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致未来 第124章 124：一百二十四颗星星

于无人看管之处，一团白金色的影子穿透了墙壁。随着她身边的是一只白色巨龙，她们击退了加入战斗的摄魂怪，也一同从一个巨人的心口穿过。在她们穿过的那瞬间，原先挥舞着棍棒的巨人软着四肢，倒下了。

与计划里一样，纳吉尼的尖牙扎进了斯内普教授的脖子。他无力地推开那带魔法的笼子，膝头一软倒在地上，脸色变得苍白，黑黑的眼睛睁得老大。森迪披着隐形兽皮毛制成的隐形斗篷，趁着哈利收集着那些从斯内普教授身上流出的银蓝色记忆，森迪往她员工的身上轻轻地倒上了药。斯内普教授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被救治着，他轻声说：“看……着……我……”

绿眼眸盯着黑眼眸，一秒钟后，药效发作，一双黑眸变得茫然、呆滞而空洞。斯内普教授不动了。哈利久久地跪在那里，呆呆地凝望着他。突然，伏地魔的声音又开始在大家耳边环绕。他们三在隧道往外爬，而森迪把斯内普教授收进了手提箱中。

城堡里异常寂静，此刻既看不见亮光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血迹斑斑。礼堂内，学院桌子不见了，那里挤满了人。他们这一方无人死亡，却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情况较为严重的伤员被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

当哈利他们抵达时，韦斯莱一家正围在一起，泪流满面。

“艾薇尔呢？”韦斯莱先生一见到他们即刻问道。

“不知道，爸爸。”罗恩摇头，声音颤抖着，“我没看见她。”

罗恩和赫敏没有对哈利说一句话就走开了，金妮抱了抱金妮，而珀西搂住了罗恩的肩膀。哈利看了与卢平及唐克斯待在一块的小天狼星一眼，又瞧了瞧就坐在他们边上不远处的西奥多。他踉踉跄跄地后退离开门口，却不小心撞倒了森迪。

“走路要看路。”兄妹情又开始岌岌可危了。

“去吧，该干嘛干嘛。”森迪说，她知道她要去看斯内普教授‘临死’前留给他的记忆。在伊诺把弗雷德的‘遗体’放到地板时，韦斯莱一家的哭声打破了礼堂内的宁静。

“他怎么还没醒？”过了半响后，森迪侧着头，问那只负责看顾弗雷德的小精灵。只见小小的精灵扑腾着翅膀，露出了一个闯祸的表情说道：“药剂……下猛了，老大。”

“什么！”森迪不自觉地抬高音量，所有人望着她。她咬住下唇，内心的惊涛骇浪淹没了她。

“Shi——哈哈哈哈哈。”森迪紧急撤回一个‘Shit’字，认命地从伊诺的肚子里掏出瓶瓶罐罐，开始补救。犯事人的老大坐在弗雷德边上，替犯事人善后。以哭泣声为背景音乐，森迪与犯事小精灵愧疚极了。森迪边给弗雷德用药，边强颜欢笑着：“呵呵呵……闹了个乌龙，不好意思啊大家……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犯事的小精灵唯唯诺诺的，“是我的错，不关老大的事。”

“我的人给他下的药太猛了——才导致他到现在都醒不来。”森迪拍着弗雷德的脸，推着他的胳膊、肩膀，语量越来越小。她不敢与韦斯莱家的人对视。见他迟迟未醒，小精灵汗流浃背了。

(?A?)？？

森迪挠头，她望向小精灵，低声问他道：“大哥，你到底给他下了多少？”

“一整管药剂的量。”小精灵把头垂得低低的。

“这是人，不是恐龙。”森迪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我真服了你。”

“快快复苏。”

下一秒弗雷德一个仰卧起坐，将森迪碰倒了。

“啊啊啊！”咬到嘴唇的森迪秒变成Type C嘴，她指着弗雷德，倍感震惊。整场战斗下来，连根汗毛都没被碰到的森迪，因为救人而见血了。

“破了个小口子。”西奥多边给她上药，边对周围的人说。小天狼星用嘴型问他，“严重吗？”

