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神的恶作剧 第23章 发病

结束了一天的探查，修曼走在回去房间的路上。

今日的搜查倒让她在那些废弃的设施里翻出了一些巨大化实验相关的资料，她在确认没有人监视后随手就拿丝斩彻底毁了它们。

她对那些人体实验的资料没兴趣。

但有件一直令她很怀疑的事。

凯撒背后的人是Joker，也是一直帮他掩饰这座岛上一切的幕后主谋。

对于巨大化兵器，凯撒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以他的条件，他若真想要这个东西大可找其他人，所以他用凯撒在这座岛上，最主要的目的必然不是巨大化兵器，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实验在进行。

而恐怕罗的目的就是这座岛上那另外的实验。

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罗一直瞒得严实。

这是他私人的事，她也不好干涉太多。

再走了一段路，四周房间换成了是以往用来观察实验体的房间，单向的玻璃让外头的人能够仔细查看里头的情况，不过现在这些房间都积满了灰尘。

女人目不斜视持续走着眼前的主道。

这时颀长的身影从前方走入主道，倒是让她有了转移注意力的对象。

“今天倒是很早回来。”她随意找话题，开口调侃了一句。

罗随口应了一句“啊。”

其实他只是回来把他调换的那个海楼石手铐藏起来。

修曼还想开口再说几句，却发现自己喉咙有些难受，捂嘴咳了几声，本想着会像以往一样平复，却没想到那股难受感愈发强烈，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剧烈咳嗽，眼前视线也逐渐模糊。

罗听到身后愈发强烈的咳嗽声回头，却见修曼咳得弓起身，双眉紧拧着，手捂着嘴。

“咳、咳！！”

“老太婆当家的妳——”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丝鲜红从她的手指缝淌下。

她却还是继续咳着，下一刻更多血液从口中涌出渗出指缝才暂时止住了。

她松开手，看着上头鲜红的血液，神情似是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修曼试图往前迈步，却在脚落地的那刻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整个人往前倒。

在与地面亲密接触前一双手接住了她。

罗把人抱起“room！”

“屠宰场！”

一下子回到房间，罗西南迪与拉米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当看见他怀中半面鲜血的修曼时都急了。

“怎么回事，敌人吗！？”

“现在原因还不清楚。”罗把她放在床上，把方才放在外头的鬼哭交换回来握在手中。

拔出刀竖握，另一手覆在刀面上，妖刀刀身发出白光。

“扫——”

话还没刷完，床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身子往旁一滚。

“不要！”

现在被检查一定会查出她体内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罗斥责。

奈何修曼就是不肯配合，甚至因为剧烈的情绪又咳了几口血溅到地板上。

再这样对她身体也没好处，他干脆先扫描了地上的血。

发现的结果让他蹙起眉头，在那鲜红的液体中发现了微量的珀铅。

她给拉米治疗珀铅病时难道没把自己在那段日子里所累积的一起清除吗。

但至少病因确定了。

他立刻要动手进行手术。

罗伸手要用「手术刀」取出她的肝脏检查切除，背后日光灯炫目的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那一瞬间，朦胧的视线中，医师的身姿与那些科学家重叠。

体内痛苦让她只能缩在床榻上，恍然间又像是那个被囚于笼中的孩子，无力反抗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一口一个怪物的人类用冰冷的刀划破皮肤，切下 她的器官，然后又看着它复原如初。

别过来……

从未消失的黑暗再次笼罩了心头。

修曼用了最后的力量缩在床的角落，声音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断绝。

“别过来……”

罗又想斥责却看见她散乱金发之中的蓝眸，里头是掩藏不住的恐惧与憎恨。

罗西南迪此时赶紧上前制止“罗，够了。”

“是珀铅症的话那扫一下地上的血有没有珀铅就好，那东西不是无法正常排出吗？如果地上的血有珀铅，那代表她还是能自己排出的不是吗。”

罗再看向修曼，她还是带着警惕瞪着他，甚至从床上勉强支起身，像是如果他再有动作就要不顾不管跟他打上一架。

他最后还是收起了room，把刀入鞘。

“随便妳了。”

修曼放松下来，阖眸卸力倒下，一只纹着纹身的手伸出扶住了她，让她慢慢躺下。

罗若无其事收回手。

拉米则是端着冷水盆过来，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条毛巾，她把它放在床旁桌上，手拧干了毛巾，将它折成长方形叠在修曼额头上。

以往开朗笑着的脸上没有了笑容，趴在床边看着女人。

“哥哥，修曼姐姐会好起来的吧。”女孩忧心忡忡地问。

看着妹妹的神情，男人回答“啊，当然。”

拉米收紧了手臂，把脸埋在臂弯中，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传来“我还是好怕。”

“姐姐会不会死掉……像爸爸妈妈一样。”

罗与罗西南迪都顿住了。

对于他们的父母，修曼一直对拉米说他们是去很远的地方旅行，而她也事先与他们都说过了，就怕拉米知道，但没想到这个孩子已经知道了。

罗的手动了动，这次终于伸出去摸上妹妹的头，就像小时候感觉到的一样温暖柔软“她不会有事的。”

