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今天是出发离开和之国的日子。
现在正在和特拉法尔加·罗拉锯。
“罗!”我死命地拉住他,“不许这么出去!”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指着他背心外面露出的斑斑点点,“给我回来换一件能遮住的衣服!”
“我拒绝。”他抱肩往门框上一靠,“我提醒过你这边天气热我不想穿太多叫你别咬我,是你不听劝,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弄得我痛死啦!我不咬你怎么办?还想让贝波以为咱们在真刀真枪干架跑来咚咚咚敲门劝架吗?”
“别撒谎,你明明爽到了。”他指了指牙印旁边的吻痕。
我刷地掏出手术刀:“在这儿下刀是吗?好的我知道了。”
“那你得扎到颈横动脉上才行。”他翘了翘嘴角,直起身,“好了,来,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我跟着他走,“要转移话题吗?”
他不回答,下到舱底,打开一扇密封门,示意我过去看。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我谨慎地走过去,一探头,马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就飞了个干净。
“这是什么啊?!”
眼前停泊在舱内的是一艘小潜水艇,和极地潜水号相同的颜色,连款式也像是极地潜水号的Q版一样,上面还有可爱的牙齿图案,甚至连探照灯都是一颗圆头圆脑的磨牙竖在顶上。
“来看看里面。”罗拉着我走进里面,指着天蓝色的崭新设备,“喏,你要的牙科治疗椅。”依次给我指点了气泵、涡轮机、根管治疗仪、全自动消毒柜、超声波洁牙器、打磨机、烤瓷炉、3D打印机等设备,又打开对面厚重的防辐射门:“还有牙片机,手持式,和能照整个颌面部的。”关上门,看着我:“还缺什么吗?”
我懵懵地拿着喷枪站在治疗椅旁边,思绪还停留在刚进门那会儿,听他问我,才慢半拍地看向器械柜里型号齐全的钳子锉刀:“……跟我医院都差不多了。”
“差哪里,列出来,补上。”他环顾着屋子,“就把这里当做诊疗室吧,让白雁教你开潜水艇……算了,你别学了,叫柯拉先生跟着你,核载四人,你还可以在船上挑个助手或者护士之类的……”
“等等罗,”我打断他自顾自的介绍,“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设备都是哪儿来的啊,也太齐全了吧?”
“到和之国之后,反正那时候你跟着草帽当家的他们去蛋糕岛了,行动也还没开始。”他回避了我的视线,“我去了你的医院,从器械公司那里要了产品名录,照着你医院里的东西订购了设备器材……还是熟悉的型号上手会更快吧。”
这行动力也太惊人了吧?
“你自己悄悄做了这么多事吗?”我都要感动得流泪了,扑到他身上抱住他,“谢谢你……你也太可爱了吧罗!”
“珍惜吧,”他哼了一声,“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自由了,别想着离开我。”
“知道了院长!我会努力工作为单位创收的!”我笑嘻嘻嘬他一口,“为了庆祝咱们单位从二甲升三甲,晚上来办宴会吧!”
“别跟草帽当家的学动不动就开宴会啊!”
有了酷炫的潜水艇诊所,特别还是罗用这种简直可爱爆炸的方式偷偷搞出来的,我心情值已经爆表了,船长们在幼稚地吵架,我就在一边跟草帽一伙告别,哭得我头都有点儿晕了。
“再见啦桑尼号的大家!”我朝他们挥手,“谢谢你们之前的照顾,要持续关注牙齿健康啊!”
“再见啦丽兹小姐!谢谢你的菜谱!”山治拿着我手抄的菜谱,“下次见面会做更好吃的料理给你的!”
“要幸福哦小克拉!”娜美也朝我挥手,“要是被特拉男欺负了就到桑尼号上来吧!”
“照顾好特拉男那乱来的家伙啊!”
“切!”罗背对着他们在我身边发出不忿的声音,“到底是谁乱来啊……”拉着我离开船栏边:“好了!跟他们一伙有什么好说的!”
“同盟已经结束了,但我们依然是朋友啊!”我替我别扭的船长说,“在同一片海上,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呢嘻嘻嘻……”路飞笑着,“就是嘛!”
总会再见的。
之前就已经说过,三个船长凑在一起就变成了三个呆瓜,不仅是路飞那种单细胞生物,罗也跑不掉。被基德随口一句话就激起了倔强的好胜心,硬是放弃了安全的港口,整船直接从瀑布上跳下去了。
救命。
“要……要死了……”贝波仰面躺在地上。
“也还好吧?”罗西南迪揉了揉在舱顶磕出的大包,顺手把滚得到处都是的橘子捡起来。
“毕竟罗西先生你摔倒的经验比我们多太多了啊。”佩金趴在贝波毛茸茸的肚子上,“我感觉我已经死了一半了……”
“我大概是四分之三……”夏奇扶着倾倒的椅子摇摇晃晃站起来。
“那我至少死了六分之五。”我鼻子里塞着止血棉,趴在桌子上瓮声瓮气说。
“那不是还没完全死吗?”冷酷的恶魔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另一端,“别哼唧了,既然没死就动起来收拾东西。”
“让我们缓一缓啊船长!”佩金哀嚎一声,又把指责的对象转换成我,“还有克拉丽丝,你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吧?被船长抱在怀里保护哎!根本是毫发无损!”
