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御用理发师 第66章 chapter 66

艾斯特斯坐着马车来到了霍格沃兹城堡，就像他每学期开学时那样。负责点名的弗利维教授看到他以为眼花了，甚至摘下眼镜擦了擦，直到他笑着拿出了聘书。

弗利维乐呵呵地道：“这么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只是个助教而已。”艾斯特斯挠挠头，有些害羞。

“有聘书就是学校的职工，我们就是同事，不用不好意思。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弗利维抬高手拍了拍艾斯特斯的胳膊，艾斯特斯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八多，弗利维要踮脚才能够到他的肩。

“好的，谢谢教授。”艾斯特斯乖乖应了。

进了大厅，明明一样的摆设，换了身份感觉就不同了，同学变成了学生，感觉辈分一下子就上去了呢，艾斯特斯暗笑不已。

比他低年级的朋友看见他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有个人还悄悄走过来，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问他：“霍格沃兹什么时候有了留级的规定吗？”看他怀疑加害怕的样子，似乎生怕下一个留级的是自己。

对着众人的猜测，艾斯特斯笑而不语。

站在大厅的角落里，艾斯特斯注意到德拉科和哈利迟到了，他们错过了分院，直到晚宴开始才匆匆赶来。他们似乎心神不宁，完全没发现艾斯特斯明晃晃的注视。

晚宴结束，邓布利多站起身开始迎新发言：“大家晚上好。”他张开双臂，宽大的袍子垂下，像是张开了一双羽翼，一双手露在外面，艾斯特斯注意到他的一只手似干枯的树枝，干瘪的皮肤包裹着骨头，看起来没有丝毫血肉。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艾斯特斯听到身边响起了窃窃私语，很多人在讨论这只手。

邓布利多很快就收回双臂，将手掩盖在袍子中。例行的讲话毫无新意，直到宣布新□□的任命时众人才打起精神。

新来的教授或者说回归的教授，原斯莱特林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返校继续担任魔药课教授，原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改教黑魔法防御术，另，鉴于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危险性，特另聘一名助教作为辅助，新助教为艾斯特斯?埃尔维。

不知是不是错觉，艾斯特斯看到邓布利多在宣布斯内普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时候，冲他眨了眨眼。让他感觉邓布利多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为之。

等宣布到他的时候，赫奇帕奇学院长桌那里响起一阵惊呼。德拉科和哈利也终于看到了他，惊的张大了嘴巴。艾斯特斯冲他们得意一笑。

他当助教这件事除了父母和赛德里克，跟谁都没说，只为给他们个惊喜。

艾斯特斯又偷偷看向斯内普，果然脸色比平时更黑了。唉……做出先斩后奏的决定时，他就知道要面对斯内普教授的怒火，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想做的事今天不去做，明天也许就来不及了，时间比黄金都值钱，等待的成本是最高的，及时行动，不要让自己遗憾才是正确的做法。

这边艾斯特斯得偿所愿，斯内普也同样得偿所愿的成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这个职位他申请了十几年，一朝成功，却感受不到什么快乐，就因为角落里偷着乐的那个小鬼——艾斯特斯?埃尔维。

晚宴一散场，斯内普顾不得回自己的办公室，气势汹汹的就跟着邓布利多杀进校长室。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斯内普咬着牙问，声音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谁？霍拉斯还是小艾斯特斯？”邓布利多把一颗蟑螂堆丢进嘴里，边吃边问。

斯内普皱着眉，怒气冲冲的站在办公桌前：“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哦，好吧，好吧。你是说艾斯特斯吧？”邓布利多泡了一杯咖啡，放了八勺糖才停下，问斯内普，“你要来一杯吗？”被斯内普冷着脸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又接着回答：“他自己申请继续留在霍格沃兹，我觉得孩子不错，就留下了。”

“他自己申请？”斯内普冷笑一声，“他已经毕业了，以他那满是继承家业的脑子，能想起来要在霍格沃兹工作？”

“哦，西弗勒斯，我只是感叹了一下对他的不舍，和对他安全的担忧，他就自己提出要在霍格沃兹工作，我只是同意了而已。”邓布利多满脸真诚地说，语气透着无奈，好像一个被冤枉的无辜老头儿。

斯内普才不管他又演什么戏，只是问：“为什么？”

