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关于蝴蝶：春天的故事 第2章 气泡酒

出发前她依稀记得公司前路边的树还是嫩绿色的，往机场方向去的道路两边有很好看的花树，风吹枝头响动，花从顶端坠落，看得人心情愉悦。

忽然间，她记起来这是她很久以前和崔秀彬来过的地方，景色没有变化太多，人却早已分离。

有些感叹。

回来的路上又想起来这件事，和司机聊了一两句，他回答说：“等到春天来，这边会更好看。”

“是啊，要等到春天来。”

聊完天之后，旅途的疲惫再度被唤醒，文玉京打了个哈欠，将口罩整理好，靠着睡着了。

短短半小时，她做了一个梦。

是关于去年冬天的梦。

梦里，是那个人找到了她。

【我到公司了。】

给那人发了信息，没有秒回，看来是在忙，把手机放回风衣口袋里，拿好东西下了车，却忘记带卡，被堵在门口进不去。

正在想办法叫一个在公司的人下来接自己，正好就遇上来公司的崔然竣。

“然竣欧巴（哥）。”

三个月不见，文玉京还是那个礼貌又可爱的妹妹，崔然竣心情变愉悦了些，微眯着眼看她，察觉到了她的细微变化，说：“剪头发了吗？”

“嗯.....然竣哥还是那么敏锐。”文玉京接着说：“英国水质太硬了……”

没忍住弹了下文玉京的小发揪，说：“噗哈哈哈，可爱。”

崔然竣带着她一起进去了，期间还帮她提行李箱把她送到了公司另一边的新的工作室，正要离开又转了回来，扶着门板问：“你不会迷路吧？”

“会。”

“那要不要我等你，然后我去拿个东西，你稍微等我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让哥哥请你一次吧。”

“好，那哥哥先等我五分钟，我先放个东西。”

完事了之后，文玉京跟着崔然竣走出了那个黑色的迷宫，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新厂牌的女性职员，崔然竣和她们说得上话，文玉京在一旁听着，并不多话。

电梯到了，崔然竣领着人去了他们新的练习室，文玉京瞧着没觉得有多大不同，在一旁候着的时候，也没有拿出手机，就在一旁发呆。

“决定要回来了吗？”

“嗯，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呆在这里了。”

“不要太勉强自己….也不要太念旧。”

“我知道的，然竣哥，我有分寸的。”

“你一直是很会为自己打算的。”崔然竣只是感叹，而后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回来的事和他们说了吗？”

“说了。”文玉京眨眨眼，“但他们都没理我。”

“他们真坏。”

文玉京拿出手机看，发现只有姜太显回了，五分钟前回了一个【嗯】。

好冷淡的态度，不过.....往上滑滑可以发现她的态度也是这样，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退出和他的聊天框之后，等了几秒后都没有弹出新消息，最终手指按下关闭键，屏幕重新恢复了黑色。

“好了，我们走吧。”

崔然竣和她对上视线时，明显察觉到她呆愣了一瞬间，紧盯着某处，接着伸出手轻轻拨动着黏在皮肤上的发丝别在耳后了。

“有东西黏住了。”

“现在没有了吧？”

“没有了。”

“走吧。”

就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很不巧，遇上了也来练习室的崔秀彬。

崔然竣把手放下来了，下意识的去看文玉京的反应，很庆幸的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或许这并不是最好的反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崔秀彬，崔秀彬也是，无法移开视线。

唉，一抹惆怅滑过心头。

几乎就在要开口打圆场的前一秒，崔秀彬问他们去做什么。

那是什么眼神？

有点可怕。

文玉京回答了他的问题，让咄咄逼人的语气放软了下来。

还是玉京的话有用，崔然竣心想。

“那我们走了。”

崔秀彬也跟了上来，对崔然竣说：“我饿，我也要去。”

“啧，随便你了，别缠着我。”

他们打闹时，文玉京在一旁睨了一眼，恰好和人撞上视线，是故意的，文玉京对他露出浅笑，那人又把视线移开，仿佛做错了事一般。

三人来了公司对面新开没多久的餐厅，怕文玉京可能不知道吃什么，所以把菜单先递给她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崔秀彬坐在了她的对面，也正好给了他时间，在那么短短几分钟内好好地将人看了又看。

明知道这样做也无事于补，但他就是忍不住。

“咳咳。”崔然竣咳嗽了几声，见身旁那人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反应就应该拒绝了的，造孽啊，为啥他总是在场。

【姜太显：ME TOO】

所以，只能靠文玉京救场了，轻声问：“看好了吗？”

“看好了。”

崔然竣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场面，留给他们可以短暂交流的时间。

“你......最近还好吗？”

“还可以。”

为了验证这句话的真假，崔秀彬在细细打量了眼前人之后稍微松了口气，除了看起来有些疲惫以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含笑的双眼也表现了她现在心情很不错，是因为他吗？

不是的。

他自卑的想，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可其实文玉京也不全是因为那个人心情很好，她现在面对崔秀彬也不像之前那么纠结了，也许是太久没见面，那种压抑的紧张感还没有卷土重来，她很喜欢现在彼此的状态，小心翼翼地挨着那条隐隐约约的界限，谁也不会主动去触碰。

只要他不过来，她就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你又留长发了，很适合你。”

