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绿星辰 第26章 考试考试

扫帚再次掠过黑湖时，凯茜终于尝到嘴角的咸涩，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她发狠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扫帚柄突然剧烈震颤，祖父的声音在记忆深处浮现：“彗星系列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150英里，但需要飞行者用灵魂驾驭。”

“那就把我的灵魂拿去！”她将扫帚头猛地右转，橡木柄擦过猫头鹰棚屋的尖顶，惊起十几只湿漉漉的猫头鹰。

雨幕中忽然浮现卢平教授关上博格特柜门时同情的眼神，那个瞬间她看清了棺材缝隙里渗出的暗红，和父母葬礼上覆盖棺木的斯莱特林银绿旗同样刺目。

扫帚突然剧烈颠簸，凯茜不得不压低高度。

扫帚在禁林边缘急刹的瞬间，凯茜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左袖被荆棘扯开一道裂口，鲜血混着雨水在苍白皮肤上蜿蜒。

多莉焦急地舔舐伤口，她却盯着禁林边缘摇曳的暖黄光晕发愣，有人举着魔杖在暴雨中唱歌！

歌声穿透雨幕的刹那，鸟蛇鳞片上的虹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

她认出那个对着打人柳唱歌的拉文克劳男生，去年他改编的摇滚版《天体安魂曲》帮助被石化的学生们提前一星期恢复了健康。

“当渡鸦啄食月光，迷途者将找到黎明……”

凯文·巴格诺的歌声穿透雨幕，魔杖尖流淌出的金色音符缠绕在躁动的打人柳枝条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暴怒的魔法植物居然随着旋律轻轻摇摆，像在跳一支中世纪宫廷舞。

凯茜降落时溅起泥水，斗篷里的多莉突然探出彩虹色的脑袋。小生物鳞片上的光芒随着歌声明暗交替，这是两周来它第一次主动离开凯茜的颈窝。

“凯茜·霍顿？”凯文转身时魔杖照亮他湿透的卷发，“梅林啊，你看起来像被巨乌贼拖进黑湖又吐出来了。”

“总比对着发疯的打人柳唱摇篮曲正常。”凯茜抹去睫毛上的雨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多莉顺着她的手臂游到凯文肩头，鳞片蹭过男生脸颊时留下细碎星光。

凯文用魔杖画了个干燥咒，看着凯茜校袍上蒸腾的白雾：“占卜课的事我听说了，特里劳妮教授真的预言你会'在记忆坟墓找到带血的玫瑰'？”

“还有更精彩的。”凯茜踢着脚边的石子，“今天德拉科·马尔福在魔药教室宣布，他父亲要让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上断头台。”

多莉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凯茜感觉到小家伙正在发抖，“看，所有魔法生物都能感知到这种恶意。”

男生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鸟蛇的脊背，哼出几个跳跃的音符。多莉的鳞片逐渐恢复虹彩，凯茜惊讶地发现那些音符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乐谱。

“我曾祖母的日记里写过，神奇动物能感应巫师的灵魂振动。”凯文突然说，“1902年她创立神奇动物权益司时，靠小提琴曲安抚过发狂的毒角兽。”

暴雨不知何时转成细雨，禁林深处传来夜骐的嘶鸣。

凯茜望着逐渐平静的打人柳，突然抓住凯文的手腕：“那些档案！魔法部肯定留着当年的案件记录！如果能找到类似案例...”

“明天晚餐后，图书馆禁区。”凯文狡黠地眨眼，多莉正用尾巴卷着他的魔杖玩，“不过现在，要不要听听我为护树罗锅写的新歌？罗夫说你在魔咒课创造的彩色泡泡咒，比弗立维教授演示的还要绚丽。”

晨光刺破云层时，凯茜发现自己的校袍口袋里有张被烘干的羊皮纸。凯文飘逸的字迹写着：“你飞行时的样子，让我想起曾祖母驯服瑞典短鼻龙的故事，不过她用了三把扫帚和一支交响乐团。”

禁林上空的最后一片阴云散去，凯茜听见远处传来赫敏呼唤她的声音。

女孩将乐谱折成纸鹤，多莉的尾巴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彩虹。

第三次特训时暴雨倾盆。博格特化作的摄魂怪斗篷扫过教室烛台，火苗在潮湿的空气里扭曲成青烟。

凯茜的魔杖尖端进出银白色雾气，隐约可见鸟蛇展开的双翼，却在摄魂怪逼近时碎成光尘。

“想想多莉破壳的瞬间！”

