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樱）花扇行 第94章 第94章 失败的父亲

第94章《失败的父亲》

瀑布和十尾，两个词足以让宇智波佐助联系到自己一醒来就不见了的春野樱，还有他早有预料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漩涡宇助。

没时间犹疑了，佐助一骨碌跳下床，双足的趔趄也绊不住他要找回春野樱的心。

“佐助——”

“你们先走，千万别跟过来。樱和绫子保不准都在那儿，我要救她们！”

留下这句不带商量的话，佐助咬牙发力，通灵出忍鹰加尔达强行带走秋田老夫妻，这个过程已让他察觉自己的查克拉不仅所剩不多，甚至体力也衰弱不少。

看来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说得没错，失去“源义经”的保护，他右掌心的黑色“卐”字加速发作，搞不好这次真要被漩涡宇助夺走灵魂了……

放弃、认输、屈服，这是宇智波佐助的人生词典里最不可能出现的词。哪怕终结之谷与漩涡鸣人断臂之战后，他的确亲口说“我输了”，也只代表他认可了鸣人的道路。

绝不放弃春野樱。他用信念强撑自己召唤出通灵兽青蛇，令它迅速带自己到那处此时人人避之不及的瀑布。

绝不向漩涡宇助认输。即使青蛇敏锐地察觉他状况糟糕并出于关心询问，佐助也只扶着膝盖从青蛇头上站起，淡声重复刚才的指令。

绝不向什么“大凶”的命数屈服。佐助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乘着急驰的青蛇迎面与他一眼认出的十尾相遇，腰杆挺直着他的不屈不挠，手上的“千鸟锐枪”径直刺穿那怪物，渗出的血却遽然刺痛他眼睛。

被伤到的十尾发出凄厉的咆哮，那只明明是怪物的红色轮回写轮眼竟慢慢浮出一层清亮的水色，悲伤的目光笼罩住对面的佐助，似把他整个人淹没。

那是十尾，那是怪物啊。它在哭么？在为自己伤害它而流泪？

脑中闪过的念头很快被佐助的理智掐断。他的攻击刺激了十尾，这个比印象中第四次忍界大战时小不少的怪物开始发疯，十条尾巴一扫就地动山摇，把葵原的村落夷为平地。

果然自己犯傻，怎能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产生那种扯淡的恻隐之心。不知道刚才的扫荡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佐助心一横不再考虑别的，当务之急是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解决这个怪物，解救整个葵原，再把樱及秋田绫子找回来。

佐助深知以自己当前的状态只能速战速决，拼上最后的力量开启完全体“须佐之男”，挥舞着查克拉大刀砍向十尾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幽然冒出。

准确而言，是从对面的十尾头上冒出：“你真想杀了春野樱？”

红发披散飘摇，“秽土转生”的眼睛瞪大如铜铃，再次出现的漩涡宇助是一身白衣都盖不住浑身戾气的罗刹，狞笑的表情直对即可错愕的佐助。

他果不其然是这场灾难的主使，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佐助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和轮回眼同时审视这个与他相貌相同的男人，总有种看到另一个自己的错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樱呢？你把她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我方才及时制止你，你就真杀了已变成十尾的春野樱了。”

什么？眼前的怪物……是樱？

不可能吧？

不会吧……

庞大的“须佐之男”像骤然被抽走灵魂，垂落下手里的查克拉刀渐渐涣散成一片虚无，佐助瘫坐的动作也让他们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力量一同瘫倒。

他瞪直双眸目不转睛盯着面前流出更多眼泪的十尾，想从这个怎么看都不该和那个樱花少女联系起来的怪物身上，寻找它绝不是她的证据。

“看来她现在的模样把你恶心到了，那你就杀了她为民除害吧。哦，对了，我已把她之前被十尾吞噬的另一半灵魂还给她了，等于说她今生的记忆已全部恢复。那一半灵魂受十尾影响导致她变成这样，如今能救她的只有我，条件是……”

宇助咧开嘴露出雪白优美的牙，笑容弯弯如刀：“放弃春野樱，向我认输，对命运屈服。主动挖出你的双目献给我，献出你的灵魂复活我！不……那本来就是我的灵魂！”

放弃、认输，屈服，漩涡宇助用足已掣肘宇智波佐助的春野樱，逼迫他重新考虑是否将这三个蠹虫一样的词纳入他人生的词典，啃食他不容践踏的骨气。

“你当然可以拒绝，但被我下了命令必须摧毁葵原的春野樱就只能被你杀死。别以为她是绯樱的转世我就心软，我已看透这个无论被封印记忆还是被夺走另一半灵魂的女人始终爱着你这个赝品，那我还留着这个玷污绯樱灵魂的家伙……”

