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药与咒 第36章 第三十六瓶魔药

弗雷斯特老宅还是那样的阴森，丛林深处，似乎连高悬的太阳都照射不进的地方，小庄园坐落其中。

卢修斯站在院外，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泛上些许焦急，耽误黑魔王的命令，他知道那意味着怎样的责罚。

“卢修斯。”奥斯顿简单地换了衣服，摘下米德伍德的戒指后，提着装着各种魔药材料的采集箱，出现在卢修斯面前。

“黑魔王召唤你，你这是……”

“去采集了些魔药材料，上次去帮你们看过那个有传染性的疮，制作魔药的原料不够用了，今天就去采集了些。”

卢修斯带着奥斯顿赶赴黑魔王的所在地，路上奥斯顿关切十足地询问了食死徒们以及黑魔王的疮病发展情况。

“我基本痊愈了，你的魔药很管用。”卢修斯回答道，对于愈发受黑魔王信任的奥斯顿，他自然乐得与其攀更深的关系。“如果这病大范围传染起来，能将这魔药40％的经营权给我吗？我可以承包该魔药的全部成本费用。”

“有何不可。”奥斯顿爽快地答应，毕竟这疮就是他传播出去的，他的目的本就不在赚钱上。让密林的人在战斗中播撒到食死徒身上，食死徒在集会的时候就会有概率传染给伏地魔，伏地魔找不到解药就得一直忍受无伤大雅但是奇痒无比的疮的折磨，忍无可忍之后，总会想起还有一个擅长魔药、解决过几年前蔓延在整个魔法界的水怪疮的弗雷斯特·奥斯顿。

当时伏地魔让奥斯顿找去解决这个疮病的时候，奥斯顿还专程带上了所需的魔药材料和坩埚、试管一类基础装备，留在食死徒的据点研制魔药，在研制成功后，为了让伏地魔相信自己研制的魔药的药效，奥斯顿还当着伏地魔的面，将自己感染上疮后，再在自己身上用药，等待自己身上的魔药起效后，才将魔药交给他们使用。

两人来到伏地魔面前，卢修斯向伏地魔行礼，奥斯顿浅浅地俯身，招手让其更靠近自己。

“认识这种伤吗？”奥斯顿看着伏地魔手上和腿上焦黑的伤口，他自然认得，这是焰藤留下的。

“惭愧，我并不知晓这般的伤口，只看得出这是烧伤，还望伟大的黑魔王点拨一二。”奥斯顿低头。

伏地魔嗤笑“这是我们那狡诈的小老鼠米德伍德玩的小伎俩留下的，如果不是靠我魔力的压制，伤口处的灼伤还会继续蔓延。”

奥斯顿一脸严肃地看着伏地魔的伤口，好似在思考解决与缓和伤口的办法。

实际上他知道这是为什么，焰藤是依赖他的血液生长的，也只能接受他的血液，任何人的血液对于焰藤都只会让其更加的饥渴，直到将被它点燃的人完全烧成灰烬，也安抚不了渴望鲜血的它，除了奥斯顿的血液。

奥斯顿思索的是，眼下他到底是帮助伏地魔解决这个问题，更加得其信任后，继续探查他猜测的魂器的事宜，还是放任伤口对伏地魔魔力的吞噬，虽然吞噬的很慢但日久天长，同样能够削弱伏地魔。只不过若是如此，他这次面见伏地魔可能下场不太妙。

“我有了一些想法，还望伟大的黑魔王给我一些验证的时间。”

“三天，另外，他，会配合你完成试验。”伏地魔抬眼看了看食死徒中的一人，那人走到伏地魔面前，恭敬地行礼。

这人的整个手臂已经完全焦黑，奥斯顿可以看得出这人肩膀与手臂交界处的魔力异常活跃，看样子也是用魔力压制着伤口的蔓延。

知道真正的缓解烧伤情况的解药就是自己的血液的奥斯顿需要装出一副努力钻研的模样，偶尔还要指使那个被伏地魔送来配合奥斯顿试验魔药效果的食死徒做点什么别的事，使之视线暂时远离奥斯顿的魔药操作台，好让他有空隙将自己的血液加入魔药中。

奥斯顿卡了一个很好的时间点，将治愈焰藤烧伤的魔药交给了伏地魔，既不会让伏地魔觉得奥斯顿的研究成果出奇的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异常的轻巧，也不会让他恼火于奥斯顿的愚钝与虚假、浮夸的名声。

看着有着自己的魔力波动的血液进入别人的体内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感受，尤其这人还是伏地魔的情况下，不过这难得的好机会，奥斯顿是不会放弃‘夹带私货’的，他将之前献给伏地魔的疗养神魂魔药也混进了这次的魔药中。任何削弱伏地魔的机会，只要被他发现，他都会把握住。

给伏地魔用药后，混合着奥斯顿血液的药液顺着伤口的皮肤一点点地进入伏地魔的身体中，身体中的焰藤火星在尝到奥斯顿的血液中的魔力后，终于停下了蚕食伏地魔血液与魔力的动作。

其实除了奥斯顿的血液可以安抚焰藤外，摄魂怪也可以吸走焰藤的火焰，但此时的伏地魔与食死徒，包括奥斯顿都还不知道摄魂怪还有这个用途。就连魔法部也是在后来处理战场、抓捕未来得及逃亡食死徒的时候才意识到，带去羁押食死徒的摄魂怪竟然可以吸走焰藤的火焰。

