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一周目的蒂娅快要坚持不住自己的 第5章 负

这是庞克哈萨德战斗的第十天,哈蒂娅终于忍不住混进一个探查前线情报小队溜上船。

探查队半数以上的新兵，不过队长是一个哈蒂娅认识但总记不住老长名字的暴躁前辈，这导致她快到岛上时世界被揪了出来。

“我又没有违反规定，本来就是伍长以下来组探查小队，有人肚子疼，临时让我补上了。”哈蒂娅狡辩：“怎么？看不起三等兵吗？”

海军总部被肚子疼地贝鲁梅伯正跟在好友旁瑟瑟发抖的祷告万事顺利。

当然很显然他祷告的神灵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小队队长眼角抽搐，作为力挺为青雉派身份让他忍了下来，叮嘱道：“回头我把名单改了，在这之前乖乖听令，别搞事情啊！”

哈蒂娅一脸诚挚地点点头，看上去就差举手起誓。

庞克哈萨德曾经是海军的研究基地，同时也用来收押了一些世界政府的犯人，然而两年前，由于“科学部队”某位激进分子的的实验，使大量的毒气在岛屿上释放，整个岛屿成为了一座死岛。虽然有记录在一年之前岛上的剧毒物质基本消散，但一眼望去整个岛依旧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而青雉和赤犬只所以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座荒废殆尽岛不会对太多生灵产生危害。

毕竟这是两位大将之间的战争。

为防止毒物残留哈蒂娅他们登岛时甚至还带着防毒面具和防护服。踏上陆地一刻小队只感到一阵沉闷的酷热，有新兵差点直接中暑背过气去。

然而队长制止了有人想把外套留在船上的行为，甚至还让每人带上一件棉服。

众人大都不得其解，拎着棉服嘴角抽搐，但随着行进渐渐理解其意。

几步之外气温骤降，哈气成霜。

“这可是赤犬大将和青雉大将已经战斗了十天的岛屿。”队长解释道。

众人正在因为岛上几次穿梭的酷寒和酷暑交替的奇特气候讶异时，突然脚底传来剧烈波动，之间一阵浑浊袭来。

“伏低，趴下！”经验丰富的小队长迅速下达指令。

然而依然有新兵好奇的看过去，下一秒就直接被飓风吹走。

众人只听“哇”一声，人就没了踪迹。

队长和众人自顾不暇，却眼瞅着又一个黑影窜出。

哈蒂娅以剃一个飞跃，顺风很快追上瞬间被吹出数百米的新兵，伸长的刀鞘顶在新兵的衣缝一搅，哈蒂娅大喊：“抓紧！”

事关生死的新兵也是反应神快的反手攥紧刀鞘。哈蒂娅施力扭身，把刀狠狠插进地面。

串成一串的两个人像挂在树上的破塑料袋一样随飓风抖荡几秒后，转而风骤停，两人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谢、谢谢啊。”怀抱正义的新兵林奇刚刚出了新兵营，从没想过自己会差点儿以如此狼狈又滑稽的方式死亡。整个人头昏眼花，迷糊间只晓得被救，反射性道谢，没承想却被人狠一脚踹出几步。

“快跑啦，笨蛋!”哈蒂娅扯着愣头青的新兵飞快的往被吹来的方向冲过去。

林奇被拖着好一阵才调整好平衡，老远就望见几十米外自己的队长在往这里冲，正想向上级宣布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只见队长一脸恶鬼像冲过来直接越过自己和救了自己的人。他疑惑地扭身，刚好又见到队长一个一百八十度急转，接着自己迎面就被来了一发“爱的脚踹”。新兵几个踉跄冲出一大截，差点跌倒，就听到队长愤怒斥责声，“笨蛋!停什么停！快跑啊！”

接连被揍的新兵疑惑万分，却迫于压力狂奔起来。很快的他就发现本来跟在队长后面的同伴也从正面迎面跑来，见到无恙的自己之后集体露出欣喜的表情。

这才对嘛！林奇想，这才是正常反应啊。新人感觉到一丝安慰，就看到队长直接冲刺跑到前方一脚一个把跟过来的海军踢转方向180度。

“你们这群混小子跟来干嘛？不是让你们往高地跑吗？！”队长一边骂一边踹，刚赶上部队的林奇不幸又被多挨了一脚。

可惜这个节奏踹却在末端被打断。

哈蒂娅一个俯身躲过来自队长的爱的踢踹。

“你敢给我躲开！臭小子，觉着军衔比我大过就目中无人！”队长骂骂咧咧，连言语都被气出性别平等：“说了到岛听我的，刚刚个危险行为算什么！快站那儿让我踹一脚！”

