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青柠檬与月光 第6章 回忆篇：河边捡到的少女

“唰啦啦——”带着白沫的波浪冲上滩涂，热带植物的影子随风摇曳不断。

穿着深色短打衫的短金发少年腰间挎着根长棍，双手抱臂穿过成群的灌丛。

青涩桀骜不驯的眉眼，显然是仅仅只有17岁的莱姆琼斯。

他利落的跳上河边的天然岩层四下望去。

“奇怪，哪里来的鲜血味。”手里的长棍搅弄清澈见底的河水，河里的小鱼被他惊扰游开。

干脆沿河流的流向走下去，中午的太阳很大，波光粼粼的水面晃得人眼疼。

他最后惊诧的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白发少女，穿着几乎染满鲜血的奇怪衣服，身体被横在水里的断木拦着才没有被水带下去。

莱姆琼斯赶紧上前拉住昏迷的少女，她银白色的长发在水里不断摇曳，肤色透着病态的白。

“好轻啊……”他拦腰抱起的少女身上还在不断往下淌着血水，直接沾湿了他的衣服，也不甚在意。

少女脸色惨白无比，只有极其微弱的脉搏还证明她活着。

心急的莱姆琼斯加快赶回自己临时住所的速度，他感觉怀里的这个人命不久矣，离升天只差临门一脚。

“砰”他直接用脚踹开红漆的木门，“噔噔”的跑上二楼。

等等！他顿住脚步。

“男女有别，是不是应该找个女医生来帮她包扎？”

“不对，她伤的那么重，看起来身份不明，带回镇上也太可疑了。”

莱姆琼斯眼底失去了光彩，手里麻木的翻找医疗物品，而且这里是山脚，离群居的镇上太过偏远了。

“好吧，不住山脚哪能捡到个人。”

莱姆琼斯抱起大捧的月光株，这东西治疗外伤很有效。

他刚刚大概看了一下少女露在外面的伤口，几乎都是翻卷狰狞的外伤，看起来像刀伤，不过被河水泡的发白。

莱姆琼斯用消过毒的剪刀把少女湿透的衣服剪开，雪白的**上横过的几道伤痕无端的破坏了美感。

他红着脸把刀具和针线消毒，在伤口处涂上碘伏后才小心的缝合起来。

桌上时不时丢上几团染血的纱布，屋内逐渐挥发开来酒精的气味。

报废的衣服被丢在床边，已经洗干净手的他蹲在床边把脸埋进被子里，仅仅露出的耳侧和脖子几乎红透。

终于缓过神来的他刚把脸从被子里抬起，就对上已经半撑起身的少女，她身上原本好好盖着的被子缓缓落下，再次露出一丝/不挂的上身。

脸上再度爆红的他惊恐的喊：“把被子盖上啊！”

安静的少女不甚在意的低头扫了一下自己，“我饿了。”

“你躺下来，盖好被子我就给你弄吃的来！”

生着圆润猫眼的少女乖乖的点了下头后才缓缓躺下，身上痛得像散架一样，但火烧一样的胃更让她疼痛难忍，几乎是逼着她苏醒过来觅食。

“诺，给你。”莱姆琼斯收拾出一件浅色的上衣递给她。

“我要食物啊。”少女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知道，但你得先穿上衣服，伤口后续可能会发炎，然后你可能会发烧，所以不能着凉。”

“没力气……不想穿。”

“……那我帮你穿。”

莱姆琼斯只好闭眼小心的上前将被子掀开，动作轻缓又小心的撑起对方的肩背，然后磕磕绊绊的给她套上衣服。

最后他闭着眼睛飞一般的冲出房间。

少女虚脱的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好奇的观察四周，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桌一床，角落的大箱子里塞满了杂乱的小物品，木质的墙壁上钉了一张大大的航海图。

“笃笃”木板门敲响，莱姆琼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

一下子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还很热，你小心点喝。”

少女已经捧着喝大口吞咽汤了，完全不在乎到底烫不烫。

“好喝吗？”

“嗯嗯。”她用力点头，脸上带着笑意。

这让他的信心大增，原本只是勉强能入口的厨艺，现在进步如此之大了吗？

“我叫莱姆琼斯，你呢？”

“珀娅汀！”

莱姆琼斯有点小得意的捧着碗继续下楼盛汤，在看到绿油油的汤底后才迟疑的小尝了一口。

“……呕，好像洗锅水。”

难道她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吗，好可怜。

第一天晚上莱姆琼斯是在地板上打铺睡觉的，醒来后腰酸背痛。

天蒙蒙亮，他就到镇上购买生活用品，到服装店却犯了难。

他几乎没怎么和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接触过，不清楚女孩子的衣物该怎么挑。

又回想起昨天给她换药的时候，对方肤色很白，身材也很纤瘦。

那穿白色的裙子会很好看。

莱姆琼斯神色如常的挑选起裙子，但红透的耳廓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

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精力的珀娅汀开始在屋内到处乱走，身上还穿着莱姆琼斯的米白色上衣，下摆堪堪遮住臀部，空荡荡的晃着。

