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里的冬季并不会让我感冒,道具进度2/7。这次意外的需要肝很久,那么我得多久才能当上校长?希望邓布利多能在我当上校长前还活得好好的。成功的基层建设才是胜利的曙光,果然我还是得插手。」
米拉的日记被翻到了第五页,她写的东西都很莫名其妙,斯内普看的时候远比看他的魔药研究要费劲。米拉的词语用的非常的脱离现实,……他在喝一杯小精灵刚送过来的咖啡,照旧倒了半杯牛奶,不加方糖。
「每次看到斯内普教授都很想钻到他的袍子里,毕竟他的袍子真的很像大披风,应该很暖和…」
他庆幸于他刚咽下一口咖啡而不是刚喝进嘴里。米拉·波拉德整天都在想什么!他突然想知道米拉的成绩,于是又开始翻她的日记,想找到成绩单,她应该会把成绩单塞到日记里吗——要给她教授的日记里。
空无一物,这本日记甚至连个书签都没有。只有工整的日期和米拉纪录的短短片语。她好像只是在记录,斯内普想,这本日记也许并不是一开始为他准备的。就光米拉写他的部分,他完全想不到如果是米拉自己拿给他会是什么样的方式进行。
“西弗勒斯,我想我应该没有打扰你看书?”
邓布利多从壁炉里探出头,他手里拿着一碟刚烤好的果塔,甜蜜的红色果酱如同果冻一样光滑莹润。斯内普可不认为他是来给自己分享下午茶的。
“当然,我没什么值得被打扰的。”
他把一页旧羊皮纸充当书签塞进日记时合上,邓布利多已经熟稔地给自己变出一把柔软的靠椅坐下了。他明显看到了被放在办公桌上的米拉百合,然后露出微笑。
“噢,很高兴你喜欢我给你选的花。”邓布利多打趣了一句,“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夸张的颜色,虽然它也是百合。”
斯内普听出他的试探,牙关绷紧,打算一言不发。
“当然,这刚好跟你相配不是吗,生活总需要一点亮点。”
斯内普挑眉,他没有拒绝邓布利多的果塔和热红茶。
“如您所想,我认为是的。”
他直白地承认。显然在大战后他也没有那么紧绷了,甚至能灵活地回馈一些打趣。
“那就好,就如米拉告诉我的,一切都会变的好起来。”邓布利多握着茶杯,他一贯把魔杖插在自己的腰带上,“不过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虽然我不是催促你,只是作为老年人的好奇心。”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手掌按在日记本上,用慢条斯理的声音回问他:“我应该想起哪一部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继而笑出声:“哦,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得想起所有的一切,当然如果你能的话。”
他又重复了朝他眨眼的动作,像是两个人之间拥有心有灵犀的默契一般。斯内普一阵恶寒。
同样的入睡时间。他这次站在了湖边。咆哮的风和闪烁的雷雨。米拉这种天气也会出门吗。
她带着兜帽,黑色绸缎的巫师袍妥帖地包裹着着她,她看上去比上次长大了一点,可是还是个小女孩。斯内普看着她提着一盏明黄色的灯,一直从禁林走出来。
“真奇怪,难道是我去的太早了吗?”她指尖摸着下巴,浅色的琥珀色瞳孔因为夜色泛着一点幽蓝光泽,很像猫的瞳孔,“每天打卡都不能触发伏地魔,难道是我的原因?”
他听到一个心惊胆战的名字,他几乎想要捂住米拉的嘴。这个时间他可不知道伏地魔还在不在,总之米拉的话依旧很奇怪。她一直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然后摘掉了兜帽,露出浓密卷曲的黑色长发,一直垂落到她的腰际。看上去很柔顺的美丽。
“难道我得带上哈利·波特?”她手晃了晃灯,不太在意雨打湿自己的长发,“但是,万一教授要揍我怎么办?武力值好像不太够哦。”
她思索着看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
“要不然去偶遇一下斯内普教授吧,”她开始行动,快步地奔跑,“等着我啊,教授!”