“行啦！”哈蒂娅几个跳跃俯身躲避着来自临时上司的无理暴力，顺便吐槽到，“这都什么时候您还计较这个呢！”

林奇感觉大脑不太够，迷茫中闻出小队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那个我们为什么要跑呢？”

他成功转移队长仇恨值，“混小子你也是，瞎愁什么，找死吗！”说话间又被揍了一拳，“我不是说了上高地了吗！”

所以为什么啊？

林奇被揍在前，众人很明智的把问题吞进肚子里。

不过他们很快就晓得了

几分钟后当一群人气喘吁吁跑到一个的山半腰时，突然海浪数米高的白线从远处袭来，摧枯拉朽的气势席卷一切，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刚刚被风吹开的海岸线所返回的海浪，又是手忙脚乱狼狈穿梭冲刺，将将在海浪追击上之前，奔上一片稍稍有些地势的高地。

终于安全的众人累瘫在地上，才有额外心思打量这一路走来冰天雪地与烈焰燃烧混杂的奇怪景色。从他们的位置往不远处看过去还有一方宽广的深坑，明显是剧烈战斗后的痕迹，海水正顺着岛屿入口的裂缝倒灌涌入坑洞中，涌进的海流里甚至有鲨鱼和乌贼，看这模样继续下去过不了两天估计能形成一片辽阔的湖泊。恐怕也是特有的一片奇观了。

“原来这个任务这么危险的吗？”有人疑惑道。

“不对啊，直接交接时的前辈们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林奇摊在地上回应，“报告里也从来没说过这里有这种环境……队长，这是……”

“通讯兵。”老练的队长直接打断众人的疑惑，下达指令：“可以联系总部，把附近的军舰调过来了。”

“哎？！！”众人齐声一惊。

联系军舰靠近两大将的战斗地点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分出胜负了吗？”林奇震惊地问出这个决定他们未来的问题。

“别废话了！快……”小队长本想训诫几句，然而眼角撇过黑影，最头疼的家伙几个跳跃便向岛的核心地带远去。众人只听就听一声气愤地吼叫“给我站住！雏稚你个臭丫头！”

那个最让暴躁队长暴躁的人很快没了踪影。

哈蒂娅在布满冰川与火焰之间，一路有沸腾的水坑，也有冰冻的残骸，最终她气喘吁吁地停在一面如山高的冰川之前。

这就是战斗的终点，哈蒂娅能感觉到那边的气息。她抬肘擦擦满头汗，抽出木枯，然而在举刀欲劈时，突然内部传来轰鸣声，眼前的冰川突然变得赤红。她一个侧跃，避过了迎面喷来赤色熔岩，接着就见整个冰川被劈开一道两米宽的裂缝。

哈蒂娅一惊，冲到裂缝前。只见在伴随战斗中所残留的杀气，熟悉的人影从沉沉雾霭渐渐清晰。她咬着嘴唇，持刀的双手渐渐低垂，恐怖与担忧伴随着对面一步步走近攥紧心脏。

带着携裹着争斗时的杀气与硝烟，赤犬渐渐走出深厚的冰川夹缝，脸上带着深可见骨的伤痕，他并没有作为胜利者的张狂气焰，一步一行十分沉重。

哈蒂娅知道那是十个日夜之下的伤势，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这什么缠绕着对方，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而更让哈蒂娅恐怖的是，胜利者尚且受伤如此，在这之后，她所关心那人的气息更是了无痕迹。

某个可怕的想法在哈蒂娅身后显现，她瞠目而视，单手一个平滑的刀式回刃与身侧，一步向前，阻断对方前行的方向。

察觉哈蒂娅行为的行动的赤犬，似乎稍有减缓，但是连暂停止都算不上，持续着前行的节奏，甚至微微昂首睥睨着眼前的虫豸。

哈蒂娅能感觉到伴随着自己冷静的呼气，舒气，刀间白刃裸露，本能在催促着她下一秒的獠牙。

“探查小队领队，伊利克特拉向您报告！”突如其来的声音插进剑拔弩张的对峙，“已经联系总部！”明显疾驰追来的小队长生硬的突兀的介入尖锐的气氛，“先遣小队为您带路。”他爱惜后辈，也是拼了性命和前程来帮忙。这确实刺激到哈蒂娅，她犹豫间恍神，已是与赤犬之间一步之内。

