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被诅咒的宇智波》
扯淡扯淡瞎扯淡,还“也想让你渐渐沦为他生前那样失去忍者能力,连查克拉都不能使用的废人吧”?从小就执着于力量的宇智波佐助就算再潦倒落魄过,最大的本钱也是他强大的力量。
宇智波、写轮眼、轮回眼、大筒木因陀罗查克拉的转生者……毫不夸张地说,他泡在力量的羊水中被孕育再诞生,宇智波佐助早已是力量与强大的代名词,忍界道上混的谁不知道他的威名?
滚吧,这条雌雄不明的烂蛇在扯淡。
一声与宇智波佐助的人设极不相符的嗤笑,从他嘴里滑了一跤摔得四脚朝天,活像只乌龟王八。要不是掌心的伤口的确疼,他一定笑得像十七岁杀了志村团藏后一样狂放得意。
但和那时大仇得报的巨大快感背后的萧索不同,佐助这次是真的被逗笑。
听说第四次忍界大战后兴起了喜剧片,若香辛料粉饰着当前歌舞升平的太平世界,他到现在还没看过,就已在大蛇丸身上能感受到那种幽默。
一手教出来佐助的大蛇丸并不奇怪他的反应,闭眼摇摇头,像无奈不听劝的孩子:“我知道佐助君觉得我危言耸听,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能摆脱我‘秽土转生’控制的漩涡宇助及他背后仍深不可测的漩涡一族,绝没有我们世人想得那么简单。”
听出他难得发善心的好意,佐助也无意跟他费嘴皮子,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即使还有些晕眩也不会流露出来:“今晚到底麻烦你了,快休息吧。樱,我们走。”
“佐助君你还好吧?我扶着你!”
“不用!”
懊恼樱仍把自己当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看,佐助推开她,见她目露诧异,怕她误以为自己讨厌她的触碰,忙缓和语气:“我没事,辛苦你了,回去睡觉。”
说罢他径直朝前走,还好出了房门就是狭长的走廊,不像空旷的地方给人无所依靠的感觉。他有意沿着一侧墙壁大踏步走去,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没那么晕了。
逞强和力量一样,亦是宇智波佐助最大的标签。
好不容易撑到房间门口,双腿发软的他手扒着墙壁,上面蛇鳞状的纹路似乎游动起来,像他一直沿着一条蛇的轨迹走到未知的尽头。
他一个激灵避开以为又来了一条蛇,背重重地撞上后面的墙壁,又是蛇鳞的触感。
一层冷汗从皮肤上沁出,抬头也是蛇鳞,足下更是蛇鳞……没完没了?他的呼吸不知不觉急促起来。
奇怪,这里只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大蛇丸所有基地的装修风格,怎么这会儿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危机感?仿佛他已是葬身蛇腹的食物,等着被消化殆尽。
“佐助君!你怎么样?”
突然出现的樱让佐助像看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她的手。看样子她刚才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也目睹了他逐渐虚弱到此刻瘫靠墙壁的狼狈样子。
“樱……我……我还好。”最怕在她面前暴露出软弱无力的丑陋模样,他的五指滑入她五指的指缝,十指相扣出许愿的手势。
然而,他的手还在发抖。
恍若回到中忍考试他被大蛇丸种下“天之咒印”疼得撕心裂肺,意识混乱的他只能扣着樱的手,被她抱在怀里才能减轻痛苦。不过,现在的她不记得了……
不料下一秒,樱以那时的力道用力扣住佐助的手指,以自己的坚定不移稳住他的颤抖,将他抱在怀中:“佐助君别怕!不管后面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相信我……你会没事的!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呵,他明明说的是“樱……我……我还好”的安慰话,她从哪里听出自己害怕了?佐助不合时宜地轻嗤一声,身体诚实地缩在伊人温暖的怀里。
这一刻,他再难受也保持意识的绝对清醒,因为他记住了她的承诺……
蛇袭之夜直到黎明都笼罩在惊魂未定的阴翳中,哪怕田之国草隐村大蛇丸的基地也有向阳的一面,投射到蛇窟的晨光总有种被套在塑料袋里的憋闷。
回到阳面的房间直接被樱扶到床上的佐助很快陷入昏睡,黎明时一直目不转睛守在他身旁的女子,察觉他脸颊格外发红时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手背小心轻触,低烧。
再强大的忍者在疾病面前都渺小如蝼蚁,如被誉为“忍者之神”的木叶忍者村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也因常年征战负伤严重,加上与宇智波斑在“终结之谷”一战元气大伤,加剧身体的亏损,没过多少年就去世。
樱深吸口气,尝试轻唤佐助,幸好后者还能迷迷糊糊地回应几声,依旧执拗地说自己没事没事。
不再相信他的昏话,樱沉着脸抓起佐助的手。奇的是他掌心的血窟窿已愈合结痂,包围在中间肉眼可见的红色“愛”字也无异常,发热又从何而来?
“大蛇丸……老师!”
