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莱姆斯,是在一个月后开学来临之际。
八月末是最热的夏天,我站在麻瓜人潮汹涌的街道,手拄着一根拐杖,侧边是绿油参天的树荫。
……
又来了一位绅士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正想随口应答一句‘不用’,抬眼瞥了一眼,微张的唇将口齿闭合,耸拉无力的背脊不经意地朝这位陌生绅士身上靠,将以往的搭讪方法用在他身上——
“今年几岁了,弟弟。”
可惜的是收获了一枚脸红的boy.
真的十分可惜,如果他没有脸红说不准我还会继续下去,比如去一家咖啡馆聊聊人生什么的,如果谈话投机,如果当天我有闲心有时间,也不是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聊聊灵魂。
很可惜的是这个小男孩一样也不占,不占我的道德观,也不占我的闲心和我无趣的时间。
因为我今天的时间并不无趣,我在等人。
轻掐了把男孩泛红的脸颊后我就摆摆手叫他离开了,视线投在了撒着斑驳阳光的树梢上。
正好看见了鸟巢。
我在等人,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鸟巢在轻微摆动,或许是上面的小鸟在吃虫子,又或者是在舔砥自己受伤的伤口……
等等,小鸟受伤也像猫那般吗,话说狗受伤是怎么收拾的来着?
失神着注视,思绪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等被晃动得越发明显的鸟巢唤回现实,我缓过神来,涣散的瞳孔再次聚焦,一眼望去的是重重人影尽头单薄的身影。
太远了些,更不用提来往熙攘的人群走过,我看不太清,喉管却开始干涸了起来。
我在等人,那人他来了。
明明还有几天才是满月,隔得好远,我却看他的身影就已经觉得他开始疲乏了起来。
临近九月的夏末,该炎热躁动,蝉鸣嗡嗡鸣叫的季节,我却忽觉已经冷了。
但凡有他在的地方总像雪水融化的冬季曦晨,就连空气中也泛着霜雪过后泥土青草的味道。
等到他走近后我才真正察觉,他也老了,年轻时褐色的发丝也掺杂上了白色。
我想要看清这些年在他身上沾染上的所有痕迹,最后只发现他除了更加沉稳和疲惫的面容之外,我再也找不出任何。
好的改变也是没有,要提沉稳,我想说我并不喜欢这种词汇出现在他身上。
他本来就是一棵大树,现在这棵大树因为经年的风霜变得老旧枯残,沉稳二字一但被大树沾上就只会这样。
真正快要走在面前后,我看见他缝满补丁的袖口——
我知道他来见我,这一定是他最好的衣服。
喉管的干涸开始撕扯我的皮囊,它在胸口处扑腾扑腾地冒着酸泡,涌入我的鼻腔和眼眶。
视线开始模糊,为防做出丢脸的事情,我上前两步,一开始是走的,两步后我又跑了起来。
“滴答——”
我撞进他的胸口,丢脸的事情还是没有忍住,哭了起来。
我最好的朋友,这十二年过得一点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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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英国第三天(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