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御用理发师 第73章 chapter 73

“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这里的吗？是佩妮姨妈说的，在你的记忆里。”艾斯特斯说，“我发现了你藏起来的冥想盆。”

被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斯内普沉默着消化了这个消息许久，才问：“你怎么发现的？”

艾斯特斯说：“哈利从去年还没开学就发现了德拉科不对劲，他还去问过德拉科，可德拉科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我是看到他和德拉科之间出现问题去问他，他才告诉了我。之后我们密切的观察德拉科，圣诞节那天哈利听到了你们俩的谈话，我们才知道你也参与其中。”

斯内普没想到他们那么早就察觉了，那这一年他都处在被怀疑和戒备之中？

艾斯特斯一直关注着斯内普的表情，看到他开始释放冷气，想到他可能是误会了，气势一下就低了下去，赶紧解释：“我们没有怀疑你们，我们猜德拉科是不是被黑魔王逼迫着做什么事，你想要帮助他解决困境。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不是吗？”只是他们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解决的。

“我们也想帮助你们，可你们谁都不说什么事，我们就只能自己找线索。开始几个月我除了觉得你情绪略有点暴躁，别的什么都没发现，到了四五月份你的情绪波动更明显了，才有一点点显露出来。”艾斯特斯说，“我一直不相信你会背叛凤凰社，背叛邓布利多，可我找不到证据，直到今天上午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看到你盯着冥想盆发呆，就想我的记忆里没有，你的记忆里或许有呢？就试着找找看，没想到就找到了。”

“能找到那里去，还真是凑巧。”斯内普嘴角一掀，讽刺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笑艾斯特斯，还是笑自己。自以为掩盖的很好，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斯内普一向自诩自控能力强，无论是表情还是思想，他连黑魔王都能骗过去，也确实够资格自傲。没想到竟被这个看起来呆乎乎的家伙如此轻易的捕捉到自己的情绪，更没想到他平时有这么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懈怠行为，明明平时连睡觉时都要警惕的，怎么到了艾斯特斯面前就如此松懈了？斯内普生起自己的闷气。

“也不算凑巧吧？我用了福灵剂。”艾斯特斯摆弄着手指说。

“你哪来的福灵剂？连着两次用福灵剂，你的脑子是被鼻涕虫吃掉了吗？”斯内普瞪他。

艾斯特斯：“我没事，就两次而已，前两天只是喝了一小口，没感觉有什么后遗症。”

斯内普哼了一声，道：“你已经变得自大了，竟然敢独自到这里来。你就不怕一脚踏进食死徒的老窝吗？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掺和这件事了吗？”

艾斯特斯向前走了一步，使两人距离只有一臂远，略微低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睛，眼中流露的是温柔和心疼：“我看到你承受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忍心让你一个人呢？”

斯内普猛然发现艾斯特斯不知不觉间已经比他还高了，这么一靠近，似乎要兜头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他经受不住的别开视线，却忍住没往后退，不想坠了气势，道：“这个事你帮不了。”

艾斯特斯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双唇紧抿，冷硬又倔强，忍不住倾身把他抱进了怀里：“那就陪着你。我不给你添乱，每天给你做做饭，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你让我干的我再干，不让我干，我就在家里等你，你也可以跟我说说话，不要把所有的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反正我都已经知道了。”

斯内普没想到这人突然如此得寸进尺，整个人僵在他的怀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使劲要推开他，厉声道：“放开！我不用你陪，回你的家去！”

“我不！”艾斯特斯豁出去了，更紧的抱住他，不让他挣脱，耍赖道，“这次来我就没打算走，行李我都带来了。我绝不能再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了。”

斯内普更加用力的挣扎，怒斥他：“埃尔维！”

艾斯特斯把头埋到斯内普肩膀上，说话瓮声瓮气的带上了哭腔：“教授！西弗勒斯！我心痛的都要死掉了。别推开我，求你！”

斯内普一瞬间似被闪电击中，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透过衣服传来了烫人的湿意，随着湿意的扩大，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了。

艾斯特斯早上情绪崩溃，又焦急寻找许久，心绪一直不稳，所以刚才如此轻易的动了怒。怒气没发泄出来就被瞬间压制，此时又情绪失控，一时就缓不过来了。

等情绪发泄完，发现教授一动不动任他抱着，肩膀湿了一大片，绝望的闭上眼装死。

明明想要显得成熟可靠，现在却幼稚的哭鼻子，教授怎么可能会信任他？

想起刚才情不自禁喊了教授的名字，教授也任由他去了，又觉得也许换条路线试试也可以？反正在教授心里他一直是又呆又笨的……

纠结一番，艾斯特斯破罐破摔，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赖到底。他抬起头，手却仍然抱得死紧，可怜兮兮地说：“西弗勒斯，我饿了。”

嗯，先把名字定下来再说。

斯内普瞥他一眼，却奇异的什么也没说，走到厨房，拿出来几片面包，说：“只有这个。”

艾斯特斯皱起眉，不认同地问：“这几天你就只吃这个？”

看到斯内普默认了，叹口气，道：“我去买点东西回来，我们做饭吃。”

不等教授回答，他进厨房去看都有什么，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厨具也都老旧不堪，一看就很久没用过了。

唉……看来所有东西都要重新买了。

临出门前，艾斯特斯不停的叮嘱斯内普，一定要等自己，不能偷跑，不然就找到马尔福家去，才不放心的离开。

艾斯特斯还穿着巫师袍，不方便出现在麻瓜的商店，幻影显形到他知道的最近的巫师聚集地。

天色已晚，再加上今天没有心情和精力做复杂菜色，也不放心斯内普自己在家，他只简单的采购了一些，准备做点快手菜，也同样美味。

回到了斯内普家时，艾斯特斯已经做好人去楼空的心理准备，也想过会被魔咒阻挡在外，所以，看到斯内普就着昏黄的灯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时，艾斯特斯的心漫上一股暖流，欣喜地流淌至四肢百骸。

