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小红娘修行录 第14章 方向

[我的快乐分你一半，晚安，阿辉！]

回完邮件，望月知鸢放下手机，灯一关，安然入睡，完全没想另一头看到她发的信息会发生什么反应。

九月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走了夏日的炎热，熟悉的铃声在校园里回荡。教室里，老师的讲课声，学生们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操场上，热情的欢呼声、脚踢足球撞到金属球门的声音，构成一首青春的交响乐。

转眼间，已经步入秋高气爽的十月。校园里的落叶，无声无息地飘落，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

完成学生会的日常工作后，望月知鸢和桃井五月一起坐上后座，望月雅南则坐在前排，司机熟练地启动汽车出发。

“最近青峰君一直留在篮球场加训，在训练和练习赛上收集到的各项数据都比其他人增强的更加明显。”桃井五月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望向前排的人，“就是给望月前辈你们添麻烦了，不用理会青峰君的请求，我自己一个人回家也可以的。”

“不用太在意，我们回家也是这个方向。”注意到桃井五月的拘谨，望月雅南巧妙地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桃井，给你推荐的有关情报收集方面的书籍看得怎么样？要是有疑问可以提出来讨论。”

“说起这个，望月前辈，你借给我的那本《情报与分析入门》已经看完了，我正在尝试把书中学到的方法与现实相结合，等遇到问题，我再请教你。”

“好，晚上我会回复你的邮件。”桃井五月雀跃的语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明显，让他也感受到一丝愉悦。

“真好，五月已经找到自己擅长的方向了，感觉你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但是，”望月知鸢满脸笑意注视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变得疑惑起来，“五月只有私下和我，或者阿辉在的场合才会称呼‘阿大’这个称呼，稍微有点好奇，五月是在刻意避嫌吗？”

“啊！是的，因为和青峰君的关系一直被班上的同学误会，所以平时就用敬称拉开一些距离感。不过，以青峰君的性格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青梅竹马的关系，果然很容易让别人产生可以相伴一生的感觉吗？”她回想起自己身边也有这种情况，熟悉的长辈和同学的确会打趣她和阿征、真真之间的关系。

“唔，这种关系单纯地作为朋友来说，青峰君的确就像亲人一样可以相伴一生，但如果是未来的恋人……”桃井五月瞄了一眼望月知鸢的眼睛，“他这种笨蛋以后还是和篮球在一起好了。”

“那也不一定，运动方面很厉害的阿辉在女生中还是很有人气的。”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方面上，篮球和学业才是他们的重心。”

“说的也是，还都是孩子呢。”

“小鸢，别忘了，说这话的你和他们都是同龄的孩子。”

“哥哥也只不过比我们大两岁而已，可以朝气一点嘛。”

气鼓鼓的望月知鸢伸出食指戳了戳哥哥的脸颊，成功让他平静的脸上露出其他表情，让一旁的桃井五月轻笑出声。

***

傍晚时分，周围渐渐恢复宁静，只留下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以愉快的心情结束今天的工作，望月知鸢和哥哥走在前往篮球部的路上。

空旷的校园里，一种微妙的触感掠过望月知鸢的肩膀，像是风的轻拂，又像是某种无形的触动。她停下脚步，视线从前面缓缓转到身后才发现那个令她印象深刻的背影。

“雅雅，我想和一个朋友打声招呼，你先去等五月，我一会就来。”

“好，有事记得打我电话。”叮嘱完妹妹，望月雅南和她分开继续直行。

她朝少年的方向加快步伐缩短距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黑子君，好久不见！”

心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耳边听到有人喊了好几声自己的名字，黑子哲也有片刻的茫然，抬起低垂的头，对少女露出惊讶的眼神，“是、望月君？！”

“对，是我。自从那次见过面以后，没想到一直到现在才见到你第二次面，黑子君的体质可真神奇，即使是五感敏锐的我，也要你主动靠近才能察觉到。”望月知鸢一语道破黑子哲也心中的疑惑，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纸张，“时间已经很晚了，要和我一起出校门吗？”

“不好意思，我……”黑子哲也左右张望，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教学楼这边来了，又想起等在篮球部的人和教练提出建议的场景，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抉择。

面对望月知鸢善意的提醒，黑子哲也忍不住低下头不想让她看见眼中的脆弱和迷茫，可是这种举动让眼眶里凝聚的泪水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滴一滴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并未打断黑子哲也宣泄情绪的方式，望月知鸢安静地等在一旁，在他打算用衣服擦眼泪的时候，递上自己的手帕，“不介意的话，用这个比较合适，男孩子也要对自己温柔一点。”

“…谢谢你，望月君。”黑子哲也接过手帕擦掉脸上的泪珠，抬起微微发红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会买一条新的手帕还给你。”

“好啊，要不然我们加个邮箱，要偶遇黑子君真的太难了。”望月知鸢拿出手机，试探着问。

“我记得望月君在一年级A组。”看似回避问题的的黑子哲也，下一秒说出了他的邮箱地址。

“黑子君，要和我一起走吗？我正打算到篮球部找朋友一起回家。”

