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新人开发组 第6章 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

平安夜那天，郑号锡拖着行李正式开始了在BIG HIT的合宿生活。

柳黎雅当时跑遍了公司周围，只有这栋楼下是GS25便利店的大楼可以商住两用，距离公司只需要步行几百步，价格也较为低廉，除了面积小了点，性价比实际非常高。由办公室改造成的17坪宿舍贴满了蓝色的墙纸，住进了防弹少年团最初的六名预备成员。

圣诞节假期和元旦假期相隔没几天，大部分练习生都回了老家过节，宿舍里除了郑号锡自己也没有别人。放假前，宪哲哥给他留了练习室钥匙，正好这几天没人打扰，可以完全自由地使用练习室。

要不要去跳跳舞呢？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接到了闵玧其打来的电话。

“还好吗？”电话那头的他秉持着间接话少的风格开门见山地问道。

“玧其哥，新年快乐，一切都好。就是一个人在宿舍有点无聊。”郑号锡躺在沙发上翻着不知道哪个室友留下的书。

闵玧其和他客套地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郑号锡没有多想，打算看完手里这一章就去练习室跳舞。

咔哒。

门锁拧开的声音特别清晰，他翻身看去，竟然是闵玧其拎着一盒炸鸡回到了宿舍里。

郑号锡甚至几年之后都会在节目上讲起这个晚上，对于孤身一人在首尔的自己来说，有什么比突然出现陪伴自己的同伴更让人感动的呢。

酱油和原味双拼的炸鸡冒着热气，电视上也播放着最新的节目，如果说这个圣诞节还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地方，那肯定是在他拿起第二块炸鸡的时候再次被敲响的宿舍门。

门敲五下，然后传来钥匙的声音。郑号锡不清楚，但是闵玧其知道，除了经常不打招呼突击检查宿舍的方PD和制作人，这是新人开发组的黎雅姐进入他们宿舍前一贯的通知方式。

五次敲门，留足够保持体面的时间。如果宿舍的情况是这五次都不够整理的话，柳黎雅就会在第二天要求他们在练习室里多唱上两个小时。

郑号锡迷惑地看着闵玧其稍微有些慌乱的表情，然而下一秒，柳黎雅已经走了进来。闵玧其表情懊恼单手扶额，挡不住炸鸡但是好歹可以挡住自己的脸。

“别藏了，在门外都能闻到双拼炸鸡的香味了。”柳黎雅的羊绒大衣上落了雪花，在进入温暖的房间之后迅速消融。她看起来像是要去什么重要场合，妆容精致，挎着一看就很贵的包，在寒冷的冬天也光腿踩着一双旱地拔葱一样的高跟鞋，和平时见到的样子差别很大。

“炸鸡配烤肉和辣鸡爪你们应该不讨厌吧。只有你们两个在家吗？”柳黎雅在两个人怔怔的眼神里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里面装着她刚刚刚打包的晚餐和无糖汽水。

“你们先吃吧，一会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郑号锡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说谢谢黎雅姐，一边推了推闵玧其。柳黎雅在厨房查看食品储备情况，所以他低声问道：“哥，怎么回事，不是说黎雅姐特别特别严厉吗？”

闵玧其回过神来，也小声地回答道：“哦……黎雅姐有时候是会这样。只要是工作之余都是很温柔的人。”

热闹的温饱香气四散在小小的宿舍里，窗外传来放烟花的声音，彩色的光映照在玻璃上，闵玧其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会比此刻更加幸福。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自己做饭的嘛。”柳黎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不一会，她从厨房走出来，一只手提着Bape的袋子，一手扶着靠在门框上的吉他盒。

“藏在厨房果然是最安全的，真的没有人发现我给你们准备的圣诞礼物。喏，衣服是给号锡的，吉他是给玧其的。”

