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忍者]龙之书 第6章 06

可能派梭和劳埃德四处耍宝，进行一系列缺德到惹小孩哭的回归童年活动是为了增强彼此间的认同感，然而在这过程中，他有没有付出过哪怕一瞬的真心——还是他一直清楚自己只是为了地图才会抢甜筒和劳埃德一起分享，那是一个未解之谜。

我夺身上前，先杰一步用蛮力撞开了通往屋顶的门。

杰被我（看起来像是突然）高涨的积极性吓了一跳：“哇，你力气好大——劳埃德到底欠了你多少医药费，值得你这么......冲锋陷阵？”

我没有理会他，在高处的狂风呼啸中探出头，看到那卷可悲的地图已经结束了它维系友谊的使命，正被派梭牢牢攥在手里。

“你只想让蛇怪当你的奴隶而已！”

我被缭乱飞舞的黑发糊了一脸，看到已经穿上了万圣节白骨套装的劳埃德终于看清，自己被派梭这家伙给骗了个明明白白。

是啊，他还只是个缺乏判断力和战斗力的孩子而已。绿色忍者和第一次伤透他心的晴美还在未来等着他，蛇怪的谎言只是命运轨道上的第一步。

只是我没想到，劳埃德在看到我冒出的脑袋时甚至忘记了自己对忍者的恐惧。

他满脸惊讶：“——格蕾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回想起格洛丽亚似笑非笑的嘴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努力试着攀上屋顶滑腻的瓦片，“劳埃德，我很抱歉，但这次我是和忍者一起来的。”

是的......我一定得来。

“忍者？不——不要！”

他惨叫一声转身就跑。但后来居上的赞和凯飞快地翻上屋顶，一左一右地包围了他。

派梭已经隐身遁出战场。我抓着断出一截的木头，艰难地在空中摇摆。

不行。上肢力量太弱了，看来以后要多多举铁。

寇看着我不得要领的攀爬，揪住帽兜、一把将我拎到了上面。不愧是腹肌忍者！

“你到底为什么要上去？”他不像杰，看起来压根不相信我“找劳埃德有事”的鬼话。等我摇摇晃晃地站稳后立刻警戒地抓住我的手臂，低声逼问道：“格蕾丝，这是你的名字。你居然和杰那家伙待在一起......说，你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

我紧张起来，想起格洛丽亚说的“只要让吴大师看到你，事情就成功了”，干脆一谎到底，“我家里很穷付不起学费，所以来找劳埃德要他欠我的医药费！”

“......”他松了点力道，但还是一脸怀疑。

真的有必要吗？

格洛丽亚——也就是来自未来的我——特意当了一学期天天踩高跟鞋的校医，就是为了在这个“正确”的时间点来提醒我、让我上船；剧情只告诉我待在忍者身边就能拥有绝对的安全，比如他们的大本营命运赏赐号；我的家庭分崩离析，逼着我离开；而在那之前，我和劳埃德完全谈不上善意却带着惺惺相惜的交集......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说不要再逃避，我应该放任自己被这部动画淹没，成为汪洋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跳船了又怎样？浪头太大，你翻不过去。

那穿越前呢？

那时的我，还站在陆地上。

我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极度疯狂的想法：或许我可以和劳埃德说，我只是来试试看忍者能不能帮我向政府申请补贴的。

我不用去冒险不用去玩命，蛇怪、幽灵、鬼怪......一切看似有结局又确实玩票的危险，都将与我无关。

但格洛丽亚说着“你会改变”时胸有成竹的神色确实让我犹豫了。

她是一个可看的样本，是我眼前最成功的未来。

我可以不为本片带着光环的主角团考虑，但我必须要为自己着想。

命运赏赐号逐渐降低悬停高度，靠在了屋顶边缘。

“劳埃德-蒙哥马利-加满都！”这是话中满含怒气隐含担忧的吴大师，“马上立刻到我这里来！”

“我抓到他了！”杰扛起呲哇乱叫的劳埃德，在凯的“关他禁闭！”赞的“在小黑屋里关上一百年！”的背景音中成功带回了吴大师迷途的侄子。

我感到被寇抓住的手臂越来越烫，连忙让他放开。“寇，快放开我的手！”

可是老实人寇坚决不同意：“不行。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不能放开你！”

“我说了，我是来找劳埃德要医药费的……啊！！！”

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奇异的能量震飞了。白胡子老头转头看我，若有所思地开口：“年轻人，你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老实说，这对我没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吴大师主动和我讲话，我一激动，差点给跪了。好吧，也是因为站的太高腿有点软，“最近......”