“嗯，一起吧，我也有事要告诉在等我的朋友。”

随即，两个人并肩向篮球部的方向前进，望月知鸢为了不让气氛冷场，起了个话题，“这个点，篮球部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了，只有一军可能还剩下几个，让我猜猜看是我认识的哪一个呢？”

“是青峰君。”黑子哲也直接说出答案。

“这么说来，黑子君就是阿辉说的那个比他还要努力，要留下来一起加训的朋友了。”

“青峰君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吗？”黑子哲也有些害羞，心中却又涌起一丝莫名的欣悦。他没想到青峰大辉会和望月知鸢提起他的事，像是被朋友认可之后忍不住想向另一个朋友分享一样。

“但是，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我也赢不了青峰君，更别说成为首发成员上场比赛的事情。”他低垂失落的眼眸，捏紧手上的白纸，等青峰君知道自己刚才做出的决定，恐怕会很失望吧。

“黑子君，别着急否定自己，就算你认为阿辉他再怎么强大的可怕，像一座不可翻越的山峰，也始终会有人攀登到顶峰的那一天。”

望月知鸢说起她对此事的见解，侧头与黑子哲也清澈的眼睛对视着继续往下说：“我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我看事情的角度和你不一样。作为竞争对手来说，阿辉的确厉害，你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短处和他的长处相比，要因人制宜，扬长避短。采取适合自己的方式，学会利用你的优势去攻击他的短处。”

“青峰君的短处，是什么？”

“个人能力在球队里再怎么突出，也需要团队成员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为共同的目标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团队精神就是篮球运动的魅力所在。如果你想打败阿辉，不如想想怎么成为帝光篮球部中不可或缺的角色，这样你就不战而胜了。”

“……不可或缺吗？”望月知鸢的一番话引起黑子哲也的思忖和好奇心，“望月君，似乎对篮球很了解，是有学过打篮球吗？”

“嗯，小时候跟着两个训幼染学过一段时间，但比起篮球，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更喜欢的运动。这么一说，黑子君会不会觉得当时的我对待篮球的态度太随意了些？”

“当然不会，我反而很羡慕望月君能这么坚定地作出决定，”他犹豫了一刻，才往下说道，“其实，我刚才正在苦恼要不要继续打篮球？我真的很喜欢篮球，可是无论再怎么努力，我都没办法把球投进篮框，速度和力量也比不上其他人。就像刚才望月君说的，在比赛中各司其职的球员们为团队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可是连队友都察觉不到薄弱存在感的我又能为大家做些什么呢？”

“黑子君，知道当时的我在想什么吗？如果打篮球是一件让自己快乐的事，就不会纠结该不该继续做下去了。你可以试着问问内心深处的自己，答案自然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打篮球是快乐的吗？”

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抬头仰视天空中的金黄色逐渐被深蓝色所替代，思索着自己的问题，从过去到现在关于篮球的回忆都在脑海中交织在一起，最后定格在和朋友达成约定的那一幕。

“我，我喜欢篮球，打篮球对我来说很快乐，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否定自己，”黑子哲也双手紧握成拳，说出确定的回答，“我都要和朋友在一起继续打篮球。”

“看来在黑子君到达目的地之前，已经得到答案了，”望月知鸢陪他停下步伐，看着百米之外的建筑，“那就该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嗯，我会的。今天非常感谢你，望月君！”

走到篮球馆前，望月知鸢和要留下加训的黑子哲也道别，与等待她多时的二人一起踏上回家的途中。

此时的望月知鸢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黑子哲也又遇到了能为他指点迷津的人，直接让他破开思维的迷雾，打开人生中的另一道门扉。

等第二天黑子哲也把新买的手帕交给她，在之后的日子里偶尔也会收到他发来的邮件，聊一些传球的技巧，或者分享课外书籍，相互交换读后感之类的话题。

过了几天，时间来到9号，大家应紫原敦的要求，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是他喜欢吃的零食。选择的庆祝地点是在甜品店，而且还收到知鸢妞亲手做的桂花糕，让他吃得心满意足。

为什么人不能每天都过生日呢？

落叶在秋风的吹拂下，轻悠悠地飘落，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课桌上。紫原敦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带着这个疑问微微侧身，一手撑着脸颊，目光落在望月知鸢专心记笔记的背影上，黑发长发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像一块散发着香气，口感丝滑的黑森林蛋糕。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又饿了，不知道知鸢妞会不会做巧克力蛋糕？

讲台上的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见唤不回失神的学生，无奈提醒道：“紫原同学，麻烦把目光放在黑板上。”

紫原敦端正坐姿，与老师对视着，认真地说道：“唔…好饿，老师，可以吃零食吗？”

“……”忍住，他看着高大，但其实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老师拼命压制住想要爆发的情绪，“等下课后再吃。”

“……”同学们觉得能在全部人的注视下说着这句话的紫原敦，真的是个奇人。以及，看得出来老师你忍得很辛苦！

题外话：

圆乎乎的眼睛和脸蛋，满满的少年感，朝气的笑颜，这时候的大家都还是可爱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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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