闵玧其和郑号锡有些傻眼，原来真的有比刚才更幸福的时刻。

“快来接一下好不好？你们这样无动于衷我会很尴尬的。”明知道两个人是被惊喜砸中了所以没有动，柳黎雅佯装抱怨地提醒他们快点来拿各自的礼物。

再酷再拽的少年看到心心念念想要的新吉他都会克制不住快要起飞的心，碍于柳黎雅是女士，闵玧其才没有冲上去抱住她。

“嘘，别告诉别人东西藏在哪里，你们两个的都算是圣诞节出血大放送了。吃完了记得垃圾分类，上次保洁特地来找我说过的。”柳黎雅匆匆地来又匆匆告别，把时间留给练习生自己。

闵玧其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宿舍里还有两个人在留守的，目送她下楼后坐上一辆白色的保姆车安全离开，回头就看到郑号锡捧着卫衣有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哥，原来世界上真有圣诞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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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假期结束，柳黎雅的职场生活迎来重大利好。

一方面李相真调入视频内容运营团队，另一方面柳黎雅则收到了升职通知。从即日起，担任新人开发组系长。

这还是方时赫在开完会之后像是忘了什么一样猛然提起的，他带头鼓掌，柳黎雅也跟着感谢。心想老板不愧是老板，甜头稍微给点，涨工资和组里加人这事儿你是一个字都不提啊！

抱着电脑走出会议室，柳黎雅刚刚回到工位，就收到了手机上郑宪哲给她发的消息。

“黎雅姐，您什么时候有空，想和您聊聊。”

这条短信让柳黎雅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没想到和郑宪哲见面后，她的预感成了真。

“黎雅姐，我想问，我们是不是有可能不做说唱团体了？”

一个问题把柳黎雅问住了，因为这是她无法准确给出答复的事情。她面色如常地搪塞过去，只说让他安心练习，转头就去找了方时赫。

郑宪哲是最明明确确想要成为rapper的人，更是现在练习生们的代理队长，他的动向对于练习生们的影响很大。所以势必要让方时赫尽快将转型之事确定下来，拖下去对团队、对后续的加人，都有不好的影响。

听完了柳黎雅的陈述，方时赫沉吟半晌，告诉她在下次的月评结束后，会和所有练习生沟通这件事。

这次对话，让她确认了方时赫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的想法，不再做纯说唱团体，而是要做以说唱为主的男子偶像团体。

也是在2011年初，在方时赫、Pdogg还有她的共同沟通下，郑宪哲和崔益材退出BIG HIT，申东赫继续留在公司做制作人，而金南俊、闵玧其、郑号锡则留在练习组里，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出道。

郑宪哲和崔益材离开前一晚，几个练习生罕见地到外面去吃了饭，在深夜的餐厅里，成年的喝到快要不省人事，未成年的哭成泪人。年纪小却稳重的郑号锡拿着几个人平摊的餐费去付账，却被告知刚刚已经有人付了钱，而且在外面等着接他们。

他向外看去，是圣诞节那天公寓楼下来接柳黎雅的白色保姆车。而现在是她开车，半开着车窗，好像和人打电话。

郑号锡上前打招呼，柳黎雅见了他就挂断了电话。

“你们喝好了？”柳黎雅手臂搭着车窗问他。

“黎雅姐，我和南俊没喝酒。”郑号锡第一反应是辩解，而柳黎雅只当他年纪太小太单纯，看着他还红着的眼眶却也笑不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出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看着郑号锡小跑着回去，柳黎雅反而觉得比刚才更惆怅。

在第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非常伤心，几天时间过去，就算是情绪巅峰的今晚，她也仍然没办法掉一滴眼泪。她像是已经被去掉情感神经的仿生人，对别离变得无动于衷。

几个少年搀扶着从餐厅里出来，一个个把自己摔进成为能赚钱的艺人之后才能坐的车子的宽敞座椅里，即使马上要离开，柳黎雅仍然余威尚存，喝最多的人都有些局促，小声地和她打招呼。

而她也和往常一样，开玩笑般地告诉他们这是她的私车，她车技很烂，如果不小心吐在车里的话，这辈子都别想离开BIG HIT。

有没有人后悔当时没吐在车里不得而知，白色的车子驶进夜色，载着六个人走向了不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