“或许，你可以上船和我们聊聊？”妮雅善解人意地get到了吴大师对我的意思，朝我笑了笑，“不用紧张，那是我们的据点。”

“好、好的！......请问，您是？”

“别紧张，孩子，”他看着被丢进船舱后摇晃着离开忍者钳制的劳埃德，对我笑的慈眉善目，“你可以叫我吴大师。”

*

忍者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修整，我忐忑地跟着吴大师走进船舱。

妮雅正在指挥台前低着头查验数据。

亮着荧光的按钮和硕大的地图映入我的眼帘。即使当成动画片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亲眼看到忍者据点的内部，我仍然感到震撼。

这样说大约很土，可是我觉得放到此时，无比恰当。

这是梦开始的地方。

吴大师带着我走下楼梯，来到他的房间。

桌上摆了两个精致的瓷杯。

冒着热气的茶水被倒入杯子。我端起喝了一口，味道清甜。还不错。

“吴大师，您为什么要叫我上船呢？”我鼓起勇气，主动开口问他。

他沉吟三秒，大概在想怎样措词才能不伤到我的自尊。“听杰说，你和劳埃德有过一些矛盾？”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我开始后悔了：“啊不、其实那都是误会。劳埃德和我之间的关系非常好。是我离家出走了，所以才想着能不能来找他......结果，劳埃德他被……”我努力找出了一个恰当的词语，“被忍者们接上船了。”

“那么就请留在这里吧。”吴大师贴心地略过了我不想提到的事，放下自己抚着胡子的手，“忍者们正在抵挡普通人无法预见的危险。我们需要更多的同伴——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潜能。”

就是这个！

我猛地从桌前站起，不小心带翻了椅子，撞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请您告诉我，我究竟有什么潜能？”

“嘿！”

“呃唔！”

门口传来几声沉闷的重响。我和吴大师扭头看去，四忍正以叠叠乐的姿势倒在地上。

杰扭着屁股起身，不满地控诉道：“寇，你撞得我好疼！”

担任默认队长的凯脸色扭曲地开口：“师父……很抱歉，我们并不是有意偷听你和格蕾丝讲话的。”

寇和赞低着头，一副“我们知道错了”的模样。

其实我倒不怎么意外他们会来偷听。

毕竟先前还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突然被带队的大手子请进来，换谁能不好奇啊。

再加上现在这个紧张的节点，偷听也能说成警戒。

吴大师看了看我的脸色，摆了摆手。“好吧，好吧。”

我突然想到现在还不是讲睡前故事的时间，“劳埃德呢，他在干嘛？”

“在小黑屋。”

寇瞪了抢答的凯一眼：“在洗澡。”

吴大师清了清嗓子，“忍者们，你们今天的训练任务可还没有结束。”

赶走四忍后，吴大师缓缓道出了我的能力和他所看到的潜能。

“你的眼睛已经证明了你的身份。”他慢悠悠放下茶杯。“你是龙的后裔。”

我吓了一跳，这么超自然的吗？“我父母中有一个人是龙？不对，有一条是龙？！！”

“不不不不，是你体内残存着的龙的血脉觉醒了。……你知道返祖吗？”

“……嗯。”

吴大师继续解释道，“很多人都是龙的后裔，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能力……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觉醒者。”

我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格洛丽亚还是谦虚了。

第一个。

第一个？！

吴大师说的第一个，范围基本可以扩大到全世界。

他看着我的眼睛，“而且你的瞳色……这真的太明显了。”

“我想，你的身体素质应该不差。”

“都能当运动员了。”

吴大师脸上的神色像是在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的能力呢？”

“我对此疑问重重。”

“这个世界发源于龙的元素之力。而元素之力分散在不同的人和他们后裔的体内，构成了如今忍者们的攻击来源。”

茶水见了底。我端起茶壶，小心翼翼地给吴大师的茶杯倒入热水。“然后呢？”

“只有回归龙的力量，我们才能守护和平。”吴大师喝了一口茶。“但龙属于世界的宽广。所以，你——就会是忍者和龙之间的桥梁。”

“桥梁……？”

“格蕾丝。”

“嗯……啊，我在听。”

吴大师最后的话拉回了我的胡思乱想。在暖黄的灯光下，我居然看到了迷迷蒙蒙的细雨。

再一眨眼，则是白胡子老头的脸越来越清晰。

“往事已不可追。但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一直都取决于你自己。”

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

众生皆苦，没人有必要非得和我过不去。

“孩子，你主宰选择。”

上船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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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