斯内普只好紧跟在她身后。城堡的门被推开缝隙,米拉轻而易举地钻进去避开了费尔奇的巡逻,慢吞吞地向上走去,她不打算去地窖。他一直看着米拉躲在雕塑后面移动自己,然后很顺利地找到他,斯内普只看到了自己的背影,米拉不打算再接近了。
“晚安啊,教授。”
米拉看完一眼就转身离开,她根本不打算跟他打招呼!斯内普意识到自己有些气愤,他跟着她爬这么多层楼可不是光想着知道米拉喜欢偷偷跟他道晚安的。
「我是在玩游戏对吧。」
他看到米拉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她明显游离着指尖握住笔的动作,视线难得空荡荡地看着燃烧的壁炉,那火光跳跃在她的瞳孔里,像一对舞动华尔兹的眷侣。
“为什么我觉得大家不是,”她看着斯内普的方向,像是真的看到了他一眼,剔透的目光几乎要烫伤他,“不是虚拟的NPC啊。”
她缓慢地眨眼,让自己陷进沙发里,湿漉漉的长发盘根错节地铺开,像一张不规整的蛛网。米拉用一个想要握住什么的手势结束了梦境的延续。
他从床铺上起身,不顾单薄的睡袍就匆匆走到办公室里,那本日记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桌子上。他翻开那本日记发现了米拉写下的那句话,但是她把它用两根横线划掉了,像是在否认着什么。
米拉,她发现了什么?
清晨雾气还未散尽,斯内普就披着长袍走进了禁林,他难得没有扣紧他的所有纽扣,而是敞开了一点领口,胸腔的呼吸带动了布料的起伏。他的手腕在宽敞了点的袖口里露出苍白肤色,日久不见阳光的白。
禁林里因为一场雨雾而湿润得朦胧。安静地只剩下了昆虫的鸣叫,他一直走到了当初哈利发现伏地魔的地方,那里还是晕着一片湖泊,但没有独角兽徘徊了。米拉多次来到这里难道光只是为了遇到伏地魔?她没必要这么做的,一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他可不认为她有多么的强大。
“黑漆漆的家伙,是她说的那个人。”
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听到一阵马蹄声。零星几个马人停在了湖泊对岸看着他,细细碎语。
“是他吗?”
浅色眼睛的那个问站在最前方的马人,斯内普看到它们很是打量了一会儿自己,摇头又点头。
“他没扣全他的扣子,不过其他的很像,”为首的马人加大了音量,“你是西弗勒斯吗?”
听到马人喊自己的教名真的很奇怪,斯内普克制住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友好但也不冷漠的表情看着它们。
“显然如果没有其他人也是这个名字的话,那么我是。”
它们又嘀咕了一阵,然后向他丢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东西就跑开了。
斯内普正好接住了它,一个水晶小瓶。淡金色的液体流淌在里面,并不是福灵剂。气味更像是某种在雪季里燃烧的香木,幽静而恬淡。上面写着“For:S.S”,这下……真的是他的缩写了。他打开了那个瓶子,很是分辨了一会儿里面的药材,但他只闻到了那股香气,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也是米拉给他的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你尝试过饮用它吗?”
邓布利多用魔杖让那个水晶瓶浮在两个人中间,他点了点桌角突然转身走近一边,那是他留下来的冥想盆。
“或许可以试试它,不过它看上去并不像储存的记忆。”邓布利多斟酌了一下,“西弗勒斯,你怎么看?”