这个话题没找得好，崔秀彬怪自己嘴笨，然而文玉京朝他笑了，“头发一直没剪，错过了剪头发的季节，现在天气变凉了，干脆就留长了。”

崔秀彬还想问她过得好吗？

被逼着离开公司的那大半年里她去哪里了？真的只是去交换学习了吗？那为什么他联系不上她？为什么，只剩下他还深陷在过去的时间里？

跃跃欲试的好奇心被突然过来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视线被转移，一道一道菜被端上来，最后是一杯春意盎然的气泡酒，青柠的颜色隐匿在冒着淡粉色气泡的酒液之中，不断上升的细小泡沫和聚在杯口的冰块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欲言又止之后的沉默维持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杯气泡酒横亘在两人之中，在流逝的时间里耗尽了它所有的耐力。

“不是不能喝酒的吗？”

文玉京抿起嘴，抬眼看他时眼里带了些许调笑的意味，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被这话一噎，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可还只有他被困在那个讨人厌的冬天，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来。

吃完饭后，文玉京将口罩戴好，欲与他们在门口分离，被问要不要送她回去。

文玉京感念他们的好意，但是，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就好了，以后会时常见面的。”

多完美的理由啊。

崔然竣不再多纠缠，拉走默不作声的崔秀彬，走出好长一段路才松开手，用哥哥的姿态再度告诫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没有。”更多的是嘴硬。

谁都能看得出来，然而崔秀彬并不在意这些‘其他人’，他之前就是太在乎了才会这样，可是有什么用呢，大家也都知道，她是绝不回头的人，温和的外表下是一柄锋利的刃，太过靠近只会让彼此都受伤。

他体会过了，那些伤口还未愈合，心里仍贪心地想要更多。

“我就是太久没见她了。”崔秀彬想让身旁的人放下心，也让自己死心，“过一阵子就好了。”

“希望如此。”

崔然竣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能理解崔秀彬这种心情，但那时候最不赞同他的做法的人也是他。

还是那句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或许，最开始吸引彼此的特质最终会变成推开对方的工具吧，最爱的人也会变成最讨厌的样子，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得到了伤害，无疾而终是最好的结局。

“你这样想很好。”

“嗯。”

于是乎，崔秀彬又在想，文玉京会怎么想，她一定不会像自己这么纠结吧。

看着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文玉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面，亦不受控地回忆起曾经的自己，关于过去她无法忽视那些点点滴滴，她只能求受过伤的两人不要再试图靠近。

她能做到。

但崔秀彬不能。

她知道的，所以只要变得更陌生更平和一点，他就不敢靠近。

幸好他还没变。

文玉京轻轻笑着，迈开了步子离开原地。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某个跟着自己的人，熟悉得很，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变态爱好。

文玉京转了下眼睛，走进了某条街后的小巷中，那人脚步一顿，咬咬牙跟进去了。

首尔的街道多巷子窄，没一会她就迷路了，要是两个人都走不出去该怎么办，拿出手机找地图，刚打开手机就被抽走。

幸好是认识的人。

“现在看地图是不是有点晚？”

声音闷闷的，不会是感冒了吧，文玉京自觉遵守社交距离，往后退的动作太明显，崔杋圭压低了一边眉毛。

“你干嘛？”

“我怕你传染我。”

在明显的沉默过后，能听见崔杋圭放软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没生病....”

“是吗？让我来检查一下。”

对挑染的头发很感兴趣，从额前细碎的刘海到末端的发梢，顺着卫衣帽檐往下，崔杋圭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没忍住吐露出心声：“你摸哪呢？！”

“准确来说，是你的腰。”

好像确实是这样没有错。

“瘦了。”

“饭不好吃。”

“是你不吃饭，不是饭的原因。”

“你又没看见。”

“我有和你的经纪人联系哦，他都和我说了你光打游戏不吃饭，当然不长肉啊。”

“你这么关心我呀～”

文玉京点点头，对他微笑着：“是啊，我很关心你的。”

“那......”崔杋圭的眼神微微闪烁，紧接着黯淡了下去，“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文玉京歪头问他：“那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突然的靠近令崔杋圭脸上的绯红更深，他都不知道文玉京还有这么直进的一面，是因为对喜爱的人会不一样吗？

喜爱的人，喜欢的人。

是他。

“想，我很想你。”

变得好瘦了，文玉京对他伸出手，他没有犹豫地放上来让她觉得安心，但他下句话就是。

“文玉京你把我当狗吗？”

“嗯。”

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进入了设定状态：“狗狗带路吧。”

“去哪？”崔杋圭回头看她，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

文玉京真的有点搞不懂他了，反问道：“你跟着我不就是为了跟我回家的吗？”

其实不是的。

回复了消息之后又得到他们去吃饭的信息（听说有第三个人在场）气冲冲地过来捣乱，但真到了又不敢进去，等他们吃完了才敢暗搓搓地进行跟踪，然后一说话就全忘记了。

看来是等不到回答，文玉京拿回手机凭着一些错乱的记忆走出了巷子，没有回头去看过，但她知道人一直在。

“走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噢.....”

依旧对他伸出了手，这一次没有固定的抱怨环节，只是将手指拢紧，贴着彼此掌心细腻的肌肤。

姐02年生，走的是女A路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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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气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