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换乘地狱 第14章 C14

到达餐厅后吴汝贤与郑成灿已经在了，我不想坐中间空出的位置，抢先一步选了最左的座椅，下一秒在对面拉开坐下的是田柾国。我平静地回以一笑，倒是他愣住。

生日的主人公是郑允秀与郑成灿，对此无奈坐了中间位的朴综星有些坐立不安，郑成灿给对方边递水杯边问，“Jay怎么了？”

“没事。”他摇摇头，勉强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大家有什么忌口吗？”点餐的是郑允秀，她出声的那一刻我的鞋尖似乎被人轻碰了一下，我猜只有对面那个家伙才有这种闲心思，于是装作没有感知地喝着玻璃杯中的凉水。

“我不吃猕猴桃。”田柾国看着郑允秀打勾的一栏，小声说。

郑允秀很简单“哦”了一声就划掉，我目光略微偏移，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圆滚滚垂下的脑袋。其实餐厅又不会把整颗带毛的猕猴桃端上来，不至于引起我过敏的地步，田柾国这样说倒和他原本的形象明显出入。

“最近口味变了，所以不能吃猕猴桃。”他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心理，补充道。

“没事，人的口味一直在变的。”郑允秀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说出口的话却像双层含义。

当菜上桌时我才意识到了郑允秀的用心，都是一些可能会引起争议性的关注点，苏子叶、水煮虾等。

“玩折手指的游戏吗？”不知道是谁提议的，我表面没什么起伏，下意识拉了下衣袖内心轻叹气，只是吃一顿晚餐却还要想着制造各种份量，完全是综艺人的地步。

下午在咖啡店吃过甜点后也不怎么饿，我大概尝了几道菜的味道，老实举起左手。

“X在现场的请折一根手指。”朴综星率先发问，刚嚼完嘴里的东西放下筷子，和餐碟碰撞出清脆一声。

不折的话太过明显了，现场唯一不在男嘉宾只有李柱延，我快速观察着每个人的动静，余光里扫到田柾国也折下一根手指，条件反射跟风收起拇指。

“呀…有人绝对在演戏吧。”郑允秀迅速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追问，“有换乘或者复合的真实想法请折手指。”

没有人有动作，“这一局算是作废了吗？”吴汝贤打量着大家还是同样的起步点说。

我始终侧着脸对田柾国，也就一览无余朴综星的选择，他没有折手指。果然镜头前的大家都在演戏，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判断。

“我可以中插提问吗？”郑允秀突然看向我。

“这好像不是真心话环节吧。”我讪讪抿着嘴角的笑意，却还是抵挡不住她的好奇心，是替尚罗璟问的吗？又还是田柾国与郑成灿？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呢。

“想知道颂恩来参演节目的原因，好像对什么都很淡然，真期待会有什么事情拨动你的心。”郑允秀的话音落下，几道视线也随着投递到我的脸庞。

我听着田柾国低头装作不在意地喝着汤，勺柄敲在碗上的声响却在此刻变得突兀。

“我吗？”我盯着郑允秀的眼睛，手背撑着下巴，“拨动我的心啊？出现就知道了，现在的话好像没有什么感受，至于参演节目——听公司的安排而已。”

郑允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把话语权让给我，“颂恩来攻击吧。”

“今天过生日的人请折一根手指。”我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面露单纯。

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乖孩子，平常没什么情绪流露就看着很好欺负吗？不是啊，我其实内里也藏着恶种。

“啊…我好无辜的。”郑成灿缓和气氛笑出声感慨，而后语气试探性地问，“我可以攻击了吗？”

“当然可以。”吴汝贤附和。

“去过南山塔两次及以上的请折一根手指。”

我和吴汝贤都利索折下了一根手指，几秒后田柾国也折了。

“为什么这么犹豫啊？”吴汝贤盯着他发问，敏锐闻到了一些八卦的味道，“上一个问题好像也是思考了一下才折的。”

“我脑子转得太慢了。”田柾国喝了口酒蒙混过关，吴汝贤盘问他的间隙我与另一端的郑成灿遥遥对视，他不折手指是因为自己是提问者又还是因为真的没去过呢？

两次的量词设置得格外特殊，因为我清楚，第一次去南山塔是我和他还有罗渽民一起的。是17年的夏天，罗渽民病休、郑成灿未公开、我还在摇摇欲坠的女团企划中挣扎，刘扬扬和几个新来的练习生孩子提议，一起去南山塔挂锁许愿吧，也当是散心了。

