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石之国前奏》
在宇智波佐助眼神的鼓励下,本想推脱的春野樱双手郑重接过这条意义非凡的樱花项链,刚触手就感到一阵沉甸甸,那是一位父亲几十年来对女儿的爱与思念……
“谢谢……谢谢您!爷爷!”感谢的话再重复也无法表达心底的感激。带着这份温暖的祝福,两人翌日大清早开启石之国的新旅程。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这该不该叫命数,他们注定要去一趟石之国,这个他以前旅行时就曾落脚过的地方。
石之国夹在风之国和土之国之间,就像川之国是风之国及火之国的过渡段,这是大国与大国心照不宣的默契,中间必须有一个小国缓冲。
相较于山川遍布的川之国,石之国不仅面积更大还位于内陆高原,地势险峻的恶劣条件也蕴藏了丰富的矿资源,是忍界最大的矿产宝库。
这样的肥羊势必引来外界虎视眈眈,就如风之国伊赫家族世代垄断忍界油气资源,也照样得以砂隐忍者村这样的军事组织护卫。
对同样是国家政权的石之国来说,与其花钱建立忍者村,却仍不敌两边强大的砂隐忍者村及岩隐忍者村,还不如依附其中一家结为联盟。
毕竟,石之国丰富的矿产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足以勾起任何国家的**。
同岩隐忍者村结盟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两个毗邻的国家都处于内陆高原。
不同的是土之国的地理环境更险恶,也正好铸就了岩隐忍者顽强不屈的“石之意志”,相比于砂隐忍者心狠手辣的决绝,岩隐忍者有着坚如磐石的坚韧。
大多矿产被造物主分配到石之国又缺乏足够强大的保护力量,促成石之国与土之国两国互补形成坚固的联盟。石之国到处能看到岩隐忍者的身影,说两个国家已融为一体也不为过……
提起石之国,还少不了另一个被誉为忍界珠宝之星的玉石斋,也就是打造出门佐海老藏赠给春野樱的樱花项链的珠宝店。
玉石斋的珠宝工艺巧夺天工,尤其以打磨查克拉结晶石艺术品见长。不同于一般的宝石日积月累多少会褪色,人类查克拉提炼出的结晶石既是最好的纪念品,也永远崭新如初。
然而,查克拉结晶石因质地脆碎非常难处理,全忍界也唯有玉石斋的能工巧匠可以完成这项精妙绝伦的顶级艺术,最出名的就是工匠周福。
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那条传给其孙女五代目火影·纲手姬,最后被漩涡鸣人赌赢的查克拉结晶石项链就出自周福之手,一直被誉为忍界珠宝之巅峰。
当时柱间刚成为木叶忍者村第一代火影,为庆祝这个历史**件,火之国大名高价聘请周福千里迢迢来木叶亲自为柱间打磨一条以柱间的查克拉结晶石为原料的项链。
为防止外人趁机盗取柱间的查克拉信息,周福一直被严格看管,即便他从无异心,却还是在事成之后,衣锦还乡的路上被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派遣的志村团藏暗杀……
其实,真不能单纯地怪扉间无情、怪团藏狠毒。在那个五大国相互仇视的战乱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为零。理性的扉间不会因心慈手软,就拿木叶的利益当赌注,谁都输不起。
这种说法是佐助成年后游历石之国才得知的。之前他从没听说木叶还做过这种背信弃义之事,足见木叶的舆论管控十分严格。
随年岁渐长,他也不会再像当年那个执意闹“革命”的孩子,多少能理解这种残酷背后的合理性。
再如何倡导真善美,世上依旧根深蒂固着许多不公平、不合理、不光彩的事情。如今看问题角度越发广阔的佐助,将这些非正义又顽固的事物概括为一句话:存在即合理。再看不惯的东西,只要切实发生,就必有它的道理。
那么,他们宇智波一族的悲剧归根到底是历史的必然么?佐助旅行时悟出这个念头,就不停地反问自己……
呵,假如当年他跟着父母一起死了,年龄永远停留在七八岁,会不会也是种解脱?
“佐助君,我还是很好奇你那会儿的‘可以……’和‘下次吧’是什么意思?都快到石之国了,你也不透露点儿,惹得我心痒痒。”
不,他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十九岁……是即将到来的二十岁,也许有一种粉色的原因吧。
略带怨怪的俏皮话如一缕光束窥入佐助灰色的沉思,眼前那抹明艳的粉渐渐亮起来。
被光夺目的宇智波佐助看向身旁的春野樱,他面部表情在短短几秒内经历了从愣怔到诧异再到浅笑的微变化。
“别心急,痒得难受了我给你挠。”这是他头一次开玩笑,几乎不带思考。回过神后,佐助发现自己的话很暧昧,樱的脸红了。
被羞臊腌透的她背过身,不敢看他:“佐!助!君!你说什么呢……”
好吧,他的确说了不过脑子的蠢话。佐助迟钝的羞涩也开始点起炉子:“那个……抱歉……”
“哈哈哈,佐助君不道歉还好,一道歉就更傻啦!”
