊鲁卡凭借自己中忍的实力，终于将两人的位置找到了。

“说起来，这里是尚谷区啊……”他追的时候太急，一心只想找到这两个孩子，都没注意到这里是哪。

不过看着泪痕未干的玄叶，怎么猜都猜得出她是去慰灵碑了。于是，伊鲁卡把准备好的批评话语尽数咽了回去。

玄叶拉住鸣人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老师，是我偷偷跑出来的，不关鸣人的事……我，我想我的父母了……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听着女孩有些沙哑的嗓音，伊鲁卡叹了口气，走到两人面前：“算了，快下大雨了，我们先回去，”说着，拿出两把雨伞来，“拿着吧。”

……

三人是悄悄回到病院的，为了不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带来困扰——毕竟玄叶是偷跑出来的。

“下次不要做这么鲁莽的事了，知道吗？”伊鲁卡对着已经换回病号服，乖乖躺在病床上的玄叶说道。

玄叶连忙认错：“是，我知道了……”

“还有你啊鸣人，你怎么不阻止她呢？要知道病患乱走动是很不好的。”

鸣人抬头：“可是，伊鲁卡老师，今天是玄叶父母的忌日诶……如果，我知道我的父母忌日，以及墓在哪里的话，无论如何我也会去看他们的……”

这番话让伊鲁卡沉默了下来。是啊，他当然也知道这种心情。

“嗯，总之，以后如果有这种事，你们可以告诉我嘛……”伊鲁卡望着两人，“毕竟我又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总好过你们偷偷跑出去，让别人吓一大跳。”老父亲一样的话语，从二十一岁的伊鲁卡嘴里说出来，竟没有一点违和感，“对了，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

说罢，伊鲁卡将早先放在桌上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时兴的点心。他特意让摊主挑了小孩子爱吃的那些。

“点心！”听到有吃的，鸣人瞬间来了精神。

放着鸣人在一旁大快朵颐，伊鲁卡在离开前，轻轻对玄叶说了一句：“毕竟除去老师这一身份，我姑且还算是你们的大哥……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够信任我……我们是一样的。”

玄叶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最终也轻轻点头。

又交代一些事之后，伊鲁卡走了。

鸣人有些饿，风卷残云般吃了不少点心，这才想起玄叶还没有吃东西：“玄叶，你不吃吗？”

玄叶没什么胃口，但想到这是伊鲁卡特地买来的，也不好辜负一番心意，因而象征性地吃了一些。

之后临睡时，雨势变大，玄叶听着雨点拍在窗户上的淅沥声，渐渐入眠。

一夜无事。

第二天醒来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味道。

鸣人起得更早，此时正望着窗外还漆黑的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玄叶起床的声音，鸣人回头：“玄叶，你醒了。”

“嗯。”洗漱过后，玄叶开始整理起床铺，鸣人也来帮忙。

“这些天多谢你的帮忙了，鸣人。”

这个总是被排挤、鲜少被正视的男孩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哪，哪里，我们是朋友……对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玄叶从他湛蓝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名为“被认同”渴望。

“对，”玄叶的语气很坚定，“我们是朋友。”

得到肯定回答的鸣人将头侧向另一边，不想让玄叶发现他眼中的泪光。

一直以来，村里的孩子几乎都把他视为怪胎，他只能用淘气和特立独行来保护自己。

但今天，他终于有朋友了……

玄叶没想到鸣人会这么激动，于是提出要去卫生间换衣服，换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出来。

这时鸣人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脸上洋溢着和平常一样“没心没肺”的笑容，却又多了一些东西。

两人离开病院，一直走到离烨川不远的地方才分别。

“再见啦，玄叶！”鸣人挥手。

“嗯，再见。”

回到家中时，冷清如旧。但玄叶发现，屋里比自己走之前还干净，不难想到是千惠婆婆来打扫过了。

心中泛起暖意。

尽管人世如此艰难，可仍有人关心自己。正是这些人的关心，让她更有理由选择活下去。

时候还早，无事可做，玄叶于是打开了忍校课本来看。为了追上大家的进度，她需要比旁人更加刻苦。

专心看书的时候，时间总时过得飞快。一晃眼，已经快中午了。

玄叶舒展了一下筋骨，打算随便吃点什么应付掉午饭，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玄叶在家吗？”一个温柔的成熟女声传来。

“在，”玄叶连忙前去开门，“美琴阿姨请进。”

开门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朴素服装的少妇，脸上盈着笑意。

来人正是当今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夫人，宇智波美琴，也就是佐助和鼬的母亲。

“美琴阿姨……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宇智波美琴身为族长夫人，平常总是有很多琐碎事务要忙，余下的时间又多用来操持家事，平常难得来这里看望玄叶。

美琴望着玄叶有些紧张的神态，说道：“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上次来又恰好碰到你不在。对了，这几天的特训怎么样？”

玄叶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还行。伊鲁卡老师教了我很多东西。”所谓特训，就是她和伊鲁卡用来隐瞒这几天住院的借口，两人提前统一了口径，以防美琴问及相关的细节。

令玄叶意外的是，美琴现在并没有过多问及特训的事，只是简单提了几句，就说到别的事上了。

玄叶因此松了口气，原有的紧张彻底消失了，谈话自然起来。她还不知道美琴已经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起来，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是，刚打算吃。”

