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王夫人重梦红楼,带着贾府洗心革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多番算计逼蓉娘走

话说邢夫人得知贾赦安置的外室就在几里远，骑马不过几刻钟便到的地方，怪不得贾赦常常夜不归宿。

想要多问一句，却又得不到回话，于是邢夫人只是攒着一股郁气不可发，谁知听到了小厮说了句：“我倒听了街坊邻里说她家里的不常出门，见贾赦时常过去，都以为是正经夫妇。”

“什么正经夫妇！”作为贾赦的正房太太，邢夫人可听不得这话，连忙喊着王善保家的去打探这人背景。

王善保家的在外室附近也没得认识的人，外室家的看到脸生面孔探头探脑地便关上了门，实在无从下手，愁眉苦脸了几日不见进展。

又见邢夫人连着几日摆黑脸，王善保家的苦不堪言，便想了一个法子说道：“太太，不如命人写信给都察院，说不定很快就有信了。”

邢夫人皱着眉头，却没立马否决，反问道：“他们凭什么去查呢？”

“太太，您拿出银两去打点，您这又有老爷的印章，写封信给都察院的办，他们得了钱和信自然不敢不去。”王善保家的引导着邢夫人去做这事，其实也是因为常听她儿子帮贾赦去找都察院。

邢夫人一听有戏，便也忍痛拿出一百两银子和一封盖贾赦印章的信给王善保家的去办，心想着不把这狐媚子斗跑，这一百两也就丢了没个声响。

当然邢夫人这般做法，她自认为是暗地里做的事，不会损害到贾府名声，更何况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也好拿捏对方。

结果都察院仅过了一日便回了信，说这处屋子是贾赦小厮财来经手租下来的，请教是否贾府下人中饱私囊要求惩治，吓得邢夫人连忙让人回话，无须都察院的介入，贾府自行处理。

一百两银子换回一个不痛不痒的消息，还差点让都察院上门贾府来询问，邢夫人气得把王善保家的骂得狗血淋头的。

王善保家的是个内宅下人，完全不懂官府里那套运筹，自然不知道是都察院嫌银两少，想趁机再捞一笔。

于是回家说与儿子听，反而被笑话一番，说是一百两银子只能打个响儿，哪能做得成事，大老爷让他去都察院求事那可都是上千两银子的花。

听得王善保家的心疼起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她儿子看她成日苦恼，便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劝你跟太太说，捆了财来去问便是了，拿租的房子说事，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你说得容易，财来日日跟在老爷身边，要是太太喊了他去，老爷岂不疑心，打草惊蛇，不可不可。”王善保家的下意识地否认，又见儿子挤眉弄眼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没个正行，怪不得老爷就爱带财来出门，不见多少次带你。”

她儿子也不生气，反而逗弄起王善保家的：“我这有个主意，看来你也一样看不上，算了。”

一听儿子有好办法，王善保家的又堆起笑容：“你这个小子还不说，要是愁死你老娘，看你哪里寻个亲娘去。”

于是她儿子便把明日老爷有正经事办便带上他，财来就会留在贾府内一一说出，又眨眼地说道：“娘，我话已至此，太太和您可要把握啊。”

没想到居然知晓了财来明日单独在府上，那她便可让邢夫人捆了他问话，一拿到主意便屁颠屁颠地跑去找邢夫人，一洗先前的耻辱。

邢夫人果然听了王善保家的话，见到贾赦带着王善保家的儿子出门后，连忙命人捆了财来进屋，王善保家的又顺势驱赶屋内闲杂丫鬟、婆子，关起门就讯起了财来。

一开始财来装不知情，只顾着邢夫人求饶，邢夫人便将外室所在地、租赁钱银多少都说了出来，大声质问他租屋子的钱从何而来，若是不老实交代，便押去报官。

财来听到邢夫人知晓他经手租赁外室屋子的事，本就一脸生无可恋，结果最后邢夫人要喊着报官，更是惊得他口不择言起来。

这时，邢夫人从财来口中得知，这名叫蓉娘的外室原是个风尘女子，在某胡同里营生数年，如今年纪二十又五，早几年年贾赦吃花酒时有人荐了蓉娘给他，后来贾赦写局票也都喊了蓉娘，一来二去的，贾赦便动了赎身之念。

邢夫人一听外室居然是风尘女子，心里骂着两人男盗女娼的，面上只觉无光。

又听财来说了安置房子的事，连带赎了胡同几个丫鬟婆子的身去经营，每月遣了四十两银子做开销。

听到一个外室比她正经太太的钱还多出足足一倍，气得邢夫人摔杯咒骂起贾赦，在场的人个个都耳观鼻地垂手在旁，不敢轻易出声。

财来自然更是心惊胆战的，他可没将往日送布匹、首饰、上等补品等事说出来，若是邢夫人知晓的话只怕更是气炸了。

“太太，老爷是顾忌到奶奶的身份，没敢往家里带，您就消消气罢。”财来看邢夫人止住咒骂后，便恳求邢夫人放了他一马。

邢夫人猛地听到财来的劝说，一口气便从肚子直飙脑皮上，怒骂道：“放你娘的屁，她算你哪门子的奶奶！你也好生糊涂，放任你爷沾惹这种脏的臭的，还想在这替骚娘们遮丑，我今日不收拾你，都当我是个死人了。”

