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忘皆空 第6章 6

“我跟着阿米库斯走出了房间。起初，我打算抹去他的记忆——我快要找出邓布利多军的藏身之处了，我不想让他坏事。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我追上他，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但他不相信我。我回到那个女孩身边，对她施了一道记忆咒语修改了她的记忆，并告诉她那是避孕咒。”西弗勒斯转身盯着阿米库斯，然后又看向他的主人，继续解释道。“我确实向他强调，多给我一点时间打动那个女巫是必要的，我告诉他这个计划对于找到藏身之处有多重要，但是——如我所料——他就是管不住嘴。”

金妮被倒挂在空中，盯着面前的男人，好像他是个陌生人。他告诉过她，他已经抹去了阿米库斯的记忆。他不会记得他在办公室里看到的。他说了谎。在她把贞洁给了西弗勒斯的半个小时后，他就对她说了谎。

金妮觉得整具身体都空荡荡——她的每个部分都被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和被背叛的感觉。他在过去一个小时里说的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难以平息。他的故事扰得她心神不安。经过认真思考，他们之间的每段回忆都与她的认知相悖。它们是真的吗？她曾经以为是的，但现在她正认真考虑自己被利用了这个事实。

尽管被背叛的感觉蔓延全身，但她还是想对西弗勒斯伸出手。喊他的名字。她想让他把自己抱进结实的臂弯里，告诉她一切都好。他爱她。这都是为了救他们的命而编造的谎言。

“那么，”伏地魔看了看西弗勒斯和阿米库斯。“你让阿米库斯再给你点时间，因为你快找出学生们的秘密了，但他却来到这里，只给我讲了故事的一部分。”伏地魔转向阿米库斯，慢慢地走向他，黑色长袍优雅地飘荡在身后。阿米库斯明显地颤抖着。

“我发誓他在说谎，主人！我发誓！看看他的思想！看看她的！”伏地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金妮看了一秒钟，随即用魔杖指着她。

当他野蛮地强行进入她的脑海时，金妮尖叫起来，害怕他会在她的记忆中找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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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纳威和卢娜站在猪头酒吧满是灰尘的地下室里，看着阿伯福思·邓布利多在一张羊皮纸上飞快地写下三行一样的字。在他施赤胆忠心咒的四个小时里，三个人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们决定，他们需要一个与和学校无关的保密人。如果食死徒要寻找画像，他们最意想不到的人。

阿伯福思大声叹了口气，把羽毛笔放在桌子上，拿起魔杖，在羊皮纸上方划着复杂的图案。结束之后，他小心地把羊皮纸分成三等份。

“好了。”阿伯福思依次看着他们。“既然我是保密人，那么只有我能说出秘密通道的位置。我在这些纸条上写了画像的位置。如果你们需要其他学生知道位置，就给他们看我写的内容。为了防止纸条被不该知道位置的人拿到，我已经施了魔法，如果有人心怀叵测想看，它就会化成灰烬。”三个学生点了点头。金妮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进长袍口袋里，心中涌起深深的责任感，她现在必须挑选泄露信息的对象。她要决定谁能逃离学校，谁不能。

“但是如果卡罗兄妹抓住我们，发现你是保密人怎么办？”卢娜小心地看着她的那张羊皮纸。阿伯福思严峻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他皱着眉头说，“我决定最好是抹去你们对这件事的记忆。”

一小时后，金妮、卢娜和纳威站在有求必应室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画像前。金妮看着手里的羊皮纸，她不记得它是怎么到她手里的，但她很清楚它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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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退出金妮的脑海时，世界的声音和色彩扑面而来。他愤怒地解除了把金妮吊在空中的魔咒，金妮头朝下地落到了地上。他转向西弗勒斯，红色眼睛闪着怒火。

“他们有一个保密人！”伏地魔嘶嘶地说，走向黑发男人，“这都包含在你绝妙的计划之内吗，西弗勒斯？”

金妮看到西弗勒斯低下头，不敢看面前邪恶男人的眼睛。金妮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忍住快要露出来的笑容，但很难做到，因为她的每一寸都疼痛不已。

“我会找到保密人的。”西弗勒斯说。

“是的，西弗勒斯——你会的。”这句话蕴含的力量比伏地魔做出的任何威胁都可怕。金妮不禁害怕得浑身发抖。“我想让你知道，西弗勒斯，此刻让你活下去的只有你坚定的忠诚和故事的真实性。你对这孩子的记忆的处理真是完美无瑕，如果我是没那么厉害的巫师，会无法分辨真假。”伏地魔看了金妮一眼，“我能看出现实和她被修改的记忆之间的微妙变化。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不经我的允许就做出这种计划，你不会有命后悔。”西弗勒斯恭敬地鞠了一躬，回到了他在圈子里的位置。

“还有你们两个——”伏地魔转向卡罗兄妹。“如果你们谁敢再跟我说真假参半或明目张胆的谎言……”卡罗兄妹跪倒下来，脸几乎贴到了地上。看到卡罗兄妹卑躬屈膝，伏地魔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把注意力转向了金妮。他抬起手，用魔杖指着她。

“阿瓦达——”伏地魔说。

“主人！”西弗勒斯的声音打断了伏地魔的注意力，金妮的呼吸梗在了喉咙里，她的心跳得飞快，每一拍几乎连在了一起。“她是波特的女朋友！她是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儿！如果她死了，抵抗组织一发现她失踪，就会不计代价地攻击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你有什么提议，西弗勒斯？”伏地魔吼道，因为被打断和他话中的事实而怒不可遏。

“抹去她的记忆，主人，把她送回霍格沃茨，我可以监视她。”伏地魔放下拿着魔杖的手，转向西弗勒斯。

“我不想再参与这场闹剧了。”伏地魔挖苦地说，“西弗勒斯，你自己收拾你的烂摊子。我希望在三个星期内知道保密人的名字。”说完最后这句话，伏地魔消失在一团黑烟中，所有食死徒都慢慢跟着离开了。

空地上只剩下金妮和西弗勒斯时，她才能再次呼吸。氧气涌进她缺氧和受到过度刺激的系统，尽管她躺在地上，也使她头晕目眩。西弗勒斯走向她，把她抱在怀里。被紧紧抱在他胸前的感觉唤起了一连串的记忆，金妮的胃剧烈翻腾，她干呕着，对于今晚的恐惧渐渐沉入身体。

下一刻，金妮和西弗勒斯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前，黎明的太阳开始从周围的树梢上探出头来，将世界笼罩在暗淡却充满希望的黄色光线里。西弗勒斯把她放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一如既往地冰冷和难以捉摸。他冷漠的眼神使她因为抽泣而浑身发抖。

“告诉我真相。”她流着泪问道。尽管她知道，在他告诉她必须知道的事情之后，他会抹去她的记忆。“你真的爱我吗？还是一切都是谎言？”

“不存在唯一绝对的真相，吉妮维娅。”西弗勒斯实事求是地对她说，他的声音冰冷而呆板，好像在讨论天气或魔药。“真相是一个流动的概念——它会随着构造它的人而变化。你也许相信你的记忆告诉你的，因为对你来说，它们是真实的。但是，伏地魔现在相信另一个真相——你的记忆是编造的。只有这样，你和我才能活着。”西弗勒斯后退一步，用魔杖指着她的太阳穴。金妮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她和西弗勒斯一起时的记忆。

“我爱你。”她轻声说，尽管她脑海里的声音告诉她，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谎言。

“一忘皆空！”西弗勒斯嘶嘶道。

如果金妮一直看着他，就会看到他施那道咒语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