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重生后全世界对我真香了 第2章 废柴喜提军令状

“我没听错吧，他说姚尧，哪个姚尧？”

“还能有哪个姚尧，就那个呗。”

“搞什么啊这是，选运动员最后选了个喜剧人？”

众人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就连在边上观战的俱乐部和国家队运动员们也互递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在他们心中王大壮一直公正客观，没想到竟然晚节不保，也和姚尧有PY交易？

啧啧啧，大壮同志，你被腐蚀了。俱乐部众人用恨铁不成钢外加稍微有点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曾经敬爱的教练，相形之下，刚被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中的姚尧倒成了全场最冷静的人。

因为姚尧完全明白王大壮为什么会选中自己——相对于选手的技术来说，冰舞运动员出身的王大壮更看重他们的表现力。他曾经说过，花样滑冰不仅是一项体育项目，更是一门艺术。

但姚尧越是冷静，在心怀不满的众人看来就越发显得不可描述，并且嚣张。

“教练，我不服！”

刚才和姚尧有过一面之缘的板寸男单运动员站了出来。他好像叫郭泽，是刚才这些人里技术最好的：“他滑都没滑完凭什么啊，二十多人里选了个最拉胯的，这搁哪儿都说不过去吧？”

他嗓门不小语速又快，听得王大壮一愣一愣的，看看尼克又看看身边的丁衍，缓缓吐出一个单词：“What？”

“这是我和王教练共同的决定，你有不满可以提，谁许你嚷嚷了？”尼克站出来，用他的羊肉串加大碴子口音把郭泽的气势打下去一头。

“那我就好好说，他滑的时候连点都卡不准，基本功和跳跃配置根本就不行，这样的人凭什么入选？”

“就是！连个2A都跳不出来，只有3T的家伙竟然也能进全国最好的俱乐部！”

在场都是成年组的选手，虽说基本没有四周跳配置，但好歹都练出了2到3种三周跳，俱乐部的正式运动员们更是有不少已经练出了3A。而姚尧仅有的两种半三周跳还不是歪轴就是周数不足，这水平不能说差强人意，简直就是没眼看。

“就是。你们花着国家的钱就选这种运动员？当中国人人傻钱多是不是？”

“这么说起来之前几次选拔不会也有问题吧？我要求全部重选一次，邀请体冰协介入选拔，不行就请领导出面解决。”

毕竟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其中几个还是国家青年队上来的，说话自然硬气，七嘴八舌地很快就把事情拉到难以预计的发展方向。尼克也懵了，几次试图说什么，奈何中文还是不太够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无奈之下，王大壮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丁衍。

姚尧跟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只见丁衍垂着眼睛，眼底是一片隐隐的阴云。

可当他抬起头看向王大壮时，那些阴云又一扫而空。速度快得姚尧几乎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大家是不是至少该听完教练选择姚尧的理由，再去思考请冰协的事？”丁衍替王大壮翻译道。他的中文肉眼可见的比尼克和王大壮好多了，字正腔圆，语气看似温和，却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味道。

郭泽一见他开口，立马就怂了吧唧地退到人群里，说什么也不敢和丁衍硬刚。

不过就算郭泽敢说些什么，丁衍明显也不会在乎。他看了眼王大壮，把对方叽里咕噜的英文翻译成汉语：“首先，无论是舞蹈还是滑冰，卡重音都是最简单的卡点方式，这一点我相信大家不会不知道。姚尧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在弦乐每一次变化的时候做情绪和动作的转变，无论是情绪还是节奏都把控得很精准。尼克助教刚才录了视频，不信的话随时可以去看，另外……”

丁衍话锋一转：“因为男女生理构造不同，滑冰的时候发力点也是不一样的。姚尧跳女步的时候能够迅速转换思路运用女性的方式调动自己的力量，身上的节奏还没有乱，这一点在场的各位谁能做到？”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半是因为他们无法反驳丁衍的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人的头有那么铁，敢和传说中战斗民族的疯批硬碰硬。

但郭泽到底还是不服气。毕竟要没有姚尧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是最有希望入选的。

“就算这样吧，可他整个风格都是模仿的米哈依尔，这谁看不出来？要是所有人都能靠模仿抄袭进俱乐部，那其他人的勤学苦练岂不是成了笑话？”

他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再一次安静下来。

和几分钟前比起来，这次沉默的气氛非常诡异。这种诡异主要来自俱乐部的正式运动员们，他们纷纷对郭泽投去复杂且同情的目光，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R.I.P的意思。

“我知道我的跳跃实力不够，凭这种水平进俱乐部是有点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姚尧打破了沉默。毕竟这场矛盾是因他而起，他再不说点什么估计这事儿了结不了。但他没回应。

郭泽刚才说的“模仿”问题，毕竟他自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模仿和抄袭，但他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你自己也知道啊？”郭泽冷笑，非常适时地把矛盾焦点转移回姚尧身上，“你要早有这觉悟，大家也不至于吵这老半天。”

“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姚尧说道，“我的跳跃是不行，但我要能在一个月时间内把原有的三种跳跃保持好，再练出3Lz和3F呢？是不是就有资格待在俱乐部了？”

“什么？”

不光郭泽，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了。

这两种跳跃的难度仅次于大家常说的“A跳”，也就是阿克赛尔跳。一个月内要练出来已经是天方夜谭，更别提他还要纠正自己原先那几个跳跃的错误。

他是地球人吗？

“乖乖，他这是打算直接从青铜到王者啊。”谢嘉瑜忍不住在一旁小声感叹，惹得丁佳佳又横他一眼。

丁衍显然也不相信他能做到，干脆都没翻译他的这句话。

“麻烦你把我的话原样翻译给教练，我说到做到。”姚尧认真地说。

“好。”丁衍看姚尧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翻译过后，丁他又用英语和王大壮交流了几句，最后看向众人，代替王大壮宣布了最后的决定。

