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绿星辰 第92章 骑士公共汽车

骑士公共汽车以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角度倾斜着，凯茜紧抓着座椅扶手，她望向前方，看到金妮已经捂住了眼睛，而多莉却在她肩上快乐地摇摆着身体，鳞片随着窗外闪过的景色变换着颜色。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所有椅子都猛地朝后滑去。

窗外的景色瞬间从繁忙的公路变成了一条幽静的乡间小道，两旁是覆盖着薄霜的树篱。

汽车开始在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飞驰，每次急转弯时都几乎要冲进路边的田野，而那些树篱就像有生命一般，在车轮压过的瞬间灵活地跳开躲避。

“梅林的胡子啊！”乔治惊呼道，他半个身子都贴在了车窗上。

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又是“砰”的一声，车子跳到了闹市区的主干道上，麻瓜们似乎都看不见这辆紫色的庞然大物。

紧接着，他们又出现在崇山峻岭间的高架桥上，然后是高楼林立的都市街道，冷风从车窗缝隙飕飕地灌进来。

每一次跳跃都伴随着那声标志性的巨响和剧烈的颠簸，凯茜的胃也跟着翻江倒海。

“注意，下一站是霍格沃茨。”斯坦快活地宣布，摇摇晃晃地从过道走来，他完全不受车子颠簸的影响，仿佛脚下生了根似的。

汽车继续加速，窗外的景色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色带。

凯茜闭上眼睛，突然——

“砰！”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骑士公共汽车已经行驶在白雪皑皑的霍格莫德村。

凯茜透过结霜的车窗瞥见了小巷深处的猪头酒吧，片片雪花拍打在车窗上。

车子摇摇晃晃地停在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前，发动机发出一声疲惫的喘息。

卢平和唐克斯立刻行动起来，帮他们把行李从车厢里搬下来。

凯茜的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时，竟感到一阵不真实的恍惚。

“进学校就安全了。”唐克斯说，但她那双此刻变成深褐色的眼睛仍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僻静的街道，“过得愉快！”

“保重。”卢平轮流和每个人握手。

凯茜望了一眼骑士公共汽车，发现所有乘客都把鼻子贴在窗子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群在霍格沃茨下车的学生。

他们吃力地拖着箱子往城堡走去，靴子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赫敏念叨着要赶在睡觉前织出几顶家养小精灵帽，罗恩则抱怨着假期结束得太快。

来到城堡的橡木大门前，凯茜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的道路上空空如也，骑士公共汽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雪地上几道迅速被新雪覆盖的车辙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次日傍晚的地窖教室，凯茜坐在一张课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五点半刚过，哈利推门而入。

“你来了。”她从书包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我想在正式上课前，先简单聊聊大脑封闭术的理论基础。”

哈利感激地点点头，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地窖的寒冷还是即将面对斯内普的紧张。

“大脑封闭术本质上是一种精神防御，”凯茜展开羊皮纸，上面是她昨夜整理的笔记，“就像在脑海中筑起一道墙，阻止别人窥探你的思想和记忆。斯内普教授说关键在于情绪控制…”

“他跟你也是这么说的？”哈利打断道，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我还以为他只是对我特别苛刻。”

凯茜轻轻摇头：“每个学习大脑封闭术的人都要经历这个过程。”她停顿了一下，“第一次尝试时我的表现糟透了，差点晕倒。”

哈利勉强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消失了，“至少他不会对你冷嘲热讽。”

五点五十分，凯茜收拾好羊皮纸，“我们分开过去，这样不那么引人注目。我先走了，你六点准时来。记住，无论他说什么，尽量保持冷静。情绪波动会让防御出现裂缝。”

六点整，哈利推开斯内普办公室的门，看到凯茜已经坐在角落的书桌旁，面前摊开一本《高级大脑封闭术原理》。

斯内普背对着门口，正在一个黑色柜子里翻找什么。

办公室比平常更加阴冷，墙上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各种令人不安的生物标本。

凯茜抬头对哈利做了个鼓励的口型，但没敢出声。

斯内普指指书桌对面的椅子，“把你身后的门关上，波特。”

