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想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后,便开始了行动。即使暂时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科学的现象,也要先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这种情况下,他虽说不必着急自证,但配合走程序的话,自己周末就要全搭进这件案子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没有理会在门口处有些手足无措的新人警官,而是看向了那位毛利小五郎先生,说道:
“这位先生,两位老师……是在怀疑我吗?”
他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略有些痛感的额头,适当地进行示弱,还显得有些委屈。
[毛利小五郎:……这孩子大概不会是凶手。]
……等等,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吗?
这也太好糊弄了吧!
毛利小五郎还帮他说了话:“我说,他不过是一个初中生而已,也制不住一个成年男性吧。”
刚才还把矛头指向赤司的藤田一鸣支支吾吾了起来,倒是千鸟格又提出了一个可能:“对一个人下杀.手的话,又不一定需要正面出手,靠偷袭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
毛利小五郎迷糊地眨眨眼:“额,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喂= =
又动摇了呢。
……你以前,难道不是一个刑警吗?
赤司征十郎甚至想把这句有些讽刺的疑问说出口,但考虑到把他得罪了对现在的自己没什么好处,这才这位侦探留了点颜面。
同时,毛利小五郎的标签多出了一条[不太靠谱的侦探]。
这个注释,还是实时更新的啊。
“额,赤司同学,你当时怎么会在那边呢?”高木涉总想起自己还是个警察,现在当事人醒了,自然要进行问话。
然后,找半天没找到自己的笔记本。
……
这个房间里,还能有一个靠谱点的成年人吗?
“当然是去找武田老师了,小吉川同学拜托我替他送试卷,这点英语老师也可以为我作证。”赤司说道。
不过,这样被动的回答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他主动提出了想法:“老师们这么想,我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在现场吧。那么,警察先生,我能去我之前被打晕的地方看一眼吗?”
他说完这句话,藤田一鸣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儿了,看起来有些紧张,紧紧盯着赤司看。千鸟格的表情没有他明显,但眼神中也难掩警惕。
赤司征十郎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两人一眼,继续道:“我只是希望身上不要被泼污水罢了,总要给我一个机会,不是吗?况且,各位也想快点破案找到凶手吧?”
“额,但是不太符合规定……”高木涉一脸为难,他并不是很赞同这个提议。
“回到那里我说不定会想起来什么重要的细节呢。”赤司征十郎又补充道。
考虑到这个赤司不过是一个学生,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反而还有可能作为证人提供一些线索,他有些动摇了。
高木涉又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见这位离职的前辈没有提出反对,这才勉强同意了这个要求,说道:“去现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有我们的陪同。”
“当然。”这种简单的要求,赤司征十郎自然不会拒绝。
这时,千鸟格终于注意到了藤田一鸣不自在的表情,心中微微有些不妙的预感拉满,甩了藤田一个眼神,藤田紧接着说道:“那我和千鸟也要去。”
这下高木涉和毛利小五郎又有点后悔早早答应了赤司,这下还要再带两个有嫌疑的成年人,这也……
无奈,赤司只好再次劝说:“旧教学楼那里应该是取证的重要地点吧,在附近警力充足的情况下,如果有谁因为心虚做了什么,不就是自投罗网吗?”他又看了看毛利小五郎,违心说道,“有毛利先生在,肯定会没问题的吧。”
“嘿。走吧,高木。”
啊,毛利先生这次答应得倒是很快呢。
不合规 ,那又如何呢?如果把握好了方向,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通融的。
赤司这边得到了想要的许可,藤田一鸣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千鸟格此时也明白他们的行动出了些差错,但现在再提出不去只会徒增怀疑,事已至此,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刚才藤田一鸣的差劲应对,千鸟格在众人不经意间,刺了一眼这个蠢货。
旧教学楼和校医室离得并不远,众人很快就走到了楼下,赤司征十郎刚走上楼梯,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警察手中提着透明的证物袋:
[计分板: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计分板,但在右侧两道勒痕让它成为了重要的证物(1/3)]
1/3
也就是说,关键的物证还差两件证物么。
赤司征十郎瞥了一眼证物袋,又看了一眼藤田一鸣和千鸟格,果然两人表情都有些阴晴不定了,看来这些文字确实有些用处。
接着,他凭借着自己优秀的记忆力找到了这层带有钢琴的教室,一进教室门他首先就往钢琴处看去:
[钢琴:结构普通的钢琴,但里边被放入了杀人的凶器(2/3)]
嗯?杀人的凶器?
