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于贾敏重病那一年 第5章 神医来临全家有救

赶回林府那日，天色已黑，一连几日赶路，大家风尘仆仆，都有些筋疲力尽。林如海就是再着急，也不能让温杏林立马去医治妻女，便令管家安排好食宿，先让其好好休息一夜。

而他自己洗漱完，换了一身衣裳后，先去掌珠阁看黛玉，怎奈过去后，黛玉已然熟睡，便又回贾敏的院子。

才刚进门，就见窗户上灯影闪烁，贾敏果然还未睡下，怕是白日收到自己的信后，便一直在等着了。林如海心中骤然生暖，回家有人等着的日子，他是许久都未曾体会过了。

“夫人身子不好，不该如此劳累，还是早些休息为妙。”

“老爷回来了。”贾敏半倚在床头，见林如海进来，忙要起来行礼。

林如海赶紧快步上前，一双手将她止住：“你我夫妻多年，就不要在意这劳什子规矩了，没得生分起来。”

贾敏秉性本就聪慧，见丈夫如此要求，也不做那扫兴的人，索性往床里边挪了两下。

“深秋时节，夜里到底比白日凉上几分，老爷不若也到床榻上来，咱们盖着被子说说话。”

林如海自然应允，自己脱了外袍，上床同贾敏躺在一处。

自幼子病重以来，这对夫妻已经很久未曾这般亲近过了。

此时两人衣裳挨着衣裳，手碰着手，从未感觉彼此的心离得这样近过。

这样的温情谁都不肯打破，卧房里就这样静了一刻钟，最后还是贾敏先沉不住气。

“听林宁说，老爷这回为请那温先生，已上书辞官，若是为我与玉儿的病，影响老爷下半辈子的仕途，为妻怕是要终身愧疚难安了。”

林如海今夜过来，本就有告诉贾敏自己后续打算的念头，便不推诿瞒着，即刻直抒胸臆。

“敏儿不必如此，且不说你是我的爱妻，玉儿现在又是你我膝下唯一的孩子，为了你们别说辞官，便是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再说如今江南这片土地上，甄家仗势横行，盐道上朝廷各方势力插手不断，其中波云诡谲实在难以应付，为夫如今想明白后，只想咱们一家人都活的好好的，旁的也无心再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扔下烫手山芋，回姑苏老家，闲云仙鹤，了此一生。”

“原是如此。”两人本就是少年夫妻，一起生活已将近二十年，经历过不少酸甜苦辣，培养出来的默契，令贾敏马上就领会到林如海的心思。

纵然林如海为宽妻子的心，说出口的话有夸大成分，可来扬州六年，贾敏对于盐道诸事，也是知晓一二的，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一清二楚。且丈夫今夜能说出这番话，也算是和自己掏心窝子了，这会她心中只剩下十分感动，便是说什么都会顺着自己的夫君。

“只是……”林如海踌躇两下，扭头看着贾敏清丽的侧脸，犹豫后还是继续说到。“只是若我辞官归乡，咱们便是庶人百姓，夫人的娘家怕是会有所不满。”

当初贾敏贵为国公府嫡出的千金，便是嫁给王爷做正室都可，贾家偏偏选择爵位已袭到头的林家，不就是看中林如海高中探花后，天子门生的身份前途无量吗？若是林如海辞官归乡，那边怕是不会再给体面了，只是这样的话，却不能明说。

然而，贾敏却是位一等一的贤妻。

“老爷面临如此大的危机，为妻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一味沉浸于伤心事，做妻子不能为君分忧，做母亲却忽略玉儿，实在不妥。如今，老爷自己想出法子应对，为妻能做的只有百分百的支持。至于母亲那边，老爷不必担心，我会写信告知母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母亲疼我自会为我着想，不会怨怼老爷的。”

本来因贾敏的关系，林如海对贾府一向敬重，即便后来荣国公仙逝，贾家乱的不成样子，可他始终对贾母和贾政留有几分敬意，每年为补偿贾母的思女之痛，也常常往京城送些金银珠宝慰藉。

只是在目睹黛玉身亡的境况，和爱女死后那简陋的丧仪，还有贾家下人对林家的编排后，他对贾母和贾政的那份敬意早已消散不见。现如今，贾敏并没有经历那些事，她依赖关爱贾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当下，林如海也没有多说，反正日子还长着，贾家到底是什么做派，凭妻子的聪慧一定能看的出来。

而且这一次，绝对不会是以牺牲黛玉为代价！

夫妻俩把话说开后，都有些神清气爽，贾敏恍然觉得自己的病，不用诊治都要好了。

一夜好梦过后，林如海早起，专门去温杏林暂住的松涛苑陪着用早饭。

饭桌上，温杏林吃了三个包子并两块青团，又喝了碗碧梗粥后，这才看向林如海。

“林大人，在下也不是没吃过好的，怎么你府上的厨子做的淮扬菜，竟这般好吃？”

能不好吃嘛，从杜广白口中得知他这位师兄的爱好，一在美酒，二在美食，林如海就重金聘请名厨，专门来林府做饭。

可此时，他面上却只微微一笑，谦虚道：“不过是普通的一餐，温先生要是喜欢，不若常住在林府，到时要吃多少有多少。”

“是吗？”温杏林斜睨他一眼，又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个嘴。“还请问林大人辞官的进程到哪了？”

“奏折怕是快到陛下案头，还请先生多等几日，先给妻女看诊，答应先生的，如海定会做到。”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杏林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吃过饭后，便去看诊。

虽说杜广白和温杏林乃同门师兄弟，看诊的方式却千差万别。

作为大家闺秀和名门夫人，给贾敏看诊时，一般都需隔着帘子，手腕盖着帕子，做避嫌之态。杜广白严格遵循这份规矩，绝不冒犯一丝一毫。

而温杏林来到贾敏卧房的第一句话，就是：“把帐子全都打开。”

“看诊讲究望闻问切，隔着帘子怎么望？盖着帕子怎么精准把脉？”

一迭声问下来，原本还想反对的嬷嬷们，都闭紧嘴，在林如海夫妇的要求下，拉开帐子，拿起帕子。

“夫人脸色蜡黄，有血色亏空之态，舌苔发白，看来是内里湿寒，且肠胃不利。”

温杏林又开始把脉：“脉象错乱，这身子真是亏空到极点……”

一番操作下来，贾敏的身子简直是哪哪都有病，林如海担心爱妻，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可转念一想，温杏林既能发觉其他大夫看不见的病症，自然有能力将其治好，也就放下心来。

给贾敏诊治过后，又让乳娘将黛玉抱过来，这次的问题小很多。

“令千金是娘胎里带的先天不足，多用药膳补足就是，只是不可吃那些厉害的虎狼之药，像人参这些的尽早停了，这孩子已经有些虚不受补的现象了。”

黛玉一直是吃人参养荣丸长大的，以往的大夫都说人参是好东西，黛玉身子弱，需得一直吃着。现在看来，黛玉长大后，身子不仅未好转，而且更加病弱，便是这人参惹的祸了。

今日这一番看诊，林如海是越发相信温杏林的医术，也越发不想让他离开林府，想着前世早亡的结局，便央着他给自己也看一回。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如海的身子竟也到外强中干的地步了，若是再不仔细保养，也就是这五六年的光景。

想到前世的自己，在黛玉还未长成之时，便撒手人寰，导致她受那么多的苦楚，林如海心中一凛，越发坚定要温杏林留在府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