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乘风 第19章 第 19 章

宋成章知道自己对待全圆佑有些苛刻，但既然已经要留在Pledis，要在节目里争，她就不想给自己留隐患。

好吧，拿这样的词形容全圆佑很坏，可她没勇气也不愿意去涉险，所以闭着眼睛给这段时光盖了个结束的印章，重新打起精神。

下了决定就不能后悔，做了选择就朝前看，看准目标就要直进。

她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没道理到了男女感情上要例外。

时间很快跳到节目开始那周。

收拾东西需要排队来。宿舍就芝麻大，哪里容纳得了七八个人摊开行李箱，更别说翻箱倒柜地刨出自己想带着的东西。

宋成章和周洁琼因为是外国人，箱子也是最大，因此主动提出在离开的前一晚再收拾，这样大家最后想起什么东西要带也可以放到她们的箱子里。

摊开的行李箱前，宋成章对着手机备忘录检查，要带的东西她想了一周，姐姐们收拾的时候又查漏补缺。

周洁琼进来时她正念念有词，屏幕的光打在脸上，照得被糖支起的脸颊鼓鼓像只水蜜桃。宋尼吃糖总是很珍惜，小心把它藏在牙齿后面，生怕有人抢走。

她忍不住戳了下，宋成章幽怨看她，声音拉长绵软似撒娇，“干嘛啦。”

周洁琼顺手挠挠她下巴，“来给你送礼物诶，不欢迎哦？”

她作势要走，宋成章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拉住她，脊背与手臂连成一条平直的线，“怎么会，我最爱你了，陪我一起收拾嘛？”

周洁琼在她身边盘腿坐下，把手边的袋子交给她，“友情袜子。”

宋成章欢天喜地接过，都是很可爱的款式，软软的，还有洗衣液的味道，“哇！好多，什么时候买的？我好喜欢！”

周洁琼托着下巴，看她对着灯管举起袜子，绒线在光下像只在海中巡游的水母。她湿润的眼眸在兴奋地转身时折射了一瞬的闪光，像块璞玉羞涩地向世界预告自己的诞生。

“你上次不是肚子痛嘛，这个是睡眠袜，刚好穿得到。”

哪有什么刚好，周洁琼特意挑的。她在装酷，宋成章也全盘接受。

宋成章手一撑，从放在旁边的收拾好的书包里翻出来个礼物盒子递给周洁琼，眼睛亮闪闪的，“礼物。”

周洁琼拆开它，是双护膝。她的上一双破了个洞，最近忙着排练，没来得及去买。周洁琼吸了吸鼻子，想起当时宋成章帮她往护膝里叠纸巾，一层层白花花的软雪。

她伸手抱住面前这个人，鼻音有些重，也不像平时那样矜持，“成章，我们一起出道吧，真的，我们一起出道吧。”

-

这间宿舍小得像鸽子笼，空间被利用到极致，病毒也就沾染各处。宋成章前两天刚和周洁琼缩在一张小床上睡觉，分享一条被子。她曲着身体，额头抵着周洁琼胳膊最上方，周洁琼手里绕着她的头发。

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别的床铺上闪着幽幽微光。宋成章本来要睡着了，突然听到几声很细的呜咽，还有纸巾被抽出的动静。

她想发问，周洁琼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灵巧又敏捷。她趴到宋成章耳边，幽幽的熟悉的洗衣液香味顺着微风飘到宋成章的鼻子里。

“分手了，代表要求的。”

宋成章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言，是不情愿，是测试，是决心。

她们互相抱紧了，仿佛要从贴近的肢体中互相汲取温度。周洁琼拍拍她的背，哄她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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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章有样学样，手拍在她的肩胛骨，它像只破茧的蝶，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翅膀，“会的，我们会一起出道的。”

＊

要去出演节目，中年男人要面子的毛病犯了，肉疼地扣钱出来送她们去美容室皮肤科。年末年初这段时间正好是这两个地方生意最好的时候，艺人频繁光顾，普通人也想过个神清气爽的节日。

她们几个被打包到最廉价的深夜时段。天寒地冻，从有地暖的房间到开了空调的车内，淋着雨雪走的短短几分钟路漫长到宋成章的白细胞开始跑上跑下，慷慨地和病毒同归于尽，然后任自己的尸体被血液搬运，像排进海里的废料，奢望被慈母怀抱融化，完成它短暂又辉煌的一生。

林娜荣对她生病很紧张。她这次是真的做了队长，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有点神经兮兮，一天三顿盯着宋成章吃药，早晚叮嘱她穿衣盖被。