赤司征十郎还以为这个扳手只是打晕自己的证物,没想到还是杀害武田老师的凶器。
他走向钢琴,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失去意识之前,像是有听到什么声响。现在看来,应该是钢琴被重击的声音。”说完还敲了敲不轻的琴身,“大概就是这种声音,但声响更大。”
其实他什么都没听见,也不可能听得那么仔细,但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导到钢琴上再好不过。这种几乎不会被戳破的、还有很大回旋余地的话术还是比较安全的。
在高木涉和其他人再一次检查钢琴的这段时间里,他开始隐晦地观察起了藤田一鸣。毕竟藤田的心理素质并不好,很容易出破绽。
这就是这时,藤田一鸣想去摸兜里的手帕擦干额头冒出的虚汗,但又缩回了手指。
[沾有血迹的手帕:看上去是普通的带有花纹装饰的手帕,实际上是血迹形成了花的形状,重要的证物(3/3)]
居然还留着这么明显的疑点。
不过这样也好,证物似乎已经齐了。
接下来,就是让他认罪的时刻了。
“藤田老师,你还好吗?”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钢琴上时,赤司征十郎冷不丁说的一句话让藤田一鸣僵住了,他攥着从兜里漏出来的手帕的一角,下意识想把它藏起来。
“老师,你的手帕露出来了,上面好像沾了些血迹。”赤司征十郎故意把话说一半藏一半,让藤田一鸣自己露出破绽,“不会是武田老师的吧?”
藤田一鸣立刻把手帕捅回去,语气紧绷:“什么!不,那个……”
他的心虚这么明显,任谁看了都觉得有问题。
赤司征十郎乘胜追击道:“刚才证物袋里的记分板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记,藤田老师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什么记分板,那种东西也会让人受伤吗?”藤田一鸣赶紧撇清关系,“不是我的!是武田,是武田的吧!”
赤司征十郎装作有些奇怪的样子,说道:“什么受伤啊?我不过是稍微提一下而已,老师怎么好像表现出一副自己知道很多内情的样子?”
“不,我……”藤田一鸣有些哑口无言。
“赤司同学,藤田老师,他只是太紧张罢了,何必这样吓他呢?”千鸟格还试图为他说话。
赤司征十郎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我记得千鸟老师之前有向篮球部借过计分板。这件事情,您不会也有参与吧?”
他一眼就看见了,钢琴那边冒出来的新注释。
[扳手:建筑工人遗失的工具,上边留下了十分不起眼的血迹,但不属于你。]
他又指了指卡在钢琴内部的扳手:“还有那个扳手,明显是小卖铺装修时落下的工具。不过这个不着急,上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血,等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千鸟格此时依然很冷静,极其自然地给出解释:“那个计分板是藤田老师让我去借的;至于那个扳手,抱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倒是赤司同学,之前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现在这么快就能将线索串联起来了。”
赤司征十郎意识到自己把三者关联地太快了,很快就模糊带过了这一点,把矛盾转移到千鸟格身上:“呵,实在比不上千鸟老师。明明之前在医务室的时候还是在袒护藤田老师呢,现在就换了一副说辞。”
相对于千鸟格正常的应对,藤田一鸣却完全不够看了。他露出被背叛的神色,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千鸟格一个眼神噎了回去,身体下意识往窗边缩了缩。
“藤田先生……”高木涉见此虽对千鸟格还有些不确定,但还是更怀疑藤田一鸣,“请把你的手帕交出来。”
“!”藤田一鸣向后退了一步,却正好立在窗边退无可退,他一边摇头一边用隐晦的目光哀求着,期盼着有能人替他说话。
忠实的盟友千鸟格无动于衷,甚至还蹲下系皮鞋上那不存在的鞋带。
高木涉和毛利小五郎自然不会放过藤田,高木涉上前往,试图用一些前辈刚交给他的“警察的气场”给疑犯带来一些威压时,窗边的藤田一鸣像是没站稳似的,向后一仰,半个身子就这么探出了窗外。
“喂!”
高木涉和毛利小五郎连忙跑过去压住他的腿,这才没让他一头栽下去。
千鸟格象征性地搭了把手,关切地问道:“藤田,你没事吧,可别想不开啊,想想你的家人。”
藤田一鸣劫后余生般的表情僵住了,他扭头的动作颤抖而僵硬,在与千鸟格对视几秒之后,眼神便暗淡下来,闭眼认栽:
“我认罪。关于武田的死还有袭击赤司同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这是要把事情一力承担的意思了?
赤司征十郎不满意这个结果,他看着千鸟格还保持着一脸关切的模样,配合着藤田一鸣的认罪还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件案子,不会就这么马马虎虎地结案了吧?
其实这篇文我还没那么早想开,所以更新会慢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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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