如果是第二次，那就说明谁回去找锁了又或是许了新的心愿。我下意识抹了一下干涩的眼角，盯着桌上完全没有人动的苏子叶走神。李柱延把我的眼药水塞在哪个隔层了，我的思绪开始乱跳。

“你要吃吗？”朴综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我很快摇头。

“今晚会给我发信息的请折一根手指。”田柾国的攻击刚说完就遭到了郑允秀的强烈抗议，她一边折下手指一边吐槽，“你这也太有指向性了。”

和田柾国今日约会的是郑允秀，他难道奢望别人会做出什么选择吗。

“结束节目后还有回归活动的请折一根手指。”除了提问的吴汝贤和我大家都折了。

我顿时疑惑，“Kilometers不是官宣了新的回归吗？”

“啊…这个。”吴汝贤神秘地眨了眨眼，“暂时保密。”

她不参加回归吗？我倒吸了一口气，听见郑允秀轻笑，“我只剩两根，绝地反击的时刻到了吧。”

同样只剩两根手指的还有田柾国，她照搬了同样的问法，“今晚会给我发信息的请折一根手指。”

果不其然，出于礼节性，田柾国不得不折了。

“会给我发什么呢？”郑允秀故意扭头，望着他的眼睛追问。

“生日快乐。”田柾国莫名其妙又折下一根手指，说着，“我输了。”

生日快乐…像是一根刺梗在了我和田柾国之间，我说过不会送给他的祝福语，我和田柾国最后发送的一条信息。

“吃蛋糕吗？还是吹蜡烛许愿啊？”吴汝贤看了眼郑成灿，而后询问郑允秀的意见。

田柾国不动声色将那盘苏子叶移到角落，拿出了和郑允秀一同在蛋糕店制作的蛋糕，餐厅配合地关了灯，只剩下蜡烛摇曳的光影。

好久没有陪郑成灿一起过生日了，我不经意间扫过他闭着眼睛许愿的模样，掌心倏地搭上一阵温度。下意识以为是朴综星，眼神小幅度一斜便撞进田柾国的瞳孔，像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瞬间仿佛回到很多年前。

在黑暗中偷偷拉手算什么…朴综星的外套穿在身上要显宽大一点，自然而然垂下的衣袖罩着隐在桌下完全不会被人发现。我没有挣脱开他的主动，田柾国或许以为是感化的第一步。

我只是不想太刻意地相处了，这样总传达出一种他很特殊的信号，像对待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待他，久而久之才会真正地绝望吧。我甚至脑洞大开地想过，如若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处境交换，田柾国糊了我红了，是不是也可以装作美满地复合，最后再措不及防甩掉他一次，说着“我们差距好大啊”。互相扯平，两不亏欠，可有必要这么折磨彼此吗，我很快收起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蜡烛被吹灭的那一刻田柾国也松手了，我还是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没有看他。

最后的回岛之旅男女分开出发，朴综星没有喝酒包揽了司机任务，我没有想到女生队伍中只有我一个能够开车。

“那个…我很久没有摸过方向盘了，确定要我开吗？”毕竟没钱买车，我也没有多少实操机会。

“相信颂恩的技术能和情绪一样稳定的。”喝了点酒的郑允秀正在夸赞我。

“不要紧张啦，慢慢开过去就行。”吴汝贤最后安慰我，从后视镜看她却在低头发短信。

今天的选择时间到了，然而我因为担任司机的缘故暂且错过，回程的船上一直陪着郑允秀聊天，见她没什么晕船的迹象才松口气。

“真的和罗璟很像，最后还是会心软。”她下船时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颂恩为什么去了两次南山塔？”

“出道前挂过一次锁，出道后和成员们一起回去找来着。”郑允秀挽着我的手走路，慢吞吞往“地狱岛”熟悉的集合区走去，其他人似乎都到了。

“后来呢？找到了吗？”

“没有呢，可能被清理掉了。”

说来也奇怪，找到了记忆中的区域，却什么都没有了。或许真的是我当时太粗心没有锁住，还特意问了郑成灿一句“这样就可以了吗”，最后任由铁锁虚搭着，那个锁可能本来就是坏的，爬上南山塔的时间也很晚了，从售卖部拿到时就摁不紧。