就算知道，想必也不会有多少巫师会冒着被摄魂怪亲吻的风险去找摄魂怪解决伤口中的焰藤火星，尤其是不会使用守护神咒的巫师。

……

离开地窖的奥斯顿不再去回忆那场战斗，对于约尔曼的离去他很惋惜。尤其是约尔曼没有任何还在世的亲属，密林想给予补偿都没有头绪。

奥斯顿想要幻影移形回到霍格沃茨附近，头晕的感觉再一次卷土重来，他从怀里拿出药瓶又喝了几口。头晕导致的手抖将药瓶里的药液洒了些许到自己的衣领上，但奥斯顿并没有注意到。

寝室里很安静，奥斯顿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床边，虽然已经在斯内普的床铺周围用了无声咒，明知道不会打扰到他，但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动静的奥斯顿并没有发觉那双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的眼眸。

奥斯顿换上睡觉的衣服，简单地用了个清洁咒就重新回到了床上。

已经微不可查地血腥味被魔药味掩盖住，斯内普轻嗅着空气中扩散开的魔药味，脑子快速给出了魔药材料的种类，是补血类型的魔药以及别的什么……

那日斯内普说自己或许应该加入密林并不知道单纯地为了打探奥斯顿的口风才放出来的话，这么多年他都一直给奥斯顿提供他需要的魔药，这个量其实是很大的，虽然奥斯顿一直说的是以弗雷斯特家族的名义在市面售卖，也确实付给了斯内普价值对等的报酬，斯内普也一直很信任奥斯顿，没有对自己制作的大量魔药的真正去向有过任何探查，但随着奥斯顿愈发怪异的行事作风、矛盾的态度、肉眼可见日渐衰弱的身体……太多的秘密让斯内普未免有些担心，毕竟他已经不是刚入学的时候那个对于奥斯顿满是崇拜与向往的孩童了。

终于，在复活节返校后，奥斯顿提出需要狼毒药剂的时候，斯内普记录奥斯顿需要的魔药数量与种类的手停住了，他试探问道：“为何狼毒药剂的需求量最少？狼毒药剂虽然确实有一定难度，但是我的效率不至于只能完成这几瓶。”

“因为市面上对狼毒药剂的需求量确实不大。”奥斯顿看着斯内普挑着眉看向自己的目光解释道：“参照以往弗雷斯特药剂产业的记录，狼毒药剂其实并不好卖，虽然有销量。”

说完两人似乎都没把这段对话放在心上，实则内心都有自己的打算。

斯内普知道奥斯顿一开始提出售卖自己制作的魔药是为了帮助他改善生活条件，以及对外宣传斯内普的魔药，斯内普当时也确实很需要这些，尤其是‘成就’。之前这些魔药都是两人一起制作，因为量很大，但这次的狼毒药剂不一样，如果需求量这么小，那奥斯顿自己完成就可以，为何还是特意让他完成？奥斯顿制作的魔药味道很特殊，简直就是魔药的防伪标记，所以这几瓶狼毒药剂到底真如奥斯顿所言是因为市面需求量小，同时为了给斯内普做宣传才交给斯内普完成，还是说，为了隐藏什么，比如这几瓶狼毒药剂的用药者，不能知道提供者是谁，什么情况下，奥斯顿必须隐瞒身份去给需求者提供魔药？想必，肯定不是黑魔王的人。

而奥斯顿则是盯着斯内普伏在书桌上记录时，因为书写而凑近桌面的姿势微微扫过桌面的黑色半长发出神，那么，你能察觉到什么程度呢，西弗勒斯。

之后斯内普将奥斯顿所需要的魔药交予了奥斯顿，只不过在那几瓶狼毒药剂上，斯内普用上了跟踪魔法。

如同以往一样，那些药剂被奥斯顿寄给了霍尔，斯内普察觉到狼毒药剂的流量分了批，有几瓶放在了弗雷斯特家族经营的店铺中，有几瓶则是去了并非市场的位置。

可能够察觉魔力波动的奥斯顿怎么会看不出那几瓶有魔力附着的魔药。

奥斯顿有些不喜斯内普对他的探查但又庆幸着斯内普选择追溯真相。

他后悔过自己是否真的应当放出这个‘饵’，他无法坦诚地说清自己究竟处于怎样的立场，所以奥斯顿做了一个赌局：若是斯内普自己发现了奥斯顿与密林有关系，那么如果斯内普最后选择了食死徒，这个发现的价值以及斯内普的魔药天赋足以让黑魔王重视斯内普，奥斯顿也能够因此彻底切断对斯内普的情谊，彻底站于对立面与之战斗；若是斯内普选择了密林，那么对于米德伍德将是极大的助力，奥斯顿不想对斯内普用‘觉悟之重’，他不想靠药物换取斯内普的衷心，因此他选择赌一把。

是共同战斗还是成为敌人，选择权交给了斯内普。

出乎意料的是，不论斯内普发现了什么，奥斯顿都未看到斯内普的任何行动，加之这几个月密林的活动、食死徒的活动、焰藤的事、传染疮的计划、潜伏计划等等一系列事件让奥斯顿忙得晕头转向，奥斯顿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关注斯内普到底将‘侦探行动’进行到了什么地步，转眼间时间就到了今日的新生入学日。

奥斯顿头沾枕头很快就入睡了，他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好在也算是有所收获。

床头挂着的一个小魔药瓶隐隐散发着暗香，斯内普的床头也有一个，这是奥斯顿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忙着OWL考试的时候出现了睡眠问题，他与斯内普共同研制出来安眠的魔药，效果很好。

斯内普忍着困意很久了，从奥斯顿悄悄出了寝室，到返回，斯内普一直与困意抗争着，听着奥斯顿陷入沉睡的浅浅呼吸声，斯内普终于沉溺于睡意之中。