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op]神曲 第5章 无名之岛-05

(海贼王/op)神曲无名之岛-05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香克斯像是想起了我的失忆人设，“或者说你对这里有印象吗？”

“没有。”我否认道，既没有来过，也没有印象。大概捞起我的海域离这里太近，让他们有了联想。

斩钉截铁的否定后，在沃力肉眼可见的怒气里，我身边的男人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他突然又贴近了我，用他留着小胡须的下巴抵着我的肩膀，柔软的艳红色发丝挠得我耳朵痒。

“这个人可一副认识你的样子，在他眼里，我都成了‘卑贱之人’了。你以前难道是什么公主？还是王女？”

男人刻意凑近的压迫下是戏弄般的试探，我忍无可忍地用手掌抵住他使坏的脸让他离我远点，真是毫无边界感的混蛋，纯良笑容之下不知道掩盖着什么东西。

我假笑道，“或许你所谓的公主和王女对我而言也是低估呢？不如更大胆一点猜，我是神也说不定。”

香克斯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他侧过脸，瞳孔里映入了黑发女人嘴角虚伪的弧度，既没有恶魔果实能力，身上肌肉也毫无锻炼过的痕迹，推开他的力气对他而言不比猫更有力，在这个存在着天龙人的世界里，她说这种话即使是玩笑也显得过于无知又狂妄。

有人突然出声道，“一只鸡都打不过的‘神’是吗？”

贝克曼和他的那队伙伴不知怎么也找到了这里，船副先生拿我示弱的话堵我，“差点淹死在海里的‘女神’，让人大开眼界。”

我对贝克曼的态度见怪不怪，倒是沃力此刻像个在爆炸边缘的爆竹，怒吼道：“无礼之人！你们胆敢如此冒犯！”

看沃力如此正经，香克斯和贝克曼等人头顶仿佛有乌鸦无语飞过，香克斯还有心情对我吐舌眨眼，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

“够了，沃力。”苍老的声音压制住了沃力的怒火，拄着拐杖的老者对旁边无可奈何的店主做了一个手势，店主如蒙大赦过来把沃力扯走，这人在这应该很有权威，沃力没怎么反抗顺从地走了，只是最后的眼神还是那么不友好。

“你们就是松果带来的人吧，”老者态度平和，“你们好，我是拜亮摩族的族长德安，我为沃力的失礼向各位致歉。”

香克斯大条地表示没关系，但他对刚才沃力奇怪的样子显然好奇，“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德安族长语气挺无奈地解释，“我们一族信仰神明，在我们的记录里，神明是黑发黑眼的成年女性，你也看到了，我们族都是绿色头发，来过我族的海贼里连女性都很少见，这位女士和我们族记录的神明形象很像，沃力因此有些激动罢了。”

“诶~居然真的和神明有关吗？”香克斯拉长了语调转头看我，“原来是误会吗？”

“请您宽恕我们，女士，”德安族长微微低下了头避开我的直视，双手搭在拐杖上，“我等绝无冒犯之心。”

“……没事。”既然是误会，就别对我这么恭敬了啊族长，我和你们的神绝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沃力的插曲过后，香克斯和族长聊了聊，听族长说不久后会有神祭的庆典，香克斯一副想凑热闹的样子，恰好记录指针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记录好，因此他安排大家干脆去镇上旅馆落脚。

族长是个忙人，很快就告辞了。我有点想提醒香克斯早点离开这里，可我又很有当废物挂件的自觉，如果他问我原因，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采纳贝克曼的话不做多余的事。

结果等他们吃饱喝足，打算老老实实去旅馆的只有我一个人，海贼们精力充沛打算继续找乐子探险，香克斯让贝克曼扔给了我一个钱袋，我抱着逛街买的几个袋子说，“那我就先去旅馆了。”

正常来说，在陌生环境中落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说到底，我并不是他们的一员，香克斯他们没责任为了我的安全牺牲自己旅程的乐趣，难道要我恳求他们一直当我的护卫保护我吗？

算了吧，不管怎样，我还是有一点自保能力的。

香克斯看着女人从酒馆门口消失的背影，脸上笑意淡了下去，“你也是被人带进来的吗，贝克？”

“没人带路，谁能一下子找到这种地方。”船副难得没有抽烟，眼尾视线扫过沉默坐在角落的本乡。“倒是你，香克斯，你怀疑她？”