西奥多摇摇头，让他放心。已被哈利洗过脑的小天狼星也有些怜悯西奥多，虽刚开始在知道他对女儿图谋不轨时很生气，但在知道他兢兢业业、无名无分地扮演间谍后，他、詹姆和莉莉觉得这个小伙好可怜。

韦斯莱夫人被韦斯莱先生搀扶着，走到森迪这边将她紧紧地抱住了。

“亲爱的……亲爱的，谢谢你。”森迪感受到韦斯莱夫人仍浑身颤抖着，他们一家依旧泣不成声。她问道：“弗雷德都没事了，为什么你们还要哭呢？”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依旧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之中。

此时此刻的校长办公室内，哈利刚从斯内普教授的记忆中脱身。他躺在地上，脸贴着脏兮兮的地毯。一切都结束了，剩下来的只有一件事了：死。

森迪在哈利披着隐形斗篷出现在礼堂外时，便径直地走向了他。差不多凌晨四点，礼堂外只有纳威在黑暗中借着魔杖尖端的一抹微光巡逻着。哈利脱掉隐形斗篷，正与纳威交谈着。当森迪走近时，她听见了谈话内容——哈利交代他如果有机会就杀死纳吉尼。

森迪跟在哈利后面，温室、海格的小屋一一在眼前浮现。哈利继续往前走，而森迪继续跟着。他们来到了森林边缘，哈利停下了脚步。

“别跟着了，小宝。”哈利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颤抖着。他没有时间了。回忆像旋转的照片，一帧帧在他眼前回顾着。寻找魂器之路、戈德里克山谷的墓碑、七个波特的转移、邓布利多的葬礼、夜闯魔法部、三校争霸赛、教父、密室、第一场魁地奇比赛……这场漫长的游戏结束了，金色飞贼已被抓住，应该离开空中了……

“我要死了。”风将话语吹散，等到传入城堡时，只剩下呼呼声。因为风，只有二人听见这句话。

金飞贼的金属壳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黑石头——魔法石。

森迪不知道哈利在想什么，只见他闭上眼睛，把石头在手里转了三次。紧接着，周围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一些柔弱的身体在森林外围树枝散落的泥土上移动的脚步。既不是幽灵，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来了。是与森迪从墓地里带出来的两条灵魂一样的物质。他们不像活人的身体那么实在，却比幽灵真实得多。他们朝她们走来，两张脸上都带着那样慈爱的笑容。

“是缺少的其中一部分。”森迪小声惊呼。

詹姆和哈利一样高，穿着死去时的那身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戴得有点歪。

莉莉笑得很开心，比詹姆还开心。她把长长的秀发捋到脑后，走近哈利身边。那双与哈利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如饥似渴地端详着哈利的脸，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你真勇敢。”森迪听见莉莉说。

“你还差一点，”詹姆说，“已经很接近了。我们……真为你骄傲。”

“疼吗？”哈利问。森迪跟着竖起耳朵，等待着答案。

“一点也不疼。”莉莉的语气依旧和蔼、慈爱。

“你们会陪着我？”

“直到最后。”詹姆说。

哈利回头给予了森迪他认为是这辈子的最后一个拥抱。

“我希望新家可以在一个靠近海的地方。”他说。

“好。”森迪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也喜欢贝壳小屋那样的地方。”

哈利笑了笑，“回去吧。替我和他们道别。”他裹上隐形斗篷，动身了。和父母一起穿越了那股寒意，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森迪没继续跟着，她站在那里直到哈利与伏地魔碰面时，詹姆和莉莉快要消失的那一刻，她收走了那两条灵魂碎片。她的心情很复杂，尽管她已明确知晓哈利不会死去。她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那绿光一闪一逝，哈利无声息地面朝下躺在地上。她收回目光，努力平复着变得凌乱的呼吸。纳西莎说了谎，她大声地对周围的人说：“他死了。”

