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PRODUCE X OFFER 第101章 三恨

舞台上唯一的光束汇聚到金向昭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点上黑白琴键。反复练习的特别Intro，作为出道初舞台正式公开。

金向昭今天的打歌服是一件金银色的修身长裙，Cody姐姐在她的黑色发间别了金色的发夹，发梢微卷，乍一看还以为是富家千金。

就这样从《Goodbye to the sea》、《Believe》与《Love for a lifetime》的Remix版本唱到最后的主打《Reset》，她二十二岁的人生，仿佛真正开始重置。

“音源今天会有可能飞榜吗？”助理问着一脸严肃看舞台的崔至贤，她总算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不知道，不过MV播放量肯定又会涨的。”

长裙不至于及地，不过下台阶时她还是提了一下裙摆，正面遇上下一组准备上台打歌的TREASURE，点头示意后与Aashi打了招呼。

虽然日本人没那么在意同龄亲故，但上次拍摄《B.O.M.B》challenge时毕竟教了自己很久，相对来说还是带有感谢。

“嗯？什么时候认识的？”金俊奎回头看着走远的金银色背影。

“上回一起拍了challenge。”滨田朝光轻描淡写地回答。

“上次我去找然竣的那次。”见没了后话，崔玹硕补充解释。

舞台结束后进入采访区，前边的NCT DREAM刚结束，ITZY才进去，金向昭被拦在远处，工作人员笑着和她说再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她习惯性把“谢谢”挂在嘴边，和一边路过的NCT DREAM没有任何眼神互动。

他们是不会邀请自己拍challenge的，毕竟之前两家公司闹得还有些不愉快。

不过罗渽民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金向昭思维跳跃，突然想起这么一回事，那就说明哥哥的生日也要到了，他们之间只差一天。她拨着手指，思考该送什么礼物好。

采访前难得没有额外的幼稚举动，雪允奇怪了一秒金泳勋今天的安分，和李柱延一同将中间的位置让出。

“欢迎Dotie。”她第一个带头鼓掌。

金向昭同样奇怪了一秒她经过就退后两步的金泳勋，原来现在男女爱豆之间的不熟悉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这种程度的话在平常都可以是讨厌了。

金向昭扬起嘴唇笑，对上左手边表情温和自然的李柱延，嗯…他就没有反应特别大。

“Dotie今天的打扮好像藏着一些巧思，可以和大家来分享一下吗？”雪允按照台本提问。

“就是Cody姐姐搭配的。”金向昭伸手比了两个耶，“审美很好。”

至于什么巧思，也没人告诉过她答案，她不知道。

雪允露着职业假笑，几秒后却没等来金泳勋的接话，好在李柱延及时开口。

“Dotie这是第一次参加打歌节目，关于歌曲、关于舞台有什么想要表达的感受吗？”

“享受就好了，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

虽然她知道一位与自己是无缘的，崔至贤有和自己提过排名，金向昭完全没记住，更何况谁会认真关注第一名以外的竞争。

“恭喜Dotie顺利出道啊，那对现在的自己说一句话吧。”

金向昭抿了抿唇，大脑一片空白，“前辈们刚出道的时候会说什么？”

现场的三位MC显然被她的反问问懵了，有点太纯天然的爱豆了，李柱延憨憨笑着说，“好像感动地哭了，说不出话来。”

“啊…那我现在哭不出来。”金向昭略显遗憾的语气，有一种想抄答案但失败的失落。

负责直播镜头的工作人员倒吸了一口凉气，问答很失败，但感觉会火。

“哥今天怎么变身语气词助兴机器了。”下场后李柱延看向金泳勋笑，对方刚才的采访中除了“啊？噢…嗯！内……”几乎没有更多的词蹦出口。

“知道了还问？”金泳勋无奈撇嘴。

金向昭是哭不出来，他是有点想哭。

金向昭没有自己的待机室，和几个没什么名气的艺人一起拼了隔板间，坏处就是崔至贤只离开了一小会儿，有人就耐不住寂寞蠢蠢欲动。

Airdrop的功能被金向昭限制了只联系人，见二维码投递失败，对方直接走过来开口。

金向昭没什么表情，只是礼貌地说了拒绝的话语，不过继续纠缠的话，她可就没什么好态度了。

比不上哥哥一点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趾高气昂的自信。

“如果我不是你哥哥的话，你也不会看我一眼的。”金向赫那时和她这么说。

金向昭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理所当然念叨，“可你就是我哥哥啊。”

“我们不要再说绕口令了。”当时哥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终结话题。

“或许你知道威廉姆·斯坦利·杰文斯吗？”

金向昭回神，决定再次打击一下对方的自尊心。

对方很尴尬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他是谁，很重要吗？”