拉米转而扑向他，抱着他放声大哭。

修曼一直是照顾她、与她相依为命的人，她为了她有多辛苦她都看在眼里，但弱小的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她回来时给一个拥抱及笑容、贴心为她分担生活琐事。

可是现在她倒下了。

男人张开手臂抱住了女孩。

罗西南迪带着微笑看着他们。

终于能跟妹妹好好互动了啊，罗。

接着把视线移往床上的女人，虽然脸色通红却不像刚回来那样显露痛苦。

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她的反应会那么大，但应该是想起一些坏事了吧。

他也伸手摸摸她的头顶。

就在这时，浅色的睫毛轻轻扇动，蔚蓝双眼缓缓张开，目光看向他，泛着水光的眼眸多了几分小动物的可怜感。

“罗西？”

细弱的声音也像小猫撒娇一样！ ！ ！

罗西南迪一个激动，撸毛的力道不小心加大扯了几根头发下来，发框歪七扭八，金色头发更是乱成鸡窝。

“……你手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捐给需要的人。”阴森的语调几乎能把人冷成冰雕。

男人一僵，马上帮她把头发整理好。

尽管如此，但理智看起来总算回归了。

拉米见她醒来立刻扑到她身上“修曼姐姐！”

修曼闷哼一声，手还是拍着她的背“抱歉啊，让妳担心了。”

“如果老太婆当家的没有那么任性，拉米也不会那么担心。”

她勉强坐起身“嗯，那是我的错，抱歉了。”

这种时候倒是意外坦诚。

看着她依旧不正常的脸色，罗再次开启了room，拿出鬼哭做了扫描检查，这次她没再反抗。

……珀铅没了。

为了确定，罗再度扫描一次，可这次结果仍是一样。

她体内的珀铅消失了，身体里是正常的发烧反应，没有任何损伤，只要烧退了又能恢复健康。

简直不可思议，当年弗雷凡斯的绝症在她这里竟然只要吐几口血、发一场烧就能痊愈。

——当然这不是说吐血是什么好的排毒方法。

修曼还在安抚拉米“姐姐已经没事了。”

女孩望向她的哥哥，后者点点头“老太婆当家的只有发烧的症状，其他一切安好。”

听到检查完的哥哥这么说，拉米也终于放心，修曼也让她先去吃晚饭。

等到拉米走到隔间吃饭时，修曼才又躺回床上，抽了张纸沾湿把脸上和手上黏腻的血擦干净，准备自己换毛巾时，另一双手就过来拿走了毛巾，泡水拧干后放在她额头上。

蓝眸瞥向他“你也去吃饭吧，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他只回了句“将还在发烧的病人丢下有失医德。”

“况且假设妳病情恶化快死了，拉米跟罗西先生会很伤心。”

修曼无力吐槽只能闭着眼，静待自己身体那热度退去。

两人都没说话，只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罗西南迪似乎又被汤烫到制作汤类喷泉的声音。

她因发烧而在床上躺着，他在一旁顾着，就像十六年前的场景角色相互颠倒了。

因高温与睡意而有些模糊的视线落到了身边的人身上，恍惚间修曼见到了那个带着斑点毛帽的男孩低头皱眉带着忧心的神情，却又忍不住一直瞥她。

那时摔下楼梯后他也是这样，明明担心却又不肯直接看着她。

抱歉啊，又让你担心了。

她伸手想去拍拍男孩的帽顶，但却先触上了黑色微软的大衣布料。

意料之外的触感让她惊醒，半阖的眸睁开。

身边的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那个在火场前大哭的男孩早就长大了，挨过了艰难的过往努力成长起来。

清醒之余又有些感叹，她只能再抬高手，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没有缘由的在说什——”

“还有……”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抱歉，丢下你一个。”

纵使是迫不得已，她那时的确是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扔下，自己进入火场，任他独自一人逃离国家。

罗对此只是把帽沿压下，沉默不语。

直到修曼又要睡去前才以自己模糊的意识听见他的声音。

“不必抱歉。”

因为本来就没怪过她。

把毛巾拿下，罗再检查了一次，她的体温现在已经正常了。

在没有退烧药的情况下，这样的退烧速度无疑也是令人不敢相信的。

他定定看着入睡的女人，最后还是起身让吃完饭也收拾好罗西南迪制造出来的混乱的拉米替代他的位置。

转身前他的手拉好了棉被将她露在外头的手脚盖好。

隔天修曼起床，低头一看，拉米、罗西南迪倒在床旁睡得东倒西歪，罗还是维持同一个睡姿，不过睡的位置从墙边移到了床尾处。

罗西南迪难得早起，揉着眼睛看到床上满脸愣怔的妹妹先是高兴开口喊“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一句也喊醒了特拉法尔加兄妹，拉米看着恢复常态的修曼露出大大的笑容，还没抱过去就看见她抬起手臂，似乎在犹豫什么，但随后又握紧拳头下 了决心，大大张开了手臂一次抱住了三人。

“谢谢。”

罗刚抬起的手放下，罗西南迪大大张开嘴，拉米则是笑着回抱过去。

修曼低眸抱着他们，原本微凉的肌肤也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