说着便要小厮去取棍子来杖打财来，王善保家的却反而多思一层，连忙劝住：“太太，您先消消气，为这捞子事气坏身子不值钱，依我看，太太去敲打一番那娼妇才是要紧，免得传到老太太那，又是怨太太没好好管着老爷。”

邢夫人听完，心头酸得如喝了几瓶醋一般，便没让人打财来。

往日那十几房姨娘都够气得她一壶，如今生生多个外头的来压她一头，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听了王善保家的话，命人捆着他去闹一回蓉娘，让她们羞得无法住在那，趁早滚蛋。

王善保家的一看邢夫人意欲出门，便又让人找周瑞家的安排车马，还专门挑了十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屋里几个骂人不眨眼的婆子一同出发，邢夫人没想着要与贾母说一声，又毫不遮掩，便浩浩荡荡地出门去了。

外室蓉娘住的地方距离贾府几里远，周遭住的都是平头百姓家，节庆日子才能在大马路上看到这等上流人家的车马，今日却在这小巷里头看到小厮们拉着一辆翠幄青绸车，让人远远不敢靠近。

邢夫人命人押着财来去敲门，里头的人高声询问是谁，一听是财来的声音，便很快就开了门。

丫鬟月云一面满带笑意的打开门，一面笑道：“大爷，今儿这么早来。”

谁知门一打开便被人推倒在地，月云气得起身咒骂，定睛一看门外站着男男女女十来号人，其中财来被绳子捆着一脸丧气，还有一辆朝廷命妇坐的马车样式，这架势谁还能不知发生何事。

月云就算见多识广，也不曾遇到这类事情，呆楞站立在那，不知道是要跪地求饶还是进屋寻求蓉娘的庇护。

只见王善保家的抬脚进来，一巴掌重重地呼在月云脸上，又揪起月云的发髻，恶狠狠地骂道：“就是你这个发骚的母狗勾引着我们家老爷？”

月云痛得难受，哭着喊道：“妈妈，不是我！不是我！”

王善保家的拽着她的头发就往里头拖，一把又将月云摔在地上，大喝道：“骚蹄子还不赶紧出来！难不成要我家太太来请你吗？”

半天没得回响，其余婆子都摩拳擦掌要进屋内揪出蓉娘，王善保家的喝住了她们。

屋内便走出一个体态轻盈、面敷桃妆的女子，双眼七分恐惧三分媚态，摇着细腰便对着王善保家的福了福身，喊了声：“妈妈，敢问太太在何处？”

王善保家的一见蓉娘全身骚气十足，便冷哼了一声，欲要揪住她去见邢夫人。

蓉娘虽壮胆出来见邢夫人，但却没有打算落了面子，见王善保家的伸手过来，闪身几步，质问道：“妈妈，难道这就是贾府的上门见客之道？虽我跟在老爷身边无名无份，却也是伺候老爷的人，您不看在老爷面子上行我个好吗？”

见蓉娘开口责怪贾府无礼数，又搬出老爷这种大山，王善保家的只能恨恨地甩开手，大喝道：“还不赶紧出去！还要太太等多久？”

蓉娘先头也想着进贾府大门，但看今日贾赦太太这仗势来者不善，心里头忐忑不安，抬手拂了拂耳边碎发，故作镇定地拿起主人的腔往外走，月云见状连忙迎上去扶住蓉娘的手一同出去。

王善保家的连着几个婆子气势汹汹地跟在蓉娘身后，一双双眼神犹如饿狼般，只待邢夫人一声令下便要将蓉娘撕咬破碎了。

只见巷子邻里一听到声响早就候在门口，伸直脖子看好戏一样，只有少数几个不怕事的小年轻凑近着看，小厮们只是拦在马车旁，也没多加驱赶。

一出门口，见这马车里头静悄悄的，蓉娘猜想贾赦太太坐在里头不愿出来见她，便朝着马车行了个礼，谦和地说道：“蓉娘请太太的安，劳烦太太屈高就下，蓉娘实在惶恐，原应当蓉娘亲自拜见太太的，请太太宽恕。”

“哼。”马车传出一道冷哼声后，就没再出声。

蓉娘见状也不知所措，不提防后头王善保家的突如其来的一拽，只见蓉娘往前跌成一个狗吃屎姿势，惹得王善保家的和婆子们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