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子虚 第3章 第 3 章

洪荒·不周山

子虚行走洪荒千载，终是下了决心站在了不周山面前。

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越过尚还弱小的巫族来到盘古殿。

倒也不是害怕他们，再怎么说身为混沌魔神，修为也有准圣。只是不想被要去见的人轰出去罢了。

盘古殿内是高大的盘古石像，是巫族从不周山上取得的石料打造而成。

高大、威猛……可惜只穿了一条莲花状的小裙子……

面对破开混沌、缔造洪荒的盘古，子虚罕见地有些纠结。

这些年他算是把洪荒看过一遍——去过昆仑山去看盘古元神一分为三的清气团子，也到过冥河见到十二品业火红莲，至于另外三莲——灭世黑莲在罗睺手里，其余两朵则在鸿钧手上。

想到这，子虚嗤笑一声，眉目间的郁色足以令藏在石像里的盘古真灵尴尬。

不说其他的，这些年他偷渡来到洪荒后其实并没有多么地伪装自己的身份，只是捏了一个蝴蝶的样子、运用点法则然后就真的逃过了【天道】的搜寻，这让他一直不解，他的伪装手法并不出众，却在鸿钧与罗睺祂们的战斗中隐去身影，子虚最开始认为是祂的哥哥，但是这又有了一个问题——哥哥为什么愿意去找鸿钧也不愿意找祂?

混沌魔神这个圈子都传遍了，【天道】找了鸿钧布置大劫，【魔道】找了罗睺传道……

好吧，不提【天道】，就说那业火红莲。

净世青莲被三清得去，他不生气，毕竟也算得上是青莲的“孙子”；鸿钧和罗睺那里，他打不过，所以也生不了气；但是，但是，业火红莲却被冥河得了，而且它还不跟他走！

这次，他是真的很生气！

天知道，他来到洪荒看了几千年盘古创世就离开去寻业火红莲，它还是一颗莲子，生在盘古的污血之中，他让它跟他走，他手里有不少混沌好物，足以让它撑着到开花，结果它不愿意。

在混沌，祂好歹是混沌青莲面前的红人吧！结果，混沌青莲所化之物，都不和祂走！

子虚都要气炸了！

不等盘古真灵现身，子虚率先走到石像面前，“盘古，你创造出来的这个【天道】可让祂们吃了不少苦头。”未等石像做出反应又恶狠狠地说道：“也让我吃足了苦头。”

真灵安静地待在石像中，没有现身，不过却是反驳了一句，“那是洪荒自然衍生的【监督者】。”

不是祂创造的。

子虚哼的笑了起来，“自然衍生麽？也不见得，我在上面感受到了【真理】的气息。再说了，你也算是青莲的孩子，也称得上是青莲之子亦算得上是大道的【力之法则】”忽然，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不说这个了，我本是既得利益者也不好在你面前说这些。”

话落，子虚深吸了一口气，“我哥当初切了一小块本源给鸿钧，能……”

未等子虚说完，真灵肃然打断，“不可能，就算是你把从混沌带来的所有东西区喂养，更大的可能是养出另一种东西，那东西连真灵都不会是。”随后语气稍缓：“【真理】没有消失，妙谛……祂不像我这般以身合道，最后遗留下来的这一点真灵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看顾洪荒。”

“等这点真灵消散，盘古就真的容身与世间了。”

“妙谛更是在消逝后本源显化，创世后融入此方世界意志成为了【天道】。”

随后，有些感叹也有些笑意辗转在这句话中，“祂是真的恨，也是真的狠。”

这样一来，【大道】隐，【天道】现，谁也不能说妙谛输了。

子虚听到这句话，眼中本不灿烂的光彻底消失，他垂下头，眸中神色斑驳交错。

他是【虚假】，他怎会不知妙谛复生这一句话是谬论，他只是……

不愿意相信罢了……

不过，子虚眨了眨眼，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面对于盘古真灵里最后一句话不置可否，“那倒是，你在洪荒待着，罗睺都安生了不少。”

盘古真灵：“……你确定说的是罗睺？”

子虚眨了眨眼睛，意识到十二祖巫中后土气息的接近，他缓缓转过身，面带笑意，语气不明：“至少就这一年，祂明面上是安生的不得了……”顿了顿，继而又道：“至于暗地里，凤族多了一个不是凤的生人。”

子虚敛了敛眸子，继续说道：“本来想去看看的，但是你还活着……我就不去了，反正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我走了哦……”忽然而已，人影不见。

感受到子虚气息的淡去，盘古真灵似叹非叹地看向远在万里之外的昆仑山和愈加靠近的后土，“杀戮、造化、空间……还有虚假，终究是……”

——

盘古殿的天机隐匿，连【虚假】都无法知道里面有什么。

子虚只是猜测里面有盘古真灵，而真灵倒也顺着祂栽倒了坑里，因为祂知道——哪怕子虚来到洪荒、好似抛弃混沌跟脚，为自己找了一个身份。

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不少问题，混沌生灵没有一个蠢货。

此次来访，子虚不但确定了盘古真灵的存在，也算是在真灵面前过了一条明路——，互不干扰，只要不妨碍祂，祂不会对洪荒出手。

毕竟他如今的心情还算不错。

至于盘古真灵为何依就子虚，那就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再加上，于他而言只有祂知道【虚假】的真名，是洪荒里唯一知晓有一个自混沌而来的朋友，知晓祂过去在混沌是【虚假】道人而非洪荒的一只蝶。

离开盘古殿后，子虚顺道登上了不周山。

不周山乃是盘古脊梁所化，内里依旧是混沌魔神的子虚在这里很遭“山”厌。

嗯，也挺公平的，对哪个混沌魔神都一个样。

倒也没什么大的损伤就是从山脚到山腰处都是光秃秃的岩石，一点青色都寻不见。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根据自己的灵感向先天之气最浓厚的地方走去——那里是一株葫芦藤，和山脚巫族边上的杂草没什么两样，当然，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杂草”的根须上紧紧抓着九天息壤。

子虚挑了挑眉，想要靠近这株先天葫芦藤，却被周边的屏障挡住了步伐。

一声轻笑散在山间。

子虚侧头，只见远方的紫衣道人翩然而来，双眸幽深如墨，白发不染红尘。

啊……

祂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