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宙】GOD IS DYING 第2章 第 2 章

“你输了。”

“我输了... ...”

宙斯深深的凝望哈迪斯，他轻声重复着这句奠定神族结局的话语。他动了动嘴唇，刚想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就忽然神色一顿，哇的一声，他猛地呕出一口猩红的血。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只见一把通体漆黑发亮的长剑，深深贯穿了自己的心口，赤金色的神血慢慢的在剑身上的凹槽上蜿蜒而下。

嘀嗒，嘀嗒... ...

“好痛啊，哈迪斯哥哥。”宙斯笑吟吟的用手抚着已经隐约出现裂缝的心口，如往日他们相爱又相恨时那样，带着一丝撒娇，一丝玩世不恭，低声说道：“我好像快要死了，我死了，哈迪斯哥哥会不会难过？”

那沾染着鲜血的白皙指尖，轻柔的抚摸着哈迪斯冰冷的铠甲，“会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疯狂，而狼狈，而痴傻呢？”

“不会。”哈迪斯的声音透露着斩钉截铁。

是的，他与宙斯曾彼此相爱，但漫长的岁月河流冲刷下，他从未对眼前人动以真情，无论是身份的隔阂，还是灵魂的相悖，他不爱，他不能。

仅此而已。

“真是令人痛心的答案。”宙斯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本就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透明，血水溅到了哈迪斯的下巴，他抬手为其抚去，“你会为你的答案而感到后悔的，我发誓。”

他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潮汐涌动的巨响，远处雷云间飞来的金色三叉戟迫使哈迪斯从宙斯的身边离开。

扑哧——

雷鸣剑毫不留情的被哈迪斯从宙斯的心口中抽出，连带着血肉，在半空中甩出一道弧形的血迹。宙斯也随之倒下，但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

“你来了... ...”宙斯的声音变得很低弱，但他仍对波塞冬莞尔一笑，“带我走。”

波塞冬握住宙斯已然冰冷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波塞冬不敌哈迪斯，这是必然的，从他们小的时候开始，波塞冬便总是跟在宙斯的身后，叽叽喳喳的吵着要为了宙斯而向哈迪斯发起决斗。

当然，他每次都输了。

这一次也毫不意外，但哈迪斯不明白，明明波塞冬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带走了宙斯，从此... ...不知所踪。

翌日。

宙斯在胸腹的一阵绞痛中醒来，他艰难的趴在床边，刚想喘息片刻，胸口一阵烦闷。

“呃——”他下意识的捂住嘴，腥热涌上喉头，霎时间在白嫩的掌心里绽开一朵鲜红。

又吐血了... ...宙斯皱着眉攥紧了掌心，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面带厌恶的抽出纸巾将掌心里的鲜血擦干净，就在他寻找丢弃的垃圾桶时，卧房的门打开了。

“哥哥，没有人告诉过您，”宙斯含笑将染血的纸巾捏入掌心，装作毫不在意的讥讽道：“进入之前要敲敲门，这是礼貌吗？”

“这是我的家。”哈迪斯冷着脸。

“... ...”该死。

哈迪斯缓步向宙斯走来，高大坚实的身影，将瘦弱的宙斯整个笼罩在其内。

他抓住宙斯试图藏起来的右手，由于力量的挤压，被藏在宙斯掌心里的纸团掉落在地，露出了里面包裹的猩红。

“你流血了。”哈迪斯注视着面色略带心虚的宙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现在很虚弱。”

“跟你有什么关系。”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异色，但转瞬便湮灭在无懈可击的掩饰中。

“跟我没关系，”哈迪斯手中劲不自觉的增大，他的声音也随之低沉下来，“那你藏什么？”

“放开我！”

宙斯用力的想抽出手，但失败了，哈迪斯的傻劲怎么这么大？

“你弄疼我了... ...”见硬的不行，宙斯只得软下身子，装作娇柔的喃喃道：“好疼啊，哈迪斯哥哥... ...”

-“好疼啊，哈迪斯哥哥。”

-“只是一个小伤口，吹吹就不疼了。”

-“那你给我吹吹~”

... ...记忆一瞬间被开启，哈迪斯一晃神，手中力气全失，宙斯见状立刻收回了手。

诸神黄昏后，他们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神力，堕落凡间，流浪在人群之中。他曾一度以为他就要独自一人过着这孤苦的下半生，他不该期盼能再次遇见宙斯，这个爱过，恨过，最终形同陌路的弟弟。

但世事就是这么巧，他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撞见了这个奇迹。

他想把他带回家，藏起来，锁起来，或者，哪怕是折断他的双手双脚，只要，只要他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暗红的光在哈迪斯翠色的眸底隐约浮现，倚靠在床榻上的宙斯，似乎是有所感，他猛地抬头狠狠瞪了哈迪斯一眼，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时，一段悠扬婉转的轻音乐打断了他们之间紧张的氛围。

哈迪斯听着下属简短的汇报，视线慢慢的移到宙斯的身上，“一个叫珀西·波塞冬的人在墨丘利财团的前台闹事？”

听到哈迪斯的话，宙斯隐隐咬住嘴唇，这个笨蛋！

“把他赶走。”

“等一下！”宙斯连忙打断了哈迪斯的话，“你知道的吧？他是来找我的！”

哈迪斯利索的挂断电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宙斯，“那你也知道吧？”

“什么？”

“要么，你就和波塞冬永远的躲起来，不被我发现，要么... ...”哈迪斯俯身将宙斯狠狠的摁在床上，“你既然选择了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你就该知道，你再也逃不掉了。”

“来人！”

哈迪斯站起身沉声叫道：“把他看紧，不准他离开别墅！”

“我去公司解决波塞冬。”

“是。”管家恭敬的向哈迪斯微微鞠躬，他目送着哈迪斯离开了卧房，“先生。”

“喂！等下，你要做什么？！”这次轮到宙斯慌张了，他猛地起身想要去抓住哈迪斯的衣角，但胃部痉挛带来的剧痛让他狠狠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神色痛苦的看着哈迪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要，不要伤害波塞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