“我不和没有共同话题的人说话。”金向昭略掀眼皮，平静道。

男人的爱或许就像边际效应，第一眼喜欢，在一起平淡，最后抛弃。当然，金向昭没有概括全部，她只是说见过的大多数，至少他们只是爱自己的外貌，等不到在一起，就会因为触及不到她的内心变得灰溜溜。

“那是什么？”路过的金泳勋看向李柱延，对方眼神回避，“我怎么会知道，听着像外国人。”

“果然是反差有点大的。”金泳勋这次选择认同了那几位Cody 的观点。

只有李柱延还在内心默默纠结，她一开始的笑是因为自己呢还是金泳勋。

一位宣布的时刻金向昭站在第二排，NCT DREAM与NEW JEANS分别在MC两侧。

方时赫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他只是喜欢她身上的商业价值，不过闵熙珍或许真心讨厌她，理由是方时赫。

公司里的关系远没有表面上的和谐，至少在刚入职的那段时间，金向昭就看出了这两位资本主义的领导明争暗斗。彼此彼此的恶心程度，金向昭无所谓，她做好本职工作拿到结算就满意，只不过为此和NEW JEANS之间关系僵僵的，她不太喜欢。

都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妹妹，后台互送专辑的时候她们礼貌叫一声“欧尼”，金向昭礼貌说一声“前辈”，只有Danielle给她悄悄塞了一把糖。

随着一位获得者的宣布，金玟池接过奖杯发表感言，金向昭仰头看着落下的彩带慢悠悠飘在Danielle的头发上，犹豫着要不要帮她拿走。

Danielle敏锐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动作，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臀部轻撞对方的身体，看样子还想侧身说什么。

“粗卡一米哒。”金向昭小声在她身后说，两人相视一笑，就在镜头很快扫过来的一秒内，瞬间又收起嘴角弧度。

金向昭拉开了一些距离，从李柱延与雪允的缝隙中，望见不远处正在挥手的粉丝。她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对方点头的幅度更大。

于是金向昭弯眼笑，朝对方比了两个简单的手势爱心。

舞台要让给一位获得者安可，金向昭跟在雪允身后一起下台，金泳勋见状顿时走快几步。

雪允不明所以，反而腼腆地将手卡展示给身后的金向昭，“欧尼要一起看吗？”

金向昭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并肩走出了观众视野。

节目结束后的话题满天飞，哆鲸不合论，DoubleD阴湿反差cp味，对谁都开朗的丹尼尔却故意挤站位，金Dotie耳边恶魔低语，镜头前互甩脸子，金向昭沾花惹草，唯独金泳勋不动于衷，请留下活人系爱豆以及金向昭快去上营业课的喊话不分伯仲……

可惜金向昭正赶着要去录制下一个行程，崔至贤没有说她哪里做得不对，她也就继续这样独自摸索门道。

闵玧其与黄旼炫已经进入了话题，金向昭盯着桌上的空碟子咕咕翻滚着肚子，她有点饿了，在电视台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黄旼炫不是喜欢喝酒的类型，拿出的礼物是金向昭完全不认识的啤酒，他帮金向昭只倒了一小口，小声说，“一会儿渴了可以要水。”

金向昭点点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怎么还没有人动筷子，她有些郁闷。

“你是怎么进入PLEDIS这个公司的？”

闵玧其边说着便往嘴里塞了根薯条，金向昭不经意扫过周围的摄像机，用筷子夹了一口。

“我是釜山人。”

“你是釜山的吗？”

“我也是釜山人。”

面对闵玧其的疑问语气，金向昭与黄旼炫对视一眼附和道。

“内，我们两个都是釜山的。”他笑了笑回答，“我是在街上被星探选中的。”

“我是在公司被选中的。”

“kk向昭有些特殊的。”黄旼炫余光瞥了一眼对方没再动的筷子又说，“第一次在电梯里遇见时完全没有想到后来会成为同事。”

“正如所见，那两位都是第一次发行solo专辑，有什么感受呢？”

“第一次出道，感受更多的是紧张吧。”

“和向昭来到同一个起点了。”黄旼炫不由得感慨，“感觉自己真的不会像是前辈。”

新人演员、新人SOLO歌手，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来自同一起跑线。

“我也有看你们的剧集，我知道旼炫饰演的是一位作曲家，你们拍摄现场有什么趣事吗？”

“趣事？”金向昭垂眸，似是在认真回想。黄旼炫一本正经分享着自己与角色金道河之间的相似点，这些官方的话她在发布会上就已经听对方说过一遍。

“向昭觉得演戏的魅力是什么？”闵玧其突然点她的名字。

金向昭眨了眨眼望进对方的瞳孔，演戏的魅力？不知道，她只清楚可以抵消成为练习生的费用问题。

“和旼炫哥合作很愉快，体验了难忘的半年经历。”

