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全员修仙十二钗》
文/月照前墀/晋江首发
202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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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寒冬腊月,天色暗淡,白雾迷蒙四散,远远地,天际现出了一叶扁舟。
寒风直直地往船里钻,舱前的檐下,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正围着炉子熬药。
药壶咕噜响了一阵儿,婆子揭开了盖子,霎时,浓郁的药味倾泻而出。
“王嬷嬷,正下着雪呢,可劳烦您老人家了。”
绵密的雪花簌簌而下,随风落于红梅伞面。
持伞之人瞧着不过豆蔻年华,大红的斗篷将她从头兜到脚,细密的绒毛里露出一张俏脸,望之娇憨可亲,让人生不出半分戒备之意。
王嬷嬷忙看向林惜昭,嗓音急切:“老婆子不妨事,只是听见大姑娘又咳嗽了,心里急了些。”
忽地,内室里隐约传出两声咳嗽,林惜昭不觉微微颦眉,从王嬷嬷手上接过药碗,“您且叫雪雁陪着去歇息,我端给姐姐就好。”
挑起厚重的门帘,与室外的阴冷不同,鎏金芙蓉铜炉里燃着银丝炭,热意融融。
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披了件夹袄,端坐桌前,执笔沾了墨水用簪花小楷在纸慢慢写着。只见她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一双含情目写满愁绪。
林惜昭敛目看向一旁。
替黛玉研墨的女子,一把花鸟团扇半遮着脸,只露出半张芙蓉玉面,乍看着很是有几分楚楚可怜。她见着林惜昭,噗嗤一声,缩成一团,滚落到紫檀花鸟屏风后,小心翼翼地露出了半截毛茸茸的耳朵。
林惜昭自顾自地坐到黛玉身侧,目光不觉放在了她身上。
很好,红着一双眼,好似自己欺负了她。
兔子这种精怪,惯会装可怜。
黛玉见她害怕得瑟瑟发抖,忙走过去将兔子抱在臂弯里,让她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又拿出一把小梳子帮她顺毛。
兔子精舒服得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时不时轻蔑地抬起眼,向林惜昭表明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黛玉发现了一人一兔之间的暗流涌动,“惜昭,你不敢来捉弄我,却去欺负她。”
听了黛玉此言,林惜昭略略有些泄气,抬眸瞥见兔子精得意洋洋的模样,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撅嘴做了个鬼脸,按耐下收拾她的冲动。
谁让黛玉就喜欢她呢。
原是前年大雨,不知从何处跑来了一只兔子精。雨过天晴后,林惜昭本要让人把她送出府去,不曾想她一见黛玉,便无所不用其极地撒娇卖萌。黛玉抚摸着她雪白的皮毛爱不释手,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唤作阿雪,林惜昭这才捏着鼻子将她收为了灵宠。
林惜昭何等聪明,旋即笑得人畜无害。
只见一缕微不可察的幽光朝兔子精袭去,阿雪躲避不及,雪白的身躯滚落,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阿雪愣了一愣,没想到林惜昭竟还敢捉弄她,惊愕之下,她对林惜昭挤压已久的敌意霎时又冒了出来。她磨了磨前爪,弓起背脊,分离朝林惜昭扑来,却被林惜昭一把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阿雪的毛真是柔顺。”林惜昭幽幽道。
这话听着,白雪周身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耷拉着长长的耳朵,全然放弃了抵抗。
“这就对了嘛,”林惜昭将兔子精抱在怀里,“身为灵宠,怎么能跟主人作对呢?”
药碗微凉,已不似最初那般冒着汩汩热气,林惜昭于是便对黛玉道:“阿姐先喝药吧,徐先生开的新药,你不是一直都说有用?”
黛玉望了眼黑黢黢的药汁,舌尖不禁回忆起了那股难言的苦涩。
有用是有用,可那股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徐先生的药就从来没有好喝过。
忽地,几枚话梅糖出现在了黛玉眼前。
“咯,这个吃了就不苦了。”林惜昭知晓黛玉面上不说,但骨子里同自己一般,都是怕苦的。
黛玉的嘴角微微勾起,从林惜昭的手心拿过话梅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而后含着糖果,等酸甜的滋味浸润舌尖,眉目方才尽数舒展开来。
黛玉眼波微澜,水路行了快七八日,几日前已过了嵊州地界,想来不久便要到京城了。
她抬眸看向林惜昭,“可是还有多久才到外祖母家?”
林惜昭放了白雪一马,正卸着斗篷,她多年来习惯不改,这种事还是更乐意自个儿来。
“来时问过了船上的舵手,”林惜昭回答,“约莫午后,或者傍晚就到京城的码头。”
黛玉放下了心来,道:“以前常听母亲说起,也不知道外祖母家是否便是那朱门大户的光景,让人觉得拘谨的很。”
林惜昭眸色一沉,朱门绮户,荣国府里乱得惊人,特别是……
“外祖母家那么多姐妹,定然是有规矩体统的,但总越不过人心。”
黛玉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她本就多思多虑,心里渐渐生出一团乱麻,沉吟片刻,喟然长叹道:“母亲在世时,总说京城好,可我听得多了,只觉并非如此。只是外祖母打发了身边的陪房来接,爹爹是无论如何都再推辞不得。”
三年前,贾敏病逝,贾母便打算接两个外孙女上京,林惜昭在其中使了手段,说服林如海以为母守孝的名义回绝了老岳母。
翻过年,姐妹俩出了孝,贾母再遣人来接,还是心腹赖嬷嬷,话里话外都是林府内宅无主,姊妹俩又年纪渐长,需得有长辈护持,才能有个好前程,字字句句声泪俱下,言道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唯有见着了外孙女才能慰籍一二。
孝道的高帽陡然压了下来,林如海思量了几日,细想两个儿女也到了相看的年纪,若在京中由贾母把关寻个如意郎君也是不错,便赶在年前送她们乘船北上。
若是林惜昭知道了父亲心中所想,定会对此嗤之以鼻。
贾母年事已高,不怎么出门走动,荣府当家的是和贾敏有闺中宿怨的王夫人,哪里会对她们尽心尽力。
林惜昭自袖中取出一枚信封,“这是林管家送来的急信,和荣国府有关。”
黛玉很感兴趣地问:“里面写了什么?”