邓布利多终于正色道：“他参与了上学期末的战斗，西弗勒斯，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但他确实被卷进来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逃走了，万一被她发现，艾斯特斯一家没人能逃过去。你不觉得霍格沃兹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吗？有我们俩在，总能保护好他。还有那只蛇怪莱特，也在学校里。”艾斯特斯之前就表示过，征询过莱特自己的意见，毕业后不会带走它，莱特属于斯莱特林，属于霍格沃兹。

“可为什么非要他做我的助教？继续让他去魔药课不行吗？”斯内普没那么好糊弄。

邓布利多回答：“因为他自己选择了你，不是黑魔法防御术，也不是魔药，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眉皱的死紧，不能否认，这个回答让他的心闷闷的：“他亲口说的？”

“不，我用心听到的。”邓布利多说，看到斯内普又习惯性的挑起嘴角，知道他要说什么，邓布利多抬手比了个停止的动作，“不要急着否认，西弗勒斯，听我说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艾斯特斯是个优秀的孩子，敦厚、包容，虽然没有你们这么聪明，但学习够刻苦，尤其是对你，亲爱的西弗勒斯，他足够有耐心，也有足够的影响力。”

邓布利多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来到了斯内普面前，蓝色的眸子涌动着复杂的感情：“从很早之前我就盼望着出现这样一个人，能够抚慰你的伤痛，让你快乐起来，随着伏地魔的回归，我本已不抱希望。感谢梅林，他来的不算晚。

“他曾经申请加入凤凰社，但我没有同意。我认为让他来陪伴你，比去做一些谁都能做的任务更重要。你牺牲的够多了，失去的够多了，你将要面对的事情更残酷，如果他能让你更好的活下去，我会十分感激他。”

“我不需要陪伴！你不知道，他不能待在我身边！”斯内普冷声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喜欢你，”邓布利多笑起来，“我还知道你也喜欢他。”

“我没有！你疯了吗？他还是个孩子！”斯内普低吼道。

“詹姆斯和莉莉就是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结婚的，当时你可没觉得莉莉还是个孩子。”邓布利多的话太戳心，斯内普脸色巨变，眼神都变得凶恶起来，邓布利多却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要知道，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孩子，但我也要承认，你们都已经长大。我知道你怕什么，无非就是怕牵连到他，或哪天你不在了，会让他受到伤害。可是你想过吗？爱而不得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你要他也承受你曾吃过得苦吗？不要说什么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这种话，你要再次把他的幸福交给命运吗？”

斯内普听到这，不能承受般的闭紧了双眼，双手紧攥成拳：“他和我不一样，他和莉莉也不一样。”

“没有人是一样的，可是感情带来的伤害却是一样的。”邓布利多伸手扶住斯内普的手肘，想借此把自己的心情传递给他，“我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了你，我很抱歉。我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让你快乐一些，如果他能影响到你，让你放弃死亡，挣扎着活下去，获得新生，那将是我最期待看到的。

“上次你给我看了你的守护神咒，你说永远不会变，可我不认为它是不可改变的，当你拥有新的感情，不要抗拒，感受你的心，欣然的去接受它，你会发现，你的守护神会和你一起改变，变得更强大！

“不要担心战争结束我们会失败，依据计划，我们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成功，你和哈利都不一定是必死的结局。我知道你早已存了死志，要不是哈利还需要你，你早就去找莉莉了，可现在，一个更需要你的人出现了，为了他，努力活下去，好吗？”

此时，邓布利多眼中已含着泪花，他为了胜利，不得不对斯内普残忍，可谁能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有多心痛呢？

“他身边还有很多人，父母、朋友，他们都能给他带来快乐，可是我，我能带给他的只有厄运。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远离我，忘记我。”斯内普道，声音沙哑。

邓布利多摇摇头，劝道：“不同的，你们都是不同的，失去谁他都会痛苦。如果你不想让他痛苦难过，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甚至保护好他的家人、朋友，战胜伏地魔，让伏地魔不能再迫害他们，然后好好活下去，好好的陪着他。

“一年，就给你自己，也给艾斯特斯一年的时间，好好相处，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不论以后结果如何，这一年对你们都不算虚度。等我的生命结束的时候，你再做最后的决定，好吗？”

斯内普看着面前疲惫又难过的老人，他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说服了，他突然想要看看他从来没有计划过的另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离开了校长室，斯内普向着地窖走去，他思绪纷乱，步伐都比往日慢了一些。拐过弯，一道身影撞入视线。

是艾斯特斯，他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

走近了，斯内普看清了艾斯特斯忐忑的眼神和讨好的笑容。突然，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罢了，斯内普心中一声叹息，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