“优柔寡断的废物”一代大将俯视着眼底的尘埃，那口气甚至是不屑一顾的藐视，“只徒增海军的无能。”

哈蒂娅瞠目决眦，提刀俯身。

见到当下一幕，伊利克特拉和姗姗来迟的海军小队心脏直接提到咽喉。

命悬一线间，几不可查的细微生气在哈蒂娅敏感的神经周围飘过，生生止住她的动作与冲动。

哈蒂娅顾不上眼前僵持的逾越，顾不上充满危机的冒犯，直接越过赤犬，一个剃穿过冰川缝隙，冲向目标。

胜者尚且重伤，败者自然更是惨不忍睹，战斗结束的冰原上，一个身影远远躺在中央，似乎了无生生息。血泊中的人一片狼藉，最严重的是左腿都已不见。

哈蒂娅咬紧下唇，即使知晓当下性命无恙，在接近时依然忍不住渐渐缓下脚步，几步之外直接停下。

“真是的。”意料外的伤者反而率先开口，“不要总是干让人担心的事啊。”

“不是说过不要把任性表现的太显眼嘛，”哈蒂娅看到对方缓缓扭头看向自己，就像日常每一次见到无奈又头疼的表情，“一直这样会让人放不下心啊。”

哈蒂娅只感觉眼角湿漉的冰凉，，她侧头用力的眨着眼睛吸气，等冷静片刻后回身看着对方，似是埋怨地吐槽到，“青雉先生才没资格说别人呢！”

她想替对方止伤，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先跪坐在对方身前，查看着对方伤势。幸好虽然很狰狞，但似乎都并非致命伤，就连断掉的腿也已经因为冰冻化而止血。

“不能恢复了吗？”哈蒂娅看着伤口一脸担忧，“刚那个通知医疗队了，说不定……”

“哎哎，没事的这个，”虽然十分疲惫，但青雉的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痛楚的痛苦，“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吓人，”他在哈蒂娅的帮助下移到一旁，突起一块冰层在身后半靠坐起身，十分平淡的解释，“而且丢掉一些东西反而能更清楚，也不错的……”

哈蒂娅隐约感觉对方似乎有另一层意思，但青雉没有继续或者解释，只是停了停，开口到：“我从来没想过你还会留下来。”

哈蒂娅愣住了。

这是青雉在港口事件之后第一次主动提起相关话。

跟众人猜测不一样，哈蒂娅其实很清楚青雉先生出手的原因，她只是……无法认同而已。

但这并不影响青雉在她心里的重要地位，从她正式成为海军开始。不亚于泽法老师对自己教导的影响，作为影响她进入海军的青雉库赞一直就是哈蒂娅的指引和道标。

所以当那个映射她从未思考过可能会有的未来隐约露出影子时，哈蒂娅敏感甚至尖锐的反应：“您一直觉得我不会再当海军了吗？！”

“本来是觉得，那样也好，就不用了再担心了，”青雉没有因为哈蒂娅的过激反应否认，“但是转念想想，要是不在了，也会为因为不在而担心的吧。”

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模棱两可的敷衍自己的态度，而是认真的说出内心想法。

哈蒂娅因为可能会来到的未来茫然无措地看着青雉，最后只是低下头轻声说：“医疗队马上来，您先休息一下吧。”

青雉看着俯首沮丧的下属，抬起手，似乎想像小时候那样揉她的头，但最终却降下高度，拍了拍哈蒂娅的肩后，松开手，向后倚闭上眼睛。

哈蒂娅轻轻抬起手，探查着对方的气息，在感受到确实只是熟睡后，隐忍的眼泪不受控的粘满脸庞。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累极熟睡的人，慢慢伸出手，揪住对方衣服。

她想起年幼时，第一次相遇，他陪她一起埋葬了岛上的尸山血海，累累白骨。

然后她拽着他的衣角，离开了童年的故乡。

哈蒂娅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