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过去的神与未来的精神病人 第8章 承(四)

阿贝尔想起上次离开时女孩生病的模样，她浑身滚烫，虚弱得像搁浅的红尾金鱼，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再看女孩，脸颊是健康的红润，一双紫葡萄眼睛也炯炯有神，阿贝尔听到她清晰的声音：

“烬……你想要离开研究院吗？”女孩眼中的惊喜转为不安——阿贝尔无法辨别那是不安还是失落，亦或是两者皆有，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女孩现在身体无碍。

阿贝尔回复道：“我要离开这。”

他没想到会在紧要关头来到了未来，那些人，包括白色头发的考古学家欧尔比雅，他们都无法按下炸毁研究院的按钮。

——必须由他来。

阿贝尔推开病房的门。

他要一定要按下自爆的按钮，无论是炸掉研究院，还是被这里的人看见从而回到过去，两件事只要达成一件就好。

研究院对入侵者的攻击密集落下，阿贝尔不怕，他浑身缠绕火焰，这是露娜莉亚族的优势，火焰能极大提高他们自身的防御力，使得他们在任何环境都可以存活。

阿贝尔一路闯向第五层，也不知是他速度太快还是负责值班的人玩忽职守，没有注意到监控里的大门被打开。

要不要再把动静弄大？

阿贝尔想把安保员引来，脚步声传进耳朵，他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女孩，女孩一路跟在他后面，身体大面积变成了光，她抬手，又一个报警器被她提前破坏。

阿贝尔握紧拳头又松开，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他都要炸掉研究院，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类改变计划。

“为什么要跟过来？”阿贝尔继续往下一层前进，他放缓了脚步，“这是我的事，你也知道我要做什么，现在去岛屿的最外围还来得及。”

他无可避免会把所有研究院的人牵扯进来，但至少，他希望女孩是安全的。

他不想死之前拉她垫背。

身后的女孩终于跟了上来。

“烬，如果你想离开研究院的话……”女孩缓了一口气，带着试探的声音问，“你能不能陪我玩一天？”

阿贝尔打开了第四层通往第五层的大门：“不能。”

他继续往前走，这一层的攻击比前面几层的加起来还要猛烈，露娜莉亚族的火焰抵抗起来也越来越吃力，但无所谓，他没打算活下去。

在死之前，他要按下那个按钮。

一路往下，阿贝尔头顶的天花板越来越低，露娜莉亚族比人类的身高要高，尽管他未成年，身高也远高于成年的人类。

阿贝尔越往下走，身体也不得不弯得越来越低，他不经意瞥见不知是谁刻在金属墙壁上的话，一时间觉得可笑。

科学不能凌驾于生命之上。

这所研究院的存在不就是对这句话的最大讽刺么？

终于，阿贝尔见到了能炸毁研究所的按钮，女孩还跟在后面，从病房出来，他就听见她一直在说：“烬，你能不能陪我玩一天？”

阿贝尔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但是，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