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博莎）叛逆者·“叛逃者” 第4章 （四）离别，好想再见他

（四）离别，好想再见他

心里发酸也无暇伤感，更何况眼下危机四伏。我表示理解不妨碍他，火速营救其他村民。区区豪火球与千鸟，被人惊叹哪是下忍的水平。

这种夸奖对我毫无意义。尚未松口气，佐伯大叔挡住从后背偷袭我的怪物而被吞噬。恐怖的一幕发生在眼前，回过神后他整个人困在树里只露出半张脸。我研究半天也束手无策，只推断他应该还活着。

可这样的“活着”与死亡有何区别？

想起不久前的博人，想到他和爸爸三年来一直过着这种朝不保夕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吃了”的日子，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没露脸的爸爸……

爸爸，您还好吧？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

不久后传来考德、博人先后消失，木叶解除危机的消息。

我以为这足以证明博人的立场，奈何再闯火影邸的我还是没能说服这些人纵然不相信博人是漩涡博人，起码能看出他和考德敌对，完全可以与他联合。

可恨的是川木这个搅屎棍一样的家伙也在，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当年我就差点儿被他杀了，是博人救了我被砍瞎了右眼。时隔三年，博人他依旧想杀，考德他也想杀，甚至亦身为大筒木的他自己他也要杀。这是个有极度自我毁灭倾向的疯子，对自己都狠辣无情，难怪能把兄弟一样的博人害成那样！

又是不欢而散，我只能在笕堇那儿得到些安慰。相比偶尔冲动的我，她是很冷静的女孩。

我们站在空旷的天台上，那里的风凉爽轻柔，似一双柔软的手不停地抚摸我的脸。看着笕堇的长发若水中海草波动出曼妙的弧线，听着她说只相信科学的三途阿玛多也发现了异常，我刚苏醒的欣喜又被过去的失败浇了冷水。

不是我没信心，而是受打击次数太多。毕竟被我搜集到的如七代目的全家福、博人在木叶的出生证明等铁证都改变不了大家的意识……

那么，爸爸呢？想起爸爸仅凭我为博人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就信了我，不惜二度叛逃也要救博人，我越想越不敢相信，更越想越感动！

当全世界都不相信我，只有我的父亲宇智波佐助不仅完全相信我，更努力实现我的愿望。

为什么？爸爸……因为我么？您永远相信自己的女儿……

“就算如此，爸爸他……”

“佐助叔叔……师父他也相信着我。即便不断怀疑自己的记忆，也拼上性命一直帮助我。”

下意识地喃喃着自己的疑惑，熟悉的声音悄然传来，像隔得老远都能听到我的心。回头的一刹，我脸上不由自主地笼罩着一层哀伤。

哀伤在看到他舒展的眉宇时化作微微垂下的眼角、隐隐扬起的唇。妈妈常说我丰富的微表情跟了爸爸，那是一扇能窥视我们父女情绪的窗。

“……这都是因为你啊，佐良娜。”

瞧，这个依然机灵的家伙又准确无误地读出我的心绪，恍如能看透我的一切。

既然如此，有些难为情的东西就死都不能被他看到。

深知自己这副伤感又欢喜的表情再持续下去必会掉出眼泪。在它们流出来前，我先冲过去猛地抱住他，这样他就看不到我软弱的眼泪。

宇智波佐良娜，不要躲不要逃，抱住他拥住他！这是那时我一片空白的大脑唯一能想到的如何忍住哭泣的方法。

“你怎么才来啊……笨蛋博人！”

我闭眸藏起沁出眼角的泪，声音还是不争气地颤动起来，索性把头埋他肩上……三年不见，他怎么长得这么高？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十一岁那年首次与爸爸团圆的我又到了离别时，他主动抱住快哭了的我，宽大的怀抱好温暖好坚实，给长期缺失父爱的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全感。而我现在，又在博人身上找到相同的感觉……

不，这次的感觉和爸爸相比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特别是随后他两臂缓缓拥住我，从肩到背，我整个人如小鸟被他环抱，逃都逃不掉。

“抱歉，我现在回来了。”

他用令我格外陌生的温柔到不像那个捣蛋鬼的声音，脉脉地回应我染着哭音的埋怨。

感受到他身体的贴近，他酷似爸爸的黑袍和我酷似他以前的黑外套衣衫交融，相拥的我们也肢体交融，我的泪猛地憋回去，双颐开始急剧发烫。

天啊，我在干什么？怎么又抱住他了？还当着笕堇的面儿？还穿成……穿成这样？

幸好刚才抱他的动作倒把左肩的衣服拉上去，不然此时这副露着肩膀还和男生抱一起的样子……啊啊啊！我要不要赶紧从天台上跳下去？

生命诚可贵，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的我放弃了。猛地松开他，满脸写着不知所措，更羞得不敢看他一眼。好在有笕堇调和，笑着说欢迎博人回来，你们也累了，先坐会儿吧云云。

这是我认可的军师一样的笕堇发挥最不好的一次。什么累了不累了？难道还能……还能抱累了！

我低头不语先故意坐在一处较偏的位置，博人颔首说好，像看了眼我后坐在中间位置。环形的长椅把我们隔得远远的，我莫名地懊恼这混蛋坐得离我那么远干嘛？

其实不怪他，这就是男女思维差异。

我心里很希望他能主动坐我旁边，然后羞恼地说你干嘛的同时，心里早乐开了花，女人就爱口是心非；可男人都是直球，他以为我不希望他离我太近才自觉坐那么远。真是自作自受啊我，后悔都来不及。

