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药与咒 第45章 第五道魔咒

圣诞的到来伴随着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霍格沃茨内的圣诞气氛非常浓郁，而弗雷斯特老宅却是一点儿圣诞节的气息都无，甚至有些孤寂，奥斯顿没有留校，早在假期开始的前一晚，他就与霍尔踏上了前往德国的旅程。

与米德伍德的魔杖相关的信息，还是询问制造者更好。

德国魔法界对于黑白魔法的界限就更为模糊了，不知道奥斯顿的这趟德国之旅是否会获取他想要的关于力量的答案。

许是因为风土人情的差异，俩人一进入德国魔法界的境内，便感受到与英国魔法界的巨大差异，不能以一句‘截然相反’形容，而是一种混乱中的自由。

上一次来到这里是因为米德伍德的身份需要一根趁手的魔杖，这一次同样也是因为魔杖，但目的却完全不同。

推开魔杖店的大门，上方的铃铛声唤来了在屋内正将杖芯放进魔杖中的格里戈维奇的询问：“需要什么帮助，客人？”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米德伍德很自然地坐上了柜台后的位置，仿佛自己是这家店的主人一般。

“这声音的确有点耳熟……”格里戈维奇嘀咕道，但也不好放下手中进行了一半的工作：“稍等，魔杖的工作最忌讳中途打断。”

米德伍德接过霍尔手中的棕色雕花金属匣，里面是一些昂贵的杖芯材料。将匣子放在柜台上后，米德伍德翻看起了格里戈维奇反扣在桌面上的一本书，《杖芯与魔法生物》，看样子这人又在探索什么杖芯的改良方向。

未等太久，格里戈维奇手上拿着擦手的帕子，从屋内走出，看到坐在自己柜台后的椅子上的米德伍德，又看了好几眼米德伍德身边的霍尔：“oh，梅林，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米德伍德将放在柜台上的匣子推向格里戈维奇：“见面礼。”

格里戈维奇打开匣子，看到里面全是分好类的杖芯材料，笑容更甚：“这么久都不见你来找我，这次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有一些想法，但还是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判断可行性。”

“到里面说吧。”格里戈维奇挥手，店门上挂着的牌子便显示了‘歇业中’，米德伍德与霍尔跟着格里戈维奇进了店铺内的材料室。

材料室的墙面上有个很大的密林标志，米德伍德看向墙上标志。

注意到米德伍德的目光，格里戈维奇笑道“怎么说我这儿也算是密林的一个据点，总不能因为现在都在英国活动，就抹除我的存在感了吧？”

米德伍德将手放在墙上的标志处，魔力涌动，手指上的戒指绿光闪过，格里戈维奇也从领口拽出属于他的那枚密林戒指：“虽然标志依旧在运作，但是再也没有密林的成员来我这里聚集过，不知道是不是都去英国了，当然，比起死亡或者失踪，我更希望他们是追随你去英国了。”

“是的，他们都在。”米德伍德看着格里戈维奇带着怀念的目光：“也随时欢迎你来英国与我们相聚。”

“我就算了，我可舍弃不了我的魔杖生意，好了，不谈过去的事了，说说看，你来找我是有何打算？”格里戈维奇终于擦干净了手上的魔杖保养油，将手帕扔在一堆木材之上。

米德伍德拿出自己的雪松木魔杖“还记得你为我制作的这根魔杖吗？我在想是否有方法可以将它变得更强？”

“这是不可能的，完全认主的魔杖本身就足以发挥掌控者最强的力量，你所说的‘更强’完全是异想天开，我的朋友。”

“可我要是对我自身的魔力进行一些改变，会影响魔杖认主的情况吗？”米德伍德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处，那里有一个不仔细看无法察觉的突起。

“不会，尤其是你这根魔杖，只要你还在理智、健全地使用你这颗脑子，你的魔杖就不会因为你的魔力的变化而影响你的魔咒质量。”格里戈维奇有些狐疑地看着米德伍德“……告诉我，你不会做任何愚蠢、不理智的事情对吗？”

