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岔路口 第4章 004

-凌晨01:26

炸鸡：公园

01:48的时候柳星染看到信息，就着一夜没睡的样子出门了。

街道空荡荡的，人都没有。沿着排列的路灯走，影子以脚为中心的一圈一圈浓淡转着圈。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绿化茂盛的地方。顺着小路走，远远的一个人影已经能看到了。

仿佛一个雕塑般，站立在路灯下。光从上方倾泻而下，好像带着重量的压弯了他的脊背，但他抵住了。虽然无法站直，却倔强的抬着头，望着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某物。唯有指尖闪烁的红光和从身体深处呼出的白雾能让他感觉到活着。

在刚好能看清脸的距离，闵玧其发觉了柳星染的到来。两人连招呼都省了，柳星染坐在公园长椅上盘着腿自顾自的拆开刚一直在长椅上的炸鸡打包袋。

气味在热空气中传的很快，无论是炸鸡的香味还是淡淡的烟味。

原本没有动静的路灯下，响起了包装纸改变形态的声响。

闵玧其看着柳星染无声的进食，吃的有点慢，因为炸鸡还很热。深吸一口令口腔苦涩的烟雾，吐出在柳星染的头上，像是给那带着暖光的长发添了一层白纱。

一人坐着，一人站在边上。在柳星染已经吃完了一半的时候，闵玧其呼出最后一口，把烟头捻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已经灭了几个烟头的同一处。坐过去，歪着身子靠在柳星染身上，因为身高他得滑得下一些才能靠上。闭上眼放松下来，刚刚那几支烟根本不会让他放松，只是打发了等待的时间。

在闵玧其靠近后，烟味加浓绕在鼻前，和炸鸡的气味混杂着。柳星染承受着闵玧其越来越靠向他的重力，没有表现出不悦或拒绝，更没有欣喜和温柔，只是平静的任由着。

闵玧其靠着他很快呼吸就沉稳了下来，闭着眼就睡着了。这样的疲惫，这样的信赖。

柳星染吃完了炸鸡，把垃圾收进袋子放在一边，就坐着。闵玧其很瘦，但睡熟了后还是有不轻重量的。柳星染都撑住了。

要说夏日的深夜还很有精神的生物，应该就是那些细小的虫子了，公园更是它们活跃的地方。在不断的蝉鸣中柳星染拍死一只停在他手背上的蚊子，感受着指腹下微微的不平，用力碾碎，留下鲜红的血迹和还是被蚊子得逞的红肿。

这血，是他的，还是蚊子的？

柳星染思考起这个问题，没想几下就不想了，没有意义。拿起刚用剩下的纸巾擦掉那一点点鲜血，纸巾放在一边，很快有几只蚊虫停在纸巾上的血迹上面嗅着。

在柳星染拍打死了第四只蚊子时，闵玧其醒了，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表面一处红肿也没有。他不讨蚊子喜欢。

闵玧其脑袋刚离开柳星染肩膀坐直，柳星染没有停顿的站起身把垃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离去。闵玧其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坐在路灯下又点起一根烟，只抽了两口就夹在指间让它独自燃着。发愣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起身，捻灭了烟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2011-07-02 星期六多云 吃到炸鸡了。]

暑假过去一个多月了，柳星染几乎没有出门。他不讨厌夏天，只是太热了，一年比一年热。去年就是住在顶楼平层的屋塔房里闷着他也没怎么出门，天天跟蒸桑拿似的。好吧他也没蒸过桑拿。

拿起手边因为温差在桌上湿了一滩水下来的水瓶，握在手里瓶身表面的水多的能从指尖滑下，入口也没有刚买回来那么冰凉了。

柳星染随手把额前的碎发拨向后面，浓密的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散在背后。只穿着宽松的T恤和及膝的短裤曲着腿踩在椅座上。

耳机里同一段音轨反复放了不知道第几遍，终于确定没问题后保存下来。摘掉耳机，真实世界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桌子下面主机运作的声音都比前段时间听起来响了些。

在无法看见日光的地下室，足不出户的柳星染就是凭着本能在生活。饿了吃点东西，困了睡一会儿，醒着就一遍遍听着自己在外收的音翻看课本做题，突然有了灵感就做音乐。

时间在他这里是无法产生紧迫感的，时间流逝的有多快是否有意义对他也是无所谓的。

外面的世界落日正美，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有人刚打了个哈欠抱着腿缩在正好容纳一人的椅子上眯上眼。

[2011-07-05 星期二阵雨 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