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樱）花扇行 第63章 第63章 聚会

第63章《聚会》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当他护住春野樱替她喝下辛辣的酒时，这个因失去记忆对世界充满不安的姑娘的目光就像遇到吸铁石一样，再难从他身上移开。

“哎呀！莫非佐助你跟小樱是恋人关系？如果不是，你替她喝下去也不算数！”砂瀑勘九郎仰起脸指着佐助，带着戏谑不依不饶。

漩涡鸣人瞅着喝了一杯就明显脸红的佐助，担心伤势才好的他经不起这番折腾，正想打圆场解围，有些醉意的佐助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我们早在一起了，有意见？”

呵呵，刚才是谁淡漠地说“别无聊了，你们都误会了。”？

暗中吐槽佐助前后矛盾的不光鸣人一个。一杯酒就醉成颠三倒四的佐助让众人来了兴趣，想趁机好好捉弄一下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家伙。

“啊咧？佐助和小樱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咱仨从小可就是一条心，你俩居然背着我偷偷摸摸的说？”

“哼，有必要告诉你？”佐助以不否认漂亮地回击，鸣人被噎死，委屈巴巴地望着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卡卡西老师你看他！瞒着咱们和小樱玩‘恋爱游戏’的说！太过分了！”

“好啦好啦，别老逮着那档子事得理不饶人。佐助终于想出喜欢小樱的理由难道不好么？”卡卡西抓着鸣人理短后有些扎手的寸头，笑盈盈道。

砂瀑手鞠咽下食物，眼里充满好奇：“等等，你们在打什么哑迷？什么‘恋爱游戏’？还有喜欢小樱的理由？佐助……佐助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吧，他从哪儿学来的？”

手鞠一问到核心，别说勘九郎，连还是因不适应这种氛围，索性闭目养神的五代目风影·砂瀑我爱罗也睁开眼睛竖起耳朵。

这下可把卡卡西和鸣人难住了。那会儿除了他们第七班及“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所有人都因“无限月读”陷入沉睡。何况当时小樱不顾一切对佐助告白除了让人震撼，更令他们心疼这个无论如何被冷言冷语也始终深爱佐助的女孩。

怕麻烦不爱凑热闹的奈良鹿丸，正暗中观察众人的表情。

卡卡西及鸣人都明显犯难，手鞠与她的两个弟弟倒颇有兴趣，而酒量不好已微醺的佐助不顾身边樱的阻拦又灌下一杯酒，还有樱自己也目露茫然，仿佛很奇怪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樱真是她？

根据自己对佐助的了解，估计当时的情况并不适合当现在聚会上打趣的笑料，不然鸣人也不会安静下来……

快速分析得出结论的鹿丸叹息自己又得处理麻烦事儿，刚想开口转移话题，一直安安静静的春野樱竟主动说话了。

“请问……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姣好的脸庞像新成熟的蜜桃露出怯怯的粉，小眼神踮着脚游走在每个人脸上：“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既然话里话外都能听出和我有关，不妨告诉我，好让我一点点儿找回记忆吧。”

她温和的话中透着强烈的探索欲，若玩拼图的孩子执着于找到每一片才能得到一幅完整的色彩斑斓。

但她不知道，有些记忆碎片拼好了反而没那么美丽。

或者换种残忍却现实的说法，过去春野樱义无反顾地爱了宇智波佐助那么多年，关于爱他的记忆无论完好如初还是破了碎了，从来都是不愉快的镜花水月。哪怕如今支离破碎，他们中间仍隔着足以割伤彼此的碎渣……

鸣人面无表情地抽了自己一嘴巴，都怪他瞎起哄把事情搞砸到这个方向。

忘不了佐助当时用幻术让樱沉睡，根本不知道他后面说了那些话。即使后来，他与卡卡西也不会没眼色地把这种话说给樱听。

更重要的是，佐助的举动实在过分，连他都看不下去，樱不记得也好、不知道更好。

“我喝多了头有些闷，抱歉失陪了。”

佐助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时因身体不平衡踉跄了一下，还避开想搀扶自己的樱，像被她触碰都不愿意，或者说是害怕被她触碰。

他如一只误入人类居住地的孤狼仓皇逃离，留下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

“咦，这是什么情况……”勘九郎翻着白眼望了望同样面色错愕的手鞠，后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得心里五味杂陈，难得卸下坚强惯了的铠甲，小心翼翼地拉着鹿丸的衣角：“我做错什么了……”

鹿丸拍拍自家女友的背安抚她没事，目光落在第七班人的身上，发现春野樱有着和手鞠相似的表情，还多了些显而易见的失落。

“别怕，我去瞧瞧佐助。”

“我也去！”

“小樱，交给鸣人吧，你去了也许适得其反。”卡卡西拦住心神不宁的樱。见她止步后呆呆地望着鸣人离去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被她失魂落魄的喃喃扎了下：“我明白了，佐助君以前一定很讨厌我……”