“自然，我不会置密林于危险之中。”米德伍德自然地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依旧是格里戈维奇记忆中的洞察一切的模样。只不过米德伍德搭在右臂处的手，将手臂的那个突起不动声色地一下、一下按进手臂更深处。“那，削弱对面呢？利用魔杖的特性，削弱对面与魔杖的联系，这应当是成立的吧？”

“理论上讲，是可以的，但似乎没有人试验过，不过，除了魔杖的制造者，应该没有人会比魔杖的拥有者更了解自己的魔杖了吧？”

米德伍德想到曾被自己摄魂取念的奥利凡德：“就是说存在可行性。”

格里戈维奇点了点头。

俩人就魔杖展开了许久的交谈，格里戈维奇还用有瑕疵的魔杖为米德伍德演示了其想法的可能性。店铺有个露天的小院，晒着各种魔杖杖身的木材，俩人在院中用不同材质的魔杖进行了试验去验证米德伍德的猜想。

“很感谢你的帮助，那先告辞了。”米德伍德起身

“……等等，我的儿子，他还好吗？”格里戈维奇叫住了将要离去的米德伍德：“这些年，他没有一封书信寄回来。”

“他是个非常出色的巫师，也是我最信任的同伴之一。”

“我还以为和你一起来的是伯尼。”格里戈维奇又看了一眼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霍尔。

“等回去了，我会转告伯尼，让他尽快回信，或许是密林的事情太多给耽搁了。”

“我了解他是个什么脾气，估计还在怪我强制让他留在德国的据点。”格里戈维奇从柜台下翻找出一个羊皮口袋：“麻烦你了我的朋友，这是给伯尼的一些物件。”

米德伍德收下，告别了格里戈维奇。

走远了好些距离，米德伍德拿出那个羊皮口袋：“收下吧，伯尼。”

只见刚刚在店里还是霍尔模样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伯尼：“谢谢先生。”伯尼接过羊皮口袋：“说真的，我并没有怪他。”

“那为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伯尼沉默半晌，有些无奈苦笑道：“如果他还在埋怨我忤逆他而离家，还固执地断联，或许未来某一天收到我的死讯，会没有那么难受吧。”

米德伍德因伯尼的话停住了脚步。

“先生？”

伯尼看到停下的米德伍德，也停了下来。

听到伯尼的呼唤后，米德伍德继续前进，二人要赶在与邓布利多约定的会面日期到来前返回英国。

“伯尼，如果我在乎的人，用你的方式，自以为这样能够减轻我的痛苦，其实，我会在失去ta之后，更加痛苦，我会因为没有在对方还活着的时候解决矛盾而无比悔恨，悔恨自己将时间浪费在了误会与隔阂上。”

奥斯顿走到如今，其实也是走着他的父母早已安排好的路，他没有一丝的不满与怨言吗？肯定是有的。

因为预言，凯尔琳知道奥斯顿能将复活魔药重新现世，所以她引导奥斯顿走向最有利于他的路，哪怕剥夺年幼孩童的情感，哪怕必须有牺牲，这似乎是一个母亲能够为孩子做的全部了，甚至都考虑到，被剥夺了情感的奥斯顿不会因为一些牺牲而悲伤，即便是奥斯顿恢复了情感，也已过去数年。

凯尔琳认为那个时候的‘后劲儿’不会对奥斯顿造成什么伤害。满满似乎都是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的付出，似乎不需要任何一丝奥斯顿自己的态度与思想，只需要顺应便好。

因此，奥斯顿对于后来获得的记忆中听到了那句“我们深爱着你”，没有一丝波动。

米德伍德并不想伯尼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挣扎的境地，补充说道：“不过，你既然有你的想法，坚持就好，我没办法完全处于你的位置去思考问题，所以有些建议只能是建议，这不是命令，只是友好的建议。”