没等宇助说完，佐助的查克拉刀随着迅猛增大的“须佐之男”砍向宇助，直接把他的右臂也斩断。

“漩涡宇助，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以为我会信你谎话连篇？”

盛怒燃烧的佐助依旧不可能放弃樱，也不会向宇助认输，更不会对自己已满目疮痍的命运屈服。

身为忍者，他不可能因儿女私情就置葵原百姓的安危不顾；身为男人，他也不会让樱一人走上黄泉路……

这是宇助没料到的变故，也让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和宇智波佐助的不同。

曾经他也经历过类似这样的选择，最后信了那个一心要拆散自己与门佐绯樱的伊赫尹杰，结局是他还是死了，绯樱也没有因嫁给尹杰而获得幸福……

所以，作为前世的自己被伊赫尹杰骗了。

因此，作为转世的宇智波佐助不会被自己骗。

呵，真是可笑，因果轮回，他怎么沦为伊赫尹杰那种跳梁小丑般的角色？

这一刻，宇助前所未有地看不起自己。

这次受伤不同于川之国纱罗妲的山洞“赤砂之蝎”故意制造的爆炸导致他“秽土转生”的左臂一直无法复原，宇助的右臂很快恢复，可佐助接下来愤怒的指控让他惊觉有些伤注定治不好。

“……还轮不到你这个能狠心对亲生女儿下毒手的人渣给我选项！！！”

佐助一声怒吼，查克拉刀直捅宇助的胸口。尽管这些攻击对不死之身的宇助无实质性作用，但他老早就恨不得把这个躲在幕后玩弄他们的混蛋碎尸万段。

女儿？

亲生女儿？

谁？

还会是谁……

胸前的创口继续慢慢恢复，宇助却感觉自己的心没了。

不，死人怎么会有心？那他此刻的心痛又从何而来？

“女……儿……谁？”他喃喃着这个问题，身子穿过佐助的查克拉刀一步步向前想得到不敢面对的答案。

越急切，心越痛。

宇助的反应使佐助冷静下来，不禁倒吸口凉气，对宇助的恨意也冷却不少。

“纱罗妲，她是门佐绯樱在你死后给你生下的女儿。她原名叫佐良娜，绯樱为生下她，只好在孕期将守鹤封印在纱罗妲身上，代价是孩子出生之日就是母亲的忌日。门佐海老藏因丧女之痛一直憎恨她，并把对你这个亲生父亲的憎恨全报复在她身上，甚至把佐良娜的名字也剥夺了……这些，你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佐助于心不忍，因为漩涡宇助已双膝“扑通”跪下，那眼神佐助自己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当年得知哥哥宇智波鼬的真相才会露出的震惊、剧痛、绝望啊。

宇助居然一无所知，那他又是以何种眼光看待纱罗妲呢？

佐助不敢也不忍想下去，见宇助张大嘴身子剧烈颤抖，他喊道：“这些事情樱也知道，我没骗你！”

宇助回过神忙解除樱身上的十尾。佐助已到极限，再也维持不住的“须佐之男”及青蛇同时消失。

两个有着相同面庞的男人顷刻间返璞归真成最朴素的样子。不同的是佐助还有一个能支撑他使出全部力气奔过去拥抱的女子，而一旁的宇助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

他羡慕地看着自己的转世搂住绯樱的转世，堂堂八尺男儿竟哭得泪如雨下。

他羡慕地看着绯樱的转世艰难地抬手，轻轻摩挲自己转世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嘴里不停地安慰：“佐助君……我没事……”

前世他和心爱的绯樱生离死别，此刻不就重新再续在他们的转世宇智波佐助与春野樱身上？这不正是他和绯樱活着的时候只能期盼的来世缘？

所以，他费尽心思谋划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过是想再看一眼那个只是门佐绯樱而非春野樱，会像春野樱喊宇智波佐助“佐助君”那样喊自己“宇助君”的女子啊。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人死不能真正复生，对转世的期盼再美好，转世也不是前世，就像宇智波佐助不是漩涡宇助，春野樱也不是门佐绯樱，他们的结局更不该是自己和绯樱的悲剧……

悲剧。

为什么悲剧在他死后还不放过他？让他多年来与亲生女儿至死不曾相认，更多次亲手……把她推入深渊。

宇助仰天笑了，越笑越大声，他终于明白比起在风之国砂隐忍者村，自己故意让慈弦和尚乔装为佐助算命时以“大凶”扰乱他的心智，自己这个不管生死都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才是彻头彻尾的“大凶”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