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间人 第44章 假期七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从树林边缘传来，在夜空中回荡。

“我们还是走吧，好不好？”韦斯莱说，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格兰杰，看来他们终于意识到德拉科只是在称述事实。

他们又出发了，阿泰尔有点想去找德拉科，但现在离开只能让他过来的行为被曲解，他还是跟上了。

他们顺着漆黑的小路走进越来越深的树林，一边继续寻找着其他韦斯莱。

路上，他们看到一群小妖精只顾对着一袋金币叽叽呱呱地说笑，仿佛对营地上的骚乱无动于衷，这些金币无疑是他们在比赛中赌博赢来的。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走进了一片银色的柔光中。透过树丛望去，他们看见三个修长美丽的媚娃站在一片空地上，旁边围着一群年轻巫师，都在用很响的声音说话。

阿泰尔开始不耐烦了，他想把这三个人全部打晕带走，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温和的表情。

格兰杰和波特一人拉一只手的押着韦斯莱走开了。

当媚娃和它们那些崇拜者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他们已经来到了树林的正中央。这里似乎只有他们几个，周围安静多了。

格兰杰看看周围说：“我想我们不妨就在这里等着，怎么样？我们能听见一英里以外的动静。”

她的话音刚落，卢多?巴格曼就从他们前面的一棵树后钻了出来。

他和刚才的表情很不一样，他看上去不再轻松愉快，脸色也不再红润，脚底下也不再装着弹簧。他显得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谁！”他警惕的看过来，表情在看到阿泰尔后更紧张了，“你们怎么在这？”

韦斯莱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该死。”巴格曼低低的骂了一句，就移形换影离开了。

“巴格曼先生对情况一无所知，是吗？”格兰杰皱着眉头说。

“可是，他以前是个了不起的击球手呢，”韦斯莱说，他在前面打头，沿着小路走入一小块空地，然后一屁股坐在树下的一片干草上，“他在温布恩黄蜂队的时候，那个队赢得了三连冠呢。”

阿泰尔没心思加入他们的话题，侧过头让头发挡住自己不耐烦的表情，安静的观察四周。

“我希望其他人都平安无事。”过了一会，格兰杰说道。

“他们不会有事的。”韦斯莱说。

“会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去帮魔法部的忙了。”，波特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唉，那些麻瓜太可怜了，”赫敏不安地说，“如果人们没法把他们弄下来，怎么办呢？”

“不会的，”韦斯莱向她保证说，“他们总有办法的。”

“真是疯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要知道今晚魔法部的所有官员都在这里啊！”格兰杰说，“我是说，他们难道指望能轻易逃脱？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喝多了酒，还是——”

好像有人正高一脚低一脚地向他们这片空地走来。

阿泰尔站直身体，用魔杖指向树丛里脚步声的来源，他的杖尖开始闪烁红色的光芒。

突然脚步声停下了，阿泰尔感觉自己和什么人对视了，但又看不清那个人的轮廓，他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波特想说点什么，却被韦斯莱阻止了。

没有一点征兆，一个声音突然划破了寂静。这声音和他们在树林里听见的其他声音都不一样，它发出的不是紧张的喊叫，而像是一句咒语。

“尸骨再现！”

那一片让阿泰尔感到不安的黑暗中，冒出一个巨大的绿光闪闪的东西，它一下子跃上树梢，飞到了空中。

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

一瞬间，阿泰尔突起想起伏地魔没死，伏地魔对他的预言能力很感兴趣，想起奇洛后脑勺那张扭曲的人脸，想起密室里那个年轻的伏地魔。

阿泰尔的手在抖，他想离开这里却听见一连串移形换影的声音。

二十个巫师从天而降，把他们团团围住。

阿泰尔想也不想的甩出一个统统加护，把打向他的几个昏迷咒挡下来，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阿泰尔因恐惧而慌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停下！住手！是我儿子！”×2

小天狼星的声音让阿泰尔有一瞬间的放松。

“阿泰尔——怎么了？为什么马尔福没你一起，你还好吗？”小天狼星紧张的看着脸色发白的阿泰尔，亚瑟也担心的询问波特他们。

“这是你们谁干的？”克劳奇冷漠的声音传来，他带着其他魔法部部员走近，犀利的眼睛在四个人之间扫来扫去，“你们谁变出了黑魔标记？”

“我们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干！”

波特和罗恩大声辩解着。

“不要撒谎，先生！”克劳奇先生说。他用魔杖指着阿泰尔，眼珠子瞪得都要暴出来了——他的样子有点疯狂。“你们是在犯罪现场被发现的！”

“你在威胁我的孩子吗？巴蒂·克劳奇！”小天狼星挡在阿泰尔面前朝克劳奇愤怒的低吼。

“巴蒂！他们还是孩子。”一个穿着晨衣的女人劝阻着。

“你们三个，这个标记是从哪儿来的？”亚瑟焦急地问。

“那边，”格兰杰用发抖的声音说，指着他们刚才听见声音的地方，“树后面有人……他们大声说话——念了一句咒语——”

