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天行有常 第14章 补全

三族衰落后，除了先天生灵外，巫族在洪荒大陆上的身影也渐渐多了起来。

想当初盘古精血的一小部分衍生分化为十二祖巫，他们天生肉身强横无匹，能够操纵风□□电，甚至填海移山。

但是祖巫虽有元神，却因先天不足，无**力，不能修道行、明自身祸福、领悟开天辟地精要，以至不能破虚成道。

其下大巫也是肉身强悍，但无元神，空有法力，不能修道行天机，无证道果的机缘。[1]

龙凤麒麟三族鼎盛时，巫族忌惮三族族长自是不敢在洪荒放肆，如今族长陨落，三族没落，巫族也放开了许多。

罗睺在和三清几人同游时认识了一个祖巫，其人身蛇尾，背后七手，前面双手握腾蛇，名为后土。

这次独自出行也是为了借个交情进入巫族，见见这些下一场大劫的苦主。

大概……

罗睺立在半空，垂眸看围剿几只小妖的巫族青年。

怎么说呢，妖的寿命长，幼年期也长，幼妖脆弱容易夭折，所以真正的大妖不多，巫族则相反，寿命相对较短，幼年也是身体素质强悍。

对于巫族来说妖族能做服饰、食物以及武器，对于妖族来说巫族也是食物，弱肉强食是洪荒中不必言说的常理，没有什么谁是谁非，而且两族算是世仇，没什么调节可能。

下一场大劫落在他们身上，是法则谋划，也是必然——他们本就水火不容。

但是现在妖族还是一盘散沙，所以矛盾没有爆发，若是帝俊和太一统一了妖族建立天庭，那可就是天上地下不死不休了。

“罗睺！”

一道欣喜的女声忽然响起，罗睺顺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个人身蛇尾的女子迅速游来。

几个巫族青年对前来的祖巫捶胸行礼，都好奇的探头看祂，罗睺应声颔首，“好久不见，后土。”

后土让其他巫族人该干嘛干嘛去，带着罗睺走向大殿，说：“近日族中来了个修士，我的兄弟姐妹都对他的印象很好甚至让他能随意进出宗祠，我有些好奇，便赶回来见见，没想到刚好见着你了，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我的兄弟姐妹，你顺便看看那个修士。”

罗睺走在她身旁落后一步，答道：“好。”

到了殿前，后土和看守大殿的巫族人说了几句，就带着罗睺走了进去。

大殿中坐了十一个祖巫，还有几个大巫，正中间是一个侃侃而谈的青年，正讲述着如何称霸洪荒，引经据典，对巫族夸捧一顿，还拉踩一番其他生灵，引得众人激情澎湃，不由畅想美好未来。

罗睺立在殿外听了一耳朵，忽然笑了，轻轻的笑声却让殿中众人齐齐看来，后土开口道：“这是我的朋友。”

“你朋友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们吗？”说话的人语气很冲，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火红鳞片。

罗睺摇头道：“只是见人一叶障目故而发笑罢了。”

“且不说法则允不允许你们一家独大，单看巫族先天不足不能得道便注定无法称霸洪荒，更何况给你们提建议的人也不是巫族之人，又怎知他没有二心？”祂的目光落在中间的青年身上，其人长发冠羽穿着类似于大巫的服饰，却能一眼看出他与周围人的格格不入。

青年被祂注视着也不恼，举起羽扇挡着半面，眼睛微眯，似乎也笑了，拿下羽扇指了指周围道：“道友多虑，我天资不足，自知无法得道，不过想求这以后的洪荒霸主给点庇护，能够安稳生活，且不说祖巫们个个神通广大，单看巫族人这般骁勇善战，这洪荒霸主不是手到擒来，道友这般风姿，想来天资过人，可是形单影只若是比起来怕是不及巫族这庞大又团结的族群。”

罗睺指尖轻勾，迅速将其拉近，在青年惊讶的眼神中，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凑近道：“小友这般有眼力见，那我无话可说了。”

祂反手又是一推把他推回原位，在众巫忌惮的目光里施施然上前，打招呼道：“我名罗睺，方才失礼了。”