“这就是向昭认为演戏的魅力吗？”闵玧其追问，黄旼炫也闻声朝自己看过来。

有什么问题吗，她不过也只是把发布会上的发言搬过来了。

演戏的魅力，答案怎么会是黄旼炫呢，闵玧其又喝了口酒，观察着坐对面时不时还有小动作互动的两人。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聊了两个小时了。”录制时间将近深夜，闵玧其收到制作组的眼神示意，cue最后的流程，“时间过得真快啊。”他看着金向昭笑。

“过零点了吗？”金向昭好奇探头，制作组被她的表情逗到，一齐点点头。

“零点后有什么事情吗？”闵玧其疑惑。

黄旼炫嘴角淡淡的笑有些忍不住，他不好意思先摸了摸鼻子，而后听着金向昭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方PDnim！生日粗卡！”她冲着镜头前挥手，闵玧其被她这样的动静吓一跳。

后期字幕配上大大的“社会生活”，HYBE各家粉开玩笑说你猜为什么她可以SOLO。

“当然，最后是旼炫哥生日粗卡。”金向昭抿了抿唇说。

真是的，心里痒痒的，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钓住了。

合过照后金向昭是与黄旼炫一起走出录制现场，她没有回头看，绕过黑色皮线遍地的区域，抬头听他说话。

“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应该很饿吧？”黄旼炫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今天寿星请客哟。”

金向昭摇摇头，“想回家睡觉了，我先饿着吧，不然明天要被经纪人姐姐说了。”

“好吧，那哥哥欠你一顿饭。”

哎？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顿饭请客，金向昭茫然。

“向昭性格特别可爱，有意思。”最后在收拾屋子的工作人员聊着天。

“可爱吗？”闵玧其觉得，明明是冷冷的。

“不可爱吗？”工作人员反问，直觉对方的品味和自己不合。

她应该是第一个祝福方时赫生日的，虽然算不上真心，但像金向昭这样随心所欲地将想法表达，挺少见。

闵玧其沉默了几秒，最后妥协，“可爱。”

回家的电梯里遇见了应该也是刚下班的ENHYPEN，他们住在这栋楼的下几层，金向昭没看清摁的几楼按钮，总之视线被七个人挡得死死的。

“努那喝酒了吗？”嘴甜的金善禹见气氛有些尴尬，最先和自己搭话。

“喝了一口。”金向昭认真解释说，“为了节目效果。”

“你们准备吃什么？”视线看向后面几人手中提着的外卖盒。

“要不要一起。”朴综星只是好心，不过显得有些答非所问了，他被梁祯元瞪了一眼警告。

金向昭摇了摇头，梁祯元礼貌地回了一句祝福，“恭喜努那出道。”

“谢谢前辈们的祝福。”气氛又绕回了最初别扭的难受。

“有点太生疏了。”无法让人判断说话的对象，但李羲承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叫她努那的人。

“羲承ssi是几月份生的？”虽然作为01年的孩子应该不会有比自己更小的存在，但金向昭还是保险问了。

“羲承哥是十月份的。”

不知道是西村力还是沈载伦抢答，金向昭“噢”了一声，和许允真是一个月份的，她想。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平语？”

“内…向昭再见。”

金向昭挥了挥手没说话，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再次关上。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气氛太尴尬，至少以后公司总会见到的，可没有一点要更亲近一步的含义，可有人好像总会误解。

“以后还是要保持距离呀。”梁祯元回到宿舍，和成员们强调，只可惜所有人都在忙着拆外卖盒包装，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崔至贤给自己发来了明日行程，顺便又问要不要去参加偶运会。

“我们公司不是一般不去的吗？”

“但是你可以。”崔至贤补充，“向昭刚出道，没关系的。”

可她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做练习生前也没人告诉自己这是真有体力活。

“可以自己选择报名的项目吗？”

“好像不可以噢，要抽选。”崔至贤安慰她，“不过和团体有关的项目，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

金向昭“嗯”了一声，礼貌和经纪人姐姐说晚安。

至少不用跑接力，她松了口气。

洗完澡后锁屏又多了一条消息，不是来自崔至贤的。金向昭扫了一眼陌生的数字——

【威廉姆·斯坦利·杰文斯（William Stanley Jevons，1835年9月1日——1882年8月13日），生于利物浦，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和伦理学家。他在著作《政治经济学理论》（1871年）中提出了价值的边际效用理论……】

打歌后台的小插曲已经传这么远了吗？

金向昭微挑眉，果断拉黑了该号码。

“在干什么？”

“啧。”对方耸耸肩，“这回的有点难钓。”

他皱了下眉不予理会，离开前却被抓住，打趣的语气问道。

“你知道威廉姆·斯坦利·杰文斯吗？”

“什么东西？”

“钩子。”

“心思还是放在练习出道舞台上吧。”

“成灿呐，你这人装不关心的模样真无趣。”洪承汉扭了扭脖子站起身，说，“我今晚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