卢平的声音穿透了博格特变的摄魂怪的腐臭味。凯茜的舌尖尝到血腥味，刚破壳的鸟蛇在她掌心颤动时绽放的虹光，与此刻杖尖银雾产生奇妙共鸣。

多莉突然从她袖口窜出，鳞片在咒语作用下泛出月光般的银辉。

魔杖尖射出的银白光芒豁然是伊法魔尼雷鸟和斯莱特林银蛇交织在一起的形状组合成了一只蛇身鸟翼的鸟蛇。

博格特在双重光芒中扭曲成滑稽的橡皮鸭，凯茜却盯着自己魔杖尖端成型的银色鸟蛇。

守护神透明的羽翼拂过她湿润的眼角，带来柑橘与羊皮纸的温暖气息，是妈妈雷鸟学院的旧披风和爸爸留下的斯莱特林围巾上的味道。

“很特别的守护神。”卢平熄灭最后一支蜡烛，月光透过乌云缝隙照亮他眼角的细纹，“邓布利多校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当凯茜转身时，瞥见书架上的银器凤凰雕像正在轻轻颤动翅膀。

阴沉的铅云压着霍格莫德村的尖顶屋，凯茜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站在蜂蜜公爵糖果店门口。潘西和德拉科的笑声还回荡在通往三把扫帚酒吧的小路上，格林格拉斯姐妹的银绿色围巾刚消失在猫头鹰邮局的青铜门环后。她伸手摸了摸藏在斗篷内袋里的小家伙，多莉冰凉鳞片蹭过指尖时泛起彩虹般的光晕。

“看来霍格沃茨的淑女需要向导？”带着北美腔调的英语突然响起。凯茜转身时魔杖已经滑到掌心，却在看清来人后愣住。少年高挑的身影裏在德姆斯特朗的貂皮斗篷里，暗金色长发用狼牙发扣束着，灰眼睛像极了威廉，却多了几分极地冰川的凛冽。

“卢卡斯·皮奎利？”凯茜后退半步撞到糖果店的橱窗，骷髅形状的软糖正在玻璃后跳着滑稽的康康舞，“你怎么…”

“代替某个担心你第一次来魔法村庄会迷路的傻瓜。”他从斗篷里掏出冒着寒气的冰晶玫瑰，花瓣在接触到凯茜掌心的瞬间停止融化，“永恒玫瑰，德姆斯特朗炼金术课作业。要试试芬兰长毛象奶冰淇淋吗？听说比弗洛林冷饮店的出品更…”

尖叫声突然撕裂了村庄的宁静。二十英尺外的佐科笑话店突然喷出彩虹色的烟雾，弗雷德和乔治大笑着从门里跌出来，后面跟着挥舞鸡毛掸子的老板娘。凯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卢卡斯拉进小巷，少年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握着魔杖的手上。

“荧光闪烁。”他低声念咒时，魔杖尖端亮起幽蓝的光芒。凯茜这才发现他们正站在德维斯-班斯布满藤蔓的东墙下，腐朽的木窗棂在寒风中发出呜咽。多莉从她领口探出头来，鳞片因为紧张变成警戒的猩红色。

“你父亲曾在这里抓过走私妖精宝石的食死徒。”卢卡斯的声音突然低沉，“1981年秋天，就在…”他的话语被远处摄魂怪的黑影打断。凯茜感觉喉咙发紧，那些飘荡在村外的黑袍身影让多莉的尾巴紧紧缠住她的手腕。

夕阳把尖叫棚屋的投影拉长得像头匍匐的怪兽，卢卡斯掏出怀表说她该回城堡了，他们在村口橡树下告别，少年将德姆斯特朗校徽形状的护身符塞进她手心。“遇到摄魂怪就握紧这个，”灰眼睛里有凯茜看不懂的情绪，“威克多尔说今年英国魔法部会盯紧霍格沃茨，不过我觉得你自己也需要有些防御手段。”

回程路上，弗雷德突然从打人柳后面跳出来，发梢还沾着蜂蜜公爵的糖霜。“小彗星”他晃着手里滋滋冒烟的烟火盒，“下次要不要和真正的恶作剧大师组队？”凯茜摸着口袋里开始发热的护身符轻笑，多莉的尾巴在暮色中流转着紫罗兰色的微光。

礼堂穹顶漂浮的南瓜灯笼将琥珀色光晕洒在斯莱特林银绿相间的长桌上，凯茜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会尖叫的土豆泥，潘西突然凑近她耳边：“亲爱的，你头发上还有冰晶呢。”

“什么？”凯茜下意识去摸发梢，指尖触到一丝凉意。达芙妮从对面推来一杯南瓜汁，蓝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德姆斯特朗的冰玫瑰可不会在十月底自然结霜，除非有人用永恒咒…”

“那是卢卡斯答谢我帮他挑给克鲁姆的圣诞礼物！”凯茜感觉耳尖发烫，三天前霍格莫德村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在佐科笑话店门口，卢卡斯的北美口音让英语像在雪水里浸过，“感谢向导小姐的耐心。”

礼堂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长着翅膀的烤火鸡们盘旋着降落在各院长桌上。血人巴罗拖着镣铐飘过斯莱特林席位：“最好当心，冰晶折射的光会吸引不该出现的观众。”

潘西的调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