欢呼、跺脚、红光、银光……食死徒们欢呼着，欢庆胜利。

森迪呆滞地坐在原地，耳边是一次、两次、三次的钻心咒。她没有回头去看，她已想象到哈利被他们百般羞辱的样子，她不忍心回头去看那一幕。

黑暗中，海格跌跌撞撞地抱着软绵绵的、毫无生气的哈利走在最前方，伏地魔和食死徒们跟在他的身侧，而两个巨人磕磕碰碰地走在队伍的最后头。胜利的队伍朝着空旷的操场前进，他们走出了禁林，来到了敞开的大门前。

“不！”森迪听见一声很可怕的尖叫声，出自麦格教授。继贝拉的高声大笑后，罗恩、赫敏和金妮的声音比麦格教授的还要来得凄厉。远远的，森迪可以看见她的爸爸被金斯莱揽着肩膀，为了不让他摔在地上。他们扯着嗓子咒骂那些食死徒，最后——

“安静！”伏地魔喊道，随即砰的一声，强光一闪，大家被迫沉默。

没等伏地魔把话说完，纳威挣脱了人群，朝伏地魔冲了过来。纳威很勇敢。即使魔杖被缴械了，赤手空拳着，他也不退缩。

“汤姆！”邓布利多站在另一边的石头堆上，“把我的魔杖还给我。”

“做得好，纳威。”法兰克?隆巴顿及他的妻子——爱丽丝站在邓布利多校长旁边，双双持着魔杖，对准了那群不受欢迎的人们。雷古勒斯亦是如此。四人的出现是所有人陷入了宁静。伏地魔不敢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我杀死你了！”

“西弗托我和你打声招呼，汤姆。”

马蹄声、拉弓声、尖叫声云云，全都掺杂在一块。新一轮战斗再次被展开，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呐喊、吼叫、打斗……森迪站在高处往下看着马人冲锋陷阵，把食死徒追得四散奔逃。夜骐及鹰头马身有翼兽也加入了好人阵营，在伏地魔的巨人头顶盘旋，抓着他们的眼睛。格洛普也挥舞着拳头，朝巨人展开攻击，他的伙伴——毒角兽协助着他，拱着坏巨人的下盘。所有巫师，霍格沃茨的保卫者也好，伏地魔的食死徒也罢，他们全都被迫退回了城堡。

哈利藏在隐形斗篷下，努力找寻着伏地魔。高塔上，每每在保卫者险些被击中时，森迪便会出手。家养小精灵也挥舞着餐刀和切肉刀浩浩荡荡地涌入门厅，最前方的是胸前挂着挂坠盒的克利切。即使在高处，即使在这样的喧闹中，森迪依然能清晰地听见他那牛蛙般洪亮的声音：“战斗！战斗！为我的主人、家养小精灵的捍卫者而战斗！以勇敢的雷古勒斯和艾薇尔的名义，抵抗黑魔王！战斗！”

他们对准食死徒的脚脖子和腿肚子又砍又刺，一张张笑脸上燃烧着仇恨。当食死徒想要逃跑时，塔楼上的森迪挥挥魔杖，城堡外顿时燃起白金色的火焰，使他们逃不得，又打不过。伏地魔处于战斗的中心，邓布利多校长牵制着他，等待哈利过来，打破他们俩之间的羁绊。雷古勒斯与小天狼星、法兰克和爱丽丝、卢平和唐克斯、韦斯莱先生与珀西、罗恩和纳威、弗雷德与乔治，每个人两人成队，携手合作着撂倒一名又一名的食死徒。贝拉也正战得正酣，同时对付着赫敏、金妮和卢娜。她们三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贝拉却与她们势均力敌。在一个杀戮咒险些击中金妮时，森迪听见韦斯莱夫人横冲直撞地挥舞着魔杖成为了新的挑战者。两个女人在决一死战。

“……”森迪心说，“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