哈利照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到那把硬木椅上，感觉像是坐在被告席上。

斯内普也坐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好，波特，你知道来这儿干什么。”他说，声音像地窖的空气一样冰冷，“校长要我教你大脑封闭术，我只能希望你比在魔药课上聪明一点儿。”

“是。”哈利答道。

凯茜在角落轻轻叹了口气。

“这不是一般的课，波特，”斯内普的眼睛眯起来，“但我还是你的老师，你任何时候都要叫我'先生'或'教授'。”

“是，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大脑封闭术，我告诉过你，这一门魔法能够防止头脑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响。会摄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别人的头脑，并作出正确的解释。比如说，黑魔王几乎总能看出别人对他说谎。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话矛盾的感觉和记忆，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发现。”

“那他能知道我们现在想什么吗？先生？”哈利问，额头上的伤疤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黑魔王离得很远，霍格沃茨的院墙和场地有许多古老的咒语守护着，保证了校内人员的身心安全。”斯内普说，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时间和空间对魔法是有影响的，目光接触对摄神取念往往很关键。”

“那我为什么还要学大脑封闭术？”哈利困惑地问。

斯内普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常规似乎不适用于你，波特。”他慢条斯理地说，“那个没能杀死你的咒语似乎在你和黑魔王之间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凯茜抬起头，多莉从她袖口探出脑袋。

“迹象表明，”斯内普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危险，“当你的头脑最放松、最脆弱时——比如在睡梦中，你就能感知黑魔王的思想和情绪。校长认为不应任其继续下去。”

哈利猛地坐直了身体：“可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制止这个？虽然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它很有用！我看到了大蛇袭击韦斯莱先生的景象，不然邓布利多可能救不了他，是不是？先生？”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因为黑魔王似乎直到最近才发觉这种联系。”他缓缓开口，“在此之前，只有你能感知他的情绪和思想，他却浑然不知。但圣诞节前的那个梦…”

“什么梦？”凯茜忍不住问道。

斯内普的头猛地转向她：“别打断我，霍顿。”

他冷冷地说，然后重新看向哈利，“你圣诞节前的那个梦严重地侵入了黑魔王的思想…”

“我是在蛇的脑子里，不是他的！”哈利激动地反驳。

“我想我刚说过别打断我，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

哈利不自觉地向前倾身，几乎要离开椅子，全身绷紧得像张弓：“如果我感知的是伏地魔的思想，怎么又用蛇眼看东西呢？”

“不要说那个名字！”斯内普突然暴喝，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凯茜屏住呼吸，多莉吓得缩回了她的袖口里。

“邓布利多教授也会说他的名字。”她小声嘀咕，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斯内普的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臂，“邓布利多是本领高强的巫师，”他阴沉地说，“他可以不讳言这个名字，但其他人…”声音渐渐低下去。

哈利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语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先生。”

斯内普放下魔杖，“看来是你进入了蛇的脑子，因为黑魔王当时正在那里。他正附在蛇的体内，所以你梦见你也在里面…”

“那伏…他发现了吗？”凯茜再次提问，这次斯内普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斥责。

“看来是的。”他简短地回答。

哈利急切地追问：“你怎么知道的？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的猜测，还是——？”

“我说过，”斯内普硬邦邦地打断他，眼睛眯成了两条危险的细缝，“叫我先生。”

“是，先生，”哈利不耐烦地应道，“可是……”

“我们知道就够了。”斯内普厉声说，“重要的是黑魔王现在已经察觉你能感知他的思想和感觉。他还推断出这种情况是可以反过来的，也就是说…”

“他想操纵我？”哈利赶紧补上一句，“先生？”

斯内普冷冷地回答：“很可能，这就又回到了大脑封闭术。”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凯茜看到哈利的手在桌下握成了拳头。

多莉从她的袖口探出头，鳞片变成了担忧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