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绿星辰 第98章 生长痛

——————推荐听纯音乐《Your Apartment》读这章——————

无论乌姆里奇发布多少教育令，真相总会找到传播的方式。

草药课后，凯茜在温室后面遇到了纳威。“梅林啊，她简直比毒触手还难缠，”他紧张地环顾四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看似空白的羊皮纸。

“赫敏用了隐藏咒，可以维持一周”他小声说，“谢了。”凯茜接过羊皮纸，多莉从她领口探出头来，好奇地嗅了嗅消失的墨水。

她刚把羊皮纸藏好，就听见温室另一头传来熟悉的爆炸声。她和纳威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绕到前面查看。

弗雷德和乔治站在一堆紫色的烟雾中间，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乌姆里奇的头发上沾满了粉色的羽毛，看起来像只滑稽的火鸡。

“我们只是在做魔药课作业，教授。”弗雷德真诚地说，从袍子里掏出一本《高级魔药制作》。

“关禁闭！每人扣三十分！”乌姆里奇尖叫道，声音都破了音。

凯茜转身离开时，目光与弗雷德短暂相遇，他眨了眨眼，她尽量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然而这个互动没有逃过潘西的眼睛，“看来某人旧情难忘啊。”

第二天早晨，凯茜匆匆赶往变形课教室时，看到秋·张从走廊另一端跑来。秋的黑色长发在身后飘扬，脸上带着凯茜许久未见的急切表情。她看到哈利站在变形课教室门口，直接冲了过去。

她放慢脚步，假装整理书包。她看见秋抓住哈利的手，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哈利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惊喜，然后秋飞快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红着脸跑开了。

哈利站在原地发愣，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凯茜。

她抱着手臂靠在石墙上，“如果她再因为你哭，”凯茜轻声说，“我就劝她分手。”

哈利惊讶地看向她，“我以为你…”

“提醒你，我也是她的朋友。”凯茜打断他，转身走进教室。

变形课结束后，凯茜独自走在回地窖的路上。突然，一只手从盔甲后面伸出来，把她拉进了角落。

“弗雷德！”她压低声音，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他冲她咧嘴一笑，红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亲爱的'前女友'没有真的打算劝秋张和哈利分手吧？”

“当然不是。”凯茜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确保秋不会在这段关系里受伤。”

弗雷德的笑容变得柔和，“你总是这样，关心所有人。”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今晚？”

凯茜点点头，然后迅速环顾四周，“快走。”

弗雷德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拐角。凯茜整理了一下表情，继续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今晚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安静得反常，壁炉的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空荡荡的沙发。往常这个时间，德拉科总会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占据最好的位置，大声谈论着魁地奇或者炫耀他父亲又给他寄来了什么新玩意儿。但今晚，那三个身影早早地消失在了男生宿舍的楼梯口。角落里有几个七年级学生正压低声音交谈，时不时警惕地抬头张望。

自从《唱唱反调》那篇文章出来后，哈利在采访中指控卢修斯·马尔福、诺特先生等人是食死徒，显然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

凯茜坐在墨绿色沙发的一角，达芙妮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凯茜身边，“你觉得波特说的是真的吗？”她低声问道。

凯茜没有立即回答，“我也不知道，”她最终说道，“但他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休息室的挂钟敲了十下，她打了个哈欠，“该去睡觉了，”凯茜站起身，多莉立刻顺着她的手臂爬进校袍口袋，“明天还有魔药课，我可不想在斯内普的课上迟到。”

回到宿舍后，凯茜看到潘西坐在床边，手里紧攥着一份《唱唱反调》，报纸已经被翻得起了皱边。

这本该是个可笑的画面——斯莱特林的纯血统大小姐在反复阅读那本被他们嘲笑了整个暑假的杂志。

但潘西的表情让她笑不出来，“我想这没有被施过混淆咒。”凯茜走到她床边。

潘西猛地抬头，短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睛红得厉害，但没有哭，“当然没有，”她的声音嘶哑，“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那种把戏？”

达芙妮关上宿舍门，又施了一个隔音咒。她和凯茜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起坐到潘西的床边。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德拉科了，”潘西突然说，目光仍盯着报纸，“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六岁生日宴会上。他穿着墨绿色的礼服，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像迷你版的卢修斯叔叔。”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我们在花园里追着一只地精跑了一下午，他摔了一跤，礼服都扯破了，但他没有哭，只是站起来继续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抿紧了，“那天晚上我爸爸妈妈很高兴，说我和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玩得很好。”

