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壹）燕花落 第25章 （新年）万火

“万火节快乐，书南。”经过一周的恢复白洛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不少，让众人也都不禁松了口气。

“同乐同乐。”燕书南扶着白洛下床，手指划过他白暂细腻的手臂，“出去走走吧，月葭小姐允许了。”

“嗯。不必扶我，没那么严重。”

“嗯嗯。”燕书南乖巧地应了两声，手却还是在白洛手腕附近乱摸，被宽大的袖子拍开。

“我昨日听澈说，天城各处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去看看吧。”白洛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将斗篷披在身上。

“听你的。”

虽说是到处看看，但眼下燕书南在群众面前露脸还是可能出问题，恰巧白洛不想去凑热闹，两人索性就找了个高点的地方观望。

“就在这呆着，不下去玩？一年一次，机不可失哦～”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契站在两人后方，一只手拉着若。

“老师，先生。”白洛回身行礼，但眼中还是难掩震惊。

契抬手摸了摸白洛的头，“别害怕，我回来了。”

“没有。”契笑了下，没有纠结，“天城还有其他神使，节日在即，你们又是死里逃生，重于享受便是。”

白洛点点头，应下了，他本就是担心契这边，何念松霁等一系列事情叫的他心中不安。如此一来，倒也算是解决一事。

“对了，燕公子，这小团雀是你的吧，”十一月从契的口袋里探出个脑袋，无力地叫了一声，又缩回去了。

“是，是。”燕书南一愣，“十一月怎么了？”

“古利瓦的邪祟气息对他来说需要时间适应，这段时间，先让它在我这边吧，等它恢复些，再还给公子。”

“有劳大人了。”燕书南心觉奇怪，但又没发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古利瓦的邪祟气息确实唬人，这还是天城呢。

何况十一月本就不是普通的小雀，也闯了不少世界，跟着他只是这小话痨发觉这人听得懂鸟语，便跟着他算是彼此解闷。

“在担心十一月吗？”白洛声音很轻，听得燕书南心里一阵痒意。奇怪，在Ⅴ-7时还没这感觉。

转弯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正好与走在前面的白洛相撞，两人都摔在地上，对面人手中的东西撒了一地，白洛腿伤未愈，这一摔身体也不禁一抖。

“啊！抱歉抱歉抱歉！”跑来的女孩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道歉。

燕书南也回过神赶紧去扶白洛白洛。

“没事…阿意？”白洛顺手捡起了一个掉在地上的果子。

“诶？神使长？你不是……”阿意也反应过来，显然被白洛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

“出关了，这边忙的怎么样。”

"很顺利！不过工作有些多，但一定能按时完成！大人放心。”

白洛点点头，“我带朋友在逛逛，就不多留了，万火节快乐。”

“万火节快乐！”小丫头确实很忙，抱着食材箱子就跑了，她声音轻快阳光，撒了一路。

——

时间过得很快，夜晚的天城被彩灯和升空的霄灯照亮，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老大！万叶！万火节快乐！走啊，吃饭去！”是清风，还有澈。

相处了这些天，清风和万叶混的熟了，也没了初见面的架子，到是澈依旧看燕书南偶有不顺眼。

"哥哥！海灯节快乐！"澈身后窜出来一个小姑娘，不由分说地往白洛身上一扑。

“阿愿！”白洛接住女孩，身体微微颤抖。

女孩水粉色的头发蹭着白洛的下巴，“哥，我好想你…”

“我回来了，别怕。”.白洛轻轻拍着她的背，学着契的口气哄着她。

“嗯嗯！”小姑娘揉了揉鼻子，注意到后面的燕书南，“哥哥，他是谁啊？”

“这位是燕书南，哥哥在外地认识的…朋友。”白洛回头看了眼燕书南，得到对方一个意义不明的轻笑。

“你好，小阿愿，万火节快乐。”燕书南朝小家伙挥挥手。

“你好！”

“好了，大家都还在等着，先过去吧。”白洛揉了揉白愿的头，领着他走了，澈也更上来，小白愿主动拉住了他微凉的手。

清风走到燕书南身侧，一把揽住他，“书南，吃酒不。”

燕书南下意识地看了走在前面的三人一眼，“我倒是能喝，你们老大可是说喝酒误事的人，能让吗？”

“嘶…逢年过节的，没事我还能多拉几个呢，你放心。”清风有点心虚，但还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没看出来啊，你俩认识几天啊，行事都得看他眼色了？”

