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樱）花扇行 第137章 第137章 樱和香磷

第137章《樱和香磷》

春野樱低眉浅笑，密长的睫毛在鼻翼投下淡淡的阴翳：“没关系的。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错误，我也只是侥幸得到佐助的……”

“不要妄自菲薄！你知不知道佐助有多爱你？爱你爱到宁可不要小佐良娜酱也要你活下来！万一你跟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也会随你们而去！甚至你今后……”被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扎到痛处，漩涡香磷猛地转过来大声反驳，意识到情绪激动的自己险些脱口不该说的话，赶忙刹住。

“我……怎么了？”樱追逐着香磷躲闪的目光，能猜到她绝对隐瞒了什么。

香磷深呼吸一口，双手按住樱的削肩，倒影在她碧波中的赤瞳荡漾出滚烫的光：“小樱，即便我已多次吃醋到发疯，可我必须告诉你，永远不要质疑佐助对你的爱，不要……那么幸运地得到了却怀疑他。”

“我知道不能怀疑他，但正因好不容易得到才莫名地患得患失，打心底不敢奢望佐助永远爱我。只要我爱他，他也愿意被我爱，我会竭尽全力让他幸福……”樱的头在一声比一声低沉的陈述中蹾下去，瑟缩成含糊不清的喃喃。

她的小手颤巍巍地伸到胸前藏在衣内的“樱花落团扇”复合查克拉结晶石项链，比起经常忐忑地看一眼确定是否发光，她脑中竟多次窜出过项链能不能别再发光的奇怪念头……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春野樱或许更适合单纯地爱着宇智波佐助，一旦期待他回应自己同等的爱，就会承担落空后受伤的风险。

香磷眸光涟动，擦去樱脸上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我从不知你对佐助的爱……会卑微到尘埃里……”

却又在尘埃中开出明艳的花。

亲眼目睹宇智波佐助对春野樱同生共死的挚爱后，香磷又亲耳听到春野樱对宇智波佐助不计回报的深爱。

这两个人啊，明明都爱对方胜过爱自己。宇智波佐助已明白，可恨春野樱这块木头还是不敢懂。

“我说你呀……”香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真想把这个傻女人骂醒。

“对了，香磷，我给你样儿东西！”樱岔开话题，神秘一笑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是我研制的玫瑰精油，每天早晚涂抹两次，长期坚持有祛疤的效果。这是配方，你拿着用吧，以后不要再轻易让人咬你了，一定很疼，也很难过吧。”

身上布满牙印的香磷已不敢数自己还剩多少块好皮。小时候遇到的最变态的坏蛋都不管她好歹是女孩子，连她的肚子都咬，有些良心的就捡胳膊咬……

那个时候，没人把年幼的她当人看，仿佛她的皮肤不是会痛会羞的人皮。

习惯了千疮百孔忘记保养的身体，香磷第一次遇到有人会心疼她，会告诉自己她也是人，她不该当总被人吸血的羔羊，她该好好地爱惜自己……

“小樱，你是第一个知道并直言我会疼的人。”香磷接过这份沉甸甸的心意，眼圈渗出昔年的血红：“从小被咬到大，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脏有多丑。每次洗澡我会看着镜子里……连胸口都有牙印的自己，就会想起我因同样的体质而被无数人活活咬死并吸干的母亲；还会想起那些人哪管我是个小女孩，直接把我……”

痛苦不堪的记忆从四面八方袭来，一口一口撕咬着香磷。她闭眼流出没有颜色的泪，每一滴都被吸干了血。

樱抱住哭得发抖的香磷，含泪道：“忘记过去，拥抱未来。这是佐良娜……也就是纱罗妲同样托我告诉你与杜若的话！”

“纱罗……妲？”香磷凝神细品这个与佐良娜相仿的名字，依稀记得母亲漩涡依兰在世时曾告诉自己，她当年是被一个叫纱罗妲的阿姨亲自接生的，香磷也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

“看来你也知道她！”樱从香磷思索后逐渐想起什么的表情里读出她多少知道世上曾有纱罗妲的存在，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我母亲的朋友，是她接生了我并给我取名……难道你见过她？”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太离奇，去年四月初正是在川之国遇到纱罗妲才接续上我与佐助的缘分……”

回想这段经历，樱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

从川之国出发，到风之国、田之国，再回到川之国、风之国，重启后又是葵原和石之国……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太多，有欢笑有泪水，有磋磨有转机。

团扇和樱花，携手行天涯。说是一段轰轰烈烈的传奇，却也真实发生；说是一段有滋有味的奇遇，却也苦乐交织……

专心倾听的过程中，香磷多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也难以将樱口中那个深情款款的佐助与自己印象里杀伐决断的宇智波佐助联系起来。

“原来同‘纱罗妲’发音相似的‘佐良娜’是你们为纪念漩涡佐良娜而给你们的女儿取的名字。”震撼故事主线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跨越前世今生的爱恋的同时，香磷听完暗线纱罗妲的故事后，更多的是怅然及遗憾。

樱红着眼睛，残留的泪闪烁着希望之光：“纱罗妲这辈子的遗憾，就由我们的宇智波佐良娜实现。尽管她形神俱损，可她还留下这个本名……”

