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猫的报恩 第10章 第 10 章

全中赛的时候黑子几乎没有上过场，全面开花的大家似乎不需要只会辅助的自己了，奇迹的每个人都是得分机器，比赛的时候奇迹的每个人自顾自的打着球，没有传球，没有热情，只是奇迹们为了抢分的个人秀，只为了胜利，这真的还能叫一支队伍吗。

明明还是夏天，为什么身上会那么的冷，从心里透出的凉意让黑子发抖。

但是，要忍耐下去，黑子告诉自己，只要一直赢下去，总会有强大的对手出现，只要一直赢下去，大家总会有一天会回到过去的样子，黑子祈祷着。

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的，只要还能一直赢下去，队伍就不会散……吧。

“决赛对手貌似是明洸呢。”

“不都一样吗。”

决赛的对手是明洸吗，荻原君所在的队伍啊。

黑子麻木的的眨了眨眼睛，想起和荻原君约定过在赛场上决出胜负，想起曾经的相遇，在篮球场上无忧无虑打着篮球，只有纯粹的开心和热爱，想起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篮球时的向往。

砰砰砰，好像听到心脏在躁动着，久违的热情被点燃，他果然还是不想那么早的放弃。

就这么看着大家走向既定的结局结局他不甘心。

和荻原君的约定就这么作罢他不甘心。

至少帝光最后一次比赛，他想和大家一起完成。

哪怕没有人关注，他也想展现给所有人看，一个没有天赋的人是能通过努力站在赛场上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他想让大家想起曾经的热爱。

他想，他还能坚持下去。

“请让我上场！”

……

医务室内一片寂静，和热闹的赛场鲜明对比，惨白的墙壁，还有空气中隐隐的消毒水的味道。

赤司征十郎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会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情绪剧烈起伏，头疼的厉害，赤司告诉自己要冷静。

病床上的黑子头上绑着绷带，紧闭着眼睛，被白色的被单映衬的越发脆弱，往日里乱糟糟的头发也无精打采了。

面对这个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赤司到底还是心软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可是那个由他一手编织出来的乌托邦，最终还是要撑不住了。

“请问黑子在吗？”

“啊，在。请问是哲君的朋友吗？”

门外的对话吸引了赤司征十郎的注意，荻原成浩？赤司记得黑子曾经带着雀跃向他提起过这个人。

重要的人之一吗。

所以黑子最后的努力是为了和这个荻原成浩的约定？

是过来宣誓主权的吗，连最近的烦恼都跟这个人倾述？

“你告诉黑子，我们绝对还要一起打篮球。”

所以呢，那么我们的曾经呢？

我又是什么呢，哲！

……

黑子缓缓睁开眼睛，头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隐隐还有些恶心想吐，坐起来还有些晕眩，现在的重点是比赛！

“我要上场！”

“不行，医生让你静养，你就乖乖休息吧。”

“可是……”

“我知道是荻原君是吧，我刚在走廊碰到他了。”

可是，不只是和荻原君的约定，还有我们。

还没有向所有人证明，还没有唤起大家的回忆，我的夏天就这么结束了吗？

黑子握紧床单，好不甘心啊，就这么放弃了吗，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赤司君”黑子希冀地看向一直站在阴影里的赤司征十郎“决赛请你们认真去打，拜托了！”

帮我完成约定，让我、我们留下最好的记忆，让这个夏天不要留下遗憾，是赤司君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不管打出怎样的分数都没问题吗？”

“是的，如果是荻原君的话，肯定会更讨厌放水的比赛。”

“我知道了，那就让他们看清楚吧，帝光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要玩弄比赛？

为什么要投乌龙球？

为什么要践踏我和朋友的约定？

为什么赤司君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

难道就没有比胜利更重要的事了吗？

“小黑子为什么这么伤心啊？”

“桃井说是对面有黑子的朋友。”

“诶，早说嘛，早知道就放水了”

“拿分拿到手软，我们也很烦啊。”

“如果放水，他也会不开心，说什么不认真对待比赛之类的吧。”

“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赢了不就好了么对吧，绿间。”

“别扯上我，我只是在尽人事而已。”

“那种弱到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对手，我还想让他们给我道歉呢。”

……

更衣室外的黑子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被理解不被认同，所以最终被抛弃了吗？

不，不要想，不要听，现在的重点是赤司君，赤司君为什么答应的事没有做到。

赤司君在哪里？

慌忙地转身，会议室没有，常用的体育馆没有，走廊没有，那唯一就剩下，他们初见的——第三体育馆！

夕阳如血，染红了天际，体育馆的轮廓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清晰，透过敞开的大门能看见里面的灯是亮着的，那个背对着门的身影，真的在……

“赤司君。”黑子的声音带着丝颤抖在空旷的体育馆内回荡，他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为什么？”

明明答应过的，为什么没有做到呢，赤司君答应过的啊。

“我们的战力差距是压倒性的，不管我们做什么结果是不会变的。”

“赤司君答应过我会认真对待比赛。”

“我们只是在控制比赛而已。如果不想让我们手下留情，那你为什么面对其他队伍的时候都保持了沉默呢，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就视而不见，和朋友的比赛就这么冠冕堂皇。这和我们有区别吗？”

黑子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是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只是想认真对待比赛也错了吗，不是的，他的赤司君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那个转过身的人，异色的双眸，黑子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轻轻嗅了嗅，是赤司君的味道，是赤司君的样子，可是眼前的人不是他的赤司君

“你究竟是谁？”

“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了，哲也。”

“不……”不是的，他的赤司君不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这具身体里就是两个人，只不过现在这两个人交换了位置而已。”

……从什么时候？

算了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在自己沉迷于那些虚假的繁荣的时候，沉迷其他事情追逐可笑的梦想的时候，是自己的软弱依赖，是自己的忽视，才让他的赤司君消失了的。

是因为我的原因呢，不怪任何人，是因为我把赤司君弄丢了的，是我！是我！

是梦吧，一定是梦，如此惨烈，如此痛苦！

谁都好，谁来救救他，把他从噩梦里叫醒吧！

再也坚持不住黑子推开门跑了出去——

他逃跑了。

“走吧，哲也，算是他留给你最后的温柔。这是你最后一次逃离我们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