“失重感也很够呛啊!”我马上反驳,“不要把一个柔弱的牙医跟你们这些刀尖舔血的海贼相提并论!”指着鼻子:“气压剧烈变化,导致我鼻窦内黏膜血管都破裂出血了哎!头也超痛的!”
“别开玩笑了克拉丽丝,”夏奇抱着满怀的橘子直起身,干巴巴地说,“就我对你的了解,你是被船长的胸肌刺激到了才会流鼻血吧?”
哇靠!我不要面子的吗?
“终于有人为受害者发声了,”罗居然也不咸不淡地跟着拱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着下落时舱里一团糟就偷偷扯我的乳环,痛死了。”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愤慨地狡辩,“你穿背心了我根本扯不到好吗?”
“是啊,”罗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所以你把手伸进去扯了——你觉得我是瞎还是傻?我被揩油了自己不知道吗?”然后就开始数落我:“下落那种手忙脚乱的场合拜托你收敛一点,本来就没轻没重的!”撩起背心低头检查,啧了一声:“都渗血了……”
“罗!”夏奇和佩金情急之下连船长都不喊了,手忙脚乱扑过去把他的背心拽回去,“别这么随随便便就撩衣服啊!”
“……你们是疯了吗?”罗惊愕迷惑随即转为不悦,“男人,特别是海贼被看见身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以前也没看见你们对我穿什么指手画脚啊?”
“那不一样,船长!”佩金一脸严肃,“本来就露在外面和你用那种方式自己掀开完全不一样!”
罗沉默片刻,转过头瞪着我:“你!给我的船员灌输了什么肮脏思想?船上的风气都被你带坏了!”
“诽谤!”我当然不承认,“拿出证据来!”
“先算我受伤的账!”
“那这时候我就要重申一下唾液的促进愈合作用了。”
“好啊,”罗抬了抬眉毛,“今晚你死定了。”
我立刻捂着头虚弱地趴在桌子上:“哦,天呐,我头好痛,可能是发烧了,为了不传染给我深爱的船长大人,我申请睡隔离舱。”
罗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温和了点儿:“别傻了,你睡哪儿也得我照顾你。”
“哦!”我期待地抬起头,“你会像一个白衣天使一样温柔地看护我吗?”
“呵。”他骤然变脸,眼神阴沉沉的,露出个冷笑,“我会把你的宫腔剖开把退热栓剂放进去。”
我要向厚劳省举报这个没有医德的狗男人。
罗西南迪应该是第一次直面我和罗互怼骚话,张着嘴呆滞地看着我们。佩金好心地抬手帮他把下巴合上:“趁早适应吧罗西先生,克拉丽丝平时就是这么调戏船长的。”
“所以我们要一起保护好船长啊,罗西先生!”贝波义正辞严地说。
“别多事了,”夏奇把橘子放回到箱子里,“没看见船长乐在其中呢吗?”
就是!什么叫“调戏”,明明是美好□□鉴赏家和闷骚的双向奔赴好吗?
“船长!船长!”克里欧涅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摞纸,“新的悬赏令发行了!”把悬赏令交给罗。
“真的?!”贝波他们马上凑过去看。
“涨了啊贝波。”罗略过他自己那张三十亿,把贝波的递给他。
“真的吗?涨到——”贝波接过悬赏令,马上低落下去,“居然只涨了五十……”
“五十也是钱啊!”我安慰贝波一句,马上兴高采烈问,“我呢我呢?我多钱了?”
“你也不赖啊,牙医当家的,”罗举着我那份悬赏令打量着,“‘绝命牙医’阿比奥梅德·克拉丽丝目前的赏金升至五亿八千二百万贝利了,大概被拍到胆大包天的新人对着BIG MOM放霸气了吧。”放下悬赏令,朝我露出个特拉法尔加式的笑容:“虽然比起解锁霸气投入的数额还是亏损了不少,不过也还算有收获?”
“别提了,心又开始痛了……”
“这还有封信,”克里欧涅拿着一个白白的信封,“署名是JOKER……”
“哎?”罗西南迪猛地抬头。
多弗朗明哥?!
罗接过信封,拆开,扫了一眼就笑了,随手扔在桌上:“幼稚。”
“他说什么啦?”我好奇地捡起信纸拿过来。
只有一句话。
【不知道没有霸王色的罗你被自己的女人压制是什么滋味儿】
后面是一个潦草的笑脸,三个弧线构成的那种。
我抬眼看他:“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语气平淡,“我也没因为你扎针的技术比我好就生气啊。”
“我扎针的技术比你好?”
“相当漂亮,在医生中也是很少见的。”他对于专业技术倒是不吝夸赞,一边翻看着悬赏令。
忽然他的手顿了下来,眼光也凝滞了。
“怎么了?”我凑过去,看见了悬赏令上罗西南迪的脸。
【唐吉诃徳·罗西南迪,悬赏金一亿九千九百万贝利】
“啊……”我看向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倒是很淡然,坐下点了支烟:“迟早有这一天的,我已经做好觉悟了……”长吐出一口烟:“就是有点对不起战国先生啊,明明花费心血把我培养成海军,最后还是当了海贼。”
“呃,”我试图安慰他,“跟卡普中将比起来不是强多了吗?卡普中将三个孙子,一个跟着他亲儿子当了革命军一个差点在马林梵多被当众砍头,亲孙子现在甚至当上了四皇,比起来,战国元帅也该知足了!”
“哦!”罗西南迪眼睛一亮,“说得也是啊小丽兹!我可以写到信里面宽慰他吗?”
……别了吧,会被战国元帅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