“哈?老师?”
这个听惯了各种恭敬口吻的“大蛇丸大人”的长发男人,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来人在叫自己,不由得想起以前在木叶的学生御洗手红豆也是这样叫他的。
春野樱挠着脸,虽有些畏惧这个脸苍白得不像活人的家伙,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走出一步:“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事,但您是佐助君的师父,我这么称呼也是礼貌。”
“老师?师父?哼,这么多年了,佐助君可从没这么叫过我,没想到你替他还上了。说吧,是不是佐助君的情况不太好?”瞧出樱焦急的面色,被那声“老师”勾起心中柔软的大蛇丸已得出答案。
樱用力点头,叙述完佐助目前的病情,恳求道:“您能不能救救佐助君?”
“作为五代目火影·纲手姬的得意门生,治病这事儿你找错人了吧。”
“您说昨晚那条蛇极可能是……宇助君放出来咬了佐助君,那么,我想您一定有办法找到他!我这次跟着佐助君到草隐村的旅行,也是为了找到宇助君!既然你们都说他骗了我还夺走我的记忆,我就必须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最不可原谅的是……他为什么要伤害佐助君?!”
樱咬着唇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落在心思细腻的大蛇丸眼里,散去泪的余热,凝成他精明的蛇眸上一颗颗剔透的水珠:“樱小姐,你能看明白自己的心么?”
猝不及防被这么问,被打断思绪的樱睁圆泪眼,两行温热同时滑下,一只眼是他,另一只眼是另一个他。
“抱歉,我没听懂。”
“你到底是为佐助君很可能被宇助陷害而落泪,还是因为那个陷害佐助君的人很可能是宇助而落泪?如今失忆的你像张白纸,很容易任人书写。你最好在找到宇助前先弄明白自己的心,不然……后面会很麻烦。”说着说着,大蛇丸也不自然起来。
潜心研究长生不老连身体都更换无数次的他,早对俗世的男女情爱毫无兴趣,可年轻时就看出挚友自来也对纲手一辈子的一往情深,以及纲手一辈子都沉浸在对过早死去的恋人加藤断的思念中,目睹两个同伴一生错过的他,还是出于一种说不出口的善意,想提醒下现今处境神似当年纲手的春野樱。
果不其然,大蛇丸毒辣的眼光看穿了樱的彷徨,令女孩下意识地垂下眼睑:“我心里很乱……”
“尽管佐助君没明说,我也大概猜出他跟宇助也许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尝试用‘秽土转生’复活宇助的十年间,我从多次失败中推断他的灵魂因不完整而无法顺利转生,后来我查出宇助的真实身份是涡之国当年献给风之国的质子,还打听到他似乎和终生拘押他的砂隐忍者村高层门佐海老藏的独生女,一个叫……门佐绯樱的姑娘有什么感情纠葛,我才得出宇助对前尘往事惦念极深,有投胎转世为人的意愿才迟迟无法被‘秽土转生’。为此,我采用涡之国古老的‘招魂’秘术与灵魂对话,让宇助得知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门佐绯樱不仅在他死后就嫁给当时风之国的大名伊赫尹杰,不久后难产而亡。这深深地刺激了宇助,终于让他成功复活。但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灵魂被另一人抢走了!那个未来的转世抢走了我的一切!’,从那以后,我断定宇助的灵魂有一半必将投胎转世为人,直到遇到和他相貌高度相似的佐助君,我就得出结论。更重要的是……”
想起宇助也不断灌输给自己“绯樱”这个名字,庞大的信息量还没被春野樱消化,大蛇丸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她惊愕的脸庞,倏地眯成两弯月牙:“春野樱、门佐绯樱。樱小姐,你该不会就是宇助的前世恋人,那个绯樱姑娘的转世吧。我很清楚宇助复活后的几十年里,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女子。否则,他也不会在前段时间的伊赫祭上以伊赫卓的身份,无缘无故想与你订婚。”
……
“原本六月初就要给这对新人举办订婚宴,月底居然出了这种事……”
“到底是谁干的?!这么丧尽天良!
“华银大人,逝者已去,节哀啊!”
……
四十出头的延宋华银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天生的银发看着像落了满头的雪。暮春时节,她的严冬却到了,那对哭红的祖母绿色的眸子鼓鼓凸出,有种快爆裂的脆弱。
作为风之国先代大名伊赫尹杰的女儿、已故大名伊赫涵默的胞妹、近期也惨遭毒手的大名伊赫卓的姑母,她想不通不久前哥哥一家的悲运为何也落在自己头上?
真的会善恶有报么?她自问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为何恩爱的丈夫、孝顺的儿子甚至即将嫁进来的儿媳,还有其他奴仆都死于非命,偏偏只有她一个丧偶丧子的女人活下来?更不清楚昨夜的血案是怎么发生的!
“华银大人!监控查到了!凶手是一个和尚及一个男人!那和尚只被拍到背面,可那个男人……好像是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