“该的，位高权重还不好哄，弄急了受罪的可是我。”燕书南耸耸肩，无奈地一笑，“澈大人不管你？”

清风也不避讳，“小澈啊，他倒是不管，不过喝完得把衣服换了才能碰他，不然生闷气了跑老大那里告状不是坏事嘛。”他眼里闪着柔和与宠溺，“好容易追到的，怎么办，宠着呗。”

燕书南眼眸微垂，前方的白洛微微偏头，录了一个侧脸，笑得清新明快，带着一点优雅。

也难怪会有千金搏美人一笑，燕书南心里暗笑。

——

席上人已经到全了，燕书南看了一圈，几位神使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契，若和凡。

"诶呀呀，就等你们了。”棕发的少年朝他们招了招手。

"再晚一点我们可就吃完了。”清雨看着满桌子的菜说道。

几人相继落了座，但偏偏契的旁边空出了两个座位，没人提起，所有人都忽略了这点，好像，从未有人离去一样。

燕书南看着那个空出的座位，默默夹了一口菜。没人会这么快从失去的挚友的伤痛中走出，又或许，这群与他年龄相仿的人早已习惯了失去。

“大过节的，各位都不必拘着。”白洛举杯，“这一年各位辛苦了，伤病未好，不好饮酒，以茶代酒经各位一杯，万火节快乐。”

大家纷纷举杯，节日的热闹欢乐将其余的情绪暂时掩盖。

“少喝点。”白洛轻拽了下燕书南的袖子，“你明天有考核。”

他虽攥着燕书南，但是眼神都给了清风。

——

吃过晚饭，就该放霄灯了。

“嗯…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可以将想说的话写下来，使其与霄灯一同升上天空，已逝之人就能看到。”白洛拿出笔纸，“放心，没什么想说的，也可以什么都不写，万火节的本意就是希塑英雄们看到空中的灯火，无论身在何方都可以找到归家的方向。"

燕书南点点头，也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那无家可归只人呢？”

“有灯便有家，即便居无定所又何妨，若是有了避风的港湾，天涯何处不为家？”白洛放飞手中的霄灯，“天城不算热闹，很多地面上的人这时候都回家了。白家已灭，但阿愿还在，老师还在，大家都在，我就还有家。”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鬓发，给清冷的人儿染上了烟火。

——

“这和安原那边的习俗差不多吧，所以呢？若有想写给的人吗？”另一边，契手中摩挲着一支已经陈旧的竹笛，桌上是已经写好的几行字。

若点点头，契也就没再多问，他当然明白若要写给谁，他那段鲜有人知的过往，是撑着他行走至今的一大支撑，他了解若的性子，或许在他离开的千年中，这是他离人间的烟火最近的一次了。

"你，写给谁了？"魈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赶紧噤声。

契停下手中的动作，"阿念啊。"契靠着栏杆，“他可是，最令我骄傲的孩子啊。”

外面响起砰的一声，屋内被烟花的彩色光芒照亮。

“他会看到的。他最喜欢烟花了。”

——

白愿拉着白洛出门看烟花，霄灯从古利瓦的各个地方升起，照亮了整个夜空，载着人们对亲人的思念，对英雄的纪念。

“哥哥！你看！那朵烟花好漂亮！”白愿摇着哥哥的手，指着一朵紫色的烟花。

“诶呀，自己亲眼看到的就是不一样！”凡趴在拉杆上，眼中倒映着霄灯的形状。

—影州—

黑色长发的少年半束着马尾，手指在书页上慢慢滑动，但双眼却被白绫遮住。

“将军，别的地方都放烟花了！好漂亮！”趴在窗边的青年激动地回过头，唤着屋内的人。

看他并未应答，料定这位新上任的将军今天心情不错，他索性更大胆了些，“哥哥，陪我出去看看呗。”

少年没抬头，“想看便去看，拉上我作甚，我又看不见。”青年嬉笑着凑过来，“诶呀，哥哥～我自己去多无聊，你就陪陪我嘛。”

“没空，要去自己去，再吵你就看一晚上烟花吧。”少年压低声音。

"唔。"青年撇撇嘴，眼看求情无望只好悻悻出屋。

少年听着他关门的声音，头朝向窗外，远处是万家灯火。

半正文（在第二卷第三章和第四章之间哦）[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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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年）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