“我知道了，先生。”

两人无言走在街道上，伯尼稍稍落后米德伍德一步的距离，一来这样可以不干扰米德伍德的视角，以防备突发状况，二来伯尼哪怕知道米德伍德是奥斯顿的另一重身份，还是时刻保持着对米德伍德这位首领应有的尊重。

二人走进一条有些狭窄的巷子，一个穿着老旧立领风衣的男子径直向两人走来，米德伍德侧身让开，男子还是重重地撞上了米德伍德的肩膀。

撞上来的那刻，魔杖的杖尖也抵住了米德伍德的下巴，不过因为男人的身高矮了米德伍德半个头，一点儿威胁的气势都没有。

男人用语气凶狠的德语说着什么，伯尼没有听懂，也不急着做什么，倒是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男人。

米德伍德抓住男人的手腕，魔力顺着指尖注入男人体内，男人顿感一阵剧烈的灼烧感自手腕向身体各处蔓延，男人嘶嚎出声，痛得蜷缩在地。

男人的惨叫声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米德伍德自袖口抽出魔杖，杖尖为起点，一条火藤自杖尖钻出，随着米德伍德的动作，于地面舞动，周遭的人因为火舌腾起，纷纷散开。

“走了，伯尼。”

瞬时俩人原地消失，仅在地面火焰烧焦留下的痕迹，是密林的图腾标志。

踏上返途的伯尼，很快便看到了德国魔法界当地的报道：“密林重现，背后有何阴谋？！”

“这般行事，有什么缘由吗？”伯尼本来想说，这样动作会不会太大了，不过想到是米德伍德故意为之又作罢。

“转移部分食死徒的注意力。”米德伍德继续按着胳膊上的小突起，感受着随着自己心脏的搏动而跳动的焰藤种子，米德伍德用力按下，直至突起渐渐平整，才松开手。

没错，奥斯顿的试验成功了，他将焰藤‘种’进了自己的身体中，位于右臂，这样能够保证焰藤获取自己的血液供给的同时，将力量直接反哺于奥斯顿的魔力，惯用手为右手的奥斯顿可以直接使用通过焰藤增幅的魔力。

弊端则是，奥斯顿必须压制住在右臂生长的焰藤，不至于被其寄生，毕竟仅仅是右臂，他也必须忍受焰藤时不时翻涌的沸腾火气，若是占据全身，不难想，或许他将面临整个人都置身火海的苦痛。

…………

出了德国地界，二人换乘夜骐，在赶到下一个门钥匙之前二人都必须集中精神，避免有人在空中偷袭，长时间赶路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尤其是在奥斯顿的右臂的焰藤突然开始了新一轮的副作用。

奥斯顿只得先给自己用了小冰冻咒，缓解手臂的灼烧感，将夜骐的缰绳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避免因为手臂的僵硬，缰绳脱手从而失去对夜骐的掌控。

“还好吗！”

伯尼朝奥斯顿喊道，毕竟高空的气温其实是有些低的，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冰冻咒，伯尼有些难以想象奥斯顿此刻右臂的情况。

“集中注意力，侦查有无可疑人员跟随。”米德伍德放话，伯尼只好将视线从米德伍德的手臂上挪开。

好在返途算是顺利，中途收到过来自格里戈维奇的传信，他已按照米德伍德在地图所标记的位置，刻意留下了密林标志，也发现了随之而来的食死徒的踪迹，二人的信件皆是用图画暗号传达信息，哪怕被截下也难以分析信件的真实内容，这就是最老的一批密林成员之间的信息传递方式。

看到在据点等候已久的化身豪斯形象的霍尔，米德伍德正想询问关于博格特的事，就看见霍尔隐晦的手势，手势告诉他，有外人在场。

米德伍德自夜骐上跳下，拍了拍夜骐骨瘦如柴的身躯，两头夜骐便展翅飞离，它们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

“终于见面了，米德伍德先生。”

“期待已久，邓布利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