“小樱，你误会了，佐助怎么可能……”

“就算失忆，我也能感受到。那种难过的感觉……真的……好熟悉。”

樱摇头苦笑回到位置，视线锁定在佐助空荡荡的座位足足好几分钟，突然猛灌下一大口酒，抹着嘴笑道：“大家好，我知道自己脑筋目前不太清楚。既然你们都认识我，那我们仍是朋友！”

她像又变回那个明媚活泼的姑娘，努力与所有人重新认识。

手鞠喜出望外，终于放下顾虑拉着樱的手同她聊起来。所有人都很惊喜樱突如其来的转变，和不久前聚会上忸怩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真的开心么？卡卡西从樱欢笑的脸上窥探到一种惆怅，像再明亮的灯一旦凑近，就能看见许多烫死在旁边的虫，死于对光明、对美丽的渴望……

“喂！佐助！你还好吧？”

“不用你管！”

“什么态度！你以为本大爷吃饱了撑的想管你的说！”

……

强拉着醉意上头的宇智波佐助还没迈开多少步子的漩涡鸣人，觉得自己像扛着一头不听话的猎豹在底下满是激流的独木桥上步履维艰。

一番折腾后他只好把不配合的佐助丢在街边的长椅，自己站在路灯下抹着头上的汗。

佐助没出声，右臂扒着椅子的后背，整个身子如一块**的毛巾搭着。要不是他头朝后仰保持平衡，鸣人真担心他一个不留神像条泥鳅滑下来。

“鸣人，你说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我的报应？”

忽然，佐助以一种听不出任何醉意的语气轻轻地漂出这句疑问，浮水在鸣人惊动的心湖上。

一向在佐助面前喋喋不休的鸣人第一次有了语塞的感觉。他眸光沿着双目依旧木木地望着头上那盏路灯的佐助，不带眨的黑眼睛不知是在远观那皎洁的明亮，还是细看灯周围飞得眼花缭乱的虫子。

“我很高兴你真的爱上小樱了。”沉默良久，鸣人吐出答非所问的废话。

好像也是在执行月球任务误入幻境后，他在路灯的光影交错中，看到十六岁的日向雏田连发梢都泛着光泽，甜甜地对自己笑着：“……因为，我最喜欢鸣人君了。”

也就是那时起，迟钝的他才明白那个在佩恩入侵木叶忍者村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女孩说“我最喜欢鸣人君”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最喜欢拉面的对食物的喜欢、也不是他最喜欢伊鲁卡老师和“好色仙人”自来也的对亲人的喜欢、更不是他最喜欢佐助的对挚友的喜欢……

那是种唯有知道自己失去她，疯了一样嘶吼着“把雏田还给我！！！”却只得到“还给你？雏田是自愿跟我走的。”后堪比万箭穿心的剧痛！

呵，传出去都是笑话。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漩涡鸣人居然因一句话而分神险些丧命，还因失恋落魄到连火影都不想当了。

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是心会痛的感觉，他爱上雏田了。对比被迫跟着大筒木舍人走了的雏田、明知满眼全是佐助的樱，鸣人前所未有地看清了自己的心……

出乎鸣人的意料，佐助不仅没否认，甚至低下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声音零落出落花的凄婉：“太迟了。”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默契在于很多时候，他们能仅凭一个眼神就快速读懂彼此的作战对策。

他们是查克拉的“风”能助长“火”的搭配。此时他能明显感受到佐助如一团快熄灭的火，自己的风怎么都复燃不起他的意志。

“女孩子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这一点我最清楚。”

一字不落地复述樱那时对他说过的话，鸣人依然记得那个为救自己耗尽全部查克拉的粉发女孩说完后疲惫的翠眸里满是光。

他知道这光的尽头是佐助，被世人认为与光无缘的宇智波佐助却是春野樱最耀眼的光。

曾经爱他如命，惜他如光，这份爱又岂会轻易消散？

佐助回过神轻嗤一声，差点儿脱口笑骂他没事儿说什么肉麻话的思绪，被鸣人接下来的话打断：“这是小樱在我被雏田甩了后亲口告诉我的话，叫我绝不要放弃雏田。”

佐助的身子瞬间绷直弹了起来，鸣人嘻嘻哈哈地坐他身边：“嘿嘿，再被你骂白痴的我现在也懂啦。恋爱就像我明明会影分身却不会给自己受伤的背涂药，也像雏田明明有白眼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蜘蛛网，我俩在恋爱里都笨得要命。还像……”

他眯起的蓝眸悄然睁开，对上佐助黑曜石似的眼，倒映着他元气满满的笑容：“还像高傲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爱上小樱却自卑起来，竟笨到害怕失去她、害怕被她讨厌、害怕她忘记曾爱过你……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