“正好给你带来了午饭。”美琴把食盒递给玄叶，“对了，见过佐助了吗？在学校里有没有交朋友？”

“已经见过了。至于朋友的话，有两个，是日向雏田和漩涡鸣人。”玄叶如实道来。

“嗯，真好。来，先吃饭吧。”听到漩涡鸣人的名字时，美琴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当年，她与玖辛奈、纪子互为密友，情谊深厚。没想到如今只剩她一个人还活着，其余两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各自留下一个孩子孑立于世……

而她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在暗中帮一帮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是的，只能在暗中。这两个孩子生来就被卷入乱流，她如果把关心摆在明面上，那些在旁边窥伺的东西就会有所动作，反而容易招致祸端。

望着玄叶的脸，美琴忍不住想起纪子的模样。两人同样是外嫁进宇智波一族的，又年龄相仿，是朋友也是亲人，因此非常聊得来，胜似亲姐妹。

每每想起往事，总忍不住伤心。她比较少来看玄叶，也有这一层原因在。

“很好吃，谢谢美琴阿姨。”

“嗯，”美琴拿回食盒，“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都没办法来看你了，要保重，知道吗？”最近族里有些不太平，她心神不宁，因而抽身来玄叶这边看看。

玄叶很郑重地回答：“是，我知道了。”

看着这个已经十分成熟的女孩，美琴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于她的懂事，难过于她的不幸。

又聊了一阵之后，宇智波美琴到了回去的时间，玄叶起身送她。

说是送，其实只能送到门口几步，再走远些的话，恐怕就要被有心人发现，引起祸端了。

望着离去的宇智波美琴，玄叶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极致的悲伤，仿佛眼前这个像花一样的女人在下一瞬就要凋谢。

“美琴阿姨……”鬼使神差般，玄叶突然叫住了宇智波美琴。后者闻声停下，转身望她。

“请一定要——”玄叶的眼睛突然有些模糊，“好好保重啊……”

她希望她珍视的，以及珍视她的人，都能好好保重。

宇智波美琴看着玄叶，这个算得上自己半个女儿的孩子在哭泣，心里也一阵颤抖。

美琴走向玄叶，揩去女孩脸上的泪水，俯身紧紧抱住她。

她不知道玄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难过，但她明白，自己是少有的几个能安慰她的人了。

“我会的，玄叶。我会看着你们几个……我的好孩子们，长大成人，平安喜乐……”

良久，玄叶平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有些羞怯。她平常其实很少这样。

美琴摸了摸玄叶的头：“这次阿姨真的要走了，不过别难过，下次阿姨会尽量找时间来看你的，好吗？”

玄叶乖巧地点头，目送宇智波美琴从偏僻的角落离开，隐藏在周围暗处的护卫终于松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面向宇智波美琴身影消失的拐角，玄叶的内心下了一些决定。

她知道，美琴的丈夫宇智波富岳虽然是族长，可是宇智波一族的大部分实权都被长老会架空。在长老会的监视下，富岳夫妇的行为几乎处处受限，这应该也就是宇智波美琴担忧的原因。

她想要尽自己的微薄力量，为宇智波美琴分忧。

大家好呀，好久不见了。现在的思绪不太清晰，因此说的话可能没什么逻辑，还望见谅。

这么久没更新，很大一部分原因当然得归结于个人的懒惰，但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一种“病”，我愿称之为“厨师症”。

从三年前开始，我第一次接触百合文，看了不少对我来说相当好的文章，让我的品味有了不小的提升。然而不幸的是，这种提升对于我个人的写作是一种灾难性的打击：每当我写完一段文章之后，我会忍不住把看过的各种好作品作为标准，一但无法达到甚至接近，不用别人骂我，我自己首先就沮丧起来，觉得自己不应该发表这么差的东西。

如同一个人，吃遍天下佳肴后，嘴变得很刁。当他决定做一名厨师时，发现很难再重现自己吃过的食物的水平，因此寸步难行。

虽然，我从理智上明白，很多比我写得更差的人也能坦荡地发表作品（这种坦荡本身是没有错的，请不要误会），我这种自缚的标准完全是没有必要，但就是很难通过自己感性的那一关。

因此，我这几年来陆陆续续有几十个作品的“初想法”，但敢于下笔甚至发表的则寥寥无几。我不敢说自己最终能不能克服这种自我束缚，但我正在尝试。因此，我随缘更新，大家随缘看，这样就不会有期望被辜负了。

2022年，我的生活也有些不顺利，年初莫名其妙地被表白，高兴得如同傻瓜；年中时对方又突然离开，决绝到无法挽留。到如今，我的精神状态才差不多恢复过来，得以考虑更新的事。

说是更新，其实第四章的大部分内容其实在21年末就已经码出来了，哈哈……至于为什么没有发表出来……请参照开头我提到的那个“病”。

当时看起来觉得相当地差，现在看来居然觉得还是能发表出来的（并不是说我写得好）。

呼，没想到在末尾居然扯了这么多废话，委屈读到这里的人了。

最后，祝大家现在及以后，身体健康，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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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