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我，革命军参谋总长 第46章 虹（8）

以藏没想到虹这么快就从香克斯的房间里出来了，他本来还以为虹至少会喂完那碗粥才出来。

“想当初马尔科被你喂了一口药，在我们面前都炫耀了十几年了。”以藏本打算让马尔科就此消沉，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爹外就没有人能得到虹的亲自照顾，光是想想虹给老爹外的人喂食就已经很震惊了，更别说还头一次用勺子。

以藏又说，“之前看你生命卡快烧没了，现见到你安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当然是假话，虹这一身的刀伤看着就让人揪心，但虹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从小到大虹总是会带着很严重的伤，每次马尔科都会问，收到虹嫌弃的“烦死了”的次数是他们船上最多的。

除了确认虹安然无恙外，以藏就西海的事情特地叮嘱虹一两句。

“……能占领这么多岛屿是好事，不过虹你也要考虑到，老爹可能无法顾及新世界之外的领地。”大航海时代不断有海贼的加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畏惧白胡子的威名的，有的还特地来到白胡子的领地挑衅，就为了把人给引过来。

以藏回忆，老爹不止一次跟他们说，如果虹想要离开莫比迪克号建立新的海贼团，谁也不要阻拦，虹是在寻找更多的快乐，作为家人他们应该全力支持，他们不会让白胡子海贼团束缚她，他们会让她成为西海的王，成为第四位海上皇帝。

虹若有所思：“因为老爹说的‘责任’吗？”

“没错。”以藏犹豫再三后还是说道，“虹也可以挂上自己的海贼旗啦，你上报纸的次数比老爹多，说不定对那些坏蛋更有威慑力呢。”

然而令以藏没想到的事，在听到他的话后不久，不可能出现的眼泪开始从虹的眼睛里落下。

“你们，要赶我走吗……”虹的鼻尖泛红，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她飞快组织语言道，“我、我以后再也杀人了，那些背叛过老爹的人我也不杀了，我再也不在莫比迪克号上打架毁坏船只，再也不乱花钱买酒开宴会……”

“……我会乖乖的，不会再惹马尔科生气；我可以自己找食物，不会再给萨奇添麻烦；我可以搬出来，睡在甲板上都行。”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让自己不被讨厌的地方，最后哽咽道，“以藏，你让我去求求老爹，让他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虹此刻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以藏从来没有见过虹这个样子，他把让虹伤心难怪甚至绝望的自己视为死一万次都不够的罪人。

以藏抱住了眼神无光的虹：“对不起。”以后他再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虹，你永远是我们宝贵的家人，以后不准再想会被赶走这件事，听到没？”

埋在以藏胸膛上的虹，紧紧抓着以藏的手臂点了点小脑袋。

在门后偷听的红发海贼团沉默不言，他们最初还因为自家船长能被虹用勺子喂一口而沾沾自喜，现在，虹的抽泣声让他们心痛万分。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下定决心——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虹再掉一次眼泪。

以藏要离开了，他经过菜地，看见了有话想问但一定不会开口的鹰眼。

以藏说：“虹并非你想的那样不具备任何感情。”虹是有心的，只是要走进虹的心很难很难，起码他们白胡子海贼团这么多年来除老爹外没人能做到。

三岁以前的虹，连白胡子她都不放在眼里，直到有一次白胡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虹才开始对白胡子言听计从。

那次，白胡子和虹遇到了一个无法对付的敌人，敌人要白胡子的命才放过虹，白胡子答应了，但敌人没打算信守承诺，敌人对虹下手，结果被虹反杀。

虹在看到白胡子为她剖出心脏的那一刻，觉醒了武装色，不是锻炼，是觉醒。

以藏回忆那个时候带着老爹回来的虹，浑身是老爹从心口流出的血，但没有哭。

“所以啊，想要被虹放在心上，先得为她剖出你自己的心脏才行。”以藏与鹰眼告别，他检查自己的武器和弹夹，发现所有的子弹都缠绕上了虹的武装色，每一颗这样的子弹，足以击穿一艘军舰。

以藏懊恼，是他错了，他忘记了虹总是会默默用她自己的方式表达感情。

虹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没心没肺，却又比他们每一个都敏感细心，很多人不止一次劝马尔科，“你看你都被气成这个样子了，换个妹妹养吧”，于是马尔科立刻火冒三丈，不仅追着那些劝他的人打，还面红耳赤反驳“你们懂个屁！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我想要的东西她都会送我！”

起初他们还以为马尔科在说大话，后来他们才发现，马尔科的药箱从来都没有空过，书架上的书永远都是世界各地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而默默做这一切的，是经常把“烦死了马尔科”挂在嘴边的虹。此外，每当莫比迪克号需要修补时，虹总会丢给船匠别人只舍得用于龙骨的宝树亚当。

“只要进入了她的世界，她会满足你的一切。”以藏最后对鹰眼说，“虹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如果你利用她这一点，就准备接受我们白胡子海贼团的怒火吧。”

……

听到虹的落泪的声音后，香克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还在用苦肉计吗？”贝克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认为自家把嘻嘻哈哈刻在基因里的船长正在做这样的事，要知道虹因为自家船长不见她都生气了，而自家船长绝对不会让虹不开心，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出了大问题。

“贝克曼，”躲在被子里的香克斯发出嗡嗡的声音，“我觉得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贝克曼懂自家船长的意思，连白胡子那样的人都免不了，更何况香克斯这个毫无经验并且还经常把他们这些船员气得半死的惹事精。

让虹接纳这件事难的不是接纳本身，而是如何应对接纳后的情况，一旦走进了虹的心，任何一句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话、任何一个不亲近的小动作，都会让极度敏感的虹落泪，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也极力会阻止发生的事。

贝克曼问：“你会让虹伤心吗？”他点燃了一支烟。

“肯定不会！打死我也不会！”香克斯掀开被子大声说。

“那不就得了。”贝克曼两指夹着烟，屈起其中的食指点落烟灰，“鹰眼和虹的粉丝这几天送了虹礼物，你要再不跟上进度的话，连让虹伤心的机会都没有了。”

虹的粉丝，也就是之前跟着红发海贼团过来的女王，整个王宫除虹外就她是女的，于是王宫里的男人们想让女王发挥优势，替他们揣摩一下虹除了打架开宴会外的喜好；但女王不会帮助竞争对手，她悄咪咪地送了虹几只小兔子，激得鹰眼当天就出海并带回来了一窝小狼崽。

“原来虹喜欢毛绒绒的东西！”香克斯恍然大悟，怪不得虹当初一直追着他们罗杰海贼团打呢，原来是因为犬岚和猫蝮蛇在他们船上。

头次听到自家船长经历后的贝克曼无语，这么明显的事你都没看出来？自己还能说什么，活该优势都被别人抢走。船长是个老六，他们这些船员再努力也没用，贝克曼想干脆让这个家伙自生自灭得了。

香克斯成了孤家寡人，失去所有支援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贝克曼要零花钱。

“你还想找我要零花钱？”贝克曼掐灭了手里的烟，他气笑了，他可是牢记自此十年不会让这个家伙从他这里得到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