姚尧刚才说的话就当做他的军令状。要是一个月后没做到，他的名额直接让给郭泽。

虽说即便这样，郭泽也还是要在不久后的全国花样滑冰大奖赛上和同期被选上的九个人竞争，只有取得十人中最好的成绩才能算是真正留在俱乐部。但不管怎样，总算是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那成，今天的选拔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尼克接话宣布选拔结束。心有不甘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往外走，姚尧有意落在后面慢吞吞地给冰鞋套上保护套，趁人都走差不多了喊了声：“桑切……教练。”

“What？”王大壮转头看他，那种陌生而礼貌的眼神姚尧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到过了。

“教练，谢谢您。”

姚尧把这句“谢谢”说得格外珍重，暗藏了无数不能诉诸言语的感情。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16岁那年的严冬，青涩的自己在俄罗斯国家队的训练场上面对比现在年轻得多的王大壮，那时候后者还只是个助教：“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王大壮应该是没料到姚尧的态度会这么郑重，外加他中文不太好，反应了一会才说：“你努不努力，一个月后自然见分晓。”

王大壮说完转身走了，姚尧看着他的背影，抬起手在眼眶上按了按。转身的时候没注意，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丁衍。

“抱歉。”

“没事。”

“等等，那个……”

“嗯？”

丁衍看着他笑了笑，很礼貌也很客套。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冰场上时感受到的那股冷意又上来了，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估计又是错觉吧。姚尧两辈子加起来见的流言蜚语多了，自然不会把刚才那些人关于丁衍“精神病”之类的议论放在心上，只觉得虽然对方刚才是在替王大壮做翻译，但客观上还是帮到了自己，有必要跟人道个谢：“刚才的事，谢谢你。”

“我只不过转述了教练的话。”丁衍把手里的矿泉水瓶一拧扔进墙边的垃圾桶里，没再看姚尧一眼。

他没接受姚尧的谢意，姚尧也不恼，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训练馆外以后，无意中看见墙角的垃圾桶里，他刚扔进去的那只矿泉水瓶。

皱得不成样子，透明的瓶身简直像碎裂的冰面，无神地被笼罩在冷白的灯光下。

***

“你应该接到国家队的消息了吧？”

主楼顶层的办公室里，刚结束选拔的王大壮拉开黑色办公椅坐下，让丁衍坐在自己对面：“他们想让你回去，你怎么选？”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丁衍说，“要是我有万分之一后悔的可能，当初就不会跟你一起来中国。奥古斯特自己没能在当运动员的时候拿到奥运金牌，就把所有期望都压到手下的队员身上。不管是当初强捧费多尔，还是……”

“你年纪不大，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倒是知道的不少。”王大壮笑了。奥古斯特是俄罗斯国家队现任的男单主教练，年青的时候也是男单运动员出身。他和王大壮都是俄罗斯传奇教练安德烈的学生，资历却比王大壮老。王大壮25岁进俄罗斯队当助教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教练了，后来王大壮也升任教练，名义上和他平起平坐，但实际上，队里的一把手还是奥古斯特。

和看重运动员表现力的王大壮不同，奥古斯特更注重选手的技术难度。两人的执教理念不同，其他方面也不大合得来，到最后王大壮干脆接受了中国方面的邀请来“昆仑”执教。

王大壮回忆起往事，感慨地摇了摇头。抬眼一看，丁衍正拿着从墙角小冰箱里取出来的矿泉水往喉咙里灌：“刚训练完别喝冰水，这还要我教你？”

“知道了。”丁衍停下来应了声，接着一仰头把整瓶水都干光了。

王大壮：……

算了，反正他一下训练场就管不了丁衍，还是看开点比较好。

“说起来，刚才那个人表演的时候你究竟怎么了？”

王大壮打开一把写着“莫生气”口诀的折扇对着自己扇了几下：“是不是又……”

“我没事。”丁衍简短地回答。

王大壮：……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他看了眼手里的扇子，心想中国人真是充满智慧。

他强忍下吐槽“我要是再不喊停你简直要冲上去拿冰刀割了那家伙的脖子”的冲动，决定回头再找丁衍的心理医生沟通一下这孩子的心理问题：“来聊聊你的事吧，这是你休赛一年以后迎来的第一个赛季，技术上我从来不担心，就是表现力……唉，要是米沙还在就好了。他在表演上的见地独到得很，让他指点你一句比我说十句都管用，可惜你升成年组的时候，他已经……”

王大壮本来要说丁衍这个赛季的事，絮絮叨叨地又拐到了米哈依尔身上。当初奥古斯特强捧费多尔，受打压最多的就是米哈依尔。不管什么时候想起这些事，王大壮都是一肚子火气，

丁衍也不打断他，就这么安静地听着，轻抚上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外圈像墨一样漆黑，镶着一排细碎的钻石。内圈是银色的，反射着头顶日光灯的光芒。

***

选拔赛持续了很长时间。刚才在训练场的时候姚尧不觉得，洗完澡一出来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手机上全是娄衡发来的消息，一共几十条，但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

我靠，你小子竟然真的进俱乐部了？！

娄衡字里行间的情绪很复杂，姚尧假装没看出来，简单回了两句，肚子就开始“咕咕”叫起来。

正想去食堂解决一下最基本的生理问题，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上就两个字，却让姚尧的心猛地一跳。

因为那两个字是“妈妈。

丁衍：学人精biss！

那个，小丁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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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废柴喜提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