除了后土外的其他祖巫俱是面面相觑，像是在交流了什么，一个形状像黄色的皮囊，红如火焰，长着六只脚、四只翅膀，脑袋部位浑沌一团，分不清面目的祖巫走上前道：“既然是小妹的朋友，那便是我巫族的客人。我是帝江。”

其他祖巫也纷纷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方才语气冲的那位也不甘不愿地自报名号：“祝融。”

后土另找话题道：“罗睺和盘古大神是故交，这次前来也是想见见我们供奉的盘古大神的元神碎片。”

祝融：“胡闹，怎么能让外人进出宗祠！盘古大神是说见就见的？”

后土不解道：“可是那个修士不也进出宗祠了？”

“齐鹤不是普通的朋友，自是不同。”

“哪里不同了？”

在两人快要吵起来时，帝俊打断道：“既然是盘古大神的故交，自然是可以去见见的，可是……”

罗睺：“怎么？”

“诶，也怪我等照看不周，盘古大神的元神碎片如今越发虚弱……怕是难以支撑残魂显形。”

“带我去看看。”

“这……好吧，”见罗睺坚决要去的样子，帝江还是退了一步，领路道：“请随我来。”

齐鹤识趣地和大巫离开了，十二祖巫领着罗睺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宗祠。

十二祖巫一齐祭拜一番，魂灯渐渐变亮，却似残烛之光，虚幻的残影也是明明灭灭，是盘古的模样，没有感情的目光扫过宗祠内的所有人，落在罗睺身上时瞳孔骤缩，魂灯倏然摇晃，罗睺挥手定住摇摇欲坠的魂灯，抿嘴弯了弯，“好久不见，盘古。”

魂灯亮了，是前所未有的光亮，盘古元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凝实，祂从神龛是飘下，似乎是有些探寻地看向罗睺，如同故人相见不相识，却又有一丝熟悉之感萦绕心头。

元神碎片的嘴张张合合，没有发出声音，罗睺敛眸，掩下翻飞的思绪，为什么盘古会有元神碎片残余，为什么祂似乎没有记忆，为什么会留在巫族……

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罗睺抬手点在盘古眉心，种下一段祂的本源，在外人看来祂只是碰了下盘古的眉心。

罗睺后退一步，盘古盯着祂看了会儿，又扫了眼周围的人，回到了神龛上，在魂灯的燎燎里隐去了身形。

十二祖巫在盘古元神现身时便被威压压得屏息凝神，在盘古隐去身形时也不敢马上说话，一时间宗祠里鸦雀无声，待退出宗祠后，众人才舒了口气。

后土点点下巴道：“盘古大神今日好像很精神呢，一定是见到你了很高兴！”

罗睺温和地笑笑，没有回答，祂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不想管外界的事。

和祖巫几人道别后，罗睺目光扫过屋后，又匆匆离开了。

齐鹤从屋后走出，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他踱步至后土身侧，带着忧虑地开口道：“十二祖巫大人，你这朋友怕是不简单啊……”

后土莫名其妙：“怎么？”

“您看，盘古大神是混沌魔神，和盘古大神做朋友的会是什么？”

“也是混沌魔神啊，”后土仍旧不解，兀自点头道：“祂很厉害。”

“祖龙元凤，始麒麟也是混沌魔神……”齐鹤适时停顿，没再多说什么，意犹未尽的话却让周围人都听懂了。

后土也反应过来，眼神一凌，横向齐鹤，“祂无心称霸洪荒，不会和巫族为敌。”

“这又有谁说的准呢？即使现在不想，以后呢？”

后土：“那巫族为什么要称霸洪荒？现在这样不好吗？”

齐鹤像是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反问道：“称霸洪荒让天下生灵拜服，巫族昌盛，无人再遭妖族迫害，不是更好吗？”

后土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紧皱眉心，瞥见周围的兄弟姐妹都是认同的态度，一挥袖愤愤然离开了。

那厢，罗睺远离巫族族地后，便动用本源换出了盘古元神，懵懂如稚子的目光看得罗睺一时无言。

祂拍拍大个儿的脑袋，温声道：“快了。”这句话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祂又将盘古元神收了起来，准备回须弥山。