他没打扰斯内普，拎着东西进了厨房。其实如果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斯内普的书页一直没动过，他只是在发呆，等艾斯特斯进了厨房，他就转头望着艾斯特斯的背影出神，心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思绪。

牛排、香煎龙利鱼、烩菜、水果沙拉、火焰薄饼外加一个蘑菇汤、一道甜品，艾斯特斯之前就发现厨房有几瓶红酒，也拿出来一瓶，把不算大的餐桌摆了个满当。

斯内普看着在厨房进进出出的人，感觉冰冷的房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家，有了温暖的烟火气。

因为要参加葬礼，早饭没心情吃，又错过了午饭，劳累了一天的艾斯特斯晚饭吃的很香。有人陪着，斯内普也难得有了食欲，吃了不少，酒也被他们喝了个精光。

吃完饭，两人一起窝在了沙发上，斯内普继续看他的书，艾斯特斯就托着腮看他。

斯内普被看得不自在，面上却不动如山。

“西弗勒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艾斯特斯问，这几天他虽然闷在休息室，但《预言家日报》一次也没落下，都看了。

邓布利多校长出事后，食死徒们一下如出了笼的野兽，更加的肆意妄为，甚至在麻瓜界制造多起特大事故，导致麻瓜死伤成百上千，引起了巨大的社会震荡，魔法部为此忙的焦头烂额。

斯内普淡定的翻过一页书，说：“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些不会让人愉快的事罢了。”

“哈利会在几天后遭到袭击吗？”艾斯特斯问，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提起记忆中的事情。

斯内普神色不变，说：“你要去告诉他吗？”

艾斯特斯摇头，有些低落地说：“我不会，这是邓布利多校长计划中的一环，我不会去破坏的。你会保护好哈利的是吗？”

斯内普说：“他不会出事。”不论是为了莉莉，还是为了计划。

“那其他人呢？护送哈利至安全屋的人，他们安全吗？”艾斯特斯问。

斯内普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说：“我不知道，没人能保证。”

这就是邓布利多校长，他会竭尽全力保护更多的人，但也不会被必要的牺牲所束缚，理智的残忍。

艾斯特斯又问：“你呢？安全吗？”

斯内普道：“目前安全，他还算信任我，还需要我办事。”

“邓布利多校长让你保护学生们，你还能回学校教课吗？要知道，现在外边都是想要抓你的人，他们认为是你杀了邓布利多校长。”艾斯特斯担心道。

“这些你不必操心，我们自有安排。”斯内普说。

艾斯特斯想问什么安排，但这些复杂的计划关系到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较力，斯内普恐怕不会说太多。他也不着急知道，这件事很快就能有答案。

“好了，你该回家了。”斯内普合上书站了起来。

“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艾斯特斯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说，“我说过我不回去了。”

斯内普说：“不回去你能做什么？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和食死徒们在一起，轻易不会回这里。开学后，我会回学校，更是不会回来了。”

艾斯特斯道：“放假期间，我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反正回家也是呆着。等开学了，我就跟你回学校，别忘了我是你的助教。”

斯内普道：“你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助教，到时候我不会再教这门课了，会换成其他食死徒，你要给他做助教吗？”

艾斯特斯一时语塞，反应过来道：“你不能给我安排一份助手工作吗？”说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本来就有的职务和安排的职务完全就是不同的意义。西弗勒斯又要嘲笑他了。

果然，斯内普嗤笑一声，道：“然后让你成为愤怒的学生和教授的靶子，进入黑魔王的视线成为他威胁我的人质？”

艾斯特斯无言以对。

“别傻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回家安安稳稳的呆着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我做不到，西弗勒斯，”艾斯特斯闷声说，“看到你们身陷险境，我自己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我想，要是我想加入凤凰社，他们会同意吗？”

被斯内普一口否决：“你不行，你知道我和邓布利多的计划，能眼看着他们去做一些危险的事，一点痕迹都不露吗？能看到他们针对我骂我，默不作声吗？你不能。而且……邓布利多倒下了，下一步被攻击的就是凤凰社和魔法部，他们挺不了多久了，你不知道黑魔王现在的势力有多强大。”

“那我能做什么？”艾斯特斯痛苦地问，“只能每天干等着，祈祷着《预言家日报》上不会出现你们的名字，等你们在不知道多久之后，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都结束了，或者……从某个人的口中听说，人已经不在了？”

“你只要让我们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够了。”斯内普难得温情的说。“你是纯血，只要老实的呆着，不论最后是哪边获得胜利，你都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再想着我，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找个好女孩结婚吧。”

“为什么不可能？不要说什么年龄、性别这些没用的话，那些都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艾斯特斯说，“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别骗我，我能感觉到，你在乎我。不然你不会让我呆在你身边，还教我那么多东西，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增加我的生存几率对不对？”

斯内普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否认，我对你确实有些不同，那是因为你是这些年唯一与我有这么多接触的学生，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后辈，像是德拉科那样。”

“不，你对我和德拉科不一样。”艾斯特斯笃定地说，“我想看看你的守护神咒。”

斯内普诧异地看他。

“我知道直到去年开学之前你的守护神仍是和哈利妈妈一样的牝鹿，我要看看现在变没变。”艾斯特斯决定赌一把，他要靠事实告诉斯内普，或者……让自己死心，“唐克斯爱上了卢平之后她的守护神咒变成了一匹狼，卢平一开始因为年龄、贫穷和自己狼人的身份拒绝唐克斯，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并决定结婚了。他们之间的困难比我们多，我不认为他们可以，我们就不行，只要你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