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德拉科?”金妮问。“你想要我多久了?”
金妮看着德拉科绷紧了脸,想与魔药的影响做抗争,他的声音很犹豫,但仍然说出了答案。“从我们在霍格沃茨时开始。”德拉科说。
她莫名地打了个哆嗦。她多少猜到了,可亲口听到他说出来,令这件事更加的真实。“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你把我带到这里不是因为你恨我,而是出于你的迷恋?”
德拉科又犹豫了,接着轻声说:“是的。”
金妮的心跳得很快。“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让我来这里当囚犯?”
这次,德拉科直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家人被杀害的那晚。”
听到他直白地将她家人的死亡与这个计划放在一起叙述,她拿着魔杖的手气得发抖。她此刻真想让他忍受折磨。她想使用他曾经用在别人身上的诅咒。她想让他经受她的家人被杀害之前经历的每一分痛苦。但是她快没时间了,她还不能这样做。
“哈利呢?”她声音颤抖地问。“我知道你有多恨他,所有人都知道。不过因为他拥有我,而你没有,也许你更恨他了。还有……如果你说我家人死的时候,你就打算把我带到这里,那剩下的几个人里,能阻止你把我带走的只有哈利……”金妮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对哈利的死负责吗?”
“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永远属于我。”德拉科轻声说。
金妮发出了一声抽泣,可她不愿在他面前哭泣。她已经哭够了。“你真是混蛋。”金妮嘶嘶地说。她曾经想过的事情,极力编织的解释,都狠狠甩到了她的脸上。这种感觉就像是刚遇灾祸,又罹大难,她真想去死,因为她知道事情再也不会好转了。他的话差不多解答了她的所有疑惑,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使她去质疑这一切的问题。
“你——”金妮犹豫了,她害怕说出那个词,卢娜的遭遇也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可能一直和一个□□犯同床共枕,但她说不出口。不过她必须知道——她必须知道她的记忆为什么被封住了。
“我来这里之前,你封住了我的记忆吗?你在……和我发生性关系之后封住了我的记忆吗?”
她真恨自己没勇气说出“□□”这个词,因为说出口就会让这件事更加真实,她看着挣扎的德拉科,真希望这不是真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其他可能性。
“对。”
金妮很庆幸身后有一把椅子,因为她双膝发软,直接倒了进去。她松开手中的魔杖,目瞪口呆地看着德拉科。一个男人杀了她所爱的人,还奸污了她,她应该惊讶吗?这难道不是占有她的另一步吗?
但是,想到她自愿和这个夺走她贞操的男人睡过,令她觉得更加难受。
她发现德拉科在绳索中挣扎。魔药开始失效了,但德拉科迷茫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发觉他又恢复控制了。金妮逼自己之后再想这件事,她立刻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裙子和长袍,把它们穿上,拿着魔杖朝门口跑去。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仍然躺在床上的德拉科。
“为了占有我,你做了这么多事,可你永远不会真正拥有我,你有什么感觉?”
德拉科看着她。“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感受到这种痛苦。”
金妮犹豫了,因为他此刻很像他想让她看到的德拉科,可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房间,奔向他的书房。
她用魔杖打开门,屏住呼吸走进了房间。她知道她的绳子会困住德拉科——战争之前,她学会了把人绑住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她只需要一点时间给斯内普写信,让他在马尔福庄园外面跟她会面。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或者怎样在一个满是食死徒的世界上藏起来——她只知道斯内普说得对,她必须尽可能远离德拉科,哪怕意味着拿生命冒险。因为如果德拉科变态到能去□□她,为了占有她而杀害她的挚爱,等他终于意识到他不能拥有她时,还有什么能阻止他杀了她?
金妮走向壁炉,在书桌旁停了下来。金妮看着照片里霍格沃茨时的自己。金妮忍不住拿起相框,看着年少的自己笑得很灿烂;想到德拉科以为她在对他笑,她觉得很厌恶。
她想彻底脱离他的人生。金妮打开相框,把照片拿了出来,她正要将照片装进口袋,却停了下来。她翻过照片,背面写着“答应我,你永远都是我的。”
金妮困惑地看着这句话。她记得照片是拍给哈利的,但她不记得写过这句话。更令人困惑的是,这不是她的笔迹,但是字体跟这句话一样,看起来很熟悉。她之前在哪里听过呢?
金妮想让自己别管了,赶紧给斯内普写信,可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丝颤动,她知道有些事情还没搞清楚。德拉科向她坦白之后,她依然觉得这像是一个谜。也许斯内普是对的——也许她对生命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逐渐产生了依赖,她正在编造多留一会儿的理由,因为她受不了再独自一个人了。或许困在马尔福庄园里,让她变得和德拉科一样疯狂。
但是无论她疯没疯,她都不会屈服于自己的想法。金妮把照片放在桌上,打开抽屉,寻找墨水和羊皮纸。两个抽屉锁着,但更深的第三个抽屉打开了,她找到了一沓羊皮纸。她拿出了纸,正要关上抽屉,寻找墨水,这时,她看到了藏在羊皮纸下面的东西。
那是她在花园里找到的装着纳西莎秘密情书的盒子。
她差点忘了她之前在雏菊下面没找到这个盒子。金妮把羊皮纸放在桌上,将盒子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它仍然有泥土的味道。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对这个盒子如此感兴趣。她应该担心她的逃跑,可她只能想起秘密通道另一端纳西莎的画像,她日复一日地等着她的儿子和她说话,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去。这个为她儿子而死的女人曾经有一段伟大的爱情,她不得不保守这个秘密。
金妮看了一眼德拉科书桌旁边光秃秃的墙壁,她知道秘密通道就在那里。她很容易就能跑过去,向纳西莎询问她找到盒子之后的所有疑问。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的好奇心,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虽然对她和她的家人很残忍,可金妮觉得她好像将纳西莎的心捧在了手里,她不能让它永久尘封。
她几乎要朝那扇活板门跑去,但她又制止了自己。她或许能帮纳西莎一点忙,但是这对金妮的处境毫无帮助。她又想到了斯内普,如果事情按照计划进行,德拉科永远不会知道斯内普与金妮的逃跑有关。如果斯内普是无辜的,那她可以让他亲自去见纳西莎。
金妮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拿出一些信件,放进了她的口袋里,有一些撒在了桌上。如果斯内普能把这些给纳西莎看看,想起她曾经的爱人,也许能消除她的痛苦。金妮知道,她只能为这个女人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