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房间,连同窗户都被木板钉起来,突兀歪斜的钉子显现着操作者并不熟练。
女人蜷缩在角落的床铺上,黑发被汗水沾湿黏糊在脸颊旁,身下的床单早已被冷汗所浸湿。
黑发女人猛地惊醒,伸长手臂去寻着桌子旁的水杯,却碰倒在地。
西亚呆愣了好几秒,终于缓过神,去看向另一处相对角落,那是已经折叠好的睡袋。
希贝尔不在,说明还未至早晨。
她揉了揉了脑袋,起身把地面的水渍收拾干净。
并不是噩梦,就是家乡的一些趣事,但睡意全无。
精灵除去拿取衣柜的衣服,封上窗户,就再也没装饰、置办过多余的家具。整个房间显得无比冷清,看不出是有人常住。
更别提跟她的新室友多沟通了,连分配床铺都是她抖抖瑟瑟躺下了,那天晚上希贝尔刚从睡袋起身,叫她不要碰、去睡床。
不过她也没想管这么多,西亚这么想着,给自己又加了一件外套,往甲板上走去。
等给她的室友做好检查,看看这一路上还有没有可以偿还恩情,她就要回家了。
即便西亚一提到海贼这个词就要反胃,她还是很感恩红发海贼团把她救上来,并且给予她休憩之所,把她带回东海。
一只小猫在盯着她,并且丝毫不遮掩它的好奇心。
西亚抬头去看摇晃着双腿的精灵,希贝尔正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上去瞭望塔。
她双手环成圈,放在嘴边。
“希贝尔我上不去,你要不要下来陪我一起。”
顶上的黑影歪了歪头,并没有回应她,西亚笑了笑,继续往船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有只小猫已经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席地而坐,等待着日出了。
两个黑发女人并肩坐在前方,并且只有一位在张着嘴说着话。
“船医先生说再航行个几周就到东海了,真好,要到家了。”
对于西亚来讲,家就是她生长的这一片土地,站在脚下的泥土,连同它周边的一切都会为之偏爱。
可能会有少数的人选择出航寻找梦想宝藏,但更多的普通人会驻留在这里,让这片土地繁荣就是他们的梦想。
“我从未想过我会离家这么远,海贼烧毁了我的家乡,把我当作了那片人命的筹码,真恶心。”
也许只是希贝尔比她相似却更糟糕的经历,她们同为女性更为感同身受。
也许仅仅是夜晚本就是极易敞开心扉的时刻,它的静谧让白日烦躁的内心平缓,它仅有的亮光照射着每一个残缺破碎的心。
“我还活着,我还能回到那里见到我的父母、朋友...谢谢你们。”
“海能听见。”
“什么?”
希贝尔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让一直讲述自己的西亚反应不过来。
“是它让我找到了你,它听见了你的心愿”
精灵垂下眼眸,用手臂去绕过西亚的臂弯,就像当时贝克曼在海里挽着她一样。
“这样你就不会跟家走丢了。”
...
西亚又想喊出那两个大字了,跟她的室友商量好了训练断一天,晚饭前先去趟医疗室抽个血,吃完饭她来给精灵做检查。
一切都很顺利,如果找不到血管不算个问题的话,如果西亚差点没阻止希贝尔又开始伤害自己的话。
“先别脱完!”在脑袋后盘起头发的护士放下手下的仪器,把刚掉下来的衣服火速推回到身上。
“冷的呀。”
“先躺下来,我们一样一样慢慢来。”
已经确证她的室友不是女同,单纯没这个意识,纯纯没有羞耻心。
本乡在外头听着里面惊叫连连,忍不住朝贝克曼不断投向视线,他可是特地拉了副船长过来。
如果里头西亚发出暗号,他就发出已方最强力的一张牌—贝克曼,大招为压制精灵并为己方所用。
西亚让精灵背着她坐在病床上,现在是西亚逆转攻势,研究精灵人体构造时间。
她从脖颈顺着脊柱一路下滑,忍住不去碰她身上的纹路。
病人紧绷着身体,西亚准备聊些话题让她放松下来。
“这些纹路很美,是精灵都会的吗?”
脊柱之间没有出现错位侧弯,手臂关节灵活稳定性过关。
希贝尔点点头,“嗯哼,西亚你是第一个这么夸的。”
西亚用手掌支撑着她的后背,帮助她平躺下来。
精灵身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她轻轻触碰左臂下方的凹陷,皱着眉头在本子上记录。
面对患者疑惑的眼神,她深呼一口气,柔和下声音问她。
“为什么自己伤害自己呢?”
西亚指了指她两臂的创痕,作为医者她自然是希望没有人是受伤的,不管这种伤害来自他人,还是自己。
“这个问题他们每天看见都想问的,但谁都没有开口。西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在乎你、担心你。”
希贝尔少有露出错愕的表情,夜晚的宁静溢满渗入这个狭小的空间。
她隐隐能感受到,那些与萨姆纳暗地里注视着她,那些相类似的目光,她似懂非懂自以为是责怪。
又或许希贝尔清楚,那是名为担忧的目光,涵盖着对她这个人本身的在意,却又不敢去承认。
要是不是呢,要是她露出一点越界的地方,就又要被推开了呢。
然后西亚,这个她从海上救上来的人类女性,此刻伏在她的膝盖跟前,直白的告诉精灵他们是真真切切在在乎希贝尔,只是希贝尔。
“两只手,两个风格不同的晚间故事,你想先听哪个。”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而这个医务室大概率要成为两位女性第一次的同床共枕。
故事有点少儿不宜,成年人西亚咬咬牙还算适应,要是第二天没有任务汇报就更好了,怎么在海贼团里面还有社畜啊....
西亚其实很挺纠结的,本来是往一些太不好的方向写,但是写着写着就改了。
海贼团里头可能更多是男性,我开始我尽量让贝克曼去引导希贝尔,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一些感觉。
有时候女孩子会为对方想的更多,更容易感同身受,我想这就是独属于女性细腻的地方。
下方纯碎碎念→
当我失踪了好几天没出现,她们竟然变着法子各种渠道找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很喜欢在互联网闹失踪,后面聊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怕我去旅游拐走了,最近不是很多新闻吗。我真的太爱她们了,我还是个死鬼i人,在她们身边真的好有安全感,好开心。
还有这和还是存稿,这肠胃炎一整天吃了全吐出来了,全靠宝矿力续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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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猫安慰,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