途中经过一条无名的河流，河畔有一个人身蛇尾的小姑娘在捏泥巴玩。

莫名的既视感驱使祂停下看看她捏出来的东西，花鸟鱼虫，草木异兽，她看着世间，捏出随处可见的百态。

一道声音传来，小姑娘抬起头看向来人，罗睺也跟着看去，那是一个和小姑娘有些相似的人身蛇尾的少年。

少年温柔地帮小姑娘洗去手上的泥巴，带着她走了，临走前，小姑娘抬头向祂的方向看了一眼，罗睺一怔，勾唇浅笑颔首，小姑娘也笑了，天真烂漫。

回到须弥山后，罗睺去看了看几个小家伙，又将盘古元神放出，和他们面面相觑。

冥河拉了下罗睺的衣袖，问：“你那个故人？”

罗睺点头，虽然和本来的打算不一样，但为了说话算话祂还是将盘古元神放出来了。

冥河看看盘古周身因为存放了罗睺本源而沾染上的煞气，“不解决一下煞气？”一般生灵染了煞气都不会好过。

罗睺摇头，“不用，祂没关系，而且有用。”

祂注视了会儿几个小家伙，低声对冥河说：“我大概会不在洪荒一段时间，你们自己小心。”

冥河：“要多久？我又不能跟吗？”

罗睺拍拍他的头，“可能很久，也可能一会儿就好，你老喜欢跟着我做什么？按你现在的实力，在洪荒去哪里都行。”

“那为什么不能跟着你？”

罗睺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冥河，毫不留情道：“我去洪荒外，你实力不够。”

冥河目光灼灼地盯着祂，“那我再强些能去找你吗？”

“……可以 ，”罗睺眨了眨眼，微笑道：“如果事了，我去血海接你。”

冥河又是望着他一言不发，罗睺偏头去看另外几个小家伙，鬼车祂也不怎么担心，就是这两个还是蛋的小家伙，得好好找个地安放。

安置好几个小家伙，须弥山又成了没什么生气的死地，罗睺坐在黑莲上，垂眸望着。

许久，祂起身召出了弑神枪和诛仙剑，又抛出了三颗精血飞至半空融化形成一团血雾，挥动长剑撕开血雾，剑芒破碎虚空，形成巨大的裂隙，剑芒破碎虚空之间，剑锋生生撕裂了一方空间。

祂忽地吐出一口血来，法则感应到祂的打算，调动整个西方的灵力阻止，怕是不够啊，罗睺看了眼半臂宽半人长的裂口，横握住弑神枪一扫，将裂缝又开大了些，裂缝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罗睺闪身一避，几道紫电暴怒地落在祂先前所占之处。

见裂缝足够大后，罗睺利落地祭出自己的本源，三千法相在漩涡中扭曲，血色的眼珠睁了开来，被世界压制的力量撕开了一道豁口，逐渐豁口里形成一团混沌。

每个毛孔都在渗血，浑身都叫嚣着疼痛，罗睺只是颤了颤眼睫，虽然看不清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但是祂知道那是谁。

还是不行吗？

鸿钧是受法则要求来的，目的是杀了破开空间的罪人。

看着血色的身影，祂已经毫无波澜的心境剧烈地震荡起来，和那双没有焦距眼睛对上的一瞬，鸿钧偏开了视线。

身躯在法则的注视下前进，诸天庆云祭出，动荡了了整个空间，紫色的剑芒一闪，无数柄剑穿透了血色的身影，微微放大的瞳孔印着旧人。

鸿钧跪坐在煞气漫天的黑暗里，怀里是渐渐消散的血红光点，煞气越发浓郁，凝实又逐渐变换，形成了一种新的气，比煞气更加动摇人心。

鸿钧的身形也逐渐虚幻，和天地融为一体，又凝化成人形，黑发在短短几息间变得雪白，飘荡在风里，徒增寂寥。

祂挥手收起残落的四柄诛仙剑，看了眼身后逐渐变小的裂缝，很快消失了。

“天地不全，吾与天合道。”

一道空茫的声音响彻洪荒每一处角落，整个洪荒震荡了一下，像是什么被补全了，所有生灵都敬畏的垂下头颅。

而祂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整个洪荒震动。

“本座鸿钧，三千年后于紫霄宫论道，有缘者皆可来。”

[1]以上取自百度

谁看小孩谁发疯，无语了，催我妹写作业比登天还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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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