林惜昭勉强笑了笑,也不言语,径直从信笺里讲纸扉取出,信纸上写着先到京城的林管家派人快马送来的打听来的消息。
这封信瞧着没有什么,却是林惜昭一心一意盼了多时的——荣国府是出了名的混乱,整个府邸犹如筛子一般,只需给些好处,想知道什么都是轻而易举。林管家便借了这个便利,把林惜昭吩咐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林惜昭淡淡扫了一眼,递给黛玉,里面有些内容,便是她盼着黛玉能够知晓的,特别是有关荣国府那个宝贝疙瘩的事。
他可真是黛玉命中的克星。
林惜昭仔细算了算,距离她一睁眼就瞧见了林妹妹,大约已经有了快十年。若是初来乍到之时,是好奇和忐忑居多,随着时间久了,她却渐渐发现此地与原本的红楼世界很多地方大不相同。
比如多了自己这个本不存在的人物,又比如一直存在着的缥缈传说。
仙缘难求,人迹罕至处,却可见仙踪。传闻几百年前曾有仙人临世,广纳门徒,人人趋之若鹜。时至今日,虽有人觉得此不过是荒谬之言,然而或有些许人物,仍能借万物灵力,假以修行法术。
适才,林惜昭与黛玉所谈到的徐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年幼之时,曾有个癞头和尚来度林氏姐妹二人出家,言道:不然,她们不得长寿。林如海和贾敏如何舍得,将人轰了出去。不久,林惜昭和黛玉一病不起,好容易熬过来,夫妻二人心有余悸,赶忙亲去老君山请来了粗通法术的徐先生,让林惜昭和黛玉权作了他的记名弟子。
自此之后,她们果然好了许多,小病是有,大的坎坷却从未碰见,也通晓了些简单的术法。
一次,林惜昭问及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一劳永逸。
徐先生捋着胡子,叹了口气道:“那便只能指望那天上之境了。”
上界之事缥缈,林惜昭私下查阅了诸多旧闻,没有什么成果,索性暂时撂开手去,如徐先生所言般地静待缘分。
“外祖母就不曾说过什么,就这般任由二表哥胡闹。”黛玉没多看一句,神色便沉重一分。
信里字字句句写的皆是荣国府寅吃卯粮和诸多不法之事,末了还提了那位唤做宝玉的公子已然成人却仍在内帷厮混,嘱咐两位姑娘待他要格外当心。
林惜昭口不对心道:“外祖母年老,已不当家,想来是专心含饴弄孙了,这位表兄正经地该是由二舅舅管教。二舅舅在工部任职,许是事物繁忙,疏忽了也是有的。”
心里想的却是贾宝玉的毛病怕是难改。
黛玉瞧着林惜昭的表情,便猜到了她的心之所想,不知何故很是看不上素未蒙面的那位表兄弟。
“再看吧。”黛玉搁下信,兀自叹气道。
林惜昭眼珠一转,想起什么,吩咐白雪去将赖嬷嬷请来:“我想问问荣国府是个什么章程?又该是谁到码头上来接我们?”
“姑娘!这就看到京城了!”
雪雁忽地闯入内室,脸蛋红扑扑,眉梢眼角皆是激动神色。
林惜昭偏头朝外远眺,浅灰的城池轮廓隐约可见。
下一本《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咸鱼八卦贵女&腹黑病弱皇子
应届大学生张月盈出了车祸,一睁眼穿成了刚没了爹妈的长兴伯府五姑娘。
该吃吃该喝喝,咸鱼躺平活到十五岁,跟着祖母回了京城的伯府。
伯府看似朱门绮户,内里什么奇葩事都有——
两个大娘子又再争谁才是名正言顺的当家夫人。
二公子看上了父亲的小妾,每天晚上偷偷爬墙。
三姑娘回家哭闹,只因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夫婿竟然喜欢男人。
……
所以——
月盈就天天赖在她祖母房里蹭吃蹭喝,偶尔打理打理香粉铺子,无聊时就听丫鬟讲讲府里的八卦,把伯府当成一个巨大的戏台子。
过得比谁都舒心顺意。
直到有一日,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伯府千娇万宠的四姑娘有了心上人,要让月盈替她嫁给病弱的四皇子。
月盈一合计,好啊!
嫁过去就是正一品的皇子妃,坐拥万千家产,老公还活不久。
升官、发财、死老公。
这简直就是量身为她定制的。
月盈当即点了头。
众人:“……”这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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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影出身皇家,自幼遭人暗算,为了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藏拙假装身体病弱,自认为无心情爱。
因此,皇祖母为他定下的未婚妻从长兴伯府四姑娘换成了五姑娘,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满。
只要新妇安分守己,他也绝不亏待了她。
新妇进门后,每日理事不超过一个半时辰,却将王府料理得井井有条。
沈鸿影甚是满意,以为自己娶到了贤妻,不由心生怜爱。
直到他发现,新妇私下却对京城各府的八卦如数家珍,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和贴身丫鬟讨论:“不知殿下最近身体如何?还有多久我才能做寡妇?”
沈鸿影咬牙切齿:歇了这份心吧!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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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荣府纪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