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失败。
司照栖甚至没找到机会。
她蹲麻了腿又站的发晕,不耐烦地跺脚呢就被西装外套罩住搂进车里。
空调已经关了,车里还有些未散的冷气,照栖将递来的披肩拢在了男士西装的外面,抱怨:“现在是夏天。”
她已经穿很多了。
具胜肖没搭话茬,没说不冷就是说明冷,只是不想穿那么多,司照栖共计没穿过几次应季衣服,他问:“晚上还想吃饭吗?”
司照栖喝养生汤,司麟现本来有胃口现在没了,具胜肖今天不打算吃饭,于是一行人打算先把司照栖送医院交到主治医生地手上再回去加班。
逃不掉的司照栖托腮看着窗外流动地夜景,无视对象身上的细密汗水和副驾热的开窗的老弟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手脚冰凉,一边拉紧了披肩,一边戚戚地想自己已经虚到这种程度了吗?
车子停下了,她睁眼,却没看到弟弟和具胜肖,车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早退休八年的司机叔看着后视镜跟她小眼对大眼。
西装革履的助理拉开车门,“小姐,我们到了。”
司照栖困惑下车,鞋跟踩的脚下梧桐落叶“簌簌”响。
她住的医院是没有梧桐树的,现在也不是梧桐落叶的季节,五六月的夏天,梧桐树叶应该还郁郁葱葱长在树上。
一只小猫崽迈着小短腿喵呜喵呜在稀稀拉拉的树叶丛里爬来爬去。
那是一只蓝白,品相不错,就是有些脏兮兮的,看样子刚满月。照栖也有一只猫,跟她长的很像,只是年纪不小了,脾气也很大。
她抬头,一家应该已经倒闭的疗养院映入眼帘。
她曾在这里住过几年。
这家着落在纽约曼哈顿上东区的疗养院在五年前因为背后资本破产而被其它资本收购,后来改成了月子中心。
但现在,她面前的建筑还挂着疗养院才有的康复中心的超大招牌,而不是月子中心。
司照栖低头看表,却被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雾模糊了表盘,所有显示时间的地方被刻意模糊。
她皱眉,问助理:“现在什么时间?”
“上午十点,小姐。”
“具体些。”
这次助理的声音被模糊了。
原来是梦。
照栖冷静了,她挺久没做这种主观视角的梦了,差点被吓到。
这次照栖梦到了她的猫。
或者说是把这只小流浪送给她的男人,她的初恋。
跟初恋分手时并不像跟他交往时那般心照不宣。
当不论换了多少个手机都打不通一个电话,大小姐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甩了。
留给她的除了虚假的承诺还有一只随着年龄增长脾气越来越大的肥猫。
现在她知道了他当年一声不吭失恋的原因。
只不过早就不重要了。
.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给她唯一的病人查房。
今天的病房除了病号外一个人都没有,病号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墙上的电视在播放财经频道。
是英至集团的发布会在公告最近的人事变动。
听到具胜肖的职位任命的时候本来就萎靡不振的病号更蔫了。
尹敏恩戏谑道:“什么感觉?一觉醒来天翻地覆?”
司照栖叹气:“她真厉害。”
一个没有任何从医经验的货运公司的社长摇身一变成了医院总管社长。
资本的力量。
尹敏恩安慰道:“不管什么地方,顶尖的管理模式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我讨厌医院。”
尹敏恩:“医院到底比货运公司斯文些,你也不想再出现具社长被打的情况了吧?”
