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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轻风从天而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是她熟悉的气息。
“姐姐……！”
赫拉妮回头，看见一条银蓝色的飞毯悄然悬停在庭院高墙之上，织金的绒边微微晃动。毯上坐着一个女孩，身后是一只缠着绷带的花斑兔。
“娜塔莉？你真的在这里！”赫拉妮压低了声音，难掩激动。
女孩从飞毯上一跃而下，落地轻盈如风，几乎不带一丝声响。她穿着荷叶边长裙，额前发丝因风微乱。就在她落地的瞬间，飞毯化作一道光，变成她颈间的钻石项链。
——那是一条吃下了神灯果实的项链。
“我都听到了哦。”娜塔莉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姐姐，你也带我走吧。我要去找特拉法尔加·罗，然后和他私奔！”
“私奔？”赫拉妮怔了一下，“你就这么信那个海贼？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我们这一走，很可能就会被剥夺天龙人身份。你不后悔？”
“让我嫁给那个白痴，我宁愿死！就算不嫁，天天赴宴，跳那些虚伪的舞，在社交场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再不就是欺辱奴隶和平民，有什么意思？”
娜塔莉忽然掏出一张照片，举到她面前，“再说了——姐姐你都拍了这种照片，我再回去肯定要被笑死的，你不能丢下我！”
照片上是她与特拉法尔加·罗在床上交缠的画面。
赫拉妮皱眉，“这照片不是我做的。”
“啊？不是你？”娜塔莉吃惊地看看照片，又看看赫拉妮，“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和他摆出那种姿势的！”
“……我只是打算口头传播一下……可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把风声放出去，就被珀尔赫斯召回了。
“那会是谁做的？”
赫拉妮暂时压下疑虑，“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父亲明明是特意把你我分开，要是被人发现你在这里，恐怕你会被带回去。”
“放心吧姐姐，”娜塔莉满不在乎地说，“现在全国都在看波特卡斯·D·艾斯的处刑直播，谁还顾得上我们。”
若是从前，赫拉妮会觉得这只是海贼与海军间的斗争，和自己毫无关联。但经历了这些日子，她早已明白，海军、海贼、世界贵族、加盟国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了，姐姐，这个给你。”娜塔莉从裙边掏出一个袖珍的黑色电话虫。
赫拉妮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哪来的？”
“从家里偷出来的，还是未成年的，不会被追踪。”娜塔莉一脸得意。
电话虫在家族里不过是普通的消耗品，少几个也不会被察觉。
“好。”赫拉妮接过，“以后我们就用它联系。”
看来这几天的经历，也让娜塔莉学聪明不少。未成年的电话虫虽不能远距通讯，但对她们来说已足够。
——
新世界，蜂巢岛。
“喂，听说了吗？洛基港出现了一颗恶魔果实。”
“果实而已，有什么稀罕的。我听说加尔蒂王国还有个天龙人女人，比海贼女帝还漂亮。要是绑了她，能换多少赎金？”
“你疯了？敢动天龙人？”
“怕什么？现在海军全都聚在马琳梵多——呃噗！”
话未说完，那个海贼的脑袋已被一拳轰飞，腥臭的血溅了一地。
王直收回缠绕了武装色的拳头，冷哼一声：“敢打天龙人的主意？我这里不养蠢货。你，继续说果实的事。”
被吓得发抖的海贼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据说……是一颗‘换换果实’，能和任何人交换身体、性格、甚至能力。”
“啦哈哈哈哈！”王直大笑，海蛇般的头发随之缓缓生长，是他兴奋的征兆。“听起来，是颗派得上大用的果实啊。现在海军都在马琳梵多，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小的们，抄家伙，抢‘换换果实’去！”
蜂巢岛上传来一片海贼们兴奋的欢呼。
——
圣地玛丽乔亚，费加兰德城堡。
“珀尔赫斯圣，老爷请您去书房。”
珀尔赫斯合上手中的《恶魔果实图鉴》放在一旁，起身微笑，“劳烦带路。”
书房内，格林古正翻阅着顶上战争的战后报告。
整场战争持续了四个小时，海军与白胡子海贼团双方伤亡逾万人，马琳梵多几乎被夷为平地。最终以白胡子与艾斯战死、海贼败退而终。
格林古烦躁地将报告甩到桌上。纸面上密密麻麻写的尽是废话，真正终结战争的，还是红发香克斯，那个已经和自己断绝了关系的儿子。
这一点让他相当不快，虽然整件事都是他默许的。
他倚靠在龙皮椅上，目光落在珀尔赫斯身上，看到他脸上谦和的笑意，缓和了语气说道，
“新职位还适应吗？”
珀尔赫斯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自女儿与费加兰德家传出联姻消息后，他便被任命为神之骑士团物资处部长，掌管物资采购，虽是打下手的职位，地位却水涨船高。
“多谢您的提拔，我必不负所托。”
“还有别的事？”
“是。战争已结束，我想接赫拉妮回来。听说您已派夏姆洛克探望过她，所以也想顺便确认婚期。若是——”
“等一下。”格林古打断了他，“你说夏姆洛克去过？”
“这……”珀尔赫斯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好像意识到自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解释道，“我是听麒麟戈姆说，夏姆洛克去了加尔蒂王国，那正是赫拉妮养病之地……我以为，是您的吩咐……”
格林古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抓起电话虫：“喂，让麒麟戈姆接电话。”
珀尔赫斯屏住呼吸，看着格林古逐渐变暗的脸色。
几秒钟后，电话虫被挂断，空气也凝滞了。
格林古已经确认，夏姆洛克确实曾前往加尔蒂王宫。他不介意夏姆洛克去见自己的未婚妻，他介意的是，夏姆洛克竟然瞒着他！
一个正值壮年的儿子，背着父亲，去探望父亲年轻的未婚妻……
再怎么解释，也透着一股掺杂着暧昧气息的诡异。
格林古语气冰冷，“你刚刚想说什么？”
珀尔赫斯立刻换上公事公办的口吻，“我想亲自接赫拉妮回来，若她有礼仪上的缺失，我也方便亲自教导。”
这话的潜台词无疑是：我会亲自让她“愿意”出嫁。
格林古沉吟片刻。
“我和你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