“还有我们活着的人对她的回忆。”香磷握住樱的手，目光灼灼，燎原于破晓：“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就像你和佐助是门佐绯樱与漩涡宇助的转世，因此，你们无论历经何种苦难都能再续前缘。就像二十年前纱罗妲接生了我并给我取名，如今又换我接生了延续她本名的佐良娜！”

缘起，有些人终将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相遇；缘灭，有些人也不得不在命运的齿轮中分离。

春野樱和漩涡香磷的缘分，缘起于宇智波佐助，缘深于宇智波佐良娜，也不会轻易缘灭于岁月流逝……

“小樱，感谢你赠我的精油，我也回赠你一个很有意义的礼物。”

“这是……”

男人都不爱拍照，春野樱印象里宇智波佐助为数不多留存的照片除第七班那张撇着嘴的合影外，就是木叶忍者村的通缉册，皆是他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儿。

忘不了那双稚嫩清冷的眉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似乎望不进彼时他紧封的心。

眼前这张明显是十六七岁的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香磷及另外两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该是他漂泊在外的那些年结下的新的羁绊，同样以最俗气的合影的形式留存于世间柔软的触感。

“高个子的是重吾，白头发的是鬼灯水月。当年佐助制服大蛇丸后，就陆续找到我们三个组建了‘蛇’小队，打败……他哥哥宇智波鼬后，我永远记得那天海边的夕阳把佐助浑身照得金灿灿的。海风特别大，他孤立在礁石上眺望着看不见尽头的汪洋，竟有种快要融化的脆弱。然而，他嘴里说出的话异常冰冷，他说我们‘蛇’蜕皮而出更名为‘鹰’，我们‘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毁掉木叶！”

说到句末，香磷感觉口中像含了一块冰，吐出的气掠过樱的耳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关于哥哥的事情，佐助一直没对我明说，我也不多问。”樱接过照片端详着那段她错过宇智波佐助人生的痕迹，眸光落在佐助平视前方似有些不耐烦的黑眸里，不禁勾唇伸手轻触少年被缩小的眼角眉梢，仍能感受到他倔强的棱角。

“他居然……没告诉你。”

也好，告诉了你，等同于逼你做选择。是随他无牵无挂浪迹天涯，还是随你不情不愿归根于那处因吸食他族人的鲜血而愈发枝繁叶茂的名为“木叶忍者村”的土地……

“佐助不愿意说、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强迫。如果……木叶对他始终是个伤心之地，我愿一直和他长住在石之国。我希望他的后半生能活得快乐、活得轻松。”

“为了他，你真不打算再回木叶了？”

果然香磷戳中一个无论宇智波佐助还是春野樱都不曾彻底商谈过的话题。

按照樱年初从“镜中花”出来后给木叶的娘家修书一封的意思，是等佐良娜出生并大一点儿后，再带她回木叶见外公外婆。

可在石之国住的时间越久，樱发现自己也喜欢上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

在这里，没有太多忍界及政坛的尔虞我诈；在这里，一直背负世人偏见的佐助终于得到大家的认可，成为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的英雄；在这里，他们过着想都不敢想的平静幸福的日子……

心中已有答案，也许很艰辛并代价惨重，但樱笑得像吃到糖果就停止哭泣的孩子：“佐助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想再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不管走多远，我希望他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难怪这个同样深爱宇智波佐助的女人能最终走到他身边。比起本就一无所有的自己，让她放弃在木叶拥有的一切而追随他，需要鼓足勇气。

“有句话说出来……估计你会生气吧。”犹豫再三，香磷还是道出那个她憋了很久的问题。

即使她已亲眼目睹这两人心意相通，但她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何能原谅那个曾两次想杀死她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对一个能狠心杀我的男人至死不渝。答案……我想你也明白吧。因为，你不也是这样的？”

樱没有答案的回答登时引燃香磷最不愿面对的过去。

她猛地站起来，提高的音量一刀一刀切割自己执拗的心：“我才不像你那么没出息！他为复仇不惜捅了我！这一点我无法原谅！我还没那么卑微！”

“香磷，你骂得好，的确是我没出息。不论佐助对我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他。这样无底线的爱，并不是什么好事吧……”樱仰望着阴影遮住她大半个身子的香磷，笑容透着苦涩到极致的蔫，没察觉对方也在默默枯萎。

“可惜……我还是做不到真正去恨他。或许动摇过、懊悔过、放弃过，但只要他叫我一声‘樱’，我就会义无反顾地跟随他。纵使我因漩涡宇助设计而失忆，还在葵原被佐助当十尾误杀……但是，爱他，早已是我生命的全部。更重要的是……”

酸涩的过往已伤到筋骨，敷多少药打多少石膏都无济于事。

可生命本就是一盆没有阳光与水的滋养便会枯竭的花卉。幸运的是花再脆弱，只要有惜花之人照拂，花期再短也会灿烂半夏。

“……他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他也应该……不……是爱上了我！”

生命苦短，爱恨情仇若过往浮云，远不及当宇智波佐助敞开卸掉一切利刃的怀抱时，春野樱像受到神明的召唤，依旧会不带犹豫地奔向他的星辰大海。

真正忘我的爱，即自诩冷静通透的局外人总嗤之以鼻的痴爱，亦是当局者无怨无悔的深爱，从不因任何理由而轻易消散。

因为我们真正挚爱的人，就是一尊不可撼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