在看到桌上的海图异志和一些报纸后，她全部搬到床上一一翻看。

珀娅汀又拿起圆球状的磁性指南针摇了摇，这里的一切和原来的世界都太不一样了。

报纸上的海贼悬赏令和海军让她颇为感兴趣，那么看来救了她的少年似乎也是一名海贼？

她又翻了翻航海志，“我回来了。”莱姆琼斯推开虚掩的木门，手里抱着个大大的纸袋子。

“你是海贼吗？”

“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出海，正在历练，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找上伙伴一起出海的，也一定会当上有名的海贼的。”

说到这个，他的眼底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和傲然，连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珀娅汀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当海贼很好吗？会被海军一直追捕诶。”

“我才不怕这个，而且悬赏令是实力的象征。”莱姆琼斯侧坐在床铺和她对视。

“当海贼和伙伴们一起寻宝冒险，很自由，也很有趣，这个世界超级广阔精彩，我一定要去游历一番。”

珀娅汀也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莱姆琼斯的眼睛现在是亮晶晶的，她特别想摸摸看。

“啊！”莱姆琼斯皱眉捂着单边眼睛，“你干嘛戳我眼睛！”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给你买了裙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是吗，那我看看。”珀娅汀敞开纸袋抖出几条裙子和内衣物，有点嫌弃的指着内衣，“这是什么清纯小女生背心，你自个穿吧。”

“哈？这是店铺里最小的尺寸啦，我按你的尺寸买的。”

“讨厌你。”

“为什么啊！”

珀娅汀背过身不想理他，开始翻看裙子款式，都很简约，腰身的收腰和裙摆的褶皱做工倒很精细。

扒拉了一条刺绣印花边的裙子，当即就作势要脱下身上的外套。

“我还在这里啊！”莱姆琼斯一个前仰用手死死压住她外套的下摆。

“以后有人在的场所不要随便脱衣服，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抱歉，因为我老家那边很多战乱，看习惯了衣不遮体的死人，一时没有调整过来。”

莱姆琼斯僵了下手臂，然后缓缓松开，“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再给我煮一碗昨晚的汤就好了。”珀娅汀拍拍他的手臂。

“……”果然还是好可怜啊，是半夜想起来都要给自己一拳的程度。

“我给你带了点心，在楼下，我去拿来！”

等他重新上楼的时候，珀娅汀已经换好裙子了，像花瓣一样铺展开来的裙摆柔软的搭在床沿，更显得她整个人气质乖巧无害。

莱姆琼斯不自在的偏移视线，他的审美真的是……

“这是什么？”

“一些曲奇饼干，尝尝看吧。”

珀娅汀咬了一口手中撒满巧克力豆的饼干，直接惊喜的睁大眼睛。

“是甜的！我喜欢！”

“慢点吃，还有很多。”

接下来她几乎是一口一个，让人忍不住担心会呛到。

吃饱的珀娅汀满足的眯起眼睛，心情超好的冲蹲在地上擦拭武器的莱姆琼斯招招手。

“拿你那根打狗棍过来让我看看。”

“才不是打狗棍啊！那是我的武器，可恶！”莱姆琼斯反应超大的嚷嚷。

“有什么关系，过来嘛。”

珀娅汀拿到长棍后掂量了一下，重量和韧性都还可以，硬度估计也凑合。

“你就拿这根棍子敲人？”

“我会附上武装色气，增强攻击力啦。”

武装色气是什么鬼，她没听说过，也不在意，毕竟每个世界都会有独特的力量体系。

“我以前搞过一些机械方面的武器改造，你要试试看吗？”

“你还会这个？”这下他难掩眼中的惊讶，毕竟他观察过她的手，没有茧子，十指也是纤细无力，像是贵族小姐娇生惯养的手，他一用力就能全部捏碎。

“不过现在没有工具和材料，我先研究看看，日后再给你弄。”

珀娅汀抠了抠长棍末端防滑缠绕的绷带，“这个真难看，有没有编织绳，我给你编个好看的手把。”

莱姆琼斯偏头想了想，跑到装杂物的纸箱里掏了掏，找到了几根硬质的塑料绳和深色的尼龙绳。

“这些是上次绑支架剩下的，可以吗？”

珀娅汀点点头，意示他扯住打了结的绳端，然后指尖飞快的在深色的绳间穿梭翻转，编变出结实紧密的花纹。

莱姆琼斯侧目认真的看她固定调整绳结，“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莱姆琼斯握在手里转动了几下手腕，冲她笑了一下，“感觉不错，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