“喂……”
女人这种生物确实难懂。佐助不明白她扭捏完后又笑出声存有何种关联,就像不明白自己一道歉就更傻是什么逻辑。
不过,他一向注重结果,不管过程是什么。樱最终笑嘻嘻地转向他更挽住他胳膊,等同于别扭该闹完了吧。
“哼,搞不懂你一天在想什么,不生气了就好。我以后……不会再开那种让你不高兴的玩笑了。”
老实吐出心里话,谁知又惹她气恼:“哎呀!佐助君!人家没生气!”
“是……是么?”被她一系列过山车似的反应搞懵,佐助不敢乱说话了。生怕也许真有些傻的自己再让她不愉快,他从没如此小心翼翼。
“唉,佐助君真是典型的大直男!”
“直……直男?什么意思?”对樱用这个他没听过的新词汇形容自己,佐助既不解又想急于弄清她眼里的他。
“就是字面意思啦,直线思维,不解风情!不懂……不懂女人心!”
绕来绕去,佐助只听懂最后一句。他当然不像懂战斗那样懂女孩子,换以前一心追求力量,连思考的时间和兴趣都没有。
“懂你的心么……”佐助细细品味。也不对,他想他该是懂的,起码老早就知道春野樱……喜欢自己。
假如不懂,他不会在蹉跎了那么久的光阴后,对始终追逐自己的她回眸;假如不懂,他也不会在她忘掉自己时,有种心肺丢失的痛楚;假如不懂,他更不会破天荒地希望在宇智波孤独的荒野上,能有朝一日绽放出美丽的樱花……她是点缀在宇智波团扇家纹上的樱花啊。
他懂她,他一直都懂她,他很久以前就懂她。不能再让自己傻下去,不能再让樱也认为他很傻。
“樱!我怎么……能不懂你的心?”佐助有些急了,或许更急她不懂自己的心:“我小时候就知道你对我……”
额,他怎么怂得跟废物一样?对她说不出口……“我喜欢你”能理解,但陈述那个全忍界都知道的事实“你喜欢我”很难?
樱眨眨眼,见佐助窘得冒烟,那副自己从没见过的样子刷新了失去记忆后她对宇智波佐助的全部认识。
原来,她还是没完全认识这个自己不论如何都不受控制喜欢的男人;原来,这个男人不仅傻,更傻得可爱。
“我想自己失忆前,一定像现在这样喜欢佐助君,根本控制不住……不然,就算漩涡宇助如何给我洗脑说,我是门佐绯樱,绯樱最爱的人是他,我也不会打心底接受,更不会让他把你从我脑中赶走。”
她语气郑重,与佐助记忆里或害羞或激昂或悲伤的告白截然不同,更像娓娓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春野樱就把心给了宇智波佐助,不管发生什么,谁都不能阻止她爱他……
在田之国樱终于苏醒了对他的爱,佐助那时很狂喜。而面对她非要问出自己的回应,不善言辞的他只能以炽热的吻含蓄了文字,终究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盛夏的热浪总把空气烧糊出朦胧的残影,佐助觉得他难以开口的心意也快煮沸到溢出来。
熟到香气四溢的软糯化作唇上他难得不会感到羞耻的吻,他闭眼将自己的热气喷洒在她额头、面颊、下颏……最后流连忘返于娇小的耳垂,轻咬出占有的痕迹,轻舔出**的潮热。男人的情爱天生离不开灵与肉,迷醉于灵魂,沉沦于□□。
奈何还没到那个神圣的时候。佐助切身体会到情难自禁又必须克制的隐忍。
他含住樱发红的耳垂,牙齿轻磨着,唇瓣轻贴着,那句死活都说不出口的话,露出一角彩羽,足够她明白:“到了石之国……我们结婚吧。”
那天戛然刹在嘴边的“可以”后的神秘漾出七彩斑斓。樱的明眸不知不觉胀满酸热,好想看看此时佐助的表情,可他逃一样脑袋深埋在她肩上。
樱伸手触到佐助的脖颈和耳根,和自己一样滚烫。被夏日艳阳拥抱的他们,是清池中一起膨胀到水面的浮萍……
“原来如此,佐助君那天是想问……我可不可以嫁给你,对吧?”刚脱口就感受到肩上的男人滑稽地抖了下,手愈发攥紧她衣衫,头快陷入她身上,没处可逃了。
读出他羞涩的默认,樱嘿嘿一笑,展臂环住佐助。难为他个头那么高却依偎于娇小的自己。她笑着笑着流出泪,同时感受到后颈亦洒上另一行湿热。
“佐助君,我……愿意!”
两人滚热的泪分别沿着樱的前颈和后颈滑落,最后汇聚成同一条轨迹,正如他们曾无数次分道扬镳,命中被红线牵起的他们,注定分不开彼此。
情正浓,蜜正甜,两心相悦正当时。
沉沦于彼此的他们不知道,那条仍佩戴在樱颈部的红宝石项链被他们赤忱的泪淋湿后,竟在这温馨浪漫的时刻发出哀伤、嫉妒更怨毒的光。
那道微光寒意逼人,像极了项链原本的主人四十年前临死时,那双满含不甘、不舍更追悔的赤眸闪烁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