宋成章自己倒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心上，换季和天气最冷的时候她总要病上几天，这次有点严重估计也是因为自己在体重管理。人少了脂肪总归要生病。

集合前，公司把她们叫去训话，作为公司硕果仅存且目前在国内活动的前辈SEVENTEEN今天恰好在公司排练年末舞台，也来了现场。

满当当二十多个人挤进练习室，站成两个方阵。韩成洙用了他的老一套，大棒加蜜枣，还慷慨地给她们画了大饼。

他说完了，轮到崔胜澈。

宋成章站在最后面的角落，和办公桌侧前方的崔胜澈是这间办公室里最遥远的距离。

崔胜澈在说话前咬着嘴巴迟疑了一会，目光跳过一个又一个人，定在眼神不聚焦的宋成章脸上，又很快撤回。

“感觉刚和大家见面的日子还是不久前，不知不觉我们都要去迎接风暴，成为水手的日子会很难熬，但大家也会迎来属于自己的荣耀。为了光明的未来，努力穿越暴风雨吧！”

散会后，她们八个人下楼去车前集合。

宋成章去放映室取了她常用的毯子，和合上的柜门同时发声的是急需更换的放映室大门。宋成章蹲在柜门前，抱着毯子回过头，是崔瀚率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礼品袋。

他率先动作，朝房间里走了两步，反手关上了门，伸手拉她起来，“给你买的毛线帽。”

宋成章垂头去看，灰色羊绒被亚麻色的纸条妥帖包扎，非常突兀地，她想起那条千鸟格围巾，还有全圆佑被泪水淹没的眼睛。她吸了吸鼻子，装作自己被感冒困扰得厉害，哑声道：“谢谢你瀚率，我刚好需要，谢谢你的礼物。”

她说了两遍，崔瀚率没有深究她刚刚下意识地嘴角下撇是想到什么伤心事，沉默着从袋中取出帽子给她戴上，“戴着它走吧，外面风很大。”

毛茸茸又柔软的东西盖住她的脑袋额头，宋成章从其中得到被包裹被容纳的温暖和安全，她主动掩埋那一瞬的伤心，笑着打趣，“越来越sweet了，会好好戴的，比赛结束以后也会戴着它和瀚率见面的。”

崔瀚率不再笑了，被空气冷却干燥的牙齿重回口腔，他虔诚又僵硬地捧着她的脸，在眉心印上一个宛若蜻蜓点水般的吻。

“God bless you.”

尹净汉站在窗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熟悉的黑色背影钻进车里，“后悔吗？没能和她说上话。”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全圆佑视线跟着驶离的车辆，声音轻飘飘的，“哥呢，不是说她是珍贵的孩子嘛？怎么连句叮嘱都没有。”

“圆佑啊，哥和你不一样，哥很明白她现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退一步，你难道就要进攻吗？”他说着，转身和全圆佑对视，柔美的脸上是笑嘻嘻的表情，他伸手拍拍全圆佑的肩膀。

“快点长大吧。”

全圆佑依旧站在窗前，直到那辆车远到肉眼无法看清，他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身离开。

*

宋成章坐在靠窗的位置，朴施妍在她身边坐着，她几分钟前和她们合拍了照片发给家人，现在正兴致勃勃地和朋友家人聊天。宋成章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她设置了消息不提醒，点进软件才能看见信息。

【既然你这么想做明星就随你，等你撞破脑袋就知道错了。】

【我真的没办法理解你。】

【你在国外这几年变得太多。】

宋成章表情不变地读完，没有回复，退出去继续看别人的信息。

【像公主一样闪耀骄傲的我们成章，今天就要去电视台了对吧！不论何时都会为你应援的！PS：会努力号召大家为你投票的！不要大意地努力吧！】

这是崔晶允。

【宋尼，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参加节目肯定会很辛苦，你肯定也会全力以赴，我也会努力替你宣传。我们六月再见吧】

这是郑成灿。

【单曲会在三月左右发刚好赶上节目虽然不能直接写你的名字但是我会发推特的！】

这是崔瀚率。

宋成章每条都看得很认真，回复得也很认真。车驶进隧道，屏幕的亮光打在她脸上，漂亮又有故事感的一张脸，光是垂着眼皮高高在上地手指翻飞都想让人去追逐解读。

她回复完kkt上的信息，刚打算趁着没到目的地稍微眯一会，息屏前发现尹净汉给她发了新的信息。

【很快就是日出了】

【不要害怕】

宋成章按下车窗，车刚好驶出隧道，像命中注定般，她见证了太阳的升起。

每次日历更新都觉得很神奇，跟大家说声晚来的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多多幸福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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