他看着流淌在水晶瓶的液体,眼神平静地握紧了它的漂浮。它放出去后还能被取回来吗,尽管这不太像他的作风,但这是米拉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是一个需要去求证的东西,而不是直白的知晓。
“邓布利多,我一直在思考。”他慢吞吞地走近他身边,手指习惯性地抬起,“就如我告诉你我一直爱着…莉莉一样,包括现在,我依旧认为我对她充满愧疚与怀念。”
“但我现在的状态十分的奇怪,原谅我这么形容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拥有哪一部分的情感更多了,我想我应该松开我自己。”
他拔开那个水晶瓶,停止接下来的动作。
“那么请你告诉我,米拉·波拉德小姐她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是尊敬、是怜悯还是,”他终于愿意正视那个想法,镇静地说出口,“虽然我不愿意去揣测,但,她或许是爱着我吗?”
邓布利多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斯内普年轻时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这么多年来,恨意和痛苦让他被狠狠地束缚在悬崖绝壁边,没有人能帮助他,即使是邓布利多自己,他也辜负了他的信任,用冷酷而权宜的心让他更加的苍白。他伤害了他。邓布利多嘴唇颤动了几下,沉默地看着他,斯内普的眼睛里平静得可怕,如同大脑封闭术下的他一样。
他想要邓布利多告诉他,米拉对他怀有的究竟是不是他所猜想的那样。那么真的会有一个人这么、这么暗自地爱着他吗?一丝一毫也不告诉他,在一片空白下又渴望他知道她的爱?
“西弗勒斯,我敬佩你对莉莉的爱。”
邓布利多背对着他开口。
“年轻人的爱总是不顾一切,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他用一种很羡慕的语气接着开口:“米拉是我意料之外的惊喜,西弗勒斯,或许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她做到了我们想要做到的一切,她把生命献给了我们的存在。”
“她爱着我们,她爱着你。”
“米拉告诉我,她想让我们都有个好结局,想让你成为你自己。那个孩子看到了你的困顿,西弗勒斯。”
“我想你自己会发现她是属于哪一种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了一声,“当然啦,谁会愿意跟老人家分享感情经历呢,你说是吗?”
斯内普沉甸甸地看他,手里的瓶口终于开始倾向了冥想盆那侧。
“邓布利多,你说她把生命奉献给了我们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那滴淡金色液体就差一下涌进冥想盆。他谨慎地停住了动作。
“关于这点,我想我愿意为你解答。”
邓布利多看着他犹豫的动作露出淡淡微笑。像是为他的谨慎表达嘉奖。
“我和你包括那位和哈利一起参加三强杯的塞德里克先生按照原本的世界线应该是在处于死亡的状态,就像米拉所说的主角取得胜利总会有人牺牲,而我们本应该为此牺牲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波拉德小姐更改了这一局面?”
“不,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隐忍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像是有些颤抖一样,“她为了我们的存在奉献了生命,这意味着她从我们身边离开了,就好像她不得不向她爱的人…们道别且让他们忘记自己一样艰难地决定了自己的结局。”
斯内普后退了几步,他的手指只来得及扶住瓶口好让液体没有洒出去。撞在椅背上的钝痛并不好受,他脸色着实不太好,邓布利多听见声响也转过身来靠近他,似乎打算扶他一把。
斯内普的语气迅速而尖锐:“你的意思是她不告诉我…假如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她爱我却不告诉我是因为她注定会离开,所以邓布利多,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一切。”
她爱他,这一短短的音节清晰而快捷地从他的话语里带过,像是再多慢一点都是对他自己判断力的犹豫。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像是也衰老了几岁一样,再也没有从前那副精神奕奕的活泼样子。