医生们到底更注重面子,可比不上卖力气过活的糙汉们。
这事不提也罢。
司照栖叹气,换台。
画面从年轻正经的主播切换成醉醺醺打着酒嗝的警察,对着摄像机和麦克风将近期几起恶劣凶杀案一锤定性,“这起案件,和上次的拳击馆杀人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又是精神变态。
自猎头起,精神变态就像病毒一样在社会中传播,近三十年的犯罪率年年刷新增长,现在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当初的议会法案真不该否决。”尹敏恩指了指电视里那个警察,“他也是猎头杀人案里的受害者,父母双亡,哥哥落下残疾,只有他逃过一劫。”
司照栖抬眼,“我知道他。”
英至有专门为猎头受害者立项的慈善项目,一直在资助因猎头家破人亡的扶养孤儿和赡养失独老人。
这个叫高武治的人主动找上英至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是为了拿钱救他那个被猎头捅成终身残疾的哥哥。对方现在是个虔诚的神父。
司照栖喃喃道:“杀了那么多人的猎头如今还在监狱养生呢。”
如果不赶快处理掉他,等到战争后再没人能把他关进监狱了。
她问尹敏恩:“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尹敏恩估算了下时间:“12天后,等你能完全健康下地。”
司照栖闭眼。
那凉的就不只是黄花菜了。
司照栖这几天不作不闹,出奇的安生,却没人顾得上她乖不乖,大家都挺忙的,明面上的人事变动只是浪花卷起的浮沫,暗地里的小动作才是汹涌的暗流。
司云斐抽空过来旁敲侧击了一次,发觉这次的“病发”跟核战争没关系,就只叮嘱了几句:“出门时注意安全,多带几个人。”
最近没什么人会管司照栖了。
她姑且会短暂获得一阵自由。
照栖问:“你没有告诉韩泰术吧。”
司云斐挑眉,“什么?”
“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挑起战争的话,就不要告诉韩泰术任何关于未来的事情。”
西格玛不是瞎子,英至那么大动静他不可能毫无所觉,但韩泰术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就是在朝西格玛宣战。
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在乎韩国五千万条生命,但英至不能不在乎。
因为英至是站在这五千万人组成的金字塔尖上的,只有这五千万人活着,英至才能是英至,才能是带动韩国五分之二民生的超级财阀,而不只是一个让后世人觉得耳熟的名字。
或者一个带着羞辱意味的实验项目名。
司云斐冷静道:“不,我联系韩泰术只为了一件事。”
确定<上传者>是不是只有韩泰术能做的出来。
至于韩泰术本人,对她来说倒不是很重要。
司照栖久久看着姐姐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我其实想跟她说的不是这个。”
尹敏恩调试针头,准备给她静脉入门,听到这话貌似随口接道:“那你准备说什么?”
“我想问她……”
妈妈死的时候,那位青瓦台的女秘书室长跟父亲书房里谈了什么。
出来后,她又跟姐姐说了些什么?
这件事太久远了,以至于回忆起来只有模糊晃动的影子。
可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息息相关。
.
金俊成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本来不会接,但也许是面前地警察让他有些焦躁,又或许只是在那瞬间走了神,于是接了这个电话,“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他看到意外,“……照栖?”
“你在哪里?”
金俊成迟疑地看了眼面前的警察,重新拿起手机:“我在上班,怎么了吗?”
“取消你的所有行程,我现在过去接你,具体原因见面解释,我很快到,不要把手机给你面前的警察。”
“这……”
金俊成还想问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看着面前礼貌等待他借手机的警察,金俊成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婉拒请求。
司照栖来的很快,金俊成刚跟警察分别,银白发长发的女孩子就穿过旋转门走了进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走,一路走到黑色宾利前:“别去瑞士了,现在回家收拾行李,跟我回家,在风头过去前,你尽量票跟我待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事?”
司照栖回头,冷笑:“就是你现在要跑去瑞士的原因,恭喜他们吧,他们辛苦浇水施肥养育出了一朵恶之花。”
读作为通过精神变态基因堕胎法案,写作精那神变态有多可恶证明,结果想方设法的制造泥沼养育了恶之花。
金俊成警惕,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因为……”
那些人来找过父亲和姐姐。
作为猎头受害者的家属,作为失去亲人的受害者家属,在杀人犯不论怎么样都无法执行死刑,有人许诺要创造一个没有韩叙俊那样的精神变态的世界,不就是在变相承诺要杀了韩叙俊吗?
失去妻子失去母亲的父亲和姐姐,怎么会不心动?
司照栖刚想说,反应过来金俊成问的不是这个,他只是在问她怎么会知道,于是她垂下眼,“这个你不用管了,跟我走吧。”
窥探剧情提及的女秘书室长崔英信。
她联系猎头受害者非法oz,为了推动精神变态堕胎法案地实行。
最开始她肯定是由衷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权利的增加,崔英信忘记了推动堕胎法案的初衷,不再将人视之为人,一切行动皆为了有利自己,俨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变态。
她联系上英至因为英至是最具影响力的受害人。
只要英至同意。
她就会得到无条件的财力支持,包括她后面的大选,英至都会出资。因为共同的目标,因为隐蔽的交易,因为扭曲的仇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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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末日序曲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