“哦，他们就站在那里，是吗？”克劳奇先生说，又把暴突的眼睛转向格兰杰，脸上写满了怀疑，“他们还念了一句咒语，是吗？你似乎对怎么变出标记知道得很清楚啊，小姐——”

“真替你高兴，克劳奇先生，”冷静下的阿泰尔正因为事情脱离预料而愤怒着，“福吉部长给你了审判别人的权利，下一步是什么？把我们全部抓进阿兹卡班？”

克劳奇的魔杖猛地指向阿泰尔，他压低声音警告着：“注意你的态度，布莱克，我随时都能抓你进去。”

阿泰尔的脸彻底冷下来了，小天狼星把他挡的更严了，正好挡住了他直白的杀意。

“像你抓自己的儿子一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随便抓人当自己的功绩，先生。”

“我们来晚了，”那位穿晨衣的女巫开口转移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早就幻影移形了。”

“我不这样认为，”一位留着棕色短胡子楂的巫师说话了，阿泰尔认识他塞德的父亲——阿莫斯·迪戈里，“我们的吓人高手一定钻进了这片树丛……我们很有可能抓住他们……”

“阿莫斯，小心！”几位巫师提醒道，只见迪戈里先生挺起胸膛，举起魔杖，大步穿过空地，消失在黑暗中，克劳奇还是执着的指着阿泰尔。

几秒钟后，他们听见了迪戈里先生的喊声。“成了！抓住了！这儿有人！昏迷不醒！是——哎哟——天哪……”

“你抓住了一个人？”克劳奇喊道，完全是一种不相信的语气，“谁？是谁？”

“哈！”阿泰尔冷笑一声。

迪戈里先生从树丛后出来了。他手臂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软绵绵的身体，是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

克劳奇看着迪戈里先生把他的家养小精灵放在他脚下，他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魔法部的其他官员都盯着克劳奇。有好几秒钟，克劳奇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凝固了一般，苍白的脸上那双喷火的眼睛狠狠盯着地上的闪闪。然后，他似乎又回过神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顿一顿地说，“不可能——”

他飞快地绕过迪戈里先生，大步朝闪闪被发现的地方走去。

“没有用的，克劳奇先生，”迪戈里先生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那儿没有别人了。”

他不停的翻找着树丛，试图找出第二个活着的智慧生物。

“有点令人尴尬，”迪戈里先生严厉地说，低头看着闪闪神志不清的身影，“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我的意思是……”

“别胡扯了，阿莫斯，”亚瑟小声说道，“难道你当真认为是小精灵干的？黑魔标记是个巫师符号，是需要用魔杖的。”

“是啊，”迪戈里先生说，“她拿着魔杖呢。”

阿泰尔收回看向小精灵的目光，他想离开了，这场闹剧会被认定是小精灵的责任，克劳奇什么事都不会有，而他却被克劳奇盯上了。

“什么？”亚瑟说。

“这，你们瞧，”迪戈里先生举起一根魔杖，递给韦斯莱先生，“她手里拿着的。这首先就违反了《魔杖使用准则》的第三款：任何非人类的生物都不得携带或使用魔杖。”

又是噗的一声，巴格曼幻影显形出现在亚瑟旁边。

巴格曼气喘吁吁，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他原地转着圈，瞪眼望着空中那碧绿色的骷髅。

“黑魔标记！”他喘着气说，转身询问地看着他的同事，差点踩在小精灵身上。

克劳奇空着手回来了。他的脸仍然惨白得可怕，双手和牙刷状的小胡子都在抽搐。

“你上哪儿去了，巴蒂？”巴格曼问，“你为什么没来观看比赛？你的家养小精灵还给你占了个座位呢——我的天哪！”巴格曼这才发现闪闪就躺在他脚边，“她怎么啦？”

解释，审问，推卸责任，最后推出一个倒霉蛋，阿泰尔没心情关注他们的争吵，他后退两步靠在树上，思考怎么才能让克劳奇不在关注自己。

他们吵了一会，然后小天狼星也加入进去，“别说的像你没有污蔑哈利和阿泰尔一样，克劳奇。”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有多厌恶和仇恨黑魔法，以及所有玩弄它们的人，是不是？”克劳奇的眼珠子又突出来，他大声喊着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克劳奇先生，我—我决没有暗示你跟这件事有关！”迪戈里先生又嘟哝着说，他那棕色短胡子后面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阿泰尔在考虑要不要给他解围说实话，他是怎么教出来塞德那样的人的。

“你指控我的小精灵，就等于在指控我，迪戈里！”克劳奇先生嚷道，“不然她能从哪儿学会变这种魔法？”

“她—她也许是偶然从别处学会的——”

亚瑟开口结束了阿泰尔的掂量，“说得对啊，阿莫斯，她也许是偶然从别处学会的……闪闪？”他和气地转向小精灵，可是她畏惧地退缩着，好像他也在冲她嚷嚷似的，“你到底是在哪捡到哈利的魔杖的？”

闪闪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自言自语“我—我是在……那儿捡到的，先生……在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