“西弗勒斯,永远不要低估爱的力量。”他慢吞吞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福克斯贴着他的指尖亲昵了一下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因为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选择了站到我们身边,哈利因为爱而从伏地魔手中活下来又再次消灭他,而米拉,她因为爱选择了离开我们让我们活下去而忘记了她。”
“爱,伟大而无解的力量,它的永恒远比我们的寿命要长久得多。”
所以邓布利多给了他最终的答案:“西弗勒斯,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米拉她曾陪伴着我们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我想你不会愿意忘记的,而我不愿意看到年轻人们孤零零地被遗忘。”
斯内普重重地关上门,他离开了校长室。
「…我看到了他受伤,即使这不是第一次应该有的,但是我无法看着它发生。我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
这句话被写在1993年的日记里,米拉的字迹越来越飘逸灵动,没有一开始的板正规整了。他紧紧地盖住那个单词,迫切地想要找出具体的“证据”。
米拉没有写过一句关于爱的单词,却每一篇日记里都提到了他,提到了S.S。令人颤抖的发现。
「有时候我无法评判邓布利多先生是否正的正确(校长应该是我才对),但我想他确实伤害了斯内普教授,如果是我,我想让所有人都好好活下去,即使那很难吗?」
她重重地描画那个问号,线条崎岖而用力。像是通过这种动作来获取答案一样。
但是他也无法批判邓布利多,毕竟比起小部分的牺牲,绝大多数的胜利总是会被当成主要的目标的。无可避免的策略手段。
但是他也无可避免地恨着邓布利多的冷酷,他的仁慈都给了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而残忍却全部留给了知晓真相的他。游走在黑白之间,那条灰色的道路一直都是他的独木桥。
米拉的玻璃瓶成为了最后的谜题。他将它捂暖了也没松开。
他能试试吗。
「我告诉斯内普教授如果他跟着我干最低五险三金,他扣了斯莱特林十分!!!梅林,我以为我的提议很心动呢,难道他不认可我作为(准)校长的职责吗?」
米拉似乎从头到尾都在告诉他,她会是校长。当然邓布利多才是当时的校长正确版,不过米拉的心思邓布利多难道没看出来?他不相信。
「…每年的圣诞节都给他送了未署名的礼物,今年希望教授不会把我再当作奇奇怪怪的变态,不过那枚胸针很适合我亲爱的斯内普教授气质,低调奢华有内涵哈哈哈。」
他突然想到那个被他塞进抽屉的银绿色纸盒,缎带仍然完好的打着蝴蝶结。他抽开了它,露出了一枚切割柔美的黑曜石胸针,黑金色的橄榄枝叶如同波浪蜿蜒,黑曜石安静地被镶嵌在雕刻着无数个交缠的“M&S”上,他忍不住去抚摸那痕迹。
在布莱克宣布无罪的那个学期,他一直没什么好心情,尤其是他申请的职位被一个狼人抢走了。他心情又极其的差,以至于圣诞节他都没有出席教职工晚宴,所以这件礼物被他在开学时忽略忘记,也不曾拆开。直到今天,它才显露出它的美丽精妙。这是米拉几年前送给他的。
斯内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现在的做法如同在寻找一些想要她存在过的痕迹一样,翻箱倒柜,忘记了米拉留下过什么,而日记成为了指南针。
他第一次在宵禁时间来到了办公室。邓布利多不知去向,他没有开灯的打算。
霍格沃茨作话如下,
西弗:她爱我?她不爱我。她为什么爱我还离开我?她为什么离开还要让我知道她爱我?不,她不是爱我。
米拉(水灵灵通关版):呜呜呜,我的斯内普教授,我恨游戏!!!
西弗:米拉·波拉德,一个巨大的难题!
米拉:好想教授啊,但是…教授是谁来着?
言归正传,其实我写教授觉得米拉似乎对自己怀有恋慕之情的时候也在揣测教授会怎么说,但我认为他可能偏向于反复用词语堆砌塑造出一个关于爱的全新说法来表达的,又或者是带着自嘲的刻薄直接了当的说她爱他,带着他的迅速和不确定,或者说不敢于确定。不过我为教授能说出口而感到欣慰(虽然是我写出口的哈哈哈),想让一个常年不言爱的人说出那个单词,即使自己不是主语,也是相当艰难的。(鼓掌)
那么,晚安。[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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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re: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