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往往体现了所属长官的特性,甲板上的海兵们同军舰一样,从头到脚刻着纪律严明。
空气里弥漫着严肃的沉静,伊芙琳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即便是共同出海后,她也与这里的调性截然不同。
更别说她与指挥军舰的萨卡斯基中将秉承不同的正义。
萨卡斯基这个名字在大海上极具威慑力,可以说是恐怖的代名词。海贼们都清楚面对这位眼里容不下罪恶的海军高官会是怎样的下场,面对对方的军舰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运气好的海贼,早早发现了军舰后逃出生天,运气不好的,在流星火山的追击下化为齑粉。
大海上多的是运气不好的海贼,因为他们面对的是绝对的实力。
一名海贼被铺天盖地的热浪吞噬,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地狱的景象时,岩浆不再前进。
与空气中越来越高的温度相比,萨卡斯基的眼神冷得像是极地刮的风。
伊芙琳站在他和海贼的中间。
萨卡斯基的副官连忙出来打圆场:“等货船离得远了你们再开战也不迟,受害者家属还有话对罪犯讲。”
几个海兵上前将海贼带上手铐。
海贼被抓捕后要送去司法岛,接着便是因佩尔监狱。因佩尔监狱关押着这片海上穷凶极恶的罪犯,光是名字就能让人闻之色变。
海上传言因佩尔监狱是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里面的罪犯无比渴望死亡的恩赐。
从萨卡斯基手底下捡回一条命的海贼刚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便听到因佩尔监狱的名字。
他还不如刚才就死了。
与恐惧挣扎的海贼相比,悲痛欲绝的受害者家属终于落下了眼泪,他们重新振作起来面对以后的生活。
将客船护送到最近的一座岛屿后,副官见两位上司还是处于谁也不开口的状态。
不同的正义产生矛盾和冲突是必然,海军总部叫得上名号的军官都遇到过在与同事执行任务时理念不和的情况,面对这种情况时库赞中将会选择据理力争,只不过从奥哈拉行动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寡言少语;波鲁萨利诺中将一直坚持我行我素,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两句理由将事情带过。
副官和萨卡斯基是发小,二人同时加入海军却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中间没有一次在一起执行过任务,但最后二人还是分到了一个军舰上。
那个时候二人手底下有一个新兵,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异常努力,尤其是在与“绝对的正义”的矛盾彻底激化后,她凭借着日日夜夜的刻苦努力,成为了海军将领。
“你总能遇到和泽法老师秉承相同正义的人,这一定是某种特别的缘分。”副官随身携带一瓶牛奶,尽管这与他近两米的身高气质不搭,“喝吗?不喝的话我就带去给人家小姑娘。”
萨卡斯基依旧沉默。
时至一个季度的最后几天,就算是在海上航行的海军将领也逃脱不了处理文件的命运,负责运输资料的部门离开了萨卡斯基的军舰,留下了推起来比人还高的纸张。
船舱办公室内,伊芙琳看着跟自己一样高的文件头皮发麻,萨卡斯基若无其事,抽取-处理-放置一旁,仿佛做过了无数遍。
伊芙琳知道自己处理文件的速度慢,于是加班加点赶进度;萨卡斯基见她未处理的文件还是堆得和小山峰一样,于是处理文件的速度更快了。
“哈?他是不是在挑衅我?!”伊芙琳猛喝了一口加了牛奶的果汁。
坐在椅子上的伊芙琳看着娇小,实际上站起来足足有三米高,与萨卡斯基相差无几,这让处于同一空间的副官不得不感叹北海的基因真是强大。
副官整理好从海军总部发来的传真放在伊芙琳的办公桌上——这是额外给大将的工作。
“先处理这些吧。”副官记得同样出生于北海的还有中将波鲁萨利诺,由于某些工作只指定职位没有指定具体某人,波鲁萨利诺中将便会把这类工作推给萨卡斯基。萨卡斯基对此已经习惯,帮其他中将处理文件的次数也只多不少。
最近他们没有遇上海贼,萨卡斯基加快速度只能说明看不下去同事处理文件的速度,无法忍受如此低的工作效率,他要亲自来。
副官对伊芙琳说,“中将有的时候是热心肠。”
萨卡斯基率领的军队纪律严明,每天的作息都是固定的,拿吃饭这件事来说,时间一过保准在食堂找不出一粒米来。
伊芙琳五天五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踩着最后期限处理完文件,当她来到食堂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我已经不期待热心肠了,我想喝热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