“啊？我就说不要去南山塔挂锁吧。”郑允秀大声感叹道。

“柱延呐？小心。在想什么呢？”帮忙托住差点打翻了的热水桶，在“地狱岛”的人应该是刚结束晚餐。

不过——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我条件反射抬头，流动的血液仿佛都被带回到了那个18年，依旧是隐在昏暗光线下冷漠的神色，不远处火柴堆燃烧的声音在耳畔滋滋作响。

“你们好，我是硕珍。”他很快收起那副表情，没有一个人察觉，又变成了温和有礼的模样。

新到场的四位嘉宾，帮李柱延做事的金硕珍、座位上不动的尹净汉、以及互相聊天的solo歌手全智彬与现爱豆演员并行的韩闵辛。

“刚才没有问题吗？”金硕珍关心着差点受伤的李柱延。

“没事。”他努力压了压天然翘起的嘴角，心底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

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呢？李柱延甚至后知后觉，两人之间的缘分原本应该都是金泳勋的。和成员们以及粉丝不止一次透露过，出道前的夏天和李贤在一起去南山塔许愿，捡到了差点被工作人员扔掉的心愿锁，上面写着“再努力一点出道吧”，“是幸运物啊完全是我的幸运物，得比们，最后我真的出道了”，金泳勋这么说着。

“柱延呐，球飞走了，麻烦帮忙捡一下啊。”金泳勋对着在首艺操场门框边的李柱延说。

“要不要一起出去买洗发水？宿舍里的用完了。”站在摆有锁的宿舍桌边金泳勋问。

“知道了，我去。”/“哥休息吧，我去。”李柱延总是这么回答。

所以和姜颂恩认识了，所以就这样在一起了。做室友的那段时间总会盯着自己发消息，“柱延呐现在很幸福吧”，得比fm问起的话总会回答，“是啊幸运物哦”，看见圣诞礼物和手写贺卡后露出羡慕的表情，“柱延又收获祝福了啊”。

金泳勋知道吗？李贤在知道吗？一次又一次讲述的故事，不动声色的旁观者角色。他知道锁是姜颂恩的吗？他知道自己交往的对象是姜颂恩吗？那姜颂恩呢，她又知道多少呢？

人们总是说我很善良，但是只有善良的话那多没有魅力啊。

李柱延这么形容自己，同样的我也是。

他为什么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很奇怪，期待中带着几丝落寞，让人捉摸不透。

低头打开手机，准备发送今晚的消息，原定对象是约会的朴综星，凑巧也有雨天约定的缘故。

“您的X没有选择您”

“希望今天心情还不错［雨伞］”

然而我才刚刚读完信息，制作组突然公告的规则使得所有人的选择都被打乱。

“明天为自由活动日，今天新到场的四位嘉宾各自拥有两次指定权利，分别为今晚的天堂岛约会对象选择以及明日的白天约会选择，被指定的嘉宾没有拒绝的权利，时间不早了，请各位尽早做出天堂岛的人选选择休息吧。”

“Lady first.”金硕珍比着请的手势，瞬间活跃了因为新规则而变得死沉的气氛。

而我还在因为那两条信息陷入思考，抬头时下意识想找李柱延的身影，视线擦过金硕珍后似乎又被冻结在原地。

“我选择柱延。”全智彬爽快地说出了答案，我随着众人的目光终于有理由找到了李柱延，他的表情上猜不出什么情绪，嘴角习惯性翘着礼貌说“谢谢”。

“那我…选成灿好了。”韩闵辛说。

“轮到我了吗？”金硕珍故意的疑问句，目光淡淡扫过我的方向，而后附近徘徊了一圈。

“呀…蛋糕是买给谁的？”尚罗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的身边，自然学着郑允秀刚才拉我手臂那样靠在肩膀。

“你想吃吗？”我问她。

“净汉先选择吧。”金硕珍在尚罗璟的回答前插了话，他们坐在对面，一抬头几乎就能看到彼此的一举一动。

保持沉默许久的尹净汉终于开口了，他一手摸着下巴，肩膀随意活动了一下，好像传递着什么信息：他的肩膀也做过手术受伤，他也不喜欢下雨天。

“我选择颂恩。”尹净汉嘴角淡淡勾起弧度，不知道在看着谁问，“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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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