“但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潘西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她深吸一口气，“爸爸把我叫进书房，他说如果我要选择结婚对象的话，就必须得在纯血家族中，年龄相近的男孩子中选一个。”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那天晚上我偷偷哭了，我的友谊…居然也是被他们安排好的……”

达芙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抱住了潘西。凯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安慰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能说什么？她自己的父母早已不在，而爷爷奶奶从没强迫她接受任何联姻安排。可潘西呢？她的整个生活，从出生起就被规划得明明白白。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潘西突然站起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叠羊皮纸。

“我之前每次都是这样，”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被他们控制着完成各种事。”她举起魔杖，指尖微微颤抖，

“Incendio！（火焰熊熊！）”

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羊皮纸，火光映照在三个女孩的脸上，照亮了潘西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但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不代表我没有底线！”

潘西的声音十分坚定，“马尔福、诺特…都见鬼去吧！”

凯茜看着燃烧的纸灰飘落，多莉从她口袋里探出头，鳞片变成了和火焰一样的橙红色。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那个娇生惯养、尖酸刻薄的帕金森小姐，在某个无人注意的瞬间，已经长大了。

月色下的黑湖泛着微光，湖边的积雪正在消融，春风带来潮湿的泥土气息。

一株翠绿的、小小的嫩芽正破土而出。

它那么脆弱，却又那么固执地向上生长。

四月来了，但哈利的大脑封闭术依旧不见起色。

“站起来，波特。”

哈利跪在斯内普办公室冰冷的地板上，额头渗出冷汗，他刚刚被迫重温了一连串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储存着的记忆，大部分是达力那伙人对他的羞辱，或是把他推倒在泥坑里。

“最后一个记忆是什么？”凯茜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哈利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我不知道，”他疲惫地起身，“是我表哥想让我站在马桶里的那个吗？”

“不是。”斯内普轻声说，“是一个男人跪在黑暗的屋子中间…”

“那……没什么。”他迅速说道，目光避开斯内普的眼睛。

但斯内普的目光像钻子一样刺进他的瞳孔，哈利突然想起目光接触对摄神取念的重要性，他猛地眨了眨眼，偏过头去，盯着架子上泡在紫色液体里的死青蛙。

“那个人和那间屋子怎么会进到你的脑子里，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什么梦？”凯茜追问。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哈利盯着一条漂浮在药液里的死鳗鱼，喉咙发紧。

“你知道我们在这儿干什么吗，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沉，“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晚上的时间来做这份讨厌的工作吗？”

“知道。”哈利生硬地回答。

“说说我们在这儿干什么，波特。”

“教我大脑封闭术。”哈利仍然盯着那条死鳗鱼，仿佛它能给他答案。

“对，波特。就算你很笨，”斯内普的嘴角扭曲了一下，“我以为两个月的课下来，你总该有些进步了吧。你还做了多少关于黑魔王的梦？”

“就这一个。”

“或许，”斯内普的眼睛眯起，“或许你喜欢有这些幻觉和怪梦，波特。或许它们让你觉得自己很特殊、很重要？”

“没有！”哈利猛地抬头，愤怒让他的绿眼睛在烛光下灼灼发亮。

“那就好，波特，”斯内普冷冷地说，“因为你既不特殊也不重要，也不需要你去弄清楚黑魔王对他的食死徒说什么。”

“对，那是你的工作，是不是？”哈利吼道。

“哈利！”凯茜慌乱地打断了他。

空气凝固了，凯茜看着他们死死瞪着对方，但令她意外的是，斯内普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满意的表情，仿佛哈利的爆发正中他下怀。

“对，波特，”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那是我的工作。现在，准备好了吗，我们再来…”

他举起魔杖，“一…二…三——摄神取念！”

一瞬间，一百个摄魂怪从黑湖上朝哈利扑来，阴冷的气息瞬间灌入他的肺部。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那些飘动的黑影越来越近，他看到了兜帽下腐烂的嘴巴。但与此同时，斯内普的身影仍然站在他面前，嘴唇翕动，念着咒语……

写这章的时候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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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生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