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往后一靠,把胳膊搭在沙发上,又喝了一大口香槟。爱尔兰惊险获胜——下面人群的吵闹声几乎把他震聋了——部长迅速将包厢重新封闭,为如火如荼的赛后派对点了新的食物和饮料。
“我觉得我们打得棒极了。”坐在金妮旁边的男孩说。他身材魁梧,金发碧眼,身着一套高档西装,名叫加布里埃尔·赖利,是一位爱尔兰航运巨头的儿子。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他一直在跟金妮**——至少在试图**,德拉科笑着想。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他没有成功。
他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他们拿出媚娃娼口口妓也没能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你看到了吗?”
德拉科注意到,金妮恼火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她依然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巧克力草莓。
“不过,克鲁姆的朗斯基假动作会被载入史册的,你不觉得吗?”她甜甜地问。
赖利皱着眉头。“克鲁姆被高估了。”他气呼呼地回答。
她将赖利的恼火尽收眼底,眼睛里突然露出快乐的光芒,德拉科翻了个白眼。金妮讨厌赖利这种人——那些输不起的人——一有机会,她就忍不住激怒他们。“为林奇的事愤愤不平?”她刺激道。
“我为什么要愤愤不平?”赖利涨红了脸。“我们赢了。”
“170比160。”她哼了一声。“一点都不值得吹嘘。”
赖利瞪着眼睛,站起身来,显然乱了方寸。“你应该管好你的女人,马尔福。”
德拉科扬起了眉毛。“管也管不住。”他随意地答道。
听到他的话,赖利的脸更红了,嘴里嘀咕着难听的话,气冲冲地走开了。
他走远后,布雷斯响亮地哼了一声,金妮笑得前俯后合。“他真是个笨蛋,”她说。“媚娃娼妓。好像她们跳舞的时候,我没看到他趴在玻璃窗上流口水似的。”
“但是他有很多钱,”布雷斯漫不经心地说,从经过的托盘里挑了一个迷你乳蛋饼放进嘴里。
“太好了。”她喝了一口饮料。“他需要这钱给自己买个女朋友……否则他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德拉科大笑起来,正要张嘴回答,就感到有一只手牢牢握住了他的肩膀。“德拉科,你和你的客人该离开了。”他抬起头,看见父亲站在他身旁,脸上有一种莫名……开心……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吗?”他问。
他的父亲抽动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德拉科皱起了眉头。“没什么。”卢修斯坚定地说。“把你的……朋友……”他略带厌恶地看了一眼金妮。“……到接待处,然后马上飞路回庄园。”
“但是,父亲……”
卢修斯的眼神冷了下来。“现在就走,德拉科。不要质疑我。飞路回家——直接回家,听见了吗?”
德拉科咽下抗议,抿紧双唇,站了起来。他带着金妮和布雷斯离开包厢,走下通往地面的旋转楼梯。
“怎么回事?”布雷斯问。
“不知道。”他心烦意乱地说。他仍然在回想父亲的表情。“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回庄园去。”
金妮对他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她直接地问道。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提前离开有点浪费,不是吗?”过了一会儿,布雷斯说。
这当然比他对父亲的行为的模糊猜测更有意义。他将那些想法从脑海中抹去了。“是的。”他赞同道。
金妮看起来并不买账,德拉科打起精神来,看着她的眼睛。怀疑地打量了他几秒钟后,她咧嘴笑了。“也不必完全浪费。”她轻快地说,随意挽上他的胳膊,走到楼梯底部,来到草坪上。到处都是帐篷和篝火,来自不同国家的醉醺醺的男巫和女巫在四处游荡,放声大笑。“反正在整场派对中,只有你们两个算是还过得去的伙伴。”
“我受宠若惊,韦斯莱。”德拉科笑着回答。
“这样怎么样?”她继续说,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我们绕到后面,他们制作派对食物的地方,拿两瓶香槟和火焰威士忌,把它们带回你家,然后在那里继续开派对?”
布雷斯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马尔福。”他说。“但我喜欢她的想法。”
“那好吧。”德拉科笑着说。“我们走。”他们绕过体育馆底部,金妮时不时咒骂着她陷入泥里的高跟鞋,最后,他们来到了专为部长包厢服务的厨房帐篷前。
“嘘。”她说,从门口张望着里面忙碌的小精灵们。“拐角处有两个样子很严肃的守卫。”
“这不成问题,金。”德拉科笑着说。“这一切都是我爸爸付的钱。也许还支付了他们的薪水。”
她回头放肆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冒险精神哪去了,你这个有钱的傻瓜?”
布雷斯笑了起来,她拔出了魔杖。德拉科知道,她不会因为使用魔杖而惹上麻烦:这片区域的巫师太多了,魔法部无法精准探测未成年魔法。不管怎样,他敢拿他的扫帚打赌,今晚已经有几百次违规了。
“等等,我有一个主意……”她用魔杖指着盛满糕点的大浅盘,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个小蛋糕飘了起来,飘向相反的方向。守卫们傻乎乎地面面相觑(德拉科不禁想起了克拉布和高尔),然后困惑地皱起眉头,笨拙地追了过去。
金妮得意地笑了。“香槟飞来。火焰威士忌飞来。”她低声说,不久之后,一箱威士忌和一瓶香槟飞出了帐篷。守卫们正在帐篷另一边向外张望,甚至没有注意到。
布雷斯抱住箱子,德拉科拿过酒瓶,他们转身朝飞路接待处走去。“这太容易了。”金妮若有所思地说。“你们应该雇更好的保安,马尔福。”
“你应该考虑犯罪生涯。”他回答。
“谁说我没考虑?”她回答。“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可以回去喝这些酒了,不会再有装腔作势的蠢货……”
“……想钻进你的内裤?”布雷斯说。
金妮哼了一声。“对。”
“我可不敢肯定,金妮。”布雷斯回答,朝她暗示地挑了挑眉毛。
她露出了坏笑。“好吧,反正没有任何想尝试的装腔作势的蠢货。”
德拉科哈哈大笑,布雷斯好脾气地推了推她的胳膊。“说得好,韦斯莱。”
“你知道吗,”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布雷斯手里的箱子说。“我从来没喝过火焰威士忌。我妈妈不让我们任何人靠近——”
一声划破场地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话,他们都愣住了。德拉科看到金妮睁大眼睛看向他,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犹豫地盯着对方,感觉足足有五秒钟,接着,周围突然出现的惊恐喊叫和混乱将他们唤回了现实。
“快跑!”一个穿着浴袍的巫师从他们身边跑过,他的妻子拽着他的手跟在后面。德拉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们就被旋风般逃离的人群吞没了,仿佛一百码之外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