“唔……”红发男人沉吟片刻，“她看起来是有秘密，不过这座岛应该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

“那你就这样让她自己走了？”贝克曼意味不明地咧了咧嘴，“我们可都已经被盯上了，这不像你作风。”

“本来没这么打算的，”香克斯忽然夸张地叹了口气，“可她意料之外地倔强啊，居然真就干脆自己走了，我是说，有点常识的女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毕竟‘失忆’了呢，”贝克曼眼里有些轻浮，语气倒是很淡然，“也许常识也一起丢失了。”

香克斯挑眉和他对视，他们心知肚明失忆不过是她搪塞的谎言。

“……你们说对了。”

两人略微诧异地看向说话的人。

一直沉默的本乡抿了下嘴然后站了起来，“她甚至不知道伟大航路是什么，就这样让她自己去，我不太放心。”

不知道伟大航路？

香克斯眼波一闪，如果这也是她的谎言，那就太过离谱。离谱到贝克曼都被这让人意外的情报惊了几秒。

本乡说完后没有动，他在等香克斯决定，毕竟刚才也是船长暗示让他们别动，去旅馆落脚不过是敷衍那个族长的话，很可惜，那个女人和他们没有这种伙伴间的默契。

“那她就交给你吧，”香克斯揉揉眉心，“按理来说我捞上来的人我应该多照顾一点，不过，麻烦你了，本乡。”

我独自走在陌生的街道，眼睛仰望着撑起这片空间的石柱，此刻路上没什么行人，身边寂静无声。离开喧闹的海贼们，我才注意到这里的光线来源是一些看起来像灯一样的果实。

淡黄的微光下，声音都褪去了。

在和香克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被我刻意忽略的，穿越新世界的恍惚感从氤氲的灯光里慢慢渗透到我身旁，我敏锐的感知离开人群后就像被逃脱猎物挣破的蛛网般颓靡在风里，轻风吹过蛛网的空洞，梦中失重般的酸涩就那样纠缠成一团。

脚下的小径平整而坚硬，大地的力量澎湃却沉稳地隐藏在其中，我却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有些无力，是我今天走太久了吗？

我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我既厌烦人际间的虚伪客套，又留恋人类灵魂的生机。

……够了，我对自己说，你忘记那些教训了吗？丢弃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回来，你无尽的旅程里不是早就应该学会了吗？

不得到，就不会失去。

不失去，就不会痛苦。

哈，真是让人提神醒脑的事实。

我游移着目光不去看那些死板的灯光，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去猜想着这些人为什么会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下，是因为远古的灾难还是是因为他们独特的信仰，这个世界会有神吗？

‘有过哦~’那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还真是会挑时间。

……

‘你想见见祂吗？’

……

这里的世界意识这么闲吗？我只想静静，婉拒了哈。

‘……祂可是很想见你诶。’

……

不想，不约，没兴趣。

……

“你在发什么呆？”大步追上来的男人气都不喘一下说着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曲起食指给了某人一个脑袋崩。

我捂住被弹了下的额头回过神，手心下隐约的疼痛很轻微，但不容忽视。那些灯光、恍惚和令人反感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本乡收回手，叉着腰对我不满道：“既然都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就不能更有点警惕心吗？”

他从酒馆追出来还担心自己动作慢了，结果就看到这个女人不仅没走多远，还能一边走路一边走神，挪动堪比龟速。

“如果害怕，刚才就直接说啊，又没有人会嘲笑你。”本乡啰啰嗦嗦地接过我手中东西，“走吧，我陪你一起。”

我几乎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想说我没害怕。

船医却还在那操心，“自己瞎逞什么强，你真打算自己独自呆这个鬼地方？你认真的？”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话这么多？我之前回避他的态度难道不够明显吗？

他还在那一个劲得啵得啵，真的好吵，刚才寂静的街道和令人厌烦的声音都像是我的一场幻觉。

“……喂，你怎么不说话？”

你现在才发现吗？

“本乡，”我喊他名字，“我第一次发现，你真的好啰嗦。”

他猛地转头，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瞪着我。

下一秒，我张开手穿过他的腰际轻轻抱住了他，仰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

“谢谢。”

我说着，听到自己声音里掩盖不住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