等下，我疯了？怎么用恋爱里的那套衡量……我与他？！

脑中我直接冲过去抱住他的画面不停地闪现闪现再闪现，我鬼鬼祟祟地瞄了眼垂着头若有所思的他，脸庞比以前棱角分明，就算右眼有疤，也掩盖不了他那张脸出挑的俊逸，是更……帅了些，我的脸也更红了。

额，我到底怎么了，情不自禁地就抱了他还看得入迷了？！怎么办？下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尴尬啊，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他……

上学时写作文我总一气呵成。全文写完后第一遍顺文字，第二遍通读找感觉，第三遍校对抠细节。三遍之后绝不多看，不然越看越想改，甚至改得四不像。

这个习惯启示我很多事不敢太多想，越想越不受控制，但我就是忘不了刚才让人尴尬死的场面！怎么办怎么办啊？

笕堇看不下去了，她一个人站着干看着我俩也尴尬死。

她先开口跟博人寒暄，我还没喘口气，这货竟对着我贱兮兮地说：“还有佐良娜也是，没想到你会直接扑上来……”

啊啊啊！我心里羞羞答答地说就行了，用不着你嘴上还嘻嘻哈哈地当着笕堇的面儿说出来！没瞎的人都知道我抱你了怎么了？你还为这个破事儿骄傲了！

要不是笕堇在，我真想揍死他，慌张地回头说：“因为……我很担心你啊！”

担心？担心跟抱他有毛线关系啊宇智波佐良娜？！

这个我自己一股脑儿说完都觉得扯淡的理由让我恨不得插翅逃走，不料博人倒没继续调侃的意思，眼睛直视前方，说出一个让我愣住的消息……

原来爸爸……爸爸和佐伯大叔一样，被考德手下的怪物吞噬后变成了树。

我胸口闷闷的像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没来得及对爸爸……爸爸因我救博人才发生后面一系列事情表达出如难以置信、悲痛欲绝等情绪，巳月又如三年前一样开启“仙人模式”追杀博人。

“巳月！你听我解释！”

“佐良娜，你让开！”

不同于那时博人眼睛受伤无法反抗，如今他展现出冰山一角的实力让我笃定目前世上没几人能杀了他。

可练就的这身藐视群雄的本领的背后，他又付出多少代价？吃了多少苦头？

他似乎无心恋战，像只雄鹰飞走前与我久久对视：“佐良娜，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救出佐助叔叔和其他被困在树里的人！还有……

他越飞越高，地上的我仰头隔得那么远，却能看清他仅剩的蓝眼睛像一片失去所有云彩后慢慢腐烂成死海的蓝。

“算了，我还会回来的！”

他补充完这句话后在天上渐渐化作一粒黑色，若跌入命运的搅拌机等着碎裂……

“博人……”

“佐良娜，巳月也追过去了！”

五分钟或更久，笕堇唤醒木在原地的我，我看向她时只有水雾中一抹朦胧的紫色。

“别担心！博人君一定会脱险的，佐助大人也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用手指擦我的脸，我才真切地感知到那一绺一绺的水热。

我又哭了。

“笕……笕堇！”我靠在这个木叶唯一和我一样相信博人的女孩身上，眼泪每砸下一颗都让我懊恼，可就是抑制不住这种绝望的悲恸。

笕堇轻拍我的背，她是很会安慰人的女孩：“佐良娜，佐助大人的事你不要内疚，就像博人君所言，受‘全能’影响不断怀疑自己记忆的他只相信你这个女儿，他救博人也是因为你。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伟大的师父、伟大的忍者！他把未来托付给你与博人君。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啊。”

我抽泣着点点头，用手背擦掉泪，黑眼睛再红也不许它再流下没骨气的柔软。而且我没告诉笕堇的是，这次我的泪不止为爸爸流下……

三年了就见了这么两次。第一次他大概是因爸爸的事不敢看我的眼睛，没说几句就因战斗分离；第二次好不容易能放松下来多聊几句，又化为泡影。

为何与他见一面就这么难？或者说……让他稍微放松一会儿就那么难？

他对时刻面临的危险的敏锐和时刻保持战斗的警戒让我心痛，他和爸爸就一直过着这种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今连爸爸也离开他了，他……

眼球陡然传来一阵异样，我知道这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感觉。

我又为他开眼了。

可算明白我对他是什么感觉了。没有“有些”“似乎”等不确定的词，这些年为他流的泪、为他当彻头彻尾的叛逆者、为他做了那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

呐，爸爸，您应该在我第一次为博人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时就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了。

知女莫若父，您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为一个真正罪无可恕的叛逃者开启我们宇智波一族……爱的证明！

爸爸，对不起！爸爸……谢谢您！

如果还能遇到博人，我真想跟他一起见见您。不知道困在树里的日子，您是否也生了白发？如果有，我会告诉您，妈妈也有白发了，你们两地分离，亦能一起白头……

我也有好多好多话想对您说，想当着即使沉睡也许还能感受到自己最珍爱的女儿就在眼前的您的面儿，告诉您以火影为目标的我也会振作起来，一定要把被颠覆的世界还原它本来的样子！

如果……如果我还能迈出一步，还能迈出那一步，我想告诉博人我和他一样，也有没说出口的“还有”……

嘛，还是说不出口，那就告诉他，他这个“叛逃者”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我这个叛逆者等着他、帮着他、还有……哈哈，念着他